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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老黄唉声叹气,一方面是真地舍不得高歌,另一方面是在替自己将来还能不能喝到廉湘的好酒而担忧。没了高歌这层关系,廉湘还能不能瞧得起自己这个小道士,就真得难说了。
骆枫之憋了半天,最后说道:“廉头领待你不薄,你就这么走了,于心何忍?而且,而且廉头领给了你这么多好定西,将来在北谷可都没有了啊!”
高歌笑而不语,他没法告诉几人自己对廉湘的东西毫不在意,自己所追求的除了救出天溯的亲人外,便是追赶上那个叫做吕破的道士。四教的传奇人物也曾跟着卢继贤修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童胜杰虽然活了六十多年,但因为是妖怪的缘故,心智与容貌都只有十二岁,闻言毫不知愁,反而欢欣雀跃,嚷着要去谷北玩耍。“我来了这骨头坡快一个月啦,还从来没去过谷北呢。谷北好玩吗?骆道士哥哥,好不好玩嘛?”
骆枫之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真的喜欢高歌,但实话实说高歌来到骨头坡的这段时间是他得到好处最多的时候,所以他跟老黄一样,心里不由自主地失落。
“小童,你怎么不认真听话?”老黄没好气地说道:“你的道士哥哥要自己去谷北修炼了,你不能去,得留在这里。而且谷北是真的没啥好玩的!”
“什么?我不干!”童胜杰一蹦三尺高,扯着高歌的衣角耍泼。她一路跟着高歌,彼此早就熟稔了,此刻自然是不依不饶。“道士哥哥,是你带我们来这里的,怎么现在不要我了,要把我丢掉了……”
高歌好言相劝,说自己只是在谷北修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看她。可是童胜杰是小孩子心性,怎么说也不肯听,哭喊着跑了出去。高歌无法,只好嘱咐稍微靠谱一些的陶术,让他代为照顾童胜杰,临行前更是取出数百块灵石交给三人,当成谢礼。
陶术点点头:“放心,在骨头坡出不了啥事。别说还有廉头领坐镇呢,就算廉头领出门去了,其他的道友也会一力维护小童的。大家都愿意给你面子,你放心在谷北修炼吧,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就行。”
“不敢!”高歌站起来朝着三人一作揖。“既如此,那贫道就走了。见到廉头领替我向他问声好,高歌虽然去了谷北,但还是谷南的一份子。”
高歌闪身出门,消失不见。
此刻,廉湘突然探头望向天外,寂寥地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来了个有意思的,就这样走了?”说完,仰头喝下一壶【醉生梦死】。今夜,天不怕地不怕,一贯游戏人间的廉头领注定了要在梦乡流连忘返。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谷北
谷北的风光果然跟谷南截然不同。虽然数次从幽兰谷的上空飞过,但当高歌第一次在谷北落脚时,这里的清幽与简朴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道门四教,尤其是天数门、神器门以及天念门这三个门宗,一向是以行事张狂、起居奢华而闻名道统的。
四教有很多备受争议的风格,比如强者为尊的激烈生态,比如道士用度繁靡的习惯。否则,四教也不能诞生出神器门这样坐拥无数修行资源的庞大旁支。
可是眼前的三间破败木楼,冷冷清清的露天道场,以及不远处的残桥、瓜田以及流水都让高歌想起了传说中苦修的外门修士。
虽然简陋,但是高歌却难得地感到了一丝静谧。
正往前行,一个碧玉般的童子突然从一片花丛中钻了出来。“你这么快就来了?”
高歌抬头一看,这童子正是当初自己随着齐恍术来到幽兰谷时,在空中见过的那位,知道他是卢继贤的弟子,于是高歌急忙行礼:“师兄别来无恙!”
那童子气度恬和,接人待物都彬彬有礼,也忙笑道:“是啊,咱们之前就见过。刚刚师尊说谷南有同门来访,没想到就是你!快请进屋,师父正在里面等着呢。我忙完手中的活计就来跟你叙话。”
高歌一瞥,望见童子手中的土铲和赤艳艳的一串辣椒。
童子微微窘地笑道:“我今日被师父罚着采天元辣椒,还剩三串没有完成,你先进屋,我随后就来。”
高歌嗅到那辣椒非同寻常的辣度,知道这是个苦差事,想必与修行有关,便没有多问,于是又做了一揖:“还不知道师兄名姓?”
那童子自嘲地轻笑一声:“呀!失礼了,光顾着催你进屋,却连自我介绍也忘了。贫道碧玉子,这厢有礼了!”
“贫道高歌!师兄且忙,我先进屋见卢前辈了!”
卢继贤穿着灰色道袍在堂屋坐定,气定神闲,全然不似刚刚才与廉湘大打出手的样子。他看见高歌来,既无笑意,也不寒暄,微微点头,示意高歌坐下。
看时,屋中还有两个道士,一胖一瘦,坐在卢继贤的左手边,似乎正在听讲。
高歌正在犹豫到底坐在何处,那位胖道士笑道:“谷北除了师父,只有我们师兄弟三人,你坐在师父的右手边好了,一会碧玉子进来还有一个位置。对了,贫道道号听鱼子,忝居门中位。碧玉子是二师弟,这位是三师弟观星子。”
高歌朝着两人点头致意,心里记起当初齐恍术说过,这谷北还有七、八个弟子跟着卢继贤,没想到其实只有区区三个弟子,如今加上自己也才只有四人而已。难怪冷清至极。
卢继贤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虽然来到谷北,但并非贫道的入门弟子,愿意与他们三个以道友相称也行,愿意以师兄弟相称也无妨。我这谷北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你遵照天数门的门规约束自己即可。但若有违背天数门门规之处,休怪贫道翻脸无情。”
高歌点点头,心说:这里的风格与谷南果然是天差地别。
“既如此,那咱们继续讲课。”
卢继贤先说了一阵星象八卦之法,又讲了一阵命、卜、相、医、山五术,紧跟着又教了许多道门经典,论述了道术将为天下裂注的道理。高歌起初听得昏昏欲睡,但渐渐的,听了进去后,反觉得大有妙处。
很快,碧玉子收拾完天元辣椒,默不作声地加入了三人的听讲。卢继贤不急不缓地慢慢说法论道,一直讲到直落西山方才停歇,然后自顾自地起身离去。
高歌有些不解,于是询问道:“今日的功课就算结束了?”
“是啊,老师讲了整整一下午了,怎么?高道友似乎还不满意?”胖胖的听鱼子是卢继贤三个弟子中最爱言谈交际的,闻言笑着问道。
高歌初来乍到,不愿过多追问,于是试探性地说道:“我以为卢前辈总该有些法力修持的内功门道或者法术窍门要传授呢。”
听鱼子哈哈一笑:“原来道友关心的是这些。不急,不能急,急不得!俗话说,道在前,法在后,术还在其次。师尊他老人家将此话奉为圭臬,所以讲课以七天为轮回,前六天都是讲道,最后一天才是或者说法,或者授术呢。”
高歌闻言明白过来,却在心头升起一丝焦急之心。若是这样下去,那自己的修为岂不是要停滞不前了吗?没想到幽兰谷谷北的修行竟然是这样的,与谷南不同,与天数峰上也不同。
……
天数门、青桃峰。
骆野的突然来访打乱了宇文梨的心绪。
“高歌不在黄沙滩。”骆野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让宇文梨又惊又急。她不知道高歌不在黄沙滩意味着什么,于是忍不住追问骆野消息的来源。
骆野一如既往的冷酷与高傲,话也不多。“我已经去过黄沙滩了,那里的道士都没听过高歌这个名字。”
骆野已经去过黄沙滩的消息无疑又是一记重锤,打在宇文梨的心坎上。“我千辛万苦想要去黄沙滩寻找高歌,如今尚未成行,没想到她却先我一步。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关心高歌?”
宇文梨心中狐疑,骆野却视而不见,只冷冷地问道:“你想不想找到高歌?”
“当然!”
“那就努力一些,赶紧修到练气四层。等你跨过启灵台这道关卡,就能学习不少法术,包括御空飞行的法术。那样我才能带着你离山历练。”
“你已经修到贯三田的境界了?”宇文梨有些吃惊地看着骆野。
骆野面无表情。“神秤峰上资源丰富,苦练两个月修入练气四层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若不是回到青桃峰,也该修入练气四层了才对。废话少说,一个月之后,我再来看你。你若到时候还是这样的修为,那我只能自己下山了。”
一整天,宇文梨都显得心事重重,不仅因为骆野的修为出了自己的想象,无可避免地引动了自己的争强好胜之心,更重要的是宇文梨开始担心,不知道高歌到底生了什么事。
“不在黄沙滩?……你到底在哪里呢?”宇文梨下定了决心,要尽快离山历练。道门四教残酷,任何事都有可能生。如果错过了寻找高歌的机缘,宇文梨绝不会原谅自己。
注:庄子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跨越四九重劫
一连六天,果然如听鱼子所言的那样,卢继贤没有讲述过一句有关修炼的口诀与心得,更不会提起任何一道法术的名称与用途。他每天讲解的,都是天地宇宙的来去因果,全是心境与心性的奥秘递进,以及玄而又玄的大道天论。
高歌听得有趣,但却更希望卢继贤能对自己的修行提出切合实际的指导。
这几日,高歌都在自己的房中加紧用功。这天晚上,卢继贤突然出现在了高歌的面前。“果然是个勤修苦练的小道士。”
高歌正在冲刷体内的真元,闻言,不得不赶紧收功,然后睁开双眼。“前辈……”
“恩。”卢继贤一摆手,示意高歌不要起身。“你在我这里听讲六日,可有什么心得?”
高歌思索了一阵,不敢确定地说道:“前辈这几日从天文讲到地理,从宇宙讲到洪荒,从混沌说到造化……弟子听来听去,觉得前辈似乎是在告诉弟子,修行到了最后,只不过是在不断推翻过去的自己而已……”
“修行即为修真,抛弃虚妄的过去,放下虚假的自己,然后迎接真实的未来,塑造真正的自我,此即是修真。你领会得不错。除此以外,你是不是还心存疑惑?”
“的确有些疑惑。”高歌为人坦诚,直言不讳地回答。“虽听前辈讲了几天玄而又玄的大道真谛,但细细思量,其实一切仍是未知。恕弟子直言,不止是弟子,前辈对大道似乎也同样心存疑惑。”
卢继贤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悟性很好,说得不错。那你知道为什么这几日贫道从未给你讲述任何提炼真元的法门以及如何使用法术的窍门?”
高歌摇摇头,又点点头。“前辈是觉得我应该放慢修行的速度?”
“是,也不是。”卢继贤转身望向天外,一双神目射透木屋的屋顶,眼光早已经到了九天之外的星河之中。
“贫道其实希望你修行的进度能更快,但快的部分是‘道’与‘论’,同时还需要慢下来一部分,这慢的部分就是‘法’与‘术’。”
“道士修行,有道、论、法、形、术五门功课。贫道这几日给你讲‘道’,并非贫道明悟了道,反而是因为贫道对大道同样不甚了了,所以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