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
她低着头,只看得到一双黑亮的名贵皮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走路,质地上好的皮鞋有节奏的发出好听的踏踏响声。偷偷往上看,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套在他的身上,如此得体合身。
她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却已经感受得到,这个王一般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书上说的那种成功人士的气场,那些人,似乎都有成功的事业,还有幸福的家庭。
他的这种气场,还带着一点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
可是,却莫名的吸引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三十好几岁的苏景之看着她,英俊风流的模样,怕是小姑娘见了,都得尖叫。此时,他眸子里是柔和的光芒,却让穿着一身脏衣服的小身影狼狈窘迫的后退了一步。
孤儿院里的小孩儿因为苏景之的言行,已经开始齐齐的仇视她,她本就是不合群、也不被欢迎的。
随即想起孤儿院的老师教过,要乖,别人问话时,要嘴甜的先叫一声叔叔或者阿姨,然后回答。这个别人,自然是指来领养小孩子的人。
比如眼前这位闪耀着引人光芒的男人。
“没有名字。”张了口,却终于还是无法像其他小孩儿那样嘴甜的叫句帅气叔叔。看着眼前长的特别好看的男人,摇了摇头,尔后再次垂下,男人身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让她觉得不舒服。
“她有名字!就叫小破鞋!”尖利讥诮的笑声突地响起。
“还叫小杂种!”又是一个带着鄙夷笑意的声音。
“小野种……”起伏不断的声音,带着嬉笑的,让她的脑袋一阵一阵的觉得耳鸣。
她一瞬间想要反抗的抬起头,却只是微微抬首,难受的闭了闭眼睛。
看,又是这样,每次有人这样问自己的时候,总是会有别的孩子争着抢着回答!嘲笑!一次又一次的、把她作为一个孩子的小尊严、一点一点的踩在脚下!然后,嘲讽的对着自己笑着!使劲儿的践踏着一无所有的她、仅存的尊严!
更何况,这位一眼就是一那么有钱的主,谁不想攀上?攀上了,就可以摆脱这里一个月只能吃上一次肉、一周只有一次洗澡机会的生活,可以接受良好的教育,自己的人生也可以从潮湿逼仄的独木桥走上金灿灿的阳光大道。
可是,她真不明白,她跟这些人有什么仇!为什么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就得是受千夫指的!他们有什么好矫情的!还不是跟自己一样,是被父母抛弃的!
看看这个世界,即使是在孤儿院这种地方,即使是跟一群同样被抛弃的人在一起,也仍旧是不可避免的要分三六九等的,仍然存在着欺善凌弱。
而她,就成了这里的弱者,所有的人自发的站成一条与她对抗的路线,而这其中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单亲,没有爸爸,而且据说,她的妈妈是一个三级片女星、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稍微高级一点的鸡!
可是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对妈妈这个概念,实在是很模糊,只比爸爸清晰一点点。
只记得一个每日浓妆艳抹的女人,每晚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对她打骂。
为什么,从她记事起,就连妈妈,都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低垂下头,不将自己的心情有丝毫的表露,这一点,她是做的极好的。任谁也不知道,她每天呆子一般的站在这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正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傻子、看不起她、嘲讽她,没人愿意理她。就算偶尔有家长过来看上了她,想要领养她,其他的孩子们也总有办法,让她被放弃。
苏景之微微垂首,看着跟前才到自己胸口那么高的小女孩儿,很瘦,大概是营养不良的原因,皮肤有些发黄,但是发质很好,即使是有些乱糟糟的,也给人一种人柔软的感觉。
苏景之伸出手,揉她的发,竟然还带了一点微微颤抖的感觉。
好像他曾经触碰过她的发,千遍、万遍。
“你是这里最漂亮的孩子。”突的,世界安静了,没有谩骂声了。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轻轻地一句话,可以屏蔽所有的污言秽语,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他们说的那般不堪。
面前的那个男人伸出有些凉凉的手掌,从她的发,抚上了她的脸颊,顺着她那双狭长的眼睛抚摸着,眼神中,带着她看不懂的、神情,声音里,透着酒一般的香醇,“不管以前别人叫你什么,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西、昔。”
说着,苏景之拾起她的手,在她有些脏兮兮的小手上,温柔的划拉着,那两字,喉间却无比温柔的轻溢:“西昔。”
手心里的那一点温热,火苗一般的点燃了手心的太阳。她带着点惊诧的,逆着刺眼的阳光,看向眼前这个神一般无比好看的男人。
西昔……她有了名字……真正的名字……不是小破鞋、也不是小杂种、小野种。
而是、“西昔”!
他给了自己名字,第一个赐予自己名字的人。
他也姓西吗?
他才是一个漂亮的人。
白白的皮肤,好看的眸子,微薄的嘴唇,名贵的西服,高贵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可是这样高不可攀的男人,却给了她名字……
他的嘴角似乎是因为欢喜而微微的勾起一丝温和的弧度,这种笑容让她立即单纯的、死心塌地的认为,这个男人,温柔美好的,就像是爸爸一般的所在!
这种笑容,在事实被一件一件的剥离出来之后,西昔才懂得,原来,那不是温柔,而是叫做,玩味。
可是她当时就那么的傻,她连爸爸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因为这个男人说自己最漂亮,就死心塌地的认为,这个男人,温柔美好的,就像是爸爸一般的所在!
只好给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西昔,你真是得了臆想症,想要爸爸想疯了。
她没有爸爸,孤儿院里的小孩子都说,恐怕她妈妈也不知道她爸爸到底是哪个男人。但是她对于爸爸,却有着一种,莫名的虔诚、信仰与好奇。
也许,她只是,想着,如果自己有一个爸爸,那么这里的小朋友就会愿意牵着自己的手,一起去院长那里要一根甜甜的香芋味棒棒糖吃。
、染指你的体温 002 小狐狸精
西昔自此进了苏家。
她跟着苏景之来到位于京城的苏家,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不姓西,而是姓苏;他来领养自己,不是想要领养一个女儿,而是苏家的一个老人,西爷爷想要一个孙女。
老爷爷姓西,自然的,她也跟着姓西。
苏家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苏家的老爷子,先前是跟着主席扛枪打江山的老将,西爷爷便一直都是苏老爷子的副官,后来太平了,苏老爷子做了军区司令,西爷爷就继续跟着苏老爷子做副官,可谓是一生,都对苏老爷子忠心耿耿,在苏家,更是十分受后辈的尊敬。
耳边是苏景之颇为有耐心的细细介绍,西昔坐在苏景之的身边,看着门口扛着枪的警卫员审核了证件之后,苏家大院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他们的车,畅通无阻的,如同游鱼一般的,进入了苏家大院。
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带了一点好奇,与来到陌生世界的紧张、惶恐,西昔步入了苏家人居住的别墅。
一楼大厅,很是宽敞明亮,苏家的成员,但凡在京城的,都到齐了,在会客厅里等了良久的样子。
她穿着苏景之给她新买的干净棉布裙子,走进自己、新的家。
苏景之一直都牵着她的手,带她见过苏家的大伯、二伯,以及各位哥哥姐姐们,因为西爷爷的关系,两家人亲如一家,大家对她都很亲切的样子。
除了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儿,比自己稍微大一点的年纪,跟她握手的时候,竟是使了大力气的紧箍着她的手,可是那脸上,却是一点故意欺负她的表情都找不见,西昔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就这么点疼都受不了?
正奇怪间,突然一个年轻男子的调笑声传了过来:“苏六,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手握那么紧?”苏六,是苏家二伯苏言之的小儿子,在苏家兄弟姐妹里排行老六。
这话吓坏了西昔,这才刚来,她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什么……赶紧低了头。
话音落下,那手上的力度刚稍稍放轻,却又很快的以更大的力度握紧了,疼的她暗自咬紧了牙,生怕一不小心呼疼出来,惹了这家人不高兴。
“谁让我妈不给我生个小妹妹,这一看见这么好看的妹妹,就激动了点。”苏律那带着阳光气息的话语一出来,苏家人就都笑了,苏律爸爸眉头皱起,眼睛里却有笑意;苏律妈妈冯芳笑着骂这孩子说话口无遮拦;苏律亲姐苏瑜作势要揍他有了妹妹忘了姐姐,可是他们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西昔忍不住抬头看这一家人,看苏律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心里突然很是羡慕。
手上又是一疼,耳边传来苏律低不可闻的低语,他的声音,是这个年纪男孩子所特有的那种阳光型,好听极了,这样好听的声音,平素里对女孩子说话要迷倒一大片,可是现在,他对西昔说着:“小狐狸精。”
这声音极低,恐怕就连西昔也该是听不清楚的,可是她在孤儿院里那么久,这样的谩骂,她太敏感了。
西昔不明白,她才来第一天,怎么就惹了这人了。
她自然是不会察觉到,今日的她,不若孤儿院里脏兮兮的一身破衣服,而是经过京城美容中心精雕细琢过的,才这么小,却已是很有风情。
她一向隐忍,逆来顺受,所以现在,也只有再次底下了头,长发随之滑落到胸前,她修长好看的细颈,展露出来。
美丽极了。
苏律微楞,却冷哼了一声,才终于放开她的手。西昔觉得自己手骨都要被他捏碎了,整个手指都红了起来,不过也不要紧,反正一会儿这疼会消退,红痕也会自己下去了。
正在西昔暗自伸展手指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眼间,苏景之正静静的含笑看着她,令她觉得这一会儿的不适,都变得无影无踪。
若无其事的将右手放在身侧,西昔低下头去,虽然没有再看任何人,包括苏律,眼睛的余光却时时都可以感受到他带着莫名敌意的目光。
“我去给五哥打个电话。”苏律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转过身去跟大家说,“告诉五哥,家里来了个林妹妹,叫他别留恋国外的洋妞儿,早点回来看看这位、妹妹。”说完,就笑嘻嘻的跑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只听见一阵大力的关门声。
众人一阵调笑,只道苏律做什么事都忘不了他的五哥,苏景之听了心情很好的勾唇,又听他们一阵寒暄,西昔才听明白,那个苏律口中的五哥,正是苏景之的儿子,关系到苏景之,西昔敏感的记住了这个五哥的名字:沈御。
很奇怪,他不姓苏。
西昔偷偷观察苏景之的表情,想着,做他的孩子,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又见过了苏家的当家,苏老爷子,很威严,也很慈祥,还给她发了个厚度不菲的红包。
西昔被苏景之牵着手带到了西爷爷的跟前,西爷爷特别高兴,搂着她,竟然是哭起来了。
“我的好孙女啊……你受苦了……爷爷应该早点找到你……”也许是孤单了太久了,老人家动情的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孙女,连带感染西昔也是跟着哭,让人看起来甚是唏嘘,真像是失散多年的爷孙俩。
爷孙两人哭了一阵,苏景之把两人劝开,又安慰了老人一阵,便带着西昔去看自己的新房间。
一间充斥着深深矛盾的房间。
整个房间,都是粉色少女系,连同窗帘、以及那张童话书里才有的公主床,有些陈旧的粉色油漆缠绕在那雕栏花纹之上,巨大的粉色帷帐有些西方的浪漫气息。
可偏偏,置物架上放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