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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巧儿的视线自然而然地便溜到了自家小姐的脸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姓氏的关系,水家的小姐们长得都不差,个个皆有若出水芙蓉,一个比一个更貌美,她这主子还是之中长相最普通的呢。
虽然她从小便看这些美小姐,但她仍常常盯着盯着便失了神。虽然大小姐不是其中最美的,但她却觉得她是性情最好的一个。
像二小姐精明干练、威仪天生,家里便是她在管帐,大伙儿每次见到二小姐都不敢随便造次。三小姐虽然温柔但生性胆小,而且三小姐好爱念书呀,每次她陪大小姐过去水谢品茗,不一会儿她就忍不住开始打起瞌睡。四小姐根骨奇佳,所以很小便和老爷习武,这些年也跟着老爷四处游历,连贴身丫鬟也得跟着大江南北跑。五小姐小小年纪却老是一脸寒霜,才十二岁就爱钻研药石医书,动不动便熬药炼丹的,跟着五小姐的春花和秋月身上便常常带着奇怪的药味儿,要换做是她,一定会受不了的……思及此,巧儿不免暗暗庆幸自己没被派去服待其他小姐。
可这样一想来,她家的小姐好像每个都有些奇怪,再想到后面那几位年岁更小的小姐们,巧儿不由得头皮发麻起来。偷偷又瞄了小姐一眼,她不禁同情起小姐有这些美丽却性情怪异的妹妹们了。
其实从小姐及等便不断有人上门来提亲,但众人每每一见到水家二小姐那夺人心魂的绝色,便会忘了一开始来的目的,转而追求二小姐;要不便是在听到三小姐那如黄若出谷的娇嫩呢喃后,瞬时大英雄成绕指柔。恨不得能为三小姐掏心掏肺。但三小姐生来胆小,每当有人想唐突佳人,便会被老爷武艺高强的徒儿们给赶了出去。
随着时光飞逝,小姐的妹妹们个个越发出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加上老爷若不在,主事的便是老爷的大徒弟许爷或是二小姐,久而久之,人们还当水家大小姐已嫁出门了,结果小姐十七岁后,就渐渐没人上门提亲了。
唉唉……盯着一身白裙、打扮朴素的水若,巧儿不由得攒起了秀眉。其实她也不是怕小姐嫁不出去——小姐虽没她妹子们那般让人惊艳,可也比一般姑娘家美上许多,没道理嫁不出去嘛!
问题是,小姐都已经十八了,这半年都没人上门来提亲,她在这儿为主子担心,倒是小姐一点自觉也没有,还是成天理首船图,她想替小姐梳个流行点的发譬,小姐竟还怕她手酸说不用,她听了差点昏倒。
真个是——小姐不急,急死她这个小婢女!
每每想替她打扮得漂亮点,小姐会温柔地微笑点头答应,但一转身又忙于船厂的事务,忘了要试新衣、忘了要梳髻、忘了要看小贩挑来的胭脂水粉,每次都把她这名小奴婢远远抛在脑后,教她为之气结。
看着低垂眼睑专心绘图的小姐,巧儿在心底暗暗决定——
她一定要好好想个办法,让小姐在十八岁这一年嫁掉!再继续蹉跎下去,小姐就会过了适婚年龄,成了老姑娘了。
巧儿磨着墨,古灵精怪的想着,她可得好好的算计算计……
远山含笑,大江东去。
绮丽的长江上总有着帆影片片,有的顺江而去,有的逆江而行,或载货,或打渔。在这样凉风徐徐、一片。优闲的美景中,若能在船上再来壶好酒、几盘小菜,可就更加快意啦。
可是,此刻那打着战家旗帜的船舫上,却有一名大汉青白着脸,像条死鱼般的靠坐在货箱上,脸上可找不到半点闲情逸致。
望着船首飘扬的旗帜上那龙飞凤舞的“战”字,他似乎能看见那女人得意洋洋的嘴脸和那大旗重叠着,简直是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海龙战家,名列大唐十大行会之一。
为首者是位女子,名唤战青,年方……三十五?
大概吧。反正她是个男人婆便是了。最让人无法置信的是,这个男人婆在他离家的这些年,竟然连拐带骗的嫁了一位冤大头,而那位冤大头偏偏是他老大的结拜义兄萧靖。
唉,本来还想终于脱离这位男人婆的魔掌了,谁晓得到西域拐了一大圈回来,他还是被这个男人婆克得死死的。非但如此,现在她嫁了,嫁的还是他老大的老大,这辈分怎么算都还是他最小,而且还连降两级,这真是他一开始离家时始料未及的。
黑胡子大汉唉叹一声,南方天气虽暖和却有些潮湿,他老觉得下巴上这一大把胡子无端端重了些,不知是否因为沾惹了些水气。
他呢,姓战名不群,虽是战家少主,但脾性暴烈,少年时便因和老爹吵架而负气离家,在江湖上胡走了一遭,最后因缘际会行至西域,却迷途沙漠,差点在烈日骄阳下成了一具干尸。
幸在半昏半醒间,竟让他胡里胡涂走到传闻中的黑鹰山外才昏迷过去,后又被黑鹰山少主赫连鹰救回,方抢回一条小命。
在黑鹰山养伤期间,他发现赫连鹰虽看似冷傲,实则也是热血男子,再加上之后几次让他目睹有人劫掠黑鹰山的商队,三两下便让赫连鹰打退,而赫连鹰行事果断重义,待手下赏罚分明,且为善不欲人知,更让他对这武艺高强的少主心生佩服。
之后不久,战不群便自愿投入黑鹰山旗下。赫连鹰嘴上没说,心里却对这豪爽男儿十分欣赏,虽未和他以兄弟相称,但对这七尺大汉也以心相交,形同兄弟。十年下来两人共同出生入死,更在沙漠中打下一片天地。
赫连鹰能在西域闯出沙漠之王的名号,战不群功不可没;只不过他生怕被战家的人寻到,便甘于只当黑鹰山的一名大将,从末和人报上名号,外人皆只知沙漠之王身边有位勇猛无敌的黑胡子大汉,却从没人知这人的身家来历。
不过黑鹰山的人向来十分神秘,是以也没人觉得奇怪,这才让战不群能在西域躲上十数年而不被号获。
直至三年前,战不群代老大至玉门关做生意,却在客栈里巧遇萧靖,乍见这人指上戴着战家家传龙戒,他一时之间还以为家里出了事,打探之下才晓得男人婆早在多年前成亲了,这家伙便是他未曾见过的冤大头姐夫,而且似乎还在四处打听他的下落。
不想被人给逮回去,战不群立刻便想离开玉门关回黑鹰山,但最后仍在出关前被那看似温文尔雅,实则聪明狡黠的姐夫拦下。
头痛的是,萧靖竟就是老大找了十多年的奸夫——呢,不,是帮助嫂子逃亡的义兄,可他如今又是自个儿的姐夫,搞得他当下可不知究竟要不要逮他了。
一阵沟通之后,战不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才和萧靖达成协议——他不会向老大通风报信,萧靖也别逼他回去,他并保证会定期捎讯给男人婆。
他们就此决定后,便又分道扬镳,各自打道回府去。
也因为这段因由,他这才又被逼着重新和老家联络上。
三年的时间一眨眼便过去了,上个月他那老大赫连鹰终于和失踪已久的嫂子复合,老大却火他知情不报,嫂子呢,则火他们大伙儿一块儿蒙她。悦来客找那一晚上,大伙儿做鸟兽散,萧靖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回扬州看看,他考虑了一下,知道迟早都是要回去的,便和萧靖同行。
两人骑马疾行数日,三日前入场州城时,萧靖转去码头办事,他则因为某原因谢绝同行,自行前往酒楼喝酒,没想到才喝没几坛,便被男人婆派人找到了……
一阵晕眩传来,战不群坐靠在货箱上,瞪着缓缓倒退的青青河岸,脸色难看地忍住胸腹间不断涌出的恶心感。
亏他三天前还想着回中原没想像中难过,谁知道不出三天,他就从还不错变得很难过了。
这舱舫是战家旗下的货船。两日前从扬州起航太长江西行而上,打算经江州至洞庭。船上载满了船货,而他,不过是其中一样——
河面上突起一阵清风,引来河浪使得船身随之晃荡,战不群瞬即止住思绪,脸色霎时转为青白。一刻钟过去,船身仍是晃得厉害,他终于再止不住喉间呕意,在步并两步地便冲到船边呕吐起来。
“爷,您还好吧?”此次运货的领队见他吐得厉害,担心地过来询问。
战不群无力说话,只能趴在船舷上,青白着脸勉强挥了挥手。可这手才挥了两下,又是一阵河浪打来——
“恶……”他瞬即又对着浩浩长江呕吐起来。
好不容易,当地吐光了胃里的东西时,河面上终于恢复了风平浪静。他血色尽失的趴在舶舷上,心里早骂完了那个男人婆的祖宗十八代。虽然想诅咒她生儿子没屁眼儿,但看在她儿子是他外甥的份上,这才勉强忍住。
他x的!要是再这样每天吐下去,这船还没到洞庭,他就会先隔屁见阎王去了!
全身虚脱地瞪着不断往后退的滔滔江水,他又是一阵作呕,赶紧将视线移开,脸色灰白的坐靠在船边。
其他X的!早知道要受这种罪,老干就不回来了!
瞪着天上缓缓飘行的白云,他不由得回想起同样是朗朗青天的那一日……
才刚踏进战家在扬州的四海航运,战不群就差点撞倒一位匆匆忙忙从门内冲出来的大肚婆,他赶紧伸手扶稳差点跌倒的孕妇。
“可恶,你没长眼吗?没事许在这儿干嘛!你是跟哪个——”大肚婆破口便是一阵大骂,却在看清眼前的人时倏地睁大了眼,“阿群?!”
战不群大手还搁在她丰满的腰围上,两眼瞪得可是比她的还大。他神色怪异地瞪着她那大得像颗球的肚子,哺哺这:“我的老天,这是什么?”
“我的肚子。”她稳定了心神,没好气的回答,一边拍掉他的大手,一边将他拨到一旁去,“把你的手拿开。还有,别挡我的路!”
她说完便继续匆匆往外走,理都不理他,只又大声吩咐跟在身后的那一串人粽,“小伍,去港口看二叔到了没!小七,你再到秦家商行去确定一下明天要上船的货物!”她走到门外时,正好罗安抱着酒坛回来,她忙唤住他,“罗安,你回来得正好,快去四海楼一趟,看菜刀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儿今天接下三十桌酒席,可能会忙不过来,要是人手不够,再去码头调人。”
“知道了。”几个被点名的人—一应声,各自迅速分头办事去。
“夫人,王老板上个月还差我们一笔贷款,他希望能延缓到下个月再结算。邹老板则已将这个月的货款付清了,不过他想和你谈谈运费调涨的问题。”管帐的老吴跟在她身后道。
一股精明能干的大肚婆来到马车旁,掀起马车布帘,闻言面不改色地回头问:“王老板最近一年的付款情形如何?”
“都很正常。”
“那让他欠到下个月。至于邹玉成,和他说我们的运费十分合理,要是他有问题,可以去找别家。”
“是。”老吴点点头,忙拿着毛笔在簿子上记下。
“还有没有其他事?”她挺着个大肚子,动作干净俐落地跃上了马车,可把身后那一千人等吓出了一身冷汗,特别是从刚刚就一直呆看着她那圆滚滚腹部的战不群。
老吴擦擦额上被她吓出的冷汗,忙道:“洞庭水家又捎信来,说是要再追加造船成本。”
微蹩了下蛾眉,她沉吟了一下方道:“知道了。这事先搁着,我明天再处理。”
“是。”
“好了,我先回庄里,有事要人通知我便是。”她说完放下布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