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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一掌击破他护体罡气,杀得轻而易举,这等神功,委实可叹。不知是两位中哪一人下的手?”
东采奇心中一颤:此人能传授鬼官武艺,他又是何等人物?说道:“他明明是被我长剑刺中,怎会。。。。怎会是中掌而死?阁下。。。前辈。。。又是何人?”
黑衣人道:“我叫金蝉。”顿了顿,又道:“嗯,林仲先中掌时,已然死了。但那掌力却将他身子定住,他上身经脉损毁,腿足经脉僵硬,似是中幻灵掌力而死。”
阿道看东采奇一眼,东采奇俏脸通红,心中急想:“师兄说他定会袖手不管,为何。。。为何仍要插手?他又为何不出来见我?”
金蝉肃然道:“你二人好不懂规矩,我已报上姓名,你二人自当如实说来不是?”
东采奇陡遇这怪人,不敢暴露身份意图,只道:“我叫旗儿,身边这位是我妹妹,叫做道儿。我俩听闻此处有恶霸,故而前来铲除。”
金蝉笑道:“奇了,这北地数万里地脉,诸般势力,我都清楚明白,可却想不出谁家年轻姑娘能使唤得了这般大军,更一掌杀了我这徒儿。”
东采奇见他全不伤心,反而有说有笑,寻思:“为何他死了徒弟,却全不介意一般?”灵机一动,说道:“咱们。。。。咱们是泰家之人。”
金蝉摇头道:“不是。泰家人可不会使万仙的‘九星连珠’,难道万仙的与泰家联手了么?又或是万仙的盘蜒来了?”
东采奇不禁一凛,心想:“此人见识高明,料事奇准,金蝉,金蝉,那又是谁?为何我从未听过此人?”
阿道喊:“你啰里啰嗦的,到底有何打算?你徒儿既然并非咱们所杀,你去找那仇人便是了。”
金蝉道:“我此行便是为了杀这孽徒,你说我意欲报仇,当真是冤枉人了。”
阿道奇问:“你想杀自己徒儿?这人可是做了违背师门之事?”
金蝉摇头道:“他对我很是恭敬,也未曾坏了门规,只是我这人有条规矩,生平只能有两个徒弟,若遇上可造之材,教导一番,武功胜过前者,那只能将先来的杀了。这林仲当上土匪后用功不勤,糟·蹋女孩儿,破了真元,已敌不过我的新徒儿,我无可奈何,只有将他处死。”
东采奇心想:“都说师徒之情,更胜父子,此人说起这残杀徒弟之事,竟连眼都不眨,可见心肠何等狠毒了。”
她心知此人极难对付,己方两人联手,未必能胜,于是说道:“你我并无恩怨,我等也不敢对前辈不敬,前辈若无他事,我姐妹恭送前辈离去。”
金蝉道:“你这偷偷摸摸的万仙小贼,跑到咱们万鬼的地盘来,杀了万鬼的人,如今又要赶我这鬼祖宗走人?当真岂有此理了。”
东采奇颤声道:“鬼祖宗?前辈是。。。。万鬼的。。。。鬼首么?”
金蝉叹道:“想不到我金蝉名声如此轻微?难道你们那菩提老头不曾对你们说起么?金蝉鬼首,万鬼宗主,你二人好生孤陋寡闻,竟不曾听说过我?”
东采奇、阿道齐声尖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蝉道:“难得有万仙遁天门人来此,好极,好极,既然来了,便去咱们万鬼走一遭吧。”
话音刚落,他已至东采奇面前,东采奇斩出寒星剑,金蝉手指在她剑上一点,剑上一声尖啸,登时燃烧起来。东采奇大骇之下,急忙散去宝剑,只觉手心滚烫,痛入骨髓。金蝉形影晃过,又攻向阿道。阿道弯刀破空,迎向金蝉。金蝉推出一掌,嗡地一声,那弯刀梆梆几声,褶皱起来,转眼融化成水。
阿道这弯刀乃是沙鱼龙国中极为贵重的宝物,质地奇异,可谓削铁如泥,这金蝉指力之强,直是不可思议,被他一碰,这弯刀仿佛脆冰做的一般消融化无。阿道大惊,使出“湖神掌法”,击往金蝉左胸要害,金蝉绕了半圈,手掌切中阿道后颈,阿道立时昏迷不醒。
东采奇惊怒交加,急于相救,双掌抱紧,使一招大枯竭掌,金蝉拔地而起,倏地一指点中东采奇“日月穴”,她浑身震颤,当场也不省人事。
金蝉轻描淡写的将两人制住,耳听塔下众将士呼喊声,微微叹气,说道:“盘蜒仙使大驾光临,鄙人荣幸之至,却不知为何藏而不出?”
半空中景物骤变,原本透明处化作浑浊,一转眼,盘蜒破开虚空,走了出来,他神色极为勉强,似乎被金蝉点破,让他颜面无光。
两人对视无言,片刻之后,盘蜒拱手说道:“在下冒昧前来,与这位师妹有约,故而不便明着出手帮她,实是被迫无奈。金蝉宗主名震天下,神功无敌,在下好生佩服。”
金蝉道:“你当真听说过我?菩提对你说起过我么?”
盘蜒牛皮吹破,脸色尴尬,只得说道:“本门宗主只说过万鬼万仙之约,不曾提及阁下姓氏。”
金蝉眉头紧缩,脸色阴沉下来,仰天叹道:“菩提,菩提,仙殇之事,你至今心中有愧么?你穷竭心力,抹杀我姓名,却终究难逃天罚!”
盘蜒沉声道:“据我所知,此事阁下也难辞其咎。若当真上苍开眼,天道轮回,你又如何能逃得脱?”
金蝉哈哈大笑,但笑声中皆是愤懑之意,他道:“你说的半点不错,是我杀了仙殇!但今日你孤身闯过冰墙,违背万鬼万仙之约,更杀了我这徒儿,种种仇怨,你说该如何了结?”
盘蜒心知唯有蛮不讲理,强硬对待,道:“我愿以武论罪,向宗主讨教几招。”
金蝉道:“好!”话一出口,瞬间一拳打了过来,盘蜒见他拳力收敛,凝聚于方寸之间,当真是厚积薄发,如同龙潜于渊,其中威力难以估量。盘蜒旋即还了一掌,拳掌相交,寂静无声,盘蜒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至唇边。
金蝉脸色剧变,缓缓走上一步,再一拳发出。盘蜒极快的迎面还击,此次两人皆是一晃,盘蜒朝后退开,脸涨得血红,胸口扑哧扑哧喘气,宛如破风箱般。
金蝉笑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敬意,他道:“你练过仙殇功夫?功力当真不差。”
盘蜒大声道:“你如何有脸提仙殇前辈的名字?”他蒙仙殇恩惠,早将仙殇视作恩师一样。这金蝉自承是杀害仙殇的罪魁祸首,盘蜒心中自然愤怒。
金蝉不答,忽地再一拳发出,盘蜒凝力片刻,蓦地再一掌返去。两人再次比拼内力,盘蜒顿觉浑身酸麻,胸中巨震,身子僵了瞬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金蝉似占了上风,却满脸惊叹之情,他略一沉吟,露出倦色,说道:“我听说你这幻灵内力深厚无比,却想不到有如此境界,这般看来,便是泰家宗匠,亦远不及你。我伤你心肺诸脉,你迷我神魂体魄,若我再中你一掌,只怕便落入你掌控之中了。”
盘蜒冷笑一声,吐出血痰,不愿输了气度,又再度支起身子。
金蝉知再斗下去,委实胜负难料,更何况盘蜒得仙殇真传,金蝉不愿与他交手。他黯然道:“万仙之中,本唯独菩提可虑,阁下异军突起,倒让我好生难办了。”
盘蜒道:“宗主好生狂妄,我万仙英雄辈出,又岂止我一人?”
金蝉神色不屑,一振袖袍,道:“以武论道,大畅胸怀,今日已然尽兴。北国风景,南方罕有,贵客还请自赏,随意逗留,在下不便款待,更不复叨扰。”说罢身形一动,扬长而去。
盘蜒低头沉思,并不追赶,猛然间,这塔楼喀喀作响,墙壁裂缝,梁柱折断,地面撕开,石屑纷落,盘蜒心知两人刚刚过招,阴力随脚心扩散开去,累积而变,这塔楼就要坍塌。他扛起阿道、东采奇,施展轻功,飘然跃出。只听一声巨响,那高塔土崩瓦解,激起大片烟尘。塔外群雄惊声呼喊,不知发生何事,皆为东采奇、阿道担忧。
桑曲儿正忧心忡忡,只觉脑后麻痒,似有人吹风,她回头一看,见东采奇、阿道背靠一棵大树,双目紧闭,沉沉不醒。她欢呼道:“侯爷,阿道小姐!”快步上前,轻摇两人,两人这才慢慢睁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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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蒙尘之心死后净
东采奇头脑发胀,见众人并无折损,也颇为惊喜,问道:“那金蝉呢?”
桑曲儿道:“甚么金蝉?大伙儿将匪人全数捉住,等侯爷出来,谁知那塔却坍了。”
阿道质问:“可曾见到有人随咱们下来?”
众将皆摇头道:“谁也没瞧见侯爷与阿道姑娘如何到了此处。”
东采奇只觉坠入云雾之中,猜测是盘蜒暗中相助,可却全无真凭实据。她费心沉思这种种迹象,越怀希望,便越不敢相信。
大眼枭飞了过来,落在她胳膊上,说道:“我看得清楚,是你那师兄救你。”
阿道面露喜色,心想:“如此说来,这盘蜒果然跟来了?那我仍有复仇之机。”
东采奇颤声道:“前辈,你。。。你确定是他?”
大眼枭道:“确信无疑,他扛着你与阿道,从塔上飘落,自己也受伤极重,喷出一滩血来。”说着指了指一旁草丛。东采奇走去一看,果然血迹斑驳,乃是极浑浊的污血。
刹那间,东采奇再藏不住心事,她道:“他去哪儿了?”
大眼枭道:“他朝西面丛林中去了。”
东采奇不发一言,飞速追出,众将士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过问。她脑中乱糟糟的,连自己都不知自己心思,不知能否追及,更不知该向盘蜒说些什么,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是施展全力,追赶这越来越遥远的恩人。
她奔了许久,心中却加倍迷茫,她甚至不知自己走对了路。她奔了半个时辰,前方白雪皑皑,黑树森森,夕阳斜下,雪地间红光似血,东采奇脚下一绊,滚到在雪中,她爬了起来,大声喘息,突然不想再追了。
她只当追上了那人,她想对他说话。
她大笑几声,喊道:“大笨蛋!”也不知是说她自己,还是逃避自己的盘蜒。
那骂声回荡在空中,久而不散,东采奇又接着哭喊道:“大傻瓜!大白痴!大混蛋!你躲什么?我喜欢你啊!”
她说出“喜欢”二字,心中火热,发散至全身,瞬间泪流满面,她道:“不错,我喜欢你!盘蜒哥哥,我爱你爱的快发疯啦!我知道这么想不对,你。。。。你有你深爱的人,但我偏要爱你、跟你、念你、想你!”
她语无伦次、不着边际的说着情话,突然跪倒在地,将脑袋埋在雪中,用力磕头,她道:“是,我配不上你,我这妖怪。。。妖怪般的血肉,我蠢笨固执,我不听你的话,我相貌丑陋,我。。。。我性子不好,我。。。。我只会带兵打仗,丝毫不温柔体贴,我是全天下最糟糕的女人。我根本不配跟着你,连看你一眼,也是亵渎了你。可我管不住自个儿的心,你听不见,那好得很,我。。。。我喜欢你,比师妹更喜欢你!”
她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隐隐明白自己十分美貌,武艺高强,机智果断,可爱讨喜,但在这缥缈无望的爱情面前,她觉得自个儿如此卑微,如此渺小。巨龙会看得上小蚂蚁么?白云会眷恋一块泥土么?东采奇将自己想的万分不堪,只想知道自己败得彻底,败得绝望,败得顺理成章。
她又道:“是你在帮我,对么?你替我的士兵治病,你替我挡下那金蝉,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