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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连连摆手道:“大人,那可不成,这景彻巫仙一辈子不出那巴郎林子,谁也请他不动,唯有病人亲自去找他才行。”
盘蜒道:“这巫仙好多规矩,如此奇奇怪怪,定然也是武林中人。既然如此,我倒真要会会他不可。大婶,那巫仙到底是男是女?要多少诊金?脾气如何?”
仆妇害怕起来,神神秘秘的说道:“这可没人说得明白,那些被他医好的人,送回来后,全不记得这巫仙模样。有人说他是个糟老头子,有人说她是个丑老太婆,还有人说他是个病怏怏的小公子。唉,那巴郎林子也凶险得很,若非当真患病求医之人,万万找不到他。”
东采奇微微颔首,说道:“那咱们便抬上一人,前去找她。待问她要了药方,带回来救人便可,总好过如此手足无措,干等着急。”
仆妇摇头道:“你们自个儿没病,到了那林子,连路都找不到呢。”
东采奇思索半晌,笑道:“多谢婶婶指点迷津。”摸出一两黄金,赠送给她,那仆妇欢天喜地的去了。
盘蜒见她神色古怪,笑容又是精明,又是犹豫,问道:“师妹,你意下如何?”
东采奇道:“我自个儿让那怪树刺伤,以血肉纵控念压下此毒,再去找那巫仙,不就成了?”
盘蜒斥道:“胡闹!你怎知此毒害你不得?又怎知那巫仙定能治好?你身居高位,肩负重任,岂能如此乱来?”
东采奇叹道:“师兄,这些兄弟全是为我而伤,我自个儿安然无恙,封侯封王,若不能救了他们,心中如何过意的去?若能。。。。能为他们做些甚么,我才好过一些。”
盘蜒看她眼神坚定,不为所动,不由得心中佩服,暗想:“若换做是振英,也定会如此行事。她们两人天生心肠就好得很。”念及于此,说道:“师妹这般侠义心肠,倒让我汗颜。好吧,那我便与你一同遭罪。”
东采奇急道:“师兄,你大可不必,我自个儿犯蠢,你不必理会。。。。”
盘蜒道:“我与你兄长交情深厚,自然要照顾你这丫头,你还啰嗦甚么?”
东采奇脸上一红,心口暖呼呼的,暗道:“二哥能有师兄这么一位朋友,九泉之下,亦能瞑目了。”殊不知她兄长被盘蜒用计救了一命,却也境况凄惨。
两人商议已定,缓步前行,再来到那覆盖大树的城墙,忽听得墙上传来哭声。东采奇听那声音极为熟悉,喊道:“庆美?”张开双翼,直飞上天,不久已落在栈上。只见一娇小少女跪在树旁,手掌被树枝尖刺所伤,流血不止,微微肿胀变绿。东采奇心疼不已,忙将她抱住。
盘蜒也已赶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丫头,怎地总是倒霉?”
庆美呜呜说道:“我。。。我在街上遇到庆仲哥哥,他朝城墙这儿跑,冲得极快。我想瞧他去做甚么,紧跟着他,七转八转的,不知怎地,就来到城楼上,不见他踪影。我一不小心,便。。。便被这树给弄疼了。”
东采奇暗暗着恼,可这师妹并未参战,压根儿不知事态,却也无辜至极,只劝道:“师妹莫哭,我。。。。有法子。。。。带你去治这怪病。”
庆美“咦”了一声,问道:“甚么怪病?啊,这树木有毒么?”
不远处忽然有人说道:“不错,有毒,毒性厉害得很。你非要跟着我,这下可害苦了自己。”
东采奇见庆仲从树中走出,手臂、大腿上全是伤痕,渗出绿色的血液。东采奇花容失色,喊道:“你疯了么?你明知这树枝有毒,为何自找苦吃?”
庆仲怒视盘蜒,说道:“师姐,我在一旁听得清楚,你要去找那巫仙,非自己得病不可。我愿陪你同往,无需他人。。。。哼。。。。大献殷勤。”
东采奇一把拧住庆仲耳朵,大声责道:“你这般不知好歹,鲁莽急躁,我怎能带你前去?那林中不知有何凶险,更不能让你前去。”
庆仲把心一横,挣脱开来,说道:“师姐,你若撇下我不管,我便一头在树上撞死,我。。。什么都不顾了,只盼能稍稍帮你,决不让奸·人。。。。奸·人有机可趁。”
盘蜒心知他口中‘奸人’正是自己,哼了一声,道:“好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子。”
东采奇查看庆仲伤势,又密又深,毒性发作猛烈,难以遏制,足见这少年理智全失,他一头扎入树丛,当真如疯了一般。她心下气苦,暗地里千百遍的痛骂庆仲,可想着自己既然带他们远来此地,便决不能撒手不管,否则有负张千峰所托,如何过意的去?况且庆仲之事,全因自己而起。
她伸手在树上一捏,毒刺破开皮肤,流下血来,盘蜒见状,也同样刺伤自身。东采奇道:“师兄,我。。。。我真对不住你,总给你添这许多麻烦。”
盘蜒笑道:“你自个儿倒不麻烦,你这几个师弟师妹,却委实叫我团团乱转,麻烦不断。走吧,走吧,不然下回遇上张千峰,他非怪我无能不可。”
东采奇道:“岂是师兄无能?是我。。。管教无方。”
盘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千峰这小老儿计较的很。”
东采奇下定决心:“若医好了庆仲,便与他说个明白,叫他绝此妄想,实在不行,我将他送回师父身边,叫师父严加看管,我是。。。。奈何不了他了。”她叫来一群士兵,说明自己去向,要士兵转告女皇随军官吏,又道:“若一切顺利,我五日之内,必能返回。”说罢飞下墙头,朝西方进发。
西南之地,天气炎热潮湿,密林浓列,沼泽连绵。那巴郎林子虽说不远,但道路也极不好走。盘蜒途中走访住民,问清方位,否则非迷路不可。不久见一山高耸,宛如一俏丽佳人,极为灵秀,当是甚么玉女山。
过了此山,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林间道路,又路过一河,河水碧绿,深不见底,自然是那深沉河了。前方为数十里的平原,平原之后,再有密林,幅员辽阔,树木高耸,极为荒蛮诡异。
东采奇心想:“这便是。。。巴郎林么?”走到近处,见这树林茂密的匪夷所思,左右张望,不见入口,更毫无缝隙,便是用绳索将树木根根绑起,连成木墙,怕也不过如此。
盘蜒指了指一棵宛如翡翠般翠绿的树木,那树木中有一凸起树杈,树杈间有一凹槽,像是伸手讨饭的乞丐。东采奇恍然大悟,上前划破手掌,挤出一些血来。那树木微微一震,旋即没了声息。
东采奇傻了眼,问道:“师兄,这怎么办?”
盘蜒笑道:“我也不知,你自个儿想法子吧。”颇有些看热闹的模样。
东采奇心道:“他准什么都知道,便是故意考我。是了,师兄对我有栽培之心,我岂能辜负厚望?”开动脑筋,忽然想起那仆妇的话,暗忖:“唯有患病之人能入此林,如今咱们有四人,那自然四人都得滴血入槽里。”
她朝盘蜒一伸手,说道:“师兄,借你鲜血一用。”
盘蜒哈哈一笑,说道:“小妮子当真聪明。”指尖迫出鲜血,那血滴在空中缓缓飞行,融入凹槽,那树木果然晃动的厉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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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金银富贵最无礼
东采奇忙令庆仲、庆美各自取血,滴入槽中,那翠绿桐树散发阵阵阴风,枝叶张开,树干挪动,树墙中空出一条通路来,前方木叶雅静、曲径通幽,景致倒也奇特美观。
东采奇欢呼道:“果然如此。”正要入内,却见盘蜒呆立不动。东采奇问道:“师兄,有何不妥么?”
盘蜒道:“这些树木。。。。。皆是聚魂山死去的梧桐树妖。”
东采奇惊呼一声,她曾听张千峰说过这树妖之事,可施展移形换影之法,将远处人物挪移过来,当真是神出鬼没,诡异莫测,看着数百里的林地,桐树一模一样,莫非皆是梧桐树妖的尸首?
盘蜒道:“咱们一旦进去,便等若踏入一‘树门’,门中空间变幻,不知将咱们传至何方。”
东采奇道:“那咱们该如何返回?”
盘蜒道:“这林中必有操纵这些树妖尸首,搬运方位之人,多半便是那景彻巫仙。但愿此人不会刁难。”
东采奇知其中凶险至极,道:“庆仲、庆美,你二人留在外头,我与师兄。。。。”庆仲面有怒容,道:“师姐,我绝不坠后。”
东采奇顿足道:“你这孩子,真快把我生生急死。。。”
盘蜒叹道:“咱们四人滴血,四人都需入内,不然树海中道路闭塞,咱们进退不得,没准便困死在内。”说罢当先走入。
东采奇无法可想,小心防备,领二人入内。这树林虽然广袤,可其中树木实在太多太密,四人到处碰壁,行的极为缓慢,可每到绝境,林间便自行开辟新路,待到了晚间,前方骤然变阔,乃是一块大草地,又见到数棵盘根错节的大树,树中有大洞,上下分层,宛如房屋一般。
在这数座树屋前头,停有几个怪客,乃是一发须金黄,双目碧蓝,一脸病容的中年胖子,一金色长发、面容俏丽的少女,一瘦瘦高高、穿着红袍的青年男子。那三人坐骑也匪夷所思,竟是三只巨大的花瓣甲虫。
那三人回头看了看盘蜒等人,全不在意,只在洞外喊道:“巫仙,巫仙,咱们远道而来,你便这般对待贵客么?”言辞笨拙生疏,并非中原人士。
过了半晌,见一干枯瘦弱的白发老头走了出来,双目肿胀无神,看着三人,那中年胖子板着脸道:“你就是那巫仙么?好大的架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盘蜒、东采奇都想:“这老头自个儿都快病死了,怎能是景彻巫仙?”
白发老头闷声不响,走到十丈旁的另一个大树洞中,里头一阵悲惨呼喊,他拽出一只壮大的梅花鹿来,扛在肩上,慢吞吞的走回来处。
就在这时,洞内又走出一个少年,这少年约莫十四岁年纪,肌肤发青,与这老头一般瘦弱,身上红斑点点,似患有天花一般。
盘蜒瞧见这红斑,脸色剧变,不禁摸上刀柄,东采奇问道:“师兄,怎么了?”
盘蜒摇头道:“不,没什么。”心想:“这斑点与斗神阎王身上红斑极为相似,便是形状也分毫不差。这少年。。。与斗神有何关联?”但转念一想,天花病状,大抵都是一样。
少年拉住老头手臂,说道:“大豪爷爷,这鹿儿。。。鹿儿的孩子尚未长大,你。。。。你放它一马。”
白发老头用力一甩,少年太过虚弱,脚下一软,砰地一声,摔了出来,脑袋磕在树上,蹭破了皮,流出半黑半红的血来。东采奇心中不忍,出掌一抬,这少年借真气力道,站了起来,朝东采奇回望一眼,眼中满是感激。
另三人见东采奇这手功夫,皆面露不屑,那红袍汉子说道:“这小妮子以为自己功夫了得,在咱们面前露这么一手,哼哼,好生不自量力。”
中年胖子说道:“可不是么?这等凌空虚托,无中生有的内劲,虽然使得不差,又岂能比得上我五成火候?”
那女子尖声道:“若非咱们是来看病的,单凭你这一下显摆,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东采奇打量三人,心头有气,说道:“在下万仙东采奇,不知三位前辈尊姓大名?”
中年胖子奇道:“你是万仙门人?可刚刚那手也不怎样,由此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