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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立时转身,四下扫视,牢房中更无半点人影。但黑袍人眼神锐利,登时见到牢房门外有一脚印,当是不久留下。原来盘蜒费心多时,造一幻象,又在牢房中布下幻灵掌力,遮住自己一应动静,那黑袍人打开牢房,目光聚在幻象身上,向前走动,不顾其余,盘蜒趁势溜出房门,以黑袍人灵敏至极的耳目,竟半点都未看破。
黑袍人自知上当,刹那间追了出去,却见四下起火,黑烟滚滚,也是黑袍人杀光黑楼中所有狱卒,不留半点活口,盘蜒再无顾忌,便以五夜凝思功掌力四处放火。这楼中木材干枯,又堆积柴草,极易点燃,眨眼间火焰已蔓延至各处。
黑袍人捏捏拳头,心头震怒,他转念一想,却又不再担忧:“此事从旁人眼中看来,乃是盘蜒杀人逃狱,成了无可置疑的铁证,谁也不会猜疑到我头上。烧得好,烧得好。只是他身怀徘徊内丹,将来一旦融会贯通,武功之高,更胜于我,非得尽早逮住他不可。”
大火冲天而起,宛如巨浪般翻滚,吞没这黑狱,黑袍人更不久留,施展轻功,霎时远远飞走。
盘蜒逃出黑楼,潜藏在密林之中,料想那黑袍人本事再大,也决计找不着自己。他展开离乱**,以玄夜真气附身,不多时来到那石桥处,手按其上,以太乙奇术破了上头伏羲阵法。那大门开了条缝,盘蜒冲了出去,一路急速奔行,只见头顶一大鹏鸟飞速而过,他心中一动,知道陆振英正在上头,极为自己担忧。
盘蜒传达心声过去,那大鹏鸟蓦然折转,盘旋一圈,落在地上,有数人翻身下来,正是鲲鹏、张千峰、陆振英、东采奇。
东采奇问道:“师妹,你怎知盘蜒就在附近?”
陆振英神色惶急,四下张看,答道:“我与盘蜒哥哥心意相通,若相隔不远,他有法子将念头传给我。”
鲲鹏急道:“那囚困楼着火,盘蜒怎会跑出来?你可是思念过度,急昏头了?”
盘蜒从树后跑出,低呼道:“我在这儿!”
陆振英欣喜若狂,瞬间扑了上来,鲲鹏等人自也松了口气。陆振英喜极而泣,说道:“我好生担心你,总算再见着你了。”
鲲鹏料事颇准,见盘蜒模样,霎时明白过来,说道:“可是那真凶到牢房去找你了?真亏你能逃得出来。”
盘蜒暗暗佩服,说道:“师叔所料不差,实情确是如此。”遂简要述说逃亡法子,张千峰赞叹道:“幻灵真气,真是妙用无数,巧夺造化。”
鲲鹏却眉头紧皱,叹道:“如此一来,你虽留下性命,但任谁瞧见此事,都道你是杀人逃亡,这罪名可当真百口莫辩了。”
陆振英与东采奇脸色惨白,皆为盘蜒忧心,盘蜒道:“我本已打定主意,此地暂且不能待了,非得下山不可。万仙刑罚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阴魂不散,厉害至极的黑袍人。”
东采奇问道:“那黑袍人为何非捉你不可?他若就此潜伏,谁也不会疑心他了。”
盘蜒道:“振英可对你们说过那天极卷宗之事?”
陆振英曾向鲲鹏禀告陆腾途中经过,众人闻言先是一惊,当即又恍然大悟,鲲鹏道:“那黑袍人是为那那凶险事物而来?那事物可还在你身上么?”
盘蜒苦笑道:“此物极为不祥,我早已将其扔入海里,眼下确不知去向。那黑袍人武功太强,却因此不会杀我,倒也是个糊涂人物。”
张千峰支颐苦思,总觉得不是办法,问道:“真凶必是万仙之人,你若下山之后,又如何查清真相?”
盘蜒取出那堕崖剑诀的丝绢來,在空中展开,此物受六老轻视,并未取走。鲲鹏凝视少时,叹道:“你要去找天外剑问清此事?这这可未免舍近求远了。”
盘蜒道:“如今敌暗我明,那黑袍人又不知有多少同党。我留在万仙,稍有不慎,便会连累诸位朋友。如在山下,独自一人,凭借算卦的能耐,那黑蛆教首领也未必奈何得了我。”
陆振英见盘蜒心意坚决,万分不舍,说道:“盘蜒哥哥,我与你同去。你我二人同时施展神功,未必会输给那黑袍人。”
盘蜒握住她手掌,将心思传达给她,陆振英霎时得知他爱护自己之意,她心想:“我若陪伴着他,他为我着想,随时愿舍命救我,如此方寸大乱,力强而心怯,只怕只怕反而害了他。”垂下脑袋,呆呆流泪,却不再劝阻。
张千峰却道:“师弟,你孤身一人,总是不便。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你遭劫难,我决不能袖手旁观,不如你我一同下山走上一遭如何?”
盘蜒本欲回绝,但瞧陆振英凄然神色,心下不忍,又知张千峰为人正直,武功才学皆极为了得,有他相伴,确可令陆振英安心不少,遂答道:“如此多谢师兄。”
鲲鹏道:“你二人皆是我山海门干将,万万不可或缺。此番下山,途中务必小心。我留在此处,设法替盘蜒周旋,若让我逮住哪个老的最是可疑,哪怕是菩提祖师,我也绝不与他干休。”
盘蜒知鲲鹏性子狠中有稳,粗中有细,武功在遁天一层中出类拔萃,有他与雨崖子等人联手坐镇,菩提必得权衡轻重,听他申辩不可。他心中一宽,又道:“还请师叔告知我师父,还得多照看些振英师妹,没准那黑蛆教”
鲲鹏点头道:“不错,她也与那天极卷宗有关,此事不可不虑。你尽管放心,咱们山海门也非易与,如今被欺到脸上,正要与那黑蛆教好好较量较量。”
盘蜒哈哈一笑,深为感激,鲲鹏道:“此处离我海纳派天门相近,你可由此还归凡世。最好那黑袍人心急赶来,我可要与他打上一架。”
众人来到那天门处,灵脉转动,盘蜒、张千峰与众人道别,走了出去。刹那间景象骤变,物异人换,两人已身在山云之中,繁星之下,万仙种种景物已消失不见,这天门将两人传了近千里路,正缓缓闭合,那黑袍人若不知方位,决计追赶不上。
张千峰道:“盘蜒兄,你可知天剑一派所在何处?”
盘蜒怒道:“你自告奋勇而来,莫非竟不知道?你这七十几年是睡过来的么?”
张千峰“啊”地一声,说道:“我确不曾与天外剑打过交道。”
盘蜒正要嘲弄他,忽听背后风声急响,张千峰大吃一惊,袖袍急转,拦住那人去路,却见一团火红头发一闪而过,自己竟抓了个空,身后天门就此关上。那火红头发扑入盘蜒怀里,盘蜒一声惨叫,栽倒在地,那人叫道:“你撇下我,算什么男人?”
张千峰见这人年纪幼小,道童打扮,脸上满是红色图案,问道:“小兄弟,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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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一语惊醒梦中人
盘蜒站起身来,说道:“她可不是‘小兄弟’,而是天剑派的千金大小姐,天珑姑娘,你可叫她珑儿。”
张千峰大为震惊,道:“她怎会从天门里头往外走?又为何与你如此亲密?”他见珑儿年纪幼小,样貌古怪,不禁心怀疑惑。
天珑道:“我与盘蜒遇上,有黑袍坏人,我把坏人逐走。”
张千峰头一回听天珑说话,颇不习惯,只觉没头没尾,问道:“什么?”
盘蜒笑道:“珑儿与我一同遇上那黑蛆教,也算的是个人证。便是她告知我那堕崖剑法来历。咱俩生死之交,自然非比寻常。”
张千峰欢喜说道:“那不就结了,有她做人证,你也不必背这罪名。她小小年岁,为人淳朴,谁都不信她会说假话。”
盘蜒叹道:“当时我被那黑袍人逼上绝路,正是她陡然现身,出剑将黑袍人逐走。她武功高强至极,只怕与你师父差不多了。”
张千峰怨声道:“莫开玩笑,你这话有谁相信?”但转念一想:“莫非她与千灵子师伯一般,也练了长不大的功夫么?”
天珑道:“你不信,咱俩比划比划。”
盘蜒问道:“你身上毒已除了么?”
天珑道:“除与不除,都没什么打紧,不碍着揍人。”
张千峰道:“乖孩子,我与你盘蜒哥哥尚有正事,咱们先上路再说。你既然是天剑派的千金,如不嫌弃,当与我二人同行。”
天珑随手从地上拔起一根狗尾巴草,道:“你若怕了,自不用比。”
张千峰望向盘蜒,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暗想:“莫非她真有过人的功夫?”心生好奇,说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珑不再吭声,一扬手,那狗尾巴草打向张千峰额头,张千峰见她出手极快,暗赞一声,他武学深湛,使一招“琴瑟相和”,左右手前后抓出,要夺下天珑兵刃,再捏住她咽喉要害,并非真要伤人,不过轻轻在她喉咙处一碰,天珑便算输了。
刹那间,天珑钻入圈子,张千峰招式落空,狗尾巴草陡然笔直,其上真气凝结,竟有破风之声。张千峰大惊失色,瞬间提升内力,足下不动,身子一斜,避开攻势。但天珑变招更快,狗尾巴草追向张千峰喉咙,乃是以牙还牙,也攻向同一处。
若换做旁人,到了这般境地,已非认输不可,但张千峰再使妙招,单足踢向天珑腹部,天珑“咦”了一声,手掌做刀,劈了下来。张千峰陡然一个转身,已脱出天珑兵刃笼罩。
天珑欢呼道:“又一个,盘蜒哥哥,此人与你一样,很了不起,好运,好运,万仙中果然有些门道。”
盘蜒听她夸张千峰,心下酸溜溜的,说道:“他怎能与我相比?”
天珑有意试探,须臾间攻势如狂风暴雨,以最刁钻古怪的方位打出,招招出乎意料,匪夷所思。而她将剑意散播出去,宛如大网一般,张千峰仿佛身处万丈高山,东南西北处朔风大作,飘忽不定。他满头大汗,脑中已无其他念头,只将生平所学万般功夫尽数施展开来。
学武之人,往往精力有限,人心有尽,推崇“贵精不贵多”,专修一、两门武学,练到炉火纯青,便足以闯荡江湖。而若学的太多,不免乱心乱脑,临阵时抉择太多,反而犹犹豫豫,远不如专学专用。然而张千峰身处万仙海纳派中,历经数十年修行,所学武艺何等渊博?虽平素不用,但却详细记忆心中。
此刻他面临天珑剑法,每挡一招都大感奇特,以往所精熟的绝活,似都派不上用场,非得从脑中翻箱倒柜,掘出最恰当、最适合的招式来,不得稍有差池,否则立时便败在她手上。受天珑逼迫,他尽出潜能,往昔所见所得的武艺,哪怕再如何草草一瞥,也如救命稻草般涌现出来,一见既用,一用既灵。
盘蜒在旁观战,心下骇然,暗想:“这张千峰虽手忙脚乱,但仍勉强守得下来。换做是我,局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单以搏斗之技而言,他心思灵动,绝不逊于天珑。”
他自从与张千峰初遇之后,便一直对此人冷言冷语,揶揄嘲讽,即使曾有并肩作战之谊,仍不禁疏远此人。盘蜒自也不明其中道理,只道是两人天生八字不合,性子针对罢了。
然则这时他见张千峰与天珑比武,蓦然间若有所思,好似在哪儿见过这人,又曾与他大打出手,在他手下吃过大亏。那人面貌已记不清楚,或许是梦境里头的遭遇,但那人与张千峰皆感悟伏羲天道之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