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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不打扰明家人的借口,可偏偏明邵肆显得特别没有眼色说什么跟西昔也是好友,硬是把沈御的借口给打了回去,气的沈御又不好发作,西昔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非要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沈御也是一清二楚的,当即是笑了,可惜这笑,带着寒意跟嘲讽,他无不讽刺的说道:“西昔,你不就是想在这里看着楚青眉吗?怎么,没人告诉你?她可是昨晚就被送走了!”
这话简直就是冷水,从头到脚的把西昔泼了个遍,西昔惨白着脸,楚青眉被送走了,恐怕也是他送走的吧?就说他从来都不会喝醉酒,昨晚怎么就烂醉如泥了?分明是做了坏事,就装醉回来省的她到时候知道又跟他发作!
西昔咬着唇,没说话,气的头疼,沈御看她这样,不觉得有点心疼,可也不能由着她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后沉着脸问西昔到底跟不跟自己走,这情形,霎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前一次沈御出国之前,也曾问过西昔这句话,西昔脸色瞬间就白了,上一次的事情,其实到现在两人都还不是真的心无芥蒂的,这别墅里是有楚青眉的事情,但是,如果沈御再真的生气离开,西昔真的不知道这以后的后果是否是自己可以承担的起的。
明邵肆知道两人关系不菲,这会儿看着是要闹起来的,也不好再继续强留,毕竟劝和不劝分,跟西昔保证了楚青眉的事情他会帮着盯住,西昔安心又感激的谢了他,这才跟着沈御走了。
两个人坐着同一辆车走了,可惜不止神离,连貌合的样子都不愿意装一装,谁也不搭理谁。
到了新的住处,沈御把两人的东西安置好,竟然还是要住同一间卧房的样子,西昔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御,亦是面无表情的暗骂他厚颜、无耻、大男子主义,她也不管沈御会不会生气,抱着自己的东西全数放在了客房,沈御只当没看见,只当西昔这是幼稚的反抗,如果晚上,他执意要跟她同床共枕,西昔哪里真的反抗的了?
到了晚上,才跟沈御一起在外面吃过饭,西昔就接到了明邵肆电话,她跟楚青眉的DNA比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挂掉电话,西昔终于主动开口跟沈御说话:“唐西姐姐约我见面。”
见西昔竟然跟自己说话了,沈御觉得这是某一阶段的小小胜利,不由得心里暗爽,不过由于作战还未结束,尽管心里很爽,沈御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必须矜持下去,于是,听了西昔这话,他双手控着方向盘,并不发表什么意见,面上十分淡定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也不接下去问问?西昔觉得自己好像碰壁了,沈御这不轻不重的表达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是不关心、不管他的事、随你便,还是说,他老人家依然不乐意不爽?
西昔的指尖摆弄着电话,想了一会儿,继续选择默不作声。
这下,倒是沈御又有些沉不住气了,就这一句话然后就没了?不再多说几句?难道自己的一声“嗯”真的太冷淡了?要知道西昔一向都是个脸皮儿很薄的,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太过冷淡的回话受到打击。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要他再追着问?这是肯定不行的,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他去追着她跑?
车里两个人,少女心思复杂的看着眼前一窗又一窗的繁华街景,想着刚刚明邵肆电话里说的;男人平稳的开着车,不时的透过车镜偷偷的观察着少女的表情,眉目中不由得就染上了一抹担忧。
又一个绿灯的时候,沈御沉在夜色的霓光灯下,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不是说要见面吗?”
闻声,西昔从香港浓稠的夜色里收回视线,转首对着沈御极缓的摇了摇头,柔柔的一笑:“约在以后了,我们回去吧。”
沈御并不知道西昔找人给她跟楚青眉做了DNA比验,不知道西昔什么时候跟那个叫做唐西的女人熟悉起来的,也不知道西昔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很期盼见面,现在却又推辞掉了。
一下子有了许多的不知道,沈御专注的看着西昔眼角的那一抹有些虚弱的笑意,隐去心里的发问,什么也没有说的,在红灯亮起的那一刻,驱动车子,往他们的住所驶去。
有的时候,真的很希望能这样,在不灭的温柔夜色,沿着没有来路与去路的方向,一直这样朝前走下去,也许,直到走到时间的尽头。
回到住处之后,沈御就先让西昔去洗澡,他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只手里拿着遥控器频繁的换台,却什么节目都不看,另一只手轻轻的摇晃着一杯黑方,细细的品着,盯着浴室的门,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他也难得没有去厚着脸皮的打扰西昔洗澡。从接了电话之后,西昔的情绪就又变了,她好像不再跟自己置气,但是,似乎染上了另一种叫做脆弱的情绪。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不是西昔所说的唐西,但是她说唐西约她见面,听起来像是谎话,但是西昔从来都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自己说谎。
真的是唐西见她?并没有听到她说以后再约,可是她却这样对自己说。
到底怎么了?
两人各自洗好澡,沈御今晚不再打算去骚扰西昔,毕竟这两天两人的情绪都不会,在一起很容易起冲突,沈御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以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有一点刺激,有一点生气,还有很多无奈跟心疼。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又好像,都是有原因的。
他想了又想,竟然还是想不明白。就在这种无限的纠结之中,随着柔软的大床一个明显的塌陷,随即的,沈御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揽住了,有绵长轻柔的呼吸浅浅的喷薄在自己背部,熟悉的气息瞬间便充盈自己的周身,沈御身子只一下的条件反射性僵硬过后,便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转过身来,也揽住了身后的人,将她纳入了怀中。
两人的呼吸慢慢的交融在一起,彼此都没有什么话要说,又好像有很多都要说、却是什么都不用多说就彼此都知道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沈御听着怀里人那平稳的呼吸声,几乎都要以为西昔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西昔却突然扬起了小脸,对着他用一种带着乞求的、受伤小动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声音也是儒软的叫他无法抗拒的,沈御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西昔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以至于再次见到,竟然有着久违的怀恋。
沈御听见怀里的小东西说道:“沈御,你给我讲讲你的小时候吧?”
如果是换做以前,如果是换做别人,沈御是绝对不会愿意来回忆这个问题的,哪怕现在问的人是西昔,他也有些不愿意讲。可毕竟是西昔啊,于是,沈御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真的开始跟西昔讲述自己的童年。
换了一个姿势,稍稍挪动了自己,沈御微微坐起身子,随后,一只手依然揽住西昔,另一只手,抚摸着西昔长长了的柔软头发,他的视线投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沈御看着那面墙壁的表情很认真,好像透过那道墙,回到了热闹又喧嚣的小时候,可是才一会儿的喧哗过后,几个纷杂争执的镜头过后,镜头倏地一下转了个弯,沈御离开了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跟着自己的妈妈来到了陌生又新奇的英国。
、任是无情也动人 092 心的相通
他的妈妈沈妃然,出自于书香门第,在经历了那一场破碎失败的婚姻之后,骄傲如她,不愿意再接受传统婚姻跟丈夫家里人的摆布,毅然带着他离开了中国,来到英国投奔自己的亲哥哥,沈御的舅舅,沈从然。
沈从然是很早就来到英国的,沈家在英国本来就有产业跟政治根基,尤其是妻子高虹家里,在英国扎根要比沈家早的多,因为高虹家族的力量,沈家在英国政商界更上一层楼。
沈家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特别护短,沈从然知道苏景之在中国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妹子的之后,立即掐断了跟苏氏有关联的许多声音,这样虽然算是给苏氏使跘子,但是本身也是一种自损,饶是如此,还是要给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出一口气。
但是高虹不一样,最初她就是反对这样做的,高虹早些年是在美国留学的,很受美国的女权主义运动影响,是个女权主义的卫道士,于是就很看不起沈妃然这样因为一个男人,便没出息的跑出国来投奔自己的亲人,更何况,沈家在国内也依然是望门大族,高虹更觉得沈妃然是为了躲着苏景之才出国,觉得沈妃然作为一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自爱了,有时候,就会在丈夫不在的时候,跟沈妃然说一些难听的话。
这在当时才不过七八岁的沈御眼里,就觉得是在欺负自己的妈妈。沈御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全家上下、除了他的爸爸不喜欢他,每个人都是最喜欢他的,从来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当高虹又一次当着沈妃然的面,对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小姑子冷嘲热讽她是个没用的女人时,沈御用橄榄球砸伤了高虹的鼻子,当场即鲜血直流。
接着,他又跟自己的表兄、高虹的长子打了一架,把对方那个文弱的少年打的头破血流。
事后,妈妈带着他不顾舅舅的一再挽留离开了英国的沈家,匆忙的找了一所房子住下。
沈妃然从来都有才女之称,但那只是在国内,国内她过的是千金小姐一般的生活,从来都没有那样独自在异国生活过,找的第一家房子,被骗走了昂贵的租金不说,甚至差一点被那个猥琐的英国房东侵犯。
当他们大晚上流落在街头的时候,沈御才终于知道,自己的冲动跟自以为是为他跟妈妈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但是他的妈妈,那个柔婉而又内心坚强的女人跟自己说,她的舅妈是没有任何错的,她以前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其实是这样无用的人。
当晚,沈御同自己的妈妈被沈妃然在英国工作的好友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再后来,过了两年之后,沈妃然这个名字,开始在英国的珠宝设计界焕发出独属于她的傲人光芒。
彼时,他已经懂事许多,跟舅妈和表兄诚恳的道歉,之后,竟然也跟舅妈开始和睦相处。
讲到这里,沈御总结性的说:“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哪怕是最亲的人,有时候,都不会去在意你作为一个弱者时的自尊,因为你不够强,不够成功。这些人,只会看到你成功时的光芒。”
在强者的世界观里,软弱是可耻的,是理所应当该被唾弃的,一个无法让自己变强的人,有什么样的理由跟资格、去跟残酷的现实谈什么自尊呢?
沈御愿意跟舅妈、表兄道歉,不是因为他真的可以原谅他们曾经带给自己和母亲的伤害,而是因为他看到了,真正使他们陷入这种境地的始作俑者,毕竟不是他们,而是那个叫做爸爸的人。沈御的亲生父亲,一个在国内财经商界发光发亮的人,苏景之。
所以,他从此之后对自己的要求,就只有优秀、优秀、更加优秀。
上一次的回国,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可是当他被狼狈的打回美国的时候,他才清楚的知道,在苏景之的面前,自己还远远不够优秀。
可是,一次两次的失败,那又怎样呢?打败他,永远都是自己绝不会停止的目标!
故事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沈御收回他投注在墙壁上的目光,也收回了自己的神采,他以为西昔都要睡着了,低头一看,却见西昔正牢牢的看着自己。
“怎么?要跟我说些什么吗?比如,安慰一下我童年受伤的心灵?”沈御调笑道,而后暖暖的意识到,这好像是他们之间很久都没有过的轻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