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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仔细去看,那些孩童之中,确又有一二师父模样的剑修在。
众人离了这处,便是直从山道向善水宗落脚处去了。
只是前番不愿意做他们引导的百里永,此时废话特别多:“叶姑娘可知,极谷剑修过了十五岁之后,便如剑林。剑林在另一处山头,是弟子炼剑的地方。”
“剑林之中,可以随时切磋较量。平级可决议生死,高一级只能切磋。”
“剑冢则是每年祭剑之所。也是死于剑下弟子埋骨之地。”
“剑冢山头,便是极谷圣地八霁木所在……”
便这么一路听他一个人讲,且他句句都是冲着叶桑。
叶桑本对剑有兴趣,听得也是认真,时而点头,时而再问上一两句。
百里永立刻说得更来劲。
钟离湛先时还想问问,哪知百里永直接将他忽略不计。钟离湛此时不甚高兴。胡天有些眼力,也是不说话的。
胡天只在心里骂这个百里永。贱骨头么,非要打一顿才服。
但胡天也知,这极谷怕就是这么个套路。
四人一直要走到此次善水宗要安歇之处,百里永似乎再无话好说了,这才闭上了嘴。
到了善水宗住处,百里永指着三间连排的屋舍:“这些日,便请三位居住于此了。我则在外间树上。若有所需,只管开口。另则,后日才是祭剑之日,明日,叶姑娘可有何想去之处?尽可吩咐。”
胡天实在也是憋不住了:“百里永,是不是我也要把你揍一顿,你才能对我也客气客气啊?”
百里永看向胡天:“是如此。我极谷,剑快的为尊。”
胡天拍拍胸口:“这个好。来!”
胡天说着,抽出玄铁剑,冲上去对着百里永一顿砍。
胡天直把百里永揍趴下。
胡天大笑:“娘的,爽!我好久没揍过人了!”
百里永揉着肩膀爬起来:“好剑术!”
钟离湛此时恍然:“原来如此?我还道,他是倾慕师妹……”
叶桑忙道:“师兄想到哪儿去了。”
钟离湛蓦然笑起来:“既如此,我也是不得不为了。”
“唉唉唉!”百里永闻言忙提剑再上。
不过钟离湛客气,只点到为止,百里永落了败势,他便是抽身而去。
胡天还替钟离湛急了:“师兄,你把他揍趴下,揍趴下他才服气的!你这样,人家反而瞧不上你!”
“是这样?”钟离湛闻言,忙上去补了一脚。
直把百里永揍趴在地上了。
百里永抬起头,瞪了胡天一眼:“我服气了!”
“你这不是犯贱找抽么。”胡天上前将他拉起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我们揍得这么惨吗?”
“学艺不精,还能有什么缘故?”
“蠢啊,当然另有缘故!”胡天指向叶桑,“别瞧不起女孩子,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
叶桑此时笑起来:“不论老少男女,莫要轻敌才是。”
百里永点头:“是如此。”
如此,便是冰释前嫌了。
叶桑此时上前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百里师弟。”
第113章 二十
百里永闻言:“叶师姐尽管问就是。”
叶桑直言不讳:“既然百里靖海前辈是你祖上; 那你可有……”
“师妹。”钟离湛忽而开口打断叶桑的话,“有些事莫要太过执着才是。”
百里永听闻叶桑之言; 面色肃穆:“百里靖海; 乃是极谷逆徒。叶师姐在谷中,最好是不要提及为宜。”
百里永说完,抱拳转身离去。
叶桑叹气。
钟离湛见状道:“师妹此番却是唐突……”
胡天忙问:“三间屋; 咱么怎么分啊?不如从左到右,一二三?我睡最后一个。还是咱入谷随俗; 打一场较量?”
归彦蹦到胡天脑袋上,跳了跳; 再冲叶桑:“嗷嗷。”
“嘿,小没良心的。”胡天挑眉,对叶桑哭诉; “师姐,归彦说; 打一场我还得睡最后一间屋。”
叶桑笑起来:“是如此; 我在师弟隔壁。师兄意下如何?”
“那我就厚着脸皮; 住那第一间了。”钟离湛笑道; “今日且罢了,明日虽无事; 却也不敢随意玩耍; 便是明日咱们再将剑阵温习一二。”
叶桑胡天无不领命。
少时,上善部弟子来找钟离湛,钟离湛便是随那弟子而去。
钟离湛方去; 百里永又绕回来,找叶桑来了。
胡天见如此,怕他二人有话要私聊,便是带着归彦悠悠然进了最后一间屋舍。
胡天边走还边对归彦嘀咕:“你日后要追女生,千万别学师兄那般没眼色。”
不就是追个星么,都死了几千年了,问问八卦都不成?
胡天说着,进了屋舍,吓一跳。
这屋舍极朴素,泥墙木桌。桌上一盏油灯。
没了。
胡天绕着这空屋子转了一圈:“这他妈是待客的地儿?”
归彦进屋“咻”变作人形,站在屋子正中间:“极谷,苦修。”
剑修自古尚苦修,极谷待弟子更是严苛。
幸而三千年前,有新剑道兴起,新剑道不再一味以剑道登仙途。而是将剑作为登仙路上,杀敌的手段。
新剑道起于外界,后传于极谷。逐渐兴盛,便如此,极谷一些作风仍是留存了从前模样——譬如屋舍寡陋。
胡天便听归彦讲旧事,有一搭没一搭同他聊着,又从指骨芥子里掏日常用具。
床是没有,但被褥还是有的。胡天将桌子推到墙角,铺上褥子,权且当床用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就十多天的事儿。”胡天将油灯收到角落去,转身却见归彦爬上了桌子。
桌子只有三尺宽,勉强能躺一个人。
胡天戳了戳归彦:“变成小黑毛团,给你梳毛。”
“不。”归彦一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大字型摆放。归彦脸压在被褥上,嘟嘴说:“床,我的。”
便是识破胡天的诡计,才不要上当受骗变小,将床让给这个坏蛋。
“小没良心的!”胡天凶神恶煞,挠了挠归彦耳朵,“你,我的!”
胡天说着去挠归彦肚皮。归彦怕痒痒,一下缩起来。
胡天阴谋得逞,眼疾手快爬上桌子,占得半壁江山,只给归彦留了一点侧身躺着的空隙。
归彦生气去扯胡天的脸。
归彦直将胡天一张脸扯成了大饼,胡天死猪一般躺在桌子上不动分毫。
归彦再仔细去看胡天,发现这个坏蛋竟然沉心静气将神念缩去了识海,便是外间什么感受都没有了。
归彦生气,松开手,终是变回小黑毛团,跳到胡天肚皮上。归彦伸蹄子跺了跺胡天肚皮。
挺软和,比床铺还舒服点。
归彦这才满意,缩成个团趴下了。
胡天出此歪招,神念此时落在识海里。
自他结成元婴进入四阶后,神念在识海之内,便是个小娃娃的模样了。短胳膊短腿,还是他小时候的样子。
胡天每每到了识海,便爱趴在冻海上,照镜子。看冻海倒影里,自己小时候的样貌。
“多英俊,多潇洒。”
胡天欣赏一番,再向下看去,数鱼嘴边的球球。
黑、绿、红、黄、白。白的那个只有一个小点。
胡天琢磨着,此次事毕,也该砍钉子了。一颗钉子登一级,九百九十八颗钉子,砍一半就够他成仙了。
当然这也只是自娱自乐地想想。时至如今,胡天也知修行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容易。莫说成仙,便是登入八阶去天启界,也是……
此念方起,识海震荡。
胡天神念猛然被弹出。他醒过神来,摸了摸脑袋,眼皮一片白光。外间已是天明了。
胡天转脸,并不见人形的归彦,又觉胸口重重的,胡天抬手摸。
一个小黑毛团四肢张开,贴在胡天肚皮上。归彦耳朵耷拉着,眼睛闭得紧紧,睡得正香甜,舌头吐出一点点。
胡天颔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便是忍不住乐起来,肚子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才忍住大笑的冲动。
却也还是将归彦吵醒了。
归彦迷蒙睁眼,发现大坏蛋在笑,跳起来,伸蹄子踩到了胡天脸上,又低头咬住胡天脸颊,向外扯。
“艾玛,好汉饶命咧!”
恰此时,外间有声响传来。
“桑桑姐姐。”
胡天一咕噜打床上爬起来,不想归彦还拽着他的脸。胡天只得含糊地说:“介声音,介称呼,介不四内只蚂蚁吗?”
归彦这才松开嘴,跳到胡天脑袋上去。
胡天蹦下床去,揉了揉脸,趴在了窗台上向外看。归彦站在胡天脑袋上,也是伸长脖子向外看。
外间日光明媚。树下,果然一个短发齐耳的姑娘,叶绿纱裙,其上点缀小碎花。面缚一道胭脂红宽纱,便连耳朵也是挡住了。
如此打扮,不是花困还能是谁呢?
花困站在叶桑面前,同她说话,忽而鼻子动了动。花困转脸面向胡天处:“桑桑姐姐,那边的人是不是胡天?”
被妖点了名,胡天自然不好再在屋里窝着,他自指骨芥子中抽出一张去尘诀拍在身上,瞬息将自己打理干净。
胡天又抓了抓脑袋上的归彦:“出去咯。”
归彦跺了跺蹄子:“嗷!”
胡天推开门走了出去:“花困,好久不见啦。”
花困听得门响,嘴唇翘起来,转身便是冲着胡天那处弯下腰去:“好久不见。”
这是蚍蜉妖族的大礼,胡天吓一跳,忙拱手一揖。
两厢见礼,胡天上前来:“没想到会在此处见。”
叶桑笑说:“极谷的剑冢铭礼会自然要邀请蚍蜉妖族前来。花困作为王储,自然要来的。”
花困笑说:“是。”
“这可是要多亏我的。”此时花困身后青年撇嘴,不满道,“花困,你不要见了你的桑桑姐姐,就把恩人忘在屁股后面成不成!没我从中出力,你以为自己能出来玩儿?”
花困转头去:“疏香,你是不是活得不太耐烦了?”
胡天惊讶。
这青年一袭灰袍,不说话时,安静得好似不存在。
胡天依稀记得当年那个秃毛鸟,化作类人形态时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胡天不由多看一眼。
疏香翻白眼,伸出胳膊,却是一片鸟羽,指着胡天:“看什么看哦,做了王储要穿灰袍,你以为我乐意?”
胡天道:“并不是你衣服的缘故。”
疏香瞬息高兴起来:“那是,灰袍怎么能挡住小爷我的绝代风华!”
胡天摇头:“我是觉得你长得没从前好看了。”
“你这个混账玩意儿,我要和你决斗!”疏香说着冲上来。
胡天翻白眼,闪身让开。
花困则是伸出一只脚,将疏香绊了一跤,趴在了胡天面前。
胡天乐:“没过年呢,磕头也没红包。”
疏香怒火中烧,跳起来:“花困你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混账!”
花困却是云淡风轻:“疏香你好吵。你忘了我同你讲过的话?”
疏香竟然立刻安静了,撇撇嘴,看向胡天肩头:“小黑玩意儿,你怎么还这么定点大?也没个长进。”
归彦瞅了瞅疏香,哼一声,不搭理他。
疏香偏要往上凑:“你不会还没会化形吧?我记得当年你的战力就挺高的了。难道是个不会化形的妖兽?”
疏香说着还大着胆子伸手戳。
胡天忙拦住疏香:“你别找死啊。”
疏香叉腰:“难道是因为小黑玩意儿太难看……卧槽!”
归彦已是从胡天肩头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