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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珑喊道:“我这毒难治,盘蜒有法子,我跟着盘蜒,想法将他那玩意儿割了。。。。”
盘蜒急退几步,连连作揖道:“姑娘,算我怕了你,这就认栽,我叫你一声祖宗,咱俩这就分道扬镳如何?”
天珑道:“见死不救,你还是人么?连我都怕,气不死我?”
罗芳林见天珑对盘蜒胡搅蛮缠,哈哈一笑,说道:“既然珑儿这么说了,你带她回家,替她治毒疗伤,但万万不许欺负她。”本来盘蜒与天珑孤男寡女,非亲非故,一同上路,实在不妥。但这天珑年纪太小,武功太高,性子又如此凶猛,盘蜒与她一道,只怕受苦的反而是他。而这二人一个聪明,一个厉害,这一路上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盘蜒无奈,唯有应承下来。三人走出山谷,天上星光点点,盘蜒指明方位,罗芳林便率那十鬼人去了。
天珑望望盘蜒,盘蜒望望天珑,一时无话可说,过了半晌,盘蜒道:“你那毒深入五脏六腑,非得长久以药物补治,方可缓缓去除。没奈何,我送你回你老家,写一药方,让他们慢慢折腾吧。”
天珑道:“老家人恨我,回去又得杀人,好生讨厌。”
盘蜒吃了一惊,问道:“你在天剑山庄杀了人,所以逃出来的?”
天珑点头道:“我成天在家光着屁股走来走去。。。。”
盘蜒万不料她头一句话便如此猛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问道:“你。。。。你不穿衣衫?那与野兽何异?小祖宗,你可得知道要脸哪。”
天珑道:“年纪小,不打紧,年纪大,才要脸。”
盘蜒怒道:“谬!谬极!大谬至极!礼教需自三岁起,七老八十德不亏。”
天珑不理他,又道:“我光着屁股,自己玩,我一哥哥跑来,要拿我当老婆,我便将他宰了。我那哥哥的娘又跑来骂我狐狸精,我也将她宰了。如此一来,这山庄是回不去了。”
盘蜒冷汗直冒,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举止不端,自然。。。。自然惹人。。。。垂涎。”
天珑凑近瞧他,忽然将身上遮羞布一扔,露出光滑纤细的身子,盘蜒吃了一惊,问道:“你这是为何?”
天珑道:“你为何不拿我当老婆?我难看么?莫要说谎,我知道我好看的紧。”
盘蜒苦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平素拈花惹草,明明有了心爱的姑娘,却与这位皇后娘娘勾搭,乃是天下最混账的男人。你莫要惹我,最好离我远远的。”
天珑摇头道:“我看你眼神,与别人不一样。便是我家中太监,庙里和尚,也无你这般眼睛。”
盘蜒恼道:“你骂我是太监秃驴?”
天珑道:“你连太监秃驴都不如,与我一般,不贪男女之爱。”
盘蜒道:“我说啦,我有心爱的女子,怎地不贪男女之爱了?”
天珑做出苦恼困惑的模样,忽然说道:“啊!是了!你这人脑子正,那话儿坏事,如今没法子了。。。。”
盘蜒一惊之下非同小可,瞬间朝后倒纵出去,天珑喊道:“哪里跑!”掌心一翻,现出一柄五彩玲珑的宝剑,直刺盘蜒要害,她出手如风,剑气不发,剑意已将盘蜒笼罩,若换做旁人,到此地步,除了与她硬拼之外,绝无其余出路。但盘蜒使太乙术法,逃命功夫天下无双,蓦然一闪,脱出那剑意。
天珑娇笑一声,说道:“好,能破我剑意之人,倒是头一回遇到。”一边说话,一边回身转手,宝剑似光,影不及形,直追盘蜒,仍对准他胯下之物。
盘蜒气往上冲,喝道:“欺人太甚!”呼呼拍出数掌,天珑“啊”地一声,正撞入掌力,若是寻常内劲,被她剑意一冲之下,立时溃散,万难阻她片刻。但她眼下不过试探盘蜒功夫,并非真要阉他,剑意不强,而盘蜒那幻灵掌力与世间诸般真气截然不同,真气裹住幻灵,直摧人心。天珑剑意顿消,转了个圈,笑道:“有趣,有趣,没看错人。”仰天躺倒在地,笑眯眯的望着盘蜒。
盘蜒再抛来一件长布,将她罩住,天珑指了指那剑神头颅,问道:“我这般厉害,你不知,是么?”
盘蜒道:“我千算万算,也未算到姑娘在此,你乃是这卦象中的异象。”
天珑道:“你本要自己收拾骨头剑神?”
盘蜒点了点头,道:“它并非这世间之物,而受祭典感召,由聚魂山来此,故而魂魄不稳。我机缘巧合之下,通晓扰乱魂魄之法,任凭此怪如何厉害,只要中我幻灵掌力,立时便会受制。”
天珑蜷缩身子,默念道:“盘蜒,盘蜒。”微微一笑,道:“你是假人。”
盘蜒愕然相望,忽然垂下头去,说道:“在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欺骗无数,确实虚伪的紧。”
你是这样的人,又有何面目指责万仙?你以为除恶杀罪,便可消除自己罪孽么?可笑,可笑,你犯的错早已无法补救。
那是什么错?为何我半点想不起来?
他正在自问自答,天珑又道:“你假得很,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却骗自己在乎。你幻灵自己,令自己做梦。你是海,是山,山与海,会在乎凡人怎么想么?你不过是山海间的一场梦,梦中的影子罢了。”
盘蜒冷冷说道:“你知道什么?多嘴的丫头。”
天珑道:“我觉得,我也是这山,这海,这世道的一部分。我遇上你,我很高兴,高兴坏了。如你要拿我当老婆,完事之后,我不会杀你,只会割了你那话儿当做留念。”
盘蜒大笑起来,摇头道:“那还是免了,我那玩意儿还有些用处,不妨留着。”
天珑嗯了一声,爬了过来,倚靠在盘蜒身上,说道:“毒发了,幻灵掌力。”说罢闭上眼。
盘蜒埋怨道:“我也累了半天,你这孩子。。。”见她不答话,只得将幻灵内力注入她灵台穴中,缓解痛楚,令她沉沉睡去。
睡至晨间,天珑醒来,说道:“带我去万仙。”
盘蜒心想:“她毒性未除,又闯下大祸,天剑山庄是回不去了。她不愿与我分别,唯有带她回万仙一趟。”说道:“带你同行,并无不可,但咱们须得约法三章。”
天珑侧脑袋想了想,道:“说来听听。”
盘蜒道:“一者,须知大道由礼而得,大知由德而明,无德无礼,便无知无道。。。。。”
天珑怒道:“说人话!”
盘蜒暗骂她不学无术,说道:“你在我面前,需穿的整整齐齐,不许赤身露体,否则岂不成了禽兽?”
天珑笑道:“你怕看了我身子,想拿我当老婆。”
盘蜒反驳道:“在下不过是山海间南柯一梦,怎会贪慕男女之情?何况姑娘并未成人,在下虽厚颜无耻,也万万不会碰你。”
天珑无言以对,只得说道:“再说。”
盘蜒道:“二者,须知脏器骨血,乃父母之赐,天地造化,无故不可夺,无故不可取。。。”
天珑骂道:“听不懂!剁了你舌头!”
盘蜒怏怏说道:“你不可再要阉我。”
天珑左右晃动脑袋,说道:“好,饶了你了。”
盘蜒大喜过望,仿佛捡回一条性命,又道:“三者,我这人声名狼藉,在万仙可谓人人喊打,姑娘跟我回万仙,可不能光明正大,否则我固然更臭名远扬,姑娘自个儿也弄污了名头。故而姑娘最好女扮男装,装作我新收的童子。”
天珑道:“脸上身上红纹洗不掉,不像童子,倒像蛮子。”
盘蜒胸有成竹,笑道:“这又有何难?此泉水乃是仙露泉,水蕴净化之力,区区油污,全不为难。”说罢斩下衣袖,沾湿泉水,替她擦洗。
谁知忙活半天,全无效用。只臊得盘蜒颜面无光,恼羞成怒,骂道:“这群蛮子,挺漂亮一小姑娘,闹得一辈子成了大花脸!死得好,一个个该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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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八臂飞鼠杀仙家
天珑道:“擦不掉倒挺好,看着凶,敌人怕我。”
盘蜒叹道:“你眼下年纪还小,不知轻重,女孩儿家毁了容貌,这辈子生不如死”但想起她自剜胸口,此生已难复原,不禁替她难受。
天珑笑道:“这纹身漂亮得紧,哪算毁了?一红遮百丑,琵琶半遮面。”
盘蜒听她胡言乱语,登时莞尔,说道:“那也由得你这小祖宗了。”
两人养足精神,当即启程,走山道、过原野,渡小河,来到一城镇上,盘蜒替她梳盘丝,卷成盘髻,打扮成小道童模样,再找药店抓了些药材,配在一块儿让天珑吃了,这叫猛药不如粮食,药补不如食补,珑儿天性乐观,活泼豁达,而那毒药虽然难缠,但也不致命,诸因叠加,十数天之后,毒性大大缓解,偶尔作,珑儿只当好玩。
这一日又来到一镇外,时近傍晚,二人在一酒铺喝酒吃菜。盘蜒细嚼慢咽,但食量骇人,不知不觉已吃了八大碗饭。天珑有心与他比较,也张口海吃胡喝,但如何能是盘蜒对手?不多时已吃的肚子鼓起,叫苦连篇,骂道:“猪!这头猪!吃不死你。”
盘蜒笑道:“我剑法武功不如你,但论饮食之道,天下何人能及得上我?”
忽见两个衣袂飘飘、华服金玉的汉子走了进来,盘蜒认得此二人正是万仙圣阳派的于步甲、召开元,瞧这二人脸面浮肿,步履轻浮,料来昨晚定又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了。
天珑低声道:“万仙的,吃花酒、逛窑子,我教训过他们。”
盘蜒顿感头疼,仔细一想,近年来万仙门人频频外出走动,动静不小,此二人尤为活跃,被天珑找上,也算不得奇事,问道:“他们认得出你么?”
天珑道:“两人喝的烂醉,认不出来。但我又想揍人,你别拦着我。”
盘蜒忙连声哀求,道:“无祸便是福,祖宗消停些吧。”天珑微微一笑,又用力揉着肚子。
于步甲朝酒保招招手,那酒保忙上前招呼,于步甲道:“小二,我问你,你可知数月前咱们万仙几位同门来过此处?”他一开口,众人便知他酒劲未消,本来万仙门人体质不凡,不易醉酒,但若酒色齐沾,便是神仙也熬不过去。
那酒保道:“二位爷是万仙的仙家?咱们这范阳镇热闹繁华,整天人来人往,似两位仙家这般衣着好看的,实在不少。”
召开元举掌一劈,呼地一声,不远处红漆木柱登时破开一口,周遭酒客大吃一惊,躲躲闪闪,召开元道:“你若不老实,便是杀害万仙的同谋。”
酒保脸色惊惧,忙道:“我哪有这般胆子,这等手段?仙家说的是几人?”
于步甲道:“约莫五人,袍子胸口有火焰刺绣,那是咱们同门师兄弟。”
酒保登时想了起来,说道:“正是,正是,便是死在八截棍那些恶人棍下的几位仙家?”周围众人听得这“八截棍”之名,无不惶恐,神色皆极为紧张。
于步甲、召开元同时喊道:“你果然知道?当时情形如何,你可曾亲见?”
酒保道:“小人若亲眼所见,这会儿哪儿还有命在?但小人只听说,是八截棍中那位八臂鼠下的手。”
盘蜒心想:“八截棍?这又是什么帮派?竟敢对万仙门人下手,当真胆子不小,本事也非凡俗。”
对面一穿灰衣的汉子走上前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