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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峰再使“凌虚而飞”,变化八卦之象,竟将这万斤巨怪升上半空,借其下降之力,一招“驻实而走”,掌力由虚化实,由无至有,咔嚓一声,正中龙木背脊。龙木大声痛呼,由下而上,腹部竟破开一洞。他忙乱之下,身子一滚,竟朝一众诸侯方向撞来。
海平老仙使一招“转化推移”,将龙木巨怪弹开。龙木巨怪翻身而起,地面又一通震荡,转眼伤口已愈。他大声喊道:“好个卑鄙的万仙,居然五、六人斗我一个!”
张千峰奇道:“你我二人相斗,不曾有第三人插手,怎地五、六人齐上了?”
龙木巨怪指着蝉鸣、盘蜒、杨木、海平四人道:“他们偷偷摸摸的出掌出指,不是暗中相助你么?”
张千峰道:“他们是防你伤人,在旁照应,并未将内劲集于你身上。”
龙木捂住屁股,神色痛楚,嚷道:“这老头使全力震我一下,哎呦,哎呦,打得我好痛。”
张千峰又好气、又好笑,说道:“阁下中我数掌,并无大碍,海平仙长不过稍稍一拦,又有何妨?”
龙木怒道:“万仙的懦夫胆小怕事,偷鸡摸狗,当真丢脸至极!”
旁观众人之中,万仙门人自然知道他胡搅蛮缠,出言中伤,然则其余各国诸侯,武林豪杰有不少则心生疑虑。他们只见盘蜒等人手掌不停推出,不知有何效用,暗忖:“这巨怪如此庞大,这张千峰手掌一举,竟能令其蹿升数丈之高,这份功力,岂是人力所能?莫非其余破云高手暗中捣鬼么?”
张千峰无奈,只得说道:“那你又要怎样?”
龙木道:“你让这几人不得再动手,只我二人相拼!”
张千峰尚未答话,盘蜒说道:“好,我等袖手旁观,但你不许殃及无辜。”
龙木笑道:“这是自然,本座武学精妙绝伦,能大能小,绝碰不上旁人。”
盘蜒点了点头,朝后退开,垂手于身侧,其余老仙也皆是如此。
龙木大喜过望,眼珠一转,突然手往地上一扎,咚地一声,地上青石炸碎,一棵长满尖刺的巨树从地面钻出,荆棘疯长,纠缠交错,如利齿般咬向众观者。
张千峰怒道:“你出尔反尔!”急忙出手相救,但盘蜒陡然运功,黑蛇灵气如潮如浪,几声鸣响,将那巨树打的溃散无形。
龙木巨怪大为失望,却反咬一口,说道:“大伙儿快瞧,这人明目张胆的出手相帮,坏我神功妙法!”
盘蜒斥道:“龙木,当年你使此邪术,害了满城百姓罹患恶疾,险些全数死去,我焉能让你故技重施?”
龙木道:“罢了,罢了,万仙一个个不要脸,不敢与我单挑!今日恕不奉陪!”身躯缩小如常,左右张望。
张千峰道:“你比武输了,便是我万仙阶下囚,如何能放你离去?”
龙木喊道:“大伙儿都瞧得清清楚楚,是万仙先不守规矩,偷袭暗帮,无耻之极!”
罗芳林笑道:“你自个儿犯蠢,独自闯了进来。就算万仙使再阴狠手段,咱们又如何会帮你?”
盘蜒心想:“她这话可冤枉好人了,咱们何时使过阴狠手段?”心知罗芳林对万仙不服,非说此言,暗骂万仙众人。
龙木咬牙大喊,手臂化作狼牙棒,抡向一边众人。杨木使“草木驻根”,倏然间巨木成墙,拦住龙木。两人所练法门颇有相似之处,这龙木虽身负不世怪力,但杨木却也不惧。
龙木这一招乃是虚晃,身子骤动,抱住一根立柱,身躯消融,要与那木柱融为一体。
盘蜒早料到他要施法逃走,追了上去,推出掌力,布下太乙阵法,要将龙木困住。这时,他心中一震,立生感应,只觉身边寒气袭人,令他毛骨悚然,惊惧莫名。顷刻间,数十道凌厉猛烈的劲风朝他刺来,各个儿锋锐万分,追魂夺命。
盘蜒应变奇速,反掌击出,霎时内劲如雾,浸润四周,已成太乙灵道阵,嗤嗤声中,厉风方位挪移,将屋顶打得尘土倾泻,破损极重,下方众人急忙躲闪。
围观者一见之下,大感惊惧:“这又是何方厉害敌人?这杀人之风又是何处而来?”菩提、张千峰、蝉鸣等更是愕然:“此乃夺命金风,当是由异界而来,敌人真气无极,手段更是了得。”
盘蜒转过身来,见那龙木身子已顺着巨柱沉入地底,蝉鸣想使一招“燎原之火”将龙木烧出来,但又怕使力过重,将这大殿炸塌。海平、杨木也各有绝学,只是身处众人之中,顾前顾后,难以施展。众高手稍一迟疑,龙木已溜得没了影。
盘蜒一见那夺命金风,心中已知是谁,高声说道:“归鹏,想不到你仍还活着?”
殿中一道白风周转,来者神色阴沉,横剑在前,正是那木龙族的剑客归鹏,他双眼怒视盘蜒,说道:“盘蜒,杀子之仇,灭门之恨,我岂能就此死去?”
旁人心想:“这两人又有何过节?他出手助那龙木,当是那龙木一伙的么?“
盘蜒问心无愧,稍稍一想,问道:“是龙木将你招募过来?”
归鹏微笑起来,但神情仍极残忍,他道:“我不知怎地,沉入聚魂山中,受了重伤,几乎死去,这龙木施奇门法术将我带来此地。我欠他一命,却想不到在此碰上你这大仇人,好极,好极。”
盘蜒心想:“龙木竟有从聚魂山招魂为人的能耐?不,不,令聚魂山炼魂凭空还阳,便是阎王阎罗也未必由此神通,这归鹏当时确实未死,而是真正遁入虚空,踏入聚魂山中逃命,这人穿行异界之能,只怕更胜过千峰了。”
罗芳林说道:“既然是妖魔帮凶,也是可杀不可留。咱们聚在一块儿,本就是要与北妖打仗,何必讲究手段规矩?大伙儿齐上,将这敌酋杀了。”
归鹏长剑一甩,霎时风雷交替,光影虚悬,令人目眩,他虽满心恨意,悍勇至极,喜好与强敌厮杀,却也知万难敌得过这许多高手,便是盘蜒一人,也难有多少胜算。
盘蜒、张千峰心想:“众位老仙自不能做这等夹攻之事,咱俩却不必顾忌名誉。”各自走近一步,分立左右,直面归鹏。
正盘算时机,静而欲动,空中又一人落在地上,那人身上缠着一圈圈厚厚黑线,身手快极,有如黑光一闪。张千峰本蓄势待发,见他逼近,立时一掌拍出,那人黑线绕开,宛如数万利刃切出,动向纷乱,难以捉摸。
张千峰心中一凛,从背后摸出那绿绮琴来,以天琴云弦掌力拨动琴弦,音波传动,巨力相随,当真密不可破,空中“嗡”地一声,那黑线与音波互相抵消。
纷落黑线之中,那人现出容貌,他年纪极轻,目光空洞,神色麻木,脸色苍白,正是张千峰的弟子庆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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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妖法仙术各争锋
张千峰惊喜之余,却又不禁生疑,回看盘蜒,盘蜒一时也疑惑不解。他早将庆仲遭遇告知张千峰,东采奇也曾送信来明言此事,张千峰念及往事,黯然神伤,可也无力回天。谁知庆仲不但活着,更练成一身精妙绝伦的功夫,数招之内,与张千峰难分高下。
张千峰问道:“仲儿,你还活着么?那就好,那就好。你怎地练有这般武艺了?”
庆仲道:“你弃我不顾,不念情义,有何脸面与我说话?”声音无情,全无音调节奏变化。
盘蜒接口说道:“你自己心猿意马、贪图美色、行径不端,以至于受伤落湖,怎能反怪他人?”
庆仲道:“张千峰欠我父兄恩情,又背信弃义,不替他们报仇,不顾他们遗孤,我不怪他,他自个儿焉不知羞?”
张千峰急道:“仲儿,以往是我粗心大意,照顾不周,你回到万仙,我定全心全意教导你。”
庆仲大声发笑,笑声又干又冷,他道:“好,只需你答应一事,我便向你跪倒磕头,重投你门下。”
张千峰问道:“答应何事?”
庆仲道:“你让万仙的美女,一个个儿排着队到我家中,任我享用,待我心满意足,自会回心转意了。”
张千峰怒道:“放肆!你嘴里胡说甚么?”
庆仲又嘿嘿地笑出声来,依旧声音冷漠,说道:“我就知你假情假意,没安好心。”手一拂,那黑线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黑压压的朝张千峰缠来。张千峰一按一拨,琴弦传音,将黑线反震回去。但那黑线太多太密,各个儿纤细强韧,能断铁石,张千峰又未全力以赴,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陆振英说道:“师父,我来助你!”长剑出鞘,一道白色剑芒直斩过去。庆仲正与张千峰相拼,全无余力,见状大骇,立时收功而逃。陆振英一剑将黑线劈断了小半,正要追击,张千峰道:“振英,无需相助!”
陆振英说道:“他对你不敬,更想杀你,犯了欺师灭祖之罪,师父为何还要容他?”
天心与陆振英感情颇好,也道:“义兄,大敌当前,不可心软。你一心护着此人,可别坏了大事。”
张千峰心知两人所言不错,可毕竟暗怀愧疚,一时犹豫难断。
盘蜒喝道:“千峰!当年你遇上洁泽,我对你说些什么来着?”
张千峰脑中一闪,回想起当年情形,心有感悟:“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张千峰啊张千峰,到了今日,你还执迷不悟么?”他把心一横,陡然一晃,已追近庆仲。庆仲身上登时金光大作,黑雾漫漫,裹着那黑线,如数千枚箭矢刺出,张千峰左掌一握,施展混元玄功,丝线凝固,右掌往前一推,掌力急转,无中生有,穿越庆仲防备,“砰”地一声,正中庆仲胸膛。
庆仲厉声大喊,直飞出去,可身在半空中,忽然就此悬挂住,垂头松体,仿佛成了个吊线木偶。
盘蜒有所察觉,手握金刀,朝左首梁上砍出,刀劲汹涌刚强,势不可挡。庆仲突然一跃,一拳打出,将刀劲化解。盘蜒眉头一扬,道:“阁下既然法术如此高明,又何必躲躲藏藏?”
众人心想:“这梁上居然有人?为何咱们一直不知?”菩提、海平等皆想:“此人定是趁打斗激烈时悄悄潜入此处的。”
那人突然笑了一声,声音娇嫩,旋即跳了下来,只见她一身银色链子甲,头戴软银盔,腰悬细剑,大眼蓝眸,身材窈窕,甚是美艳。盘蜒点头道:“原来是金银国秋风公主到了。”
秋风公主微笑道:“盘蜒仙家,当年一别,你风采不减当年哪。”
张千峰问道:“盘蜒,这女子又是甚么来头?”
盘蜒道:“此女身怀金银国无数法宝,皆有巧夺天工之效,为人精明狡猾,武功虽不高,却也不可轻敌。”
秋风公主又格格娇笑,说道:“盘蜒仙家将我看的好高,人家好生害羞呢。”说话间,庆仲又已挡在她身前,此刻已全无表情,甚至不像活人。
张千峰问道:“你对庆仲做了什么?”
秋风公主得意洋洋,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本国至高无上的法宝披罗线,我当年出了寒火国,四处游玩,谁知在一处山谷泉水岸边遇上你这半死不活的徒儿。我这人心肠最好,便用披罗线救活了他,倒也激发出他毕生潜能,果然高明至极。”
张千峰见庆仲不死不活的模样,厉声道:“你可是操纵他神智,令他是非不分,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