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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哈哈笑道:“这位老奶奶如今贵庚?这把年纪,居然还不闲着。学那仙魔高人闭关修炼?她练什么功夫?采阳补阴么?”
东采奇与东采凤对这位祖母奉若神明,齐声怒道:“你胆敢拿奶奶开玩笑?”霎时朝他瞪视,盘蜒心下一跳,遂不敢多言。
东采奇道:“咱们不可拖延,当快些前往她修行闭关之处。此刻时日尚早,她脾气古怪,旁人催她越急,她便越是让旁人干等。如今赶去,说不定恰好赶上。”
盘蜒道:“若咱们到了那处,这位老奶奶不肯出面,任由咱们与那大公子大打出手,那岂不糟糕透顶么?”
东采奇道:“这当口也无法可想,只求能闹出些动静来,令她老人家出来相见,一切便有分晓。”
盘蜒道:“就凭咱们这几个虾兵蟹将,若那大公子派人把守路口,咱们怎能闯的进去?非得叫上张千峰不可。他武功胜咱们百倍,突围应当不难。”
话音刚落,张千峰从屋中出来,笑道:“盘蜒兄如此看得起在下,自当效犬马之劳。”
盘蜒称赞张千峰,不料被他听见,心下恼恨,又道:“仙家蛮力过人,充当打手,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东采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与师父斗嘴?”
众人商议妥当,陆家姐弟留在此处,料来无碍,而张千峰领盘蜒、东采奇、东采凤三人赶往那泰家祖母闭关之处,名曰“桃英亭”。
四人出了客栈,见四下无人,放下心来,从马厩前来坐骑,一路疾奔,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有木楼挡住山谷。此山高耸入云,仿佛有仙灵居住,虽在雪岭,但山上有苍松翠柏,借着日光,竟不逊于南方灵山的景致。
那木楼两旁竖起整齐木墙,拦住山谷入口,墙上黑影林立,手持弩箭,对准张千峰,墙上将领喝道:“来者速速下马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东采奇喊道:“我乃城主之女东采奇,尔等还不收弓?如若再对我无礼,便是犯上之罪!”
那将领微觉犹豫,但他受东采臻号令,要他不论来人,只乱箭阻挡,当即下令,墙上数枚箭矢射出。
张千峰见那箭矢迅猛,长袖一卷,如同一面大盾牌般,将那箭矢挡在一旁,他在马背上一借力,腾空而起,霎时已跃上墙头,施展阴阳双掌,掌风柔和猛烈,这墙上不过十人,站的分散,又被他神功震慑,顷刻间便被点中穴道,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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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碧泉青树发如雪
张千峰几招间便将敌人制服,心中不由喜慰:“这些时日虽历经艰辛,但功夫委实大有长进。此间大事一了,返回门中,我当参加试炼比武,以求升登第四层阶。”
万仙门人得了仙体长寿之后,多半便不求上进,耽于原状,不少人一辈子便再难有所成就。张千峰三十岁得入万仙门,其后三十多年间便庸庸碌碌、功夫进境缓慢,若非尔后遭遇劫难,得了启发,身手也必停驻不前。
东采奇叫好一声,张千峰打开门,让其余三人奔入,稍稍停顿,复又加急前行,途中又有不少好手拦路,手持弩弓、长枪,从山上、石后、草丛中袭来,张千峰或拨或挡,内力到处,所向披靡,反将敌人一一震伤。
再行数里,只见前头一方碧蓝清泉,绿叶茂盛,隐有光浮其上,绿树丛中有一山洞,铁门紧锁,挡住入口。而东采臻、尧生流等百余人聚在泉水之畔,山洞前方,见张千峰等人到来,立时亮出刀刃,剑拔弩张,暗潮汹涌。
东采奇冷冷说道:“大哥,你带这许多人来此,可是想连奶奶都要加害?”
东采臻一时语塞,神情慌张,小声对尧生流:“我就说要少带人马,不然被奶奶瞧见,大伙儿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尧生流道:“城主莫要上当,若带的人少了,怎能拦得住这张千峰?”
张千峰双目扫过众将士,见虽人数众多,但似并无高手,他也不放在心上,但如今身在蛇伯城尊长府前,不可轻易动武。
他心念一转,朗声道:“在下万仙张千峰,特来此拜见老夫人。这蛇伯城主长子东采臻倒行逆施,残害忠良、不念骨肉之情,实乃禽兽不如。如今又携众爪牙来老夫人住处前放肆,我等前来相助,若待会儿在府前动手,得罪了老夫人,还请老夫人宽宏大量,原宥在下。”
他喊话时内力转运,声音悠扬,虽不如何响亮,但暗中散播出去,方圆数里皆清晰可闻,那铁门虽闭得严实,但也挡不住此声,想来那老夫人必听在耳中。
东采臻怒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会对奶奶无礼?我这人一向对奶奶最是恭敬。”
盘蜒奇道:“大公子性情百变,谁能说得准了?昨夜惊闻城主丧身噩耗,大公子非但不伤心,反而鸠占鹊巢,霸占城主寝宫,连夜饮酒作乐,要城主妃子作陪。这等发人之先,前所未有之事,也唯有大公子这等奇才方做得出。”
东采臻气得语无伦次,大骂道:“我。。。。。何时霸占爹爹内宫了?”
盘蜒声音尖锐,东采臻叫的虽响,但钻入众人耳中,任谁都听的明白,他又道:“这位尧大人令二公子、三小姐、四小姐进宫相劝大公子,大伙儿全都瞧在眼里,谁知大公子一见这架势,以为二公子要抢他爹的女人,立时翻脸,下毒害了二公子。这尧生流更是老来好色,令人发指,觊觎两位小姐美色,便下令手下持刀逼迫,要将她二人衣服剥光。。。。”
尧生流老脸涨得通红,胡须直翘,呵斥道:“你血口喷人,老夫何尝如此?”
盘蜒道:“那我问你,你可曾让他们三人进宫相伴大公子?大公子可曾下毒加害二公子?你又是否让人持刀威胁两位小姐?诸般恶行,大伙儿皆有目睹,你要抵赖也抵赖不掉。”
尧生流生性狡诈,当即说道:“你颠倒黑白,想要倒打一耙,但老夫人何等英明。。。。。”
就在这时,只听一女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大清早的,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静心了?”那声音无处不在,不知从何处传来。张千峰目露惊异,心想:“这份功力委实深厚,其中圆熟老辣之处,更是不同凡响。”盘蜒则寻思:“她本人自然在铁门里头,但传音之时,源头变幻,这是太乙的‘掩声’之法。”
他心有所想,环顾周围,见一棵大树之后埋着许多树桩,树桩高高低低,暗含机巧,只是布得太密,反而繁复多余。盘蜒心想:“她在练太乙术数,以树桩摆下飞峰阵,只是她一心求面面俱到,反失了灵气。”
东采奇、东采凤两人立时跪倒,哭泣道:“奶奶,大哥他加害二哥,欺负我二人,还请奶奶替咱们做主!”
东采臻不甘落后,也立即跪下,于是乎身后众人,齐刷刷的跪倒一片,他抢着说道:“奶奶,我实有难言之隐,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只听嗡地一声,那铁门缓缓开启,阳光照入洞中,只见一身穿绸袍的老妇坐在躺椅上,头发黑白夹杂,脸色惨白,病怏怏的,乃是久不见天日所致,皮肤光滑,瞧来像是三十多岁的少妇。只是眼角旁皱纹交织,这才看出她年岁不小。
东采奇心想:“奶奶内功深厚,快六十岁的人了,长相却只有四十不到。”
在这老夫人身后,又站着另一老妇,头发全白,一张脸却似少女一般清秀雅致,神色恬静淡然,只是一道疤痕,斜着划过左眼,令她仅剩一目,若非如此,本是个风华绝代的丽人。众人心下生疑,皆想:“这莫非是一位少年白头的小丫鬟么?”但见她饱经沧桑的眼神,隐约间感到她年岁极大。
那黑白头发的老妇,正是蛇伯城主之母,东采臻等四兄妹的祖母,名叫泰丹春。她神色阴阳怪气,无精打采,一双眼却极具威势,从众人脸上徐徐饶了一圈,懒洋洋的问道:“耿介死了么?”语气竟全不伤心。
东采臻垂泪道:“奶奶,爹爹他远征北域草海,中了妖魔埋伏,不幸战死。。。。”
泰丹春嗤笑一声,神情满意,说道:“死得好,死得好,这不孝的王八蛋,我来此幽居十多年,他从不曾来向我问安。他当年执意要娶那妖国来的妖精,还不许我杀她,与我大吵一场,害我在此孤居多年,空虚寂寞,空度残年。他如今死在妖怪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东采奇心中大怒,忍不住说道:“奶奶,爹爹他每年都来这山谷中见你,是你闭门不见他,你怎能。。。。说他不是?”
泰丹春眼中精光一闪,有如烛火,霎时只见青影晃动,直朝东采奇扑来,她与东采奇本相隔二十丈,但眨眼间便已欺近五丈之内。
泰丹春凌空一巴掌拍出,掌力如风,张千峰足不抬,腿不动,一招“幻影移形”,登时拦在东采奇身前,拱手弯腰,朝泰丹春行礼,两人内力一碰,化作乱风,四下纷飞,吹得众人发丝飞扬。
那泰丹春足尖一顿,倒退如飞,弹指间已回到躺椅上,那躺椅纹丝不动,似乎她本就躺着,未曾跃起,她身法之轻盈巧妙,委实有如鬼魅,令人敬畏。
张千峰道:“老夫人神功惊世骇俗,只是为何对自己亲孙女儿下此重手?”
泰丹春沉声道:“若非你多管闲事,我不过打她一巴掌,让她得一教训罢了!万仙之人,哼,果然可恨,我蛇伯城侯门之事,与你有何关联?”
她本拟一掌打的东采奇痛彻心扉,满脸红肿,要她今后不敢再与自己顶嘴,谁知张千峰突然出手,她见这人身手不凡,遂使出真实功夫来,与他这么一过招,她占得先机,全力以赴,张千峰纯是抵挡,手下留情,就这片刻之间,她见敌手招式由巧反拙,内力暗藏制衡,知此人根底更胜自己半筹,不由得惊怒交加,对东采奇、东采凤更是反感。
张千峰道:“在下鲁莽行事,得罪老夫人,实在言行失当,正要赔罪。只是采奇乃是我徒儿,老夫人瞧在我脸上,还请暂饶她这一回。”
泰丹春凝视张千峰,问道:“你叫做张千峰么?你们万仙之人,各个儿乔装打扮,臭美的很,看似年轻,实则老得不像话,你今年多大岁数?”
张千峰道:“在下今年七十出头了,没准比老夫人更要老迈。”
泰丹春本自诩老来年轻,虽已垂暮,但姿色犹存,谁知眼前这万仙的张千峰更是奇特,年过七十,相貌俊秀异常,直是个英气逼人的美少年,她一听之下,大怒欲狂,一颗心偏登时向东采臻,厉声喝道:“那东采英人呢?他怎地不来见我?”
张千峰道:“二公子为大公子毒害,为了不骨肉相残,迫于无奈,已出城去了。”
泰丹春咬牙道:“东采英这厮相貌如畜生一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当年瞧她娘,便知定是祸胎。东耿介死于妖魔之手,说不定便是东采英暗中捣鬼,与北域妖国勾结所至。采臻,你毒的好,此乃替天行道,为父报仇的义举。”
东采凤急道:“奶奶,奶奶,这事儿与二哥真没关系。大哥他。。。。他。。。还让尧生流这臭老头拿刀抵住我们,以咱们为人质呢。。。。”
泰丹春冷笑道:“我看哪,你们两个小丫头胆小怕事,见识低微,不明事理,你们与那孽子呆在一块儿,被他骗的团团转,脑子糊里糊涂,正该好好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