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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有些错愕,段奕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想替她出面?
段奕看着她狡黠的双眼不禁莞尔,“只有我一个,青一青二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月银钱,难道还要我另外再出钱?”
“你一个人吗?还是你整个王府的人?”这个必须要弄清楚,她眨了眨眼问道,五万两银子用在一个人的身上和用在一百多人的身上绝对是两种概念。
一个月扔五万两银子在酒楼里,他能吃多少?住又花销不了她的什么成本。
云曦眨眨眼,貌似,段奕这么做是在亏啊,她是在赚啊!
“那不过是两个无赖,值得你亲自出手?”段奕轻嗤一声。“放心吧,不会让你亏的,酒楼的东家还是你,我每月出五万两银子,你让我随时到酒楼里来吃住。酒楼里如果有人闹事,我也会帮你处理。怎么样?我只要进出的自由。”
云曦微怔,她往身上看了看,的确,那安氏母子几个一直都在想办法找出她的错处来,让她被老夫人罚以便收回丰厚的嫁妆。
段奕说道,“着急也要先想好办法。还有,你这身女装,一出门就会被认出来,你想回谢府被罚?”
再不出去,那谢询与赵典不得将她的酒楼给掀翻了?看他们的样子只怕是有备而来,因为那两人一说话,旁边便有一大群人开始响应。
云曦的眉尖拧了拧,狠狠的瞪眼看着段奕,“我在生气,真的很着急呢!”
说着,她绕过段奕又想走过去,但整个人却被他拉到一旁的小耳房里,还随手关了门。
这笑容让云曦感觉有种大灰狼看着小白兔的感觉,她微微挑了挑眉,问道,“什么交易?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做啊。还有,我现在忙着呢,一会儿再说吧。”
段奕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浅浅笑着看着她。
她说着就要往大厅走,段奕伸手将她拉回自己的面前,“既然已经知道那二人是个泼皮了,你过去不是自找其辱?不如,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谢询与那赵典本来就是两个泼皮无赖。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蓄谋!这般大声嚷着说酒菜有问题,坏了我的招牌,我往后还怎么做生意?不得直接关门了?不行,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点了点头,沉着脸色说道,“我知道刚开始都会有难题出现,但这家酒楼可是我的全部心血,才开张没几天,便被人这样恶言诋毁,将来还怎么迎客?做生意可是最看中声誉的。
云曦抬起头来,见来人正是段奕,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
011章 不孝子孙
小红的点拨,让谢询的心头一亮。他喜滋滋的捏了捏怀里这个可人儿的娇艳小脸,随后,收拾好了身上的衣衫快步朝百福居走去。
他只顾着心中的盘算,却没留意自打他出了自己的院子,就有一人正悄悄的跟着他。
秋香色折枝海棠花的裙裾下,是一双同色的锈着蝶戏牡丹的锈花鞋,鞋尖轻点地面,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
正是从云曦那里听来消息后决定要这谢询触触霉头的月姨娘。
对于小红能不能将谢询说动心,起初她也没有把握。但机会不多,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成不成功?难道让她一辈子的做个身份低微的姨娘?再说她又没什么损失。
谢询走得很快,没一会儿便到了百福居的院子前,有一个看门的婆子正坐在那里。
那婆子也没有阻拦他,让他进去了。他甚至已想好了一番说辞将院中的丫头婆子们骗走。谁知他走进百福居后,空空如也。
起初他还有点疑惑,后来想起来,这个时间点不是老夫人理佛的时间吗?老夫人的暖阁一旁是佛堂,暖阁里静得很。想必老夫人已带着丫头仆人们去佛堂里了。
这可真是上天助他,谢询心中欢喜万分。
而百福居的门口,月姨娘也尾随她走来了,那看门的婆子见到她,马上俯身行礼,小声说道,“月姨娘,三少爷进了老夫人的院子了。”
月姨娘悄悄的弯了弯唇角,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婆子的手里,压低着声音说道,“很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姨娘用得着老奴,老奴都会听姨娘的。”那婆子看到月姨娘给她的竟是一块有五两重的银子,喜得两眼放光,脸上的褶子都笑平了。
但月姨娘并没有跟着谢询进百福居,这个时候进去要是让谢询发现她了,未免惹上嫌疑,她要等,等到那鱼儿游到她的网下了,再马上收网,否则会将鱼儿吓跑。
谢询一路走进谢老夫人的暖阁外间,发现屋中很安静,只有一个小丫头趴在桌上打瞌睡。他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瓶,拔开瓶塞放在那小丫头的鼻子下,好一会儿后他才收了瓶子。
然后,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眼睛往四处瞅了瞅,口里说道,“老夫人,孙儿阿询来看您来了。”却不见有人回答。
他又说了一遍,仍是没有人来。他心中大喜,这才堂而皇之的走向老夫人屋子的里间。
果然如小红说的,老夫人的钱物不少,他在里屋的**架后面看到了六个半人高的大箱子,只是箱子上了锁。
但他既然是有备而来,手上早备好了工具,一番敲敲打打,一个箱子上的锁被他打开了。
盖子一开的刹那,几乎闪瞎了他的双眼,只见里面全是财宝,有东珠,有元宝,各种首饰,玉器,还有成捆成捆的银票。
这死老太婆居然有这么多的钱?还要全给那个赵玉娥?那赵玉娥只是个外姓人,又是个女子,嫁了人还会管这府里的事?
他可是谢氏的嫡孙,这家产老夫人不给他居然全给外人?
谢询是越想越生气。
但他冷静下来想了想后,又将那锁重新装回在了箱子上,轻手轻脚的出了百福居,走到门口,同样的丢了一角银子给那看门的婆子。
“我来的不是时候,老夫人正在理佛呢!你看门也辛苦了,赏你的,拿着买果子吃!”用钱堵嘴,免得她多事。
婆子不客气的接了银子,连声说着谢!
谢询弹弹袍子上的灰无事儿一般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隐在暗处的月姨娘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皱起眉头,他不是缺钱吗?老夫人的屋子里可是个宝窟,那银子几辈子都用不完,为什么现在不拿?
但是,看他的神色又是很轻松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月姨娘心中气恼,好不容易将老夫人屋里的人骗走了,那谢询还不上钩?
谢询不是不上钩,他看了一眼天上还挂着的太阳,心中做着盘算,要干就干大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搂着小红又是一番亲热,比之前离开时更是热情,那眉眼里都暗藏着兴奋。
小红以为是她服侍的好,同样的心情大好,将手缠上谢询的脖子撒娇着不让他走开,哪知谢询却沉下脸来,“还有正事要办,晚饭你自己吃吧。”
很快的,他穿了衣大步走出了院子。
小红心中诧异,难道是三少爷有什么别的喜事?
但谢询的事,她一向不敢多问。
谢询的喜事正是老夫人屋中的六口箱子,现在天还没有黑,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是搬不出这些箱子的,如果是以蚂蚁搬家的方式,那又得搬到什么时候?
一次又拿不了多少。并且这种方法也容易被人发现。
他骑马到了赵典的家里。
彼时,赵典正在对自己的祖母发火,自从他的生母林姨娘害死了谢府的姑太太谢媛,也就是他的嫡母之后被砍了头,他的财路就断了。
父亲也因此贬了官,因而得了失心疯的又去刺杀晋王世子,反被对方杀死。家中从此一蹶不振。
从以前的仆从环绕天天山珍海味,到现在要为每天的三顿饭操心,赵典感觉到自己是生活在地狱里。
因为他从小是被家中的人**着长大的,什么也不会做,更是吃不了苦,只能四处骗吃骗喝。
今天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他曾经的酒友谢询,两人一起吐槽口袋里没有银子的烦恼,七言八语后,竟是一致同意到新开的酒楼里去碰碰运气。
因为这种事儿,他们以前也没少干,屡屡得逞,谁知今天倒了什么霉运?竟撞上了奕亲王的店子了!明明是一个外地人开的店嘛!怎么又不是了?
银子不仅没有捞到,还欠了不少钱,要是这钱不还上,不光顺天府的崔府尹不会放过他,他还有可能被奕亲王杀掉!
可他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又哪里有钱了?
赵典心中又急又烦,偏偏他的祖母还一直念叨着没有吃午饭,正饿着呢,还骂他不孝顺,她都好几天没有吃肉了。
赵典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爆发出来。
他走到赵老夫人的**前就骂起来,“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害得我成这样的!当初我嫡母活着的时候,我天天有好酒喝,有仆人侍候着,要不是你们想她的东西想她早死,赵家也不会成这样!还吃?我都没吃呢,哪有你吃的?你怎么不早死掉,怎么总在我面前晃着?真是碍眼!”
赵老夫人气得从**榻上爬起来,扑过去就要打赵典,但赵典可是身子矫健的少年,赵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哪里打得着他?
他轻轻一闪就让过了赵老夫人的手巴掌。
赵老夫人更气了,喘着气怒道,“我赵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孝子孙啊,真是做孽啊!”说着,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要死去死,死了我耳根清静!”赵典不再理会她,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想办法。
门前忽然传来马蹄声,赵典抬头看去,原来是谢询来了,谢询翻身下马,将马往门前的小树上一栓,大步朝赵典走来。
赵典看到他走来,冷哼一声,也不起身,冷着脸说道:“我今天可被你害死了,你还来找我?还是你要帮我还钱?”
“你说对了,我现在来,就是来帮你还钱的。”谢询眉梢一扬,笑着说道。
“当真?”赵典马上站起身来,一把将谢询的胳膊拉住了,“你可再不能骗我,我将你当好哥们,你不能总害我。”
谢询拍拍赵典的肩膀,“赵老弟,我哪里是害你啊,你没看见我也吃亏了吗?你放心,咱们是患乱兄弟,哥哥能将钱还上,也会让你将钱还上,只是这钱还不在我的手里,还要咱俩一起合力拿出来。”
赵典一把将谢询推开,撇了撇唇说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设了套让我跳?我跟你不同,你亏了银子,顶多被家里的人骂一顿,过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帮你还上,但我就不同了,我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你没听见我祖母还在哭吗?”
谢询往里屋一看,那赵老夫人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正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他从怀里掏了一张银票塞到赵典手里,“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们先用着。”
赵典捏着那百两银票两眼放亮,早忘了刚才振振有词的骂过谢询了。“询哥,你让我做什么?”
“咱们不是要还钱吗?去抬银子啊!”谢询伸手叫赵典附耳过来,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与赵典听了。
赵典喜得当场就跪在了谢询的面前,抱着他的腿说道,“询哥,只要这事成了,将这银子还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做你的长随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