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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虽暂容他寄生,可却束缚着他,一点点融化他的心。他本该看破红尘,心无尘埃,不生爱意,不着恨情,不愿与女子同眠,更不会做出眼下这重重荒诞可笑,掩耳盗铃的蠢事来。但实情呢?他如弄臣般取悦这两位女伴,似乎留恋她二人柔情蜜意似的。
你会害了她们,使她们反目,昔日血元种下的果还在,只是无人诱惑,无人浇灌,不会发作,但她们都痴迷于你,终有一天,嫉恨的种子会发芽长大,她们会因你而疯狂,再度自相残杀。
他再望向那穿梭异世的池水,心下沮丧,非言语能述。他本以为驱逐那茫虎之后,这天门发生异变,已可容他通过,可迄今为止,他试过许多法子,总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他心想:“除了那朱雀、茫虎之外,这世上另有神兵,镇压灵气,故而此天门效用不全,不容我这。。。畸形怪物过去。我。。。当设法将它找出来,依样毁了,令此间与故乡同等。”
这将降下无尽的灾害,你当真要这么做?
此世有山海门人,他们自称仙神,有他们在,魔猎不足为患。
盘蜒固执坚决,再无犹豫,心念一动,那池水已被他真气封印,幻象重重,以防旁人通过。
红香脸蛋红扑扑的,宛如芍药,她轻声道:“师姐要咱们快些返回去,可。。。。可。。。。你若要那样,我。。。我都依你。”
盘蜒道:“正事要紧,咱俩年事已高,岂能如少年人般沉迷?”
红香嗔道:“好不害臊,言不由衷,你。。。。晚间明明勇猛猴急的很。”紧紧握住盘蜒手掌,由洞窟中出来,推开铜门机关,临近大殿,盘蜒变回老书生模样,红香则整理脸颊,令羞红消退。
盘蜒悄然闪出,身法诡异,无人察觉间,已站在人群之中,红香则坐在明神一旁宝座上。他与两位圣女关系,仅有小默雪、道儿、荧儿知晓,故而须得小心遮掩。
明神朝红香眨眼示意,红香翘起嘴巴,低声道:“才没有。”明神又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荧儿走上前,说道:“各位明尊弟子,依照本教旧例,教中当有四位护教法王才是。如今仅有麦夕、栋晨二人,仍需补齐两位。故而数月之前,两位圣女嘱咐各位勤修苦炼,研磨技艺,于今日比武,哪两位若胜出,既是本教新的护法尊者。”
众教徒眼睛发亮,热情高涨,齐声叫好,但大多知道自己本领不及,最有望者,当是明神、红香的嫡传弟子,既各位堂主与白铠、阳问天、小默雪、道儿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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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前情难消新怨结
阳问天见众人皆不上前,显然各有顾忌,当即走入场中,朝众人环着礼敬一圈,笑道:“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鄙人入门不过两年,蒙师父厚恩,自觉所学不差,还请诸位指点。”
吕云、欧阳斜等人曾见他施展功夫,非但内力雄浑,且招式精妙,自知敌不过他,顷刻间神色为难。吕云咳嗽一声,道:“阳师弟,论真实功夫,我可远不及你。但今日咱们教内同门比试,用别派武艺,未免不当。”
麦夕、栋晨闻言微觉不快,他二人投入明教前,已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高手,后蒙明神、红香所救,这才诚心入教,甘为属下,吕云此言,自然也涉及他俩。
阳问天道:“师兄所言极是,我只用明神师尊所传功夫。”
吕云心下窃喜:“他练功不过两年,远不及我十多年苦功,若不用自身武艺,又何足道哉?”立刻道:“好,那我领教师弟高招!”轻功运转,倏地已至近处,也朝众人行礼。
两人在互相抱拳,阳问天摆出“纳煌之心”架势,吕云双掌分前后、上下,气凝丹田,忽然喝道:“师弟,接招!”快步冲来,一掌切出。
阳问天还了一招鸿源江河掌的“长江东流”,双掌连绵交替,气势浩大,吕云气息一窒,不敢硬接,急忙变招,数掌拍出,但被阳问天内功反震,全无效用。
阳问天有心相让,只将数招平和正大的招式反复来使,变化寻常,高明之处,在于内力强悍,如江水般滔滔不绝。
吕云大感焦急,上蹿下跳,来来回回,频繁拿出绝学,过了数十招,依旧占不得上风,每次一招出手,用了一半,就被阳问天内劲逼得手臂酸软,心生怯意,由此半途而废。他心下了然:“师弟存心让我来着,是让我知难而退。”
他颇有自知之明,料想取胜无望,不如顺着台阶而下,保全颜面,忽使“大雁南飞”,身子半转而退,大声干笑,道:“师弟好功夫,我终究逊色于你,咱们不必斗了。”
阳问天见他识趣,自也高兴,道:“师兄武艺精熟,更胜于我,只是心胸宽广,让我这小师弟罢了。”
吕云嘿嘿一笑,不动声色的退回人群。
周围其余弟子倒也罢了,可一众堂主见识更高,心下雪亮:这阳问天自身内力已然极高,浑身经脉通畅,内息运转自如,习练明教的心法,真是有如神助。加上他用功勤勉,一天半数光阴都在修习。而逐阳神功固本培元,令他体质强盛,不觉疲累,更是如虎添翼。照此法门,他一天钻研可抵上旁人数月。
人人心下忌惮,自知不敌,一时无人敢向他挑战。
这时,白铠道:“义兄,你将真功夫藏而不露,看了好吊人胃口,不如由我来试试你如何?”说着也跃入大堂。
阳问天知道这位义弟学武资质极高,这几年随自己一同苦练,进展也极为惊人,笑道:“好久没与你比划,今天正好练练!”
白铠实则并无取胜之意,只是见不少教众不服,想令阳问天一展神功,压服众人罢了。他更不多话,站定之后,突然欺近,一肘打去,速度如飞,破空时竟发出一阵尖声。
阳问天举掌一封,两人内力比拼,身子都是一晃。阳问天喜道:“贤弟,你练到这等地步了?”
白铠道:“师兄,再接招!”身子一动,跃上半空,一道掌力坠下,阳问天朝后躲开,那掌力打在地面,砰地一声,砸出一个小坑来,真像是大铁锤用力敲击而成。众人见他掌力惊人,不由得齐声大喊。
阳问天立时反击,一掌向上,白铠与他对了一掌,轰地一声,宛如闷雷。阳问天变掌为抓,顷刻间行动如风,形影闪烁,连出数招。众人离他五丈,感到他劲风凌厉,脸上冰凉,不禁心底发毛。可白铠也巧妙应对,守了下来。
两人这时显出真实本领,真是出手迅猛,内力深厚,轻功如豹,又好似云起雾幻,叫众人捉摸不透,大开眼界,若不是今日这么一见,真不知道明教武艺还能这般运用,激动之际,不由自主的大声喝彩起来。麦夕、栋晨武功深湛,一见之下,更是心折:“他们功夫,只怕已胜过我了。”
兄弟二人大声呼喝,将一身所学施展的淋漓尽致,各自愉悦,斗到百招开外,阳问天双掌齐发,内力排山倒海而来,已使出逐阳神掌功夫,他一出此招,只觉威力太大,当即后悔,喊道:“小心了!”
白铠登时知觉,不敢怠慢,内力鼓荡,身子朝后退去,同时以鸿源江河掌应对,只听一声巨响,白铠连后撤五、六步,这才消去阳问天掌力。
待得场中风消尘伏,众人定睛一看,有人忍不住呼喊道:“脚印,看脚印!”原来白铠消解阳问天掌法,每一脚都用尽全力,踏得地面陷落,露出深深的足迹来,想不到阳问天这一掌竟有这等神威。
阳问天愧疚至极,握住白铠手掌,探他脉搏,知他无碍,这才放心,大声道:“是我不该使别派武艺,算是我输了。”
白铠神情感激,拍拍阳问天手背,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大哥武艺胜我许多,又何必拘泥于门户之见?”
阳问天感受他真挚情谊,心下激荡,差点旧习复发,流下泪来。
明神、红香暗想:“问天这‘逐阳神功’好生厉害,他此时功夫,已不逊于他爹爹全盛之时。”见明教有此传人,心下大悦,可这位弟子哭笑不忌,心情大起大落,却又未免美中不足。
荧儿笑道:“问天,你功夫真高,没准已及得上我了。”又望向众人,道:“还有谁想上前,与问天较量的?”
红香道:“道儿、默雪,你姐妹二人意下如何?”
小默雪一贯谦逊礼让,道:“我本事不及师兄远矣,上场必败,不敢上场献丑,还请师尊饶恕。”
道儿眉头一扬,有心一试,道:“问天师兄,你休息休息,待养足精神,我再与你过招。”
阳问天看着道儿俊俏脸庞上浮现出跃跃欲试之色,心中怜惜,有心相让,笑道:“我并不疲累,何必休息?不过我自然不及师妹你了。”
他正要认输,明神道:“法王人选,岂能儿戏?问天,你与道儿较艺,点到为止,却不可不全力以赴。”
红香暗中着恼:“师姐是怕问天输给道儿,她自己被我压过一头,从而丢了颜面。”也道:“徒儿,问天功夫何等高强?加上一身奇特内力,你多半难赢。那也就放开手脚,大斗一场吧。”
道儿躬身道:“是,师父!”走向阳问天,两人已许久不曾独处,每次在宫中遇见,也不过不冷不热的寒暄几句。道儿仍记得阳问天所说绝情的话,阳问天也放不下其母遗言,二者心存芥蒂,旧情潜藏,皆有心躲避对方。此时道儿向阳问天挑战,一则是为了师门颜面,一则确有了断恩怨之意。
白铠、小默雪交情不错,见此情景,无奈对望苦笑。
阳问天道:“师妹,你先进招吧。”
道儿依照规矩,向他拱手,施展大旗掌法,掌风发出“猎猎”之声,飞向阳问天。众弟子久慕她姿色美貌,见她出掌姿势优雅写意,说不出的好看,而掌风广大,足见造诣深厚,尽皆赞不绝口。
阳问天斜着一冲,躲开掌力,手掌做刀,向道儿斩出。道儿手指弹向阳问天掌中要穴,认穴精准,手法巧妙,迅速凌厉。阳问天右手跟上,袖袍一卷,力聚成风,令道儿不得不凝立回防。
两人各施师门绝学,于近处激烈拼搏,几乎无容让余地。道儿聪明伶俐,悟性奇佳,经红香精心指点,已深得红香圣女一身武学精要,加上自身魂魄奇特,潜能渐渐发挥出来,臻至武学中高深境界,出手时不急不躁,光明正大,稍露宗匠风范。可真到抢攻之际,却又凶悍勇敢,气势无畏。阳问天不使逐阳神功,只与她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红香得意洋洋,朝明神望了一眼,道:“姐姐,两年来道儿进展更快,我教徒手段怎样?”言下之意,自然是自诩更胜明神传功能耐。
明神见她咄咄逼人,有心较劲,忽然涌出一股无名火来,高声道:“问天,教中大事,你为何不用真本事?”
她近年来对阳问天督导极严,而阳问天对她尊敬也发自肺腑,言听计从。此时她蓦然下令,真如当头棒喝一般,阳问天抗拒不得,脑子一乱,内力如山洪暴发,奔流而出,汇聚掌心,他左掌回缩,旋即打出,正是逐阳神掌的绝学。
事发突然,他掌力失控,顷刻间竟使出全力,仿佛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此招威力强盛,更胜过与白铠相斗时,有如蛟龙出海,犀牛过境,将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