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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联,书成篆体,胡天不认得,只看字形便觉非凡。
胡天方进门前,门户自开,钟离湛笑着迎出来:“师弟可算来了。我方还同李师弟说,胡师弟再几日不来,我可要去捉了。”
胡天赶忙施礼:“师兄有客?是我唐突了。”
“师弟莫客气。不是生人,正是那日与师弟‘细妆’的那位,进来一道坐。”
钟离湛便领了胡天进洞府。
洞府内别有天地。进门一道回廊。这回廊凿在山壁上,数道水流从上向下,好似一道瀑布。回廊便在瀑布后,由这一道水帘分了内外。
回廊尽头一处水榭,半嵌在山体上。
那做买卖的李师兄,正在水榭中饮茶,见胡天来此,也是笑着迎来。
两厢见礼,他二人引了胡天进水榭。
水榭之中石桌石凳,石桌上一只青釉茶壶,并数只冰纹杯。另有一只红泥火炉,上坐一壶,其中煮着水,水汽氤氲。
胡天落座,向水榭外看去,另见一处,向来便是钟离湛居所。
钟离湛又斟了一杯茶,推了给胡天:“师弟此来,已是想好束脩内容了吧?”
胡天点头,拿起那茶喝了一口,好似他在乌兰夜渡舟上喝的那茶一般,入腹一股灵气散开。
李小道笑说:“胡师弟有了打算甚好。恰好我今日也是特特将任务令牌送了来。”
胡天赶忙放下茶杯道谢:“真是有劳李师兄。”
“胡师弟不必如此客气。不瞒师弟说。本年新弟子除了你,都已经领了任务令牌离了山门。也是师兄好脾气,才等到今日。”李小道说着拿出一块巴掌大令牌来。
胡天赶忙起身拱手:“多谢钟离师兄包涵。”
钟离湛扶住胡天,笑道:“莫听他如此讲。”
胡天又接过令牌来,细细打量。
令牌铁质,其上写着两个大字:束脩。
背面又有“胡天”二字。
胡天收好令牌,谢过李小道。
李小道起身来:“既然胡师弟已经领了令牌,怕是二位也当启程,我就不多扰了。只是那件事,还请钟离师兄多上心。”
钟离湛笑道:“自然。”
李小道笑着拱手向钟离湛作揖,又向胡天作揖,忽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还有一件事儿,前番见师弟时忘了。”
胡天忙道:“何事?”
“师弟现下已经在九溪峰挑了洞府,因宗门规矩,弟子洞府须报上位置。当然,九溪峰人少,今次只开启一个洞府,位置我已知了。”
李小道笑说,“但册上还是写个洞府名,也是雅致。好似钟离师兄这妄清阁。不知胡师弟那处洞府要叫个什么?”
胡天心道这不是开玩笑么!他会起什么名!
忽地眼珠一转,胡天笑起来:“花果,……不,九溪峰福地,水帘洞洞天,那处就叫‘水帘洞’吧。”
第49章 十一
李小道闻言; 笑说:“这名儿倒有雅趣。我回去便记上,待师弟归来; 记着去我那处领门匾与楹联。”
胡天点头:“有劳师兄。”
胡天又同钟离湛将李小道送至门外。待他走远; 钟离湛转头:“今已领了任务令牌,师弟可是要打点行装,打算何时启程?”
胡天现下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当; 该提前打个招呼才是。
胡天道:“我无甚行装,倒也无妨。师兄什么时候方便了; 咱就什么时候走。”
“如此甚好,修行之人无外物所累; 很是妥当。”钟离湛也爽直,“我也无甚行装,这就启程吧。”
钟离湛说着便将洞府门合上。
如此两人便走了传输阵; 去山门处。
到得山门前,有当日巡防弟子上前来。
那弟子抱拳:“钟离师兄有礼。”
“秦师弟; 今日当值辛苦。这位是九溪峰新来的胡师弟。”钟离湛让出胡天来; 又笑; “胡师弟此番出山门寻束脩; 我是他的监督之人。”
那弟子诧异:“前日黄蒋鲍三位师兄一行人出了山门,我还道当是最后出束脩任务的了。没料想钟离师兄却更晚。”
“那三位一起出山门?想是组队了。不知他们领了哪三位新弟子?”钟离湛边说边拿出自己的玉牌来。
秦姓弟子道:“其中有首溪峰的人; 赵长老名下萧姓的那位。另两位却不是首溪峰的; 那位师妹好似三溪峰的。”
如此一说,胡天便猜出是萧烨华、宋大冶并那个看上归彦的姑娘了。
“他们说要去旁界寻火种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秦姓弟子苦笑; “那三位监督的师兄也不拦着。”
“若是寻地焰火,也是无妨的。”钟离湛笑道。
胡天边听八卦,边拿出自己的玉牌并束脩任务令牌,奉上前去:“秦师兄,在下胡天。”
那弟子点头,双手接过令牌同他二人的名姓玉牌,查看之后交还,又道:“还望钟离师兄同胡师弟勿怪,职责所在,少不得得罪了。”
钟离湛接过自己的玉牌,笑说:“师弟客气了。前次找你,你不在洞府。待我回来,再同师弟手谈。”
“如此甚好。”
钟离湛辞了人,同胡天上了千阶石梯。
此时大衍魂数阵已经关闭,这石梯也只是普通的石梯了。
胡天走着,却是一时感慨丛生,戳了戳归彦:“我那时候居然爬了这么高的楼梯,太牛了。”
钟离湛笑道:“听闻胡师弟走这千阶石梯时很是不凡。可惜我当日未得亲见。”
胡天:“师兄可别提了,现在想想我都跟做梦似的,压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
钟离湛眉头微动。
胡天却问:“师兄,火种很难拿吗?”
钟离湛点头:“很是不易寻。且火种本就危险,取时风险极高。不过若是地焰火,有黄蒋鲍三位师兄看顾,那几位同门师弟师妹当也无事。”
火种是材料,也是要分个上中下品的。除却地焰火,适宜纳入体内的,还有徜雨火、天星火、金乌火。这其中以金乌火为上品,地焰火只能算中下。
此时石阶上又有弟子见了钟离湛,前来见礼,他二人便将此番话揭过不提。
钟离湛在若水部不太一般,认识诸多人,一路行到山麓,不停有人招呼过来。胡天便是走走停停,因着钟离湛引荐,他又上前去见人。甚至还见了几个管事并一二长老。
好容易走到了山脚,身后又追来一个。
“钟离师兄,等上一等。”却是那李小道跑上来。
钟离湛转身见他:“怎地了?”
“唔,提货有个口令,忘记同钟离师兄说了。幸好追到师兄。”李小道看了看胡天。
“师兄,我先去……”胡天自是识趣,及时回避。他环顾四周,恰好看到安置镇德碑的亭子,想起宗门十禁他还没读全。
胡天便说:“我去看看镇德碑投影。”
钟离湛点头:“师弟拿出玉牌,便可进得亭内。”
胡天到得亭前,伸手试了试,果然亭外一层透明水层般结界阻隔。再拿出玉牌来,便进了亭子。
胡天进了亭子,归彦从他脑袋上跳下来,转了一圈,蹲在那投影后昂起脑袋像模像样看。
镇德碑后,蝇头小楷写了一篇胡天看不懂的东西。隐约猜测是在讲道心,到了下面却见“善水宗十禁”。
胡天打点精神认真看。他未听到的另五条宗规禁令便是:
禁擅改宗规。
禁修习魔功。
禁研习妖术。
禁宗门内饲养魔兽。
禁宗门内饲养妖兽。
胡天看完挑眉毛。归彦跳起来撞散了镇德碑投影,霎那投影又成,归彦呲牙,毛竖起来,冲着镇德碑低吼。
胡天却乐了,伸手抓了归彦。归彦一口咬在他手上,胡天甩手。归彦松开胡天,昂首挺胸向外走。
胡天赶忙拉住它尾巴,拖回来:“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个校纪校规么。我跟你说,老子从前在学校……哈哈哈。”
胡天在学校就是破坏校纪校规的好手,没事儿带家长,把胡爹气得跳脚。
胡天心道,归彦若被发现,最多便是他俩不在善水宗呆了。便不把功德碑上的字再往下看。
胡天抓起归彦,把它放在脑袋上:“走走走,天大地大,吃包子糖葫芦的事儿最大。你自己跑了,谁给你买包子,买冰糖葫芦,烤肉串?艾玛,外面的世界好可怕,你赶紧别没事儿就薅我头发,不然我捉条棘棘虫塞你嘴里去……”
归彦一听,立马咬了胡天头发,薅了一撮。
胡天“嗷”一嗓子,冲出镇德碑亭,摘了归彦,蹲在地上。胡天亮出左右两个爪子,归彦竖起左右两只前蹄,挠挠挠。
这边厢钟离湛事毕上前来,笑说:“师弟又玩闹。”
胡天抓了归彦,站起来:“师兄来了。”
钟离湛点头,边走边道:“也非是师弟听不得的。李师兄寻常在宗内做点买卖,因听闻我此番出山门,便托我去仓新界时为他领一二物件。”
胡天点头。
钟离湛又道:“还未来得及问师弟,可是想好此次束脩内容?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胡天笑道:“也是巧,我此番要做的同李师兄差不多,去仓新界赚灵石。”
据《界域地俗考》上记载,仓新界疆域有限,却有六座界桥。实属交通发达之地,素有“通衢”雅称。四方来客汇集,商贾聚居。
胡天看来,那便是个批发市场。如此便选定了仓新界购物进货。
钟离湛却是头一回听闻,有人要赚灵石作束脩任务。
钟离湛哭笑不得:“师弟快别说笑了,如何要用灵石送穆尊?或法器 、或材料、或灵植,拿来做束脩才是正经。“
胡天摇头:“依师兄所见,我师父可是缺法器?我师父缺的材料或灵植,我能在三个月内弄到手?”
胡天听闻易箜讲。才知沈桉在大荒界守了二十多年,才守到那株安然花的消息。
钟离湛深思片刻,认真摇头。
胡天:“不瞒师兄说,我也打不过妖兽,识不得材料与灵植。这些便是师父缺,我也无力得。”
“便是穆尊什么都不缺,师弟送些清净之物,尽了心意穆尊定也就欢喜了。”
“灵石也是心意嘛,”胡天笑道,“师兄莫要劝了,我就是个大俗人。”
俗人怎么能入穆椿的眼?
钟离湛思忖片刻,笑起来:“怕是我肤浅,此番少不得要跟着师弟长长见识。”
胡天忙道:“师兄可折煞我了。届时我还要仰仗师兄的。”
待到得仓新界,胡天果然是仰仗钟离湛——给货物辨别真伪。
钟离湛却也是真长了见识。从前他只知穆椿有个会敛财的家仆叫沈桉,却不想现下收了胡天这个徒弟也是个厉害角色。
难道寰宇闻名的“无常钓客”,收徒看得却是会不会买卖经营?
钟离湛却也只能跟着胡天到处跑。
仓新界是个繁华好地界。店铺林立,街道纵横,还以所售物品分区域。
胡天到了此处才发现好多物什真便宜,便连大荒界时积攒的认知都刷新。
一时胡天拿着备好的物品单,便是货比三家买买买,又有钟离湛识货,胡天更是肆无忌惮了。
买了半天钟离湛便讶异:“师弟这乾坤袋储物真是多。”
胡天哪里是往乾坤袋里塞东西,不过是借势将物什收入指骨芥子中。
只是真到了此处才知晓,芥子是千金难买的宝物。
他何敢轻易露财富?
胡天便也就是笑而不语,拿出另一只乾坤袋来,将钟离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