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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忽道:“守必有漏,攻必有疏。敌强之处,未必真强。”
天心何等聪明,当真一点就透,朝盘蜒粲然点头,双手持剑,再朝竹竿怪人冲去,那怪人如拍蚊子般双掌一合,天心使一招家传绝学“秋寒入窗”,瞬间蓝光如点点繁星,刺向怪人手腕处。这一招极为冒险,若不能阻碍敌人,自个儿局面便极为不利。那竹竿怪人痛呼一声,手腕受伤,忙不迭后退,他那抵挡伤痛的功夫,命门偏偏在手掌之下,此时已被识破。
天心大喜,身如狡兔,腾空一剑,再刺向竹竿怪人咽喉。她既知‘敌强之处,未必真强’的道理,那这怪人口中吐毒,最是危险,也必有重大破绽。果然竹竿怪人脸色剧变,一张嘴扩得极大,又一团寒气喷出。但天心这“虚度光阴”的功夫委实快极,眼睛一眨,她已划过怪人喉咙,只听“嘶”地一声,怪人鲜血四溅,脑袋几乎被一剑两断,他摇晃两下,扑倒在地。
张千峰与盘蜒齐声喝彩道:“好‘虚度光阴’。”
天心扬起俏脸,手插纤腰,笑道:“剑是好剑,人是妙人。两位只夸剑,不夸人,眼光未免有所缺陷了。”
张千峰突然见那竹竿怪人嘴巴再往外扩,忙道:“小心!”天心急蹿一步,有意无意的撞在张千峰怀里,脸上一红,笑道:“多谢千峰兄提醒。”
张千峰答道:“公子何必客气?”
怪人似没了下巴,那嘴便如蛇般撬开,不久便有六尺之长。忽然间,从嘴里跃出数个遍体漆黑,眸闪蓝焰的怪物,面似蚂蚁,满是棱角,一条短尾,四肢如人。那些怪物呼喊一声,再度变形,又成了手持兵刃的北国妖民,直朝三人袭来。
天心见敌人武功高明,躲开一招,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
盘蜒道:“先打发这几人再说!”单刀翻转,叮地一声,斩断敌人兵刃,那妖民虽败不乱,抓向盘蜒面颊,内力甚是雄浑。盘蜒与那妖民对了一掌,妖民惨叫一声,手骨折断,翻倒在地,它自知不敌,立时自刎而死。
敌人虽各个儿了得,但数目不多,又太过仓促,怎是张千峰等三人敌手?不下十合已尽数落败。众妖甚是英勇,一旦失手,立时自尽身亡,张千峰肃然起敬,当即罢手,也不阻止。天心见他如此,笑道:“千峰兄菩萨心肠,好一个笨蛋。这些人如此古怪,你不问个明白,晚上睡得着觉么?”
张千峰叹道:“如若强逼,他们也必宁死不答。这些北妖也是好汉,咱们便放他们一马吧。”
天心眸含笑意,实则毫不见怪,在他耳畔低声道:“女孩儿便喜欢男人傻一些,笨一些,千峰兄,除了那洁泽之外,是不是仍有许多女子念着你呢?”
张千峰哭笑不得,唯有道:“公子饶了我吧,在下实不好此道。”
天心笑道:“那是你没尝过滋味儿,你便当我是女孩儿,便知我的好处了。”
盘蜒在旁看的心有余悸,大呼侥幸:“得亏张老兄在此,替我抵挡这婆娘。。。。这兔儿爷,不然我岂不得遭殃?”但转念一想:“我这人天生惹人厌,他绝不会瞧得上我,我这岂不是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么?”
敌人已除,再去看那怪人,自也断气。盘蜒走近竹竿怪人身边,单膝跪地,拍打其身,愁眉不展,愣愣不语。
张千峰问道:“师弟,你可知这怪人来历?”
盘蜒道:“书中记载,上古时有一妖魔,名曰‘梧桐’,有诸般异能。乃是聚魂山中生出的异术,极为罕见。此妖只怕便是那梧桐了。”
天心“啊”地一声,甚是钦佩,问道:“你怎地知道?”
盘蜒道:“梧桐者,来者不至,久候影生。这梧桐乃是树妖,体内有空洞,可将聚魂山的果实妖召至凡间各地,在这梧桐妖周围数十里内活动。而那果实妖可与凡间生灵‘移形换位’,将那人物替换过来。”
张千峰心生寒意,刹那间明白万鬼图谋,他道:“有这梧桐妖,万鬼便可源源不绝的将北妖送至中原诸国了!其用心好生歹毒!”
盘蜒点头道:“当年玄鼓、玄冰二城之间架起那冰墙,乃是古时遗留神术,实则确可隔绝北妖进犯。但万鬼早有预谋,通过这梧桐树妖,一点点儿将兵力传输过来,在中原各地活动。”
张千峰大是惶急,说道:“若万鬼有这等奇异能耐,其调兵遣将,何止灵活百倍?那咱们万仙。。。可被动万分了。”
盘蜒笑道:“一则这梧桐树妖极为稀少,也极难驯服,只可用于小处,却闹不出大动静来。二则此物形貌太过明显,反而易暴露踪迹,咱们既已知晓,那万鬼也不敢轻易动用,以免徒然损失。”
天心“嗯”了一声,又将目光对准盘蜒,笑道:“盘蜒兄,你好生聪明。”
盘蜒霎时魂飞天外,筋骨麻软,险些背过气去,他怒道:“我愚蠢至极,白痴一个,公子何必过奖?”
天心道:“仔细瞧来,你也俊美的很,不比千峰兄差呢。”
盘蜒恨不得自插双目,烧毁面容,当即扮作猪头狗脸,回头嚷道:“天心公子说什么来着?”
天心格格娇笑,说道:“你呀,又聪明,又秀雅,定是花心人物,这等男人我见得多了,万万比不了千峰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你想躲我,我还想躲着你呢。”
盘蜒一听,反而来气,蓦然变得眉清目秀,神色风流,怒道:“我比不上张千峰这傻蛋?天心公子,你可别口是心非,昧着良心说话。”
天心笑道:“我偏偏半点不喜欢你,你也别生气啦,这事儿勉强不来。”
盘蜒道:“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儿,你说我不如此贼,便是瞧不起我。”
张千峰微笑道:“师弟心思悟性,处处胜我一筹,我万无法企及。天心公子,你瞧他对你一片真心,不如多对他好些,让他舒坦舒坦。”
盘蜒“咦”了一声,果然见天心朝自己虎视眈眈,眼中流光似水,心中千百遍叫苦:“你这蠢货,怎地自掘坟墓,还往里头跳的欢快?”
他正欲吐痰流涕,惹人厌烦,好在天心幽幽叹气,说道:“此事命中注定,盘蜒兄,情感之事,你莫要强求,我实则。。。心有所属。”
盘蜒如蒙大赦,一时几欲虚脱,真比仙露泉渡劫更苦不堪言,又见天心媚眼如丝,不停抛向张千峰,而张千峰则抬头望天,装傻充愣,盘蜒暗暗欢呼,心中又幸灾乐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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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你追我逃躲不开
三人又搜寻一圈,再未见到其余“梧桐树妖”,天心叹道:“这儿既然被万鬼众妖所知,怕是不能住了。”
盘蜒道:“只是公子这密道如此隐秘,万鬼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天心一愣,支颐思索良久,说道:“那密道入口完好无损,莫非我天家有万鬼的奸细么?只是这山庄封授给我,知道此事的少之又少。”
张千峰道:“万鬼倒也罢了,眼下大敌乃是黑蛆教。万鬼纵然作恶,只要咱们不去招惹,应当无碍。”
天心啐道:“你便想着你那洁泽师妹。她纵然爱你,其余万鬼的却绝非善类。”
张千峰老脸一红,道:“公子说笑了。”
三人再度赶路,前方洞内再无危险。不多时出了密道,三人已身处一茅屋地窖之中,但见屋外日头高照,花草兴茂,满目青翠,白云万里。天心指了指自己衣衫,说道:“这衣衫已然脏了,我得换上一身,你俩莫要偷看。”
盘蜒冷笑道:“都是大老爷们儿,看看又能怎样?我盘蜒今日倒要开开眼界,瞧瞧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天心眨眨眼,容貌动人,说道:“是么?盘蜒兄可要服侍我更衣沐浴,梳头画眉?”
盘蜒见她笑得欢畅,不禁头皮发麻,哪里还敢啰嗦?与张千峰两人出了茅屋,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天心梳洗完毕,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他穿一身红绸大氅,内有淡色底子,美目如星,面如牡丹,绑了长发,肌肤水灵灵的,手持折扇,轻轻挥洒,任谁见了,都道是一女扮男装的俏丽佳人。
天心见盘蜒、张千峰神色惊诧,颇为得意,说道:“如此可还使得么?”
盘蜒嘿嘿几声,说道:“公子这叫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画了眉毛,涂了嘴唇,谁瞧不出来公子乃是姑娘?”话刚说出,便觉不对,他本就是公子爷,还作本来面貌,也在情理之中。s只不过这位仁兄姿色太艳,反而越看越不对头。
天心叹道:“我本就是姑娘家,易服外出,怕仍有人识破本来面貌,还请两位多多照看了。”
盘蜒听得遍体麻痒,真比走火入魔更为难耐,张千峰却大大方方的说道:“咱们已是患难之交,本该同舟共济。公子若准备停当,咱们这便启程如何?”
话音未落,只听有人喝道:“在这里!”三人心头一紧,只见许多黑衣人奔行如风,从山上冲了下来,其中一人身形矮小,形态急剧变幻,瞬间便长成八臂,手持八根黑棍,陡然掠空而过。
张千峰惊声道:“可是八臂鼠?”
盘蜒嚷道:“都是这婆娘慢吞吞的,否则咱们早跑远了。”
天心嗔道:“你这人毫不温柔体贴,活该一辈子找不到姑娘。”
盘蜒怒道:“本公子偏偏得佳人青睐,艳福无边。”
天心道:“大言不惭,大吹法螺!”
八臂鼠身上黑焰升腾,竟又长成两只爪子,如此化作十臂,功力已然大增。张千峰一招“天琴云弦”,封住八臂鼠去路,八臂鼠瞬间连连出手,攻势如惊涛骇浪,轰地一声,将张千峰掌力击散。张千峰不料敌人武功如此高强,心下忌惮,朝后飘开,躲过八臂鼠一轮猛攻。
盘蜒见八臂鼠身手竟远胜往昔,实不知此人是如何办到的。他斩出数刀,夹杂掌法,与张千峰联手斗八臂鼠一人,这才逐渐占到上风。只是这八臂鼠兵刃竟又生出许多变化,忽长忽短,忽隐忽现,分分合合,神鬼莫测。盘蜒预计少说也得两百招之后方能拾掇下此人。
天心道:“我来助阵!”蓦地一剑刺来,那八臂鼠手臂转动,又使出一招“十层天阶”,刹那间黑光纵横,当真如一长满倒刺的大圆球。三人近身不得,只得暂且避让。
弹指间,黑蛆教其余人物已然跟上,盘蜒道:“这兵刃极为难办,满是剧毒,东首无人,咱们朝那儿逃去!”
另两人答应一声,施展轻功,飞速奔逃。天心内力虽及不上盘蜒、张千峰,但运“虚度光阴”心法,短途冲跑,反而更比两人迅捷。而黑蛆教中除了那八臂鼠之外,旁人倒也不见得如何了得,八臂鼠畏惧这三人联手,也不敢贸然独追。
三人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地,盘蜒急道:“如今唯有分散了逃,引敌人分散了追。若追兵之中没了八臂鼠,便反将敌人杀了。我朝东北,师兄朝东,天心朝东南,绕个圈子,在那儿汇合,联手斗斗这强敌。”说着指了指远方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
张千峰道:“如此甚好,两位保重。小心那黑色铁棍,宁愿无功,千万不可触及。”
两人齐声说好,分头蹿出,朝不同方向而去。盘蜒留神身后情形,果然那八臂鼠舍了旁人,朝自己追来,身法快的不像话。他怒道:“你怎地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