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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尴尬的别过眼,看了看西昔背后柔和的白光,那雕花的莲花壁灯也好像在嘲讽他的那一点小人之心,赶紧转了话题,也算是一种好奇,西昔说的女医生其实是唐西,可是旁人看唐西也不过是一个比自己稍大两岁的女生而已,为什么西昔却单单就认定了唐西呢?
疑问随着就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唐西能帮上忙?她也不过才比我大三岁而已。”真的是异常期待西昔的回答,总觉得不会让他失望。
、任是无情也动人 089 母女
西昔对着明邵肆的问题轻轻的勾唇,她的视线投注在被楚青眉大力的拍打的房门,一脸沉静,唇角却带着一抹难以名状的笑意,好像是讽刺,又好像带着一丝失落,房门的另一边,楚青眉不间断的呼喊,求他们放她出去,声音她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转过头来,不着声色的打量了明邵肆一番,继而才淡淡的说道:“有古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
自古英雄出少年?明邵肆摇摇头,继而散漫的笑了,这样含糊其辞的说法,不说这还不是西昔真正的答案,也不是他真正想听的。
看到明邵肆这样的反应,西昔暗自叹了口气,有时候,人是真的不能说实话的,面前的这个人,其实是个危险的人,她既要说实话,还得不说实话,真是难为她。
西昔微微低下头,略一沉吟:“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一幅画,那幅画是要找出谁才是真正的魔王。在一个乌云密布、气氛可怖的大街上,有六只丑陋骇人、青面獠牙的魔鬼,六只魔鬼所做的事情,分别是拉单扛,踢足球,打高尔夫,除草,谈恋爱,喝闷酒,除了这六只魔鬼,这个大街上还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样貌可爱、却抱着厚重英文教科书的六岁小女孩儿,画中出现的这六只魔鬼跟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明少觉得,谁才是真正的魔王呢?”
故事讲完,疑问摆出,明邵肆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如果是常规的眼光,最可疑的自然是那六只魔鬼,不管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无辜,可是魔鬼的身份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魔王也必定就是他们的其中之一;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会是什么魔王,但是所有的人都会去怀疑、甚至认定那六个魔鬼中的其中之一就是魔王,即使画里的他们正在做的事情都完全无害的,但是,也许那只是他们惯常的伪装呢?
只是,这幅画,那个疑问,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说到伪装,也许最容易让人放下警惕的伪装,就是狼披上羊皮,魔鬼伪装成纯洁的天使。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不说她带着的黑框眼镜与年龄不符,还有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的出现在群魔乱舞的地方,如果说魔鬼的本性就是血腥与暴力,那么为什么那六个魔鬼没有一个敢上前去伤害她呢?并且,小女孩儿还抱着一本成年人都未必看的懂的英文书——这些细节,足以说明,她才是真正的魔王。
得出这个结论,明邵肆看着西昔的眼,就更深了一些,笑意,也敛去了不少。
明邵肆的这个别墅位置处于有些偏僻的山上,别墅周围不少拿着枪的特别武装黑衣人,像今晚这样的宴会,明邵肆敢请这么多人来,就是因为有绝对信心保证这些人不会出什么乱子,就算是出了什么乱子,这里的武装力量也足够解决。
而且,一个私宅,单是为了保护明邵肆,真的需要这样的重力武装保护吗?
再说唐西。唐西也不过是医科大大一的女生,每次独自开车出入,一来就钻进别墅深处,通常都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出来,几天的观察下来,西昔还真的是就不信唐西只是来玩儿的。唐西偶尔出现也是换上了一身白大褂,戴着副黑框眼镜,抱着一本厚重的全英文医科书进入明邵肆的书房,出来之后,就换了另一本书,埋着头边走路边看,与西昔所说的画中的六岁儿童形象太过一致,西昔话中意当然不是说唐西是什么真正的魔王,要说到这座别墅真正的魔王,恐怕还得非明邵肆莫属,但是,却隐晦的道出了,为什么她认定了唐西的医术不一般。
所以,还有一句西昔没有说出来,这个设防严密到极致的别墅,绝对不会仅仅是一个夏日里避暑的胜地,来香港的时间很短,可是因着对几个发小的信任,陆镜之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刻意隐瞒他们,也从不避讳有西昔在,西昔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都难,偏偏这些事情又都跟明邵肆扯上了关系。
其实,就算是看出了这些,西昔话中的保留很多,信息量却也很多。
保留,是因为懂得分寸,懂得不去触犯对方的底线,如果她敢直接说出来一些隐秘,那么明邵肆就有可能除掉西昔这样一个看透这里的外人。
如果这个别墅是普通人不敢踏入的魔窟,那么唐西就是一个绝对不如表面上看来那样的小女孩儿,唐西是唐药的传人,而传说中神乎其技的唐药,现在却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了。只不过如果提到唐药,或许一些老人还会记得唐药当初所创造的奇迹。
唐药,兴,在制药上;亡,亦在制药上。
唐西作为仅剩下的传人,如果不是他提供给她一个平台,又怎肯对他死心塌地的跟随?
西昔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明邵肆心里转了很多个弯儿,刚才敛去笑意,在他看到西昔波澜不惊的脸时,重又慢慢的浮起。如果说,刚才他心里有一点杀意,那么短短的几秒钟思考之后,他却又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她做个朋友。
短短的时间里,对西昔由算计,到认可,又到现在有了深交的想法,明邵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今天这个决定做的是对的。
明邵肆沉沉一笑,不打算再纠结这个问题,西昔的答案他也很满意,遂对着那被楚青眉不死心的拍的啪啪作响的门,转移了话题:“你把你妈妈这样关在里面,不怕她受不了吗?”
“总要让她也尝尝,被关在一个地方出不去,是个什么滋味吧。”西昔撩了撩头发,十分的不以为然,跟她小时候被楚青眉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次又一次的关在可怕的小黑屋里比起来,跟楚青眉把她扔在孤儿院十年锁住自由比起来,这才一时半会儿的禁锢,真的不算什么。
谁说做女儿的就得毫无怨言的承受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所给予的一切?谁说做女儿的就不能报复一下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
小的时候傻乎乎的不懂得反抗,只知道舍不得那一点点的亲情,可是又有什么样的好结局?还不是被楚青眉给随手丢掉了?书上、电视上,有那么多故事都是说亲情的,都在说着一个又一个感人至深的母女亲情,可是,偏偏到了她的身上,一点母爱都不曾体味到,为什么呢。如果说书本跟电视都是骗人的,那么她的身边,又有那么多的实例。
西昔眼神一时黯淡了下去,说到底,也都只是她求而不得。
都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投胎就是来讨债的,那么,现在终于又再次见面了,总要也让楚青眉清偿一下对自己这个女儿所拖欠的债务吧?
除非,她不是亲生的。
“她的脚应该只是轻伤,擦点药酒就行了,你的唐西姐姐那么厉害,给她看脚伤小材大用了。”看出了西昔突然而至的黯然情绪,明邵肆转移话题,而且,如果唐西知道是让她给一个演三级片的女人治脚,就算他本人出面,以唐西惯来骄傲的个性来说,她也未必就会愿意过来。
“那位楚女士太喜欢乱跑了,我这个女儿都不愿意认了,认亲恐怕要多耽搁几天,总要让她留在这里,好让我跟她有足够的时间培养培养感情吧?明少——哦不,确切的说,现在是表哥——表哥应该不介意这里多住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吧?”西昔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仗着明邵肆的认可去做些什么,而且,她也的确打算跟楚青眉耗一段时间。
“至于唐西姐的本事,我也相信不会简单,只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希望她能够帮我做一份DNA验证。”
做DNA验证——明邵肆心里有些了然,恐怕是楚青眉先前的做法让西昔寒了心,所以,才对这份血缘关系产生了怀疑?
楚青眉的事情,算是西昔的私事,明邵肆不好多参与,就派了两个手下给西昔,大有保护之意,如果楚青眉不肯配合,也好拿他的名号出来吓唬吓唬。
自己提出有事,让西昔什么都不用顾忌,西昔对着明邵肆笑的一脸感激,顺带拜托住明邵肆:“我想拜托明少,DNA验证的事情,对沈御保密。”
既然认了做朋友,明邵肆自然都一一应允,他也相信,西昔是有自己的主见的,而且也不是莽撞、任性的人。
对于DNA验证的事情,西昔其实心里是很乱的。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怀疑,如果说,她是西若亚的孩子,她的妈妈又真的是楚青眉,楚青眉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步?西爷爷不是一个势力的、会去嫌弃媳妇出身的人,如果楚青眉真的是跟西若亚生下了自己,那么西爷爷一定会好好护着她们母女才对,怎么会任由她们在外面自生自灭不管不问?
犹记得自己刚被接到苏家的时候,西爷爷一见到自己,就哭成那样,还说什么“终于找到她了”,当时她只以为西爷爷说的是,终于找到了她来做自己的一个孙女,其实这个孙女,换做别的女孩,也是一样可以做的。
叹了口气,当初的自卑,真的让她错过了许多的信息。因为自卑,所以许多事情都是想都不敢想的,过了这么久,很多东西她反而想透了,自尊,不是由出身决定的,而是由自己努力成就的。
今天见着楚青眉,她才一试探,楚青眉的反应,其实是真的很有趣的。
如果楚青眉曾经跟西若亚在一起过、即使西若亚不喜欢她,可是楚青眉愿意为西若亚生下孩子,那就应该出于爱慕,但是,当她提到西若亚的名字时,楚青眉的反应,神情里,连一丝近乎怀念、喜欢的感情都没有,有的,反而是惧怕。
这种反应,至少是说明了,楚青眉如果敢说她不认识什么西若亚,那一定是假话!还有就是,那种惧怕,到底来自于什么?
偌大的京城,又有几个人能有那样的能力,强大到让人害怕的地步呢?
好像是很自然而然的,西昔就又想起来,苏景之极其拉风的出现在孤儿院里,将她接走,继而改变了她的一生。
若说到强大,有几人能比的上苏景之呢?
带着这些猜想与疑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西昔定了定神,终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被困在这里一个多小时,这会儿见门终于开了,楚青眉几乎是一上来就要掐她的,可是又一看见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立刻又吓得软了回去。
要说这么多年来,楚青眉的耐性已经是被磨得极好了,可现下,西昔的出现,还有她说的她的父亲是西若亚,陈年旧事往事伤全都被勾了出来,想起过去的日子,楚青眉一是想都不愿意想起来,二是真的害怕。
“楚女士看来行动这样利索,脚应该也不用再找医生去看了。”看着楚青眉老老实实的坐回沙发上,行动之间丝毫不见刚才的不便,西昔看她的眼神里不由得就带出了一丝讥诮。
“劳你费心,我的脚没什么大碍,叨扰这么久,我想我也该走了。”瞄了西昔一眼,楚青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继而坐直了身子,客客气气的道别,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包,就打算离开。
“楚女士想要离开我当然也不好多留,但是,楚女士长的特别像我记忆深处的一个很重要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