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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朝她做了个凶脸,小默雪心头温暖,上前拉住他独臂,引他入座。
众人回顾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比武,兀自心驰神摇,赞不绝口。阳问天对宋远桥道:“原来张真人武功这般了得,足足胜我百倍,只可惜他老人家不在此处,否则聆听真人教诲,岂不是毕生快事?”
宋远桥怏怏说道:“师父他本也是热情好客的性子,为何又跑的不见踪影?真是怠慢了诸位朋友。”
赤蝇笑道:“宋道长何必自责?真人劳累半夜,想必正在运功顺气,我等又如何敢打搅他?”
话音未落,殿中忽然站着一人,那人闷声不响,盯着盘蜒,坐在一蒲团之上。只见此人容貌端正秀气,乍看器宇轩昂,神情却如木雕一般呆板。
阳问天、吉雅、虎斑等认出他来,此人正是那位济累和尚的师父,名叫归燕的山间隐士。
众人吃了一惊,正要相问,殿中脚步轻响,又有一人从后绕出,在场中一屁股坐下,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这么快便赶上了。”
此人是个俊俏的中年汉子,打扮像个郎中,笑容和蔼戏谑,阳问天“啊”地一声,道:”你是。。。。你是昆明的。。那位灰炎先生。“
那灰炎尚未答话,又有两人从门口并肩走入,其中一人满脸风尘,鹤发银须,道士打扮,正是刚刚不见的张三丰,只是他衣着与先前截然不同。而另外一人,白发鹰眼,则是赤蝇与阳问天的师父苍鹰。
众人一齐大喜,正想拜倒磕头,张三丰袖袍一拂,微风托抬,将众人拦住,他歉然道:“各位佳客爱徒,委实对不住,今夜我与几位兄弟实有要事,还请诸位立即下山,找客栈歇息。今后老道必竭诚致歉。”
苍鹰也道:“问天、赤蝇,咱们今晚先不忙叙旧,需你们先走一步,咱哥几个有正事要办。”
阳问天、宋远桥等满心疑问,见苍鹰、张三丰一本正经,凝重庄严,却不便多问,于是起身离殿。盘蜒闷声不响,也想走出,张三丰道:“这位老兄,慢点,慢点,就你不用走。咱们找的就是你。”
盘蜒早就不安,闻言一惊,如遭雷击,不禁露出惊怒之色。小默雪颤声道:“真人,你们。。。。你们找吴奇叔叔,可千万。。。莫要害他。”
张三丰朝她一笑,摇头道:“姑娘放心,此事好商好量,童叟无欺。”连哄带骗,令众人一齐离山,大殿中安静下来,归燕、灰炎、三丰、苍鹰围着盘蜒,互相对望。
归燕道:“我入门最迟,由我出手。”
三丰抚须笑道:“此人冒充是我,替我解围,我欠他大恩,该由我引他入门才是。”
盘蜒心想:“他们并非认出我来?而是以为我参悟天道,想引我入门?”稍觉放心,可又涌出极大的惊慌。
山海门的门规,最不通情达理,一旦探知某人达到境界,立即纳入此人,绝不容那人拒绝。
入门之后,前尘往事,皆如流水。
他该如何搪塞过去?
苍鹰朝众人团团作揖,道:“各位,卖我个人情,我已允诺此人,要与他交手。此言不践,我苍鹰就成了乌龟王八蛋,整个山海门都颜面无光。”
灰炎苦笑道:“你自个儿丢脸,可别算在咱们头上。”
苍鹰见别人不再争执,面露喜色,走到盘蜒面前,朝他拱手笑道:“当日别离时,在下曾言:‘下次见面,不知何时,或许很早,或许很晚。如若再见,我会领教阁下高招,不到尽兴,绝不罢休。’只想不到这么快便应验此言了。”
盘蜒冷冷说道:“你们这四人前来,可是为戏弄我么?我自有要事,可不想奉陪。”
苍鹰摇头道:“老弟,这可由不得你。”语气有礼,却极为坚决。
随后,他退后几步,直视盘蜒,道:“我乃山海门人,特来引你入道,赐你长生不死,化你蒙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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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龙虎蛇凤梦中形
盘蜒急思脱身之策,但眼前四人身手太强,且皆为智计深沉之辈,若无久远谋划,如何有机可趁?
他有心拖延,对张三丰道:“杂毛老道,我替你挡灾之时,你人在何处?难道你为埋伏在下,竟不顾弟子与同道性命么?”
张三丰面有愧色,道:“远在万里之外,有一黄泉门开,殃及无数百姓,贫道分身乏术,顾不得此间。若非门主告知,我亦不明此间状况。”
盘蜒暗暗叫苦:“小默雪即使不知情,但我种种举动,终究瞒不过血寒。”
灰炎道:“他这一说,我倒想起一节。这山上又有多人目睹那冒牌三丰与邵威灵相斗,种种神法,惊世骇俗,是否当除去众人记忆,以免山海门之事传扬开去?”
苍鹰说道:“此事涉及太广,处置不及,不如作罢,任由武人乱传。况且吴奇老弟所用者不过寻常功夫,并非千奇百怪的妙法神通。”
归燕道:“此战过后,赤蝇等人,难免记挂吴奇,猜疑我等。”
苍鹰叹一口气,对灰炎道:“郎中,劳烦你喂赤蝇、问天、远桥他们服药,令他们忘却今夜我等到来之事。”
灰炎道:“我等仓促行事,思虑不周,也唯有如此补救了。”
盘蜒心想:“我该如何是好?使出庄周梦蝶么?可我即便招来刀枪剑戟,四大阎王,那时限紧迫,又如何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此四人一齐击败?纵然再有三天三夜,也决计难分胜负。况且。。。况且这苍鹰的弑神剑决防不胜防,他一旦察觉我是太乙,如何会手下留情?”
他无暇再想,苍鹰说道:“吴奇,我先出手了。”
盘蜒道:“此道观太过狭隘,如若毁去,三丰老道定然心疼。”
三丰笑道:“阁下好生替贫道着想,若不是世道危乱,老道亦不想这般紧逼阁下。既然如此,咱们去清净无人之地吧。”说罢手一挥,殿门敞开,四人当先走出。
盘蜒知道这四人绝不似阎王、神兽那般自大,故而毫无破绽,他已无心逃走,跟随而出,五人步入空中,飞行百里,到一处山清水秀、空旷幽远之处。
苍鹰与盘蜒相对凝立,其余三人分站在极远山头上。苍鹰说道:“阁下从始至今,不曾显露真实功夫,可否告知功夫名目?”
盘蜒道:“天罡万千变。”
苍鹰略一沉吟,苦笑道:“原来是这麻烦法门,在下所用,名曰‘破魔弑神剑’。”
盘蜒淡然道:“破魔弑神,对付我这邪魔外道,倒也当真不错。”
苍鹰张开手掌,一柄透明长剑现形,正是他“万古愁销”的招式。盘蜒心想:“我唯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过,必败无疑,无论如何,总要速胜一人。”掌中长枪钻出,正是朱雀神物。
苍鹰等四人虽不识得此物,却同时感知其来历不凡,深感敬佩。
盘蜒手腕一颤,无数烈焰从天而降,好似火云破空,日轮坠地。苍鹰见他这一招足有毁天灭地之势,心头一震,施展“心灵障壁”,往上托举,感悟火中心气,轰地一声,火光当即消弭。
他化解此招,额头上现出第三目来,大喝一声,一道力场由他为心,扩散开去,圆环中有无数力道,似龙飞虎奔,狂乱颤动。
盘蜒本借火光隐去身形,伺机偷袭,可这圆环极为严密,盘蜒一转长枪,一声凤鸣,一道火气如星辰陨落,撞向圆环。霎时火焰冲天,照亮黑夜,苍鹰、盘蜒各自退开里许。
苍鹰心想:“此人心意无邪,不能为剑意所扰。比之昔日金猴,委实不遑多让。”知道盘蜒擅长遥遥相击,招式往往笼罩数里,若一味隔空相斗,未免不利,身形一闪,蓦地已至盘蜒身旁,一招“灵俗共游”,长剑如闪电般划出,盘蜒刺出一团炽光,兵刃相交,顷刻间又指向敌手破绽。
苍鹰见盘蜒武功深湛,并非一味专擅法术,笑道:“好枪法!”变了一招,长剑斩向盘蜒下盘。盘蜒将长枪绕身圈转,霎时周围笼罩在枪影之中,渺渺茫茫,数之不尽,在须臾之间,击出千招万变。
苍鹰也使一招“圣痕无形”,以快打快,剑刃变幻,但他这凝聚出的灵剑,毕竟不如朱雀神枪,斗到第一千招,再度相碰,铛地一声,长剑粉碎。
盘蜒得势不饶人,枪头猛扎过去,苍鹰手一扬,壁障升起,但被此招一击而破,他“啊”地一声,胸口中枪,倒翻出去,只眨眼间便复原如初。
盘蜒再度追上,一招扫向苍鹰腹部。苍鹰再招出无形长剑,向上一削,顺着枪身斩向盘蜒手指,喊道:“撤手!”
盘蜒丝毫不惧,还了一招劈空掌,乒乓几声,两人内力翻山乱江,天地间真气潇潇,动摇山谷。苍鹰大声叫好,以极沉重的剑气劈砍出去,盘蜒神色凝重,也一枪枪刺出还击,两者每一招皆拼尽全力,各自退后,不多时,地面已面目全非,千疮百孔。
这两人以无穷巨力拼斗,再去取巧余地,三丰、灰炎、归燕都暗中钦佩,却想:“这吴奇为何如此着急?若他严防死守,小心谨慎,尚能斗上足足一天,可他拼出全力,倒像是要转眼决胜一般。他毕竟是凡人之躯,气力远及不上苍鹰这山海门人。”
忽听一声惊天巨响,两人之间,陆地沉降,苍鹰那边往上升起,盘蜒这边往低处沉落,苍鹰站在高处,气色如常,宛如不死不灭的天神,盘蜒站在低处,气喘吁吁,正是疲态尽显的凡人。
苍鹰说道:“阁下一身功夫极为可畏,只是急于求成了。”
他与这吴奇斗了不过一炷香功夫,却已互换万招,其中惊心动魄,委实畅快淋漓,此刻逐渐摸到其中法门,对吴奇功夫了如指掌。而他甚是敬重此人,无心拖延,有意全力以赴,速速败之,于是手中无形长剑再度蜕变,成了那形影诡谲的弑神化外剑。
这弑神剑法,与世间武学截然不同,讲究的并非以力打力,而是以心打心,两人一番激战,苍鹰熟知敌手,就要以此招令他自毁,再无反抗之能,随后斩下此人头颅,送入山海门冥池之中,引他成为新的同门。
他心意已决,蓦地长剑一挥。“吴奇”身躯巨震,软绵无力,跪地不起。
灰炎道:“胜负已分么?”
三丰道:“应当如此,这一剑从未有失。。”
苍鹰尚未答话,突然间,那吴奇身形急剧变化,长出利爪利齿,白烟缭绕,化作一庞大猛虎,朝苍鹰猛冲过去。苍鹰大吃一惊,心想:“为何弑神剑伤他不得?”见敌人此招猛烈,不得已,使出全力抵挡,只听轰鸣声中,数座山峰被白霜笼罩。
原来这弑神破魔剑诀,须得与敌人紧密相连,方可奏效,一击杀之。苍鹰与盘蜒互斗之际,两人各自受伤不轻,这关联本已成型,可实则盘蜒从未施展过太乙真仙之法,只以庄周梦蝶,借用朱雀神枪之能。苍鹰与梦中人形相连,那化外剑所斩,亦不过是那神兽朱雀的梦影,并非盘蜒本人。
盘蜒得此时机,霎时变化无尽,手段齐出,一柄烛龙剑,招出一条青龙;一根苍虎戟,变作一头猛虎;一盏天阳灯,招来一条火蛇,三兽联手夹攻,纷来合去,地动山摇,日月黯淡。苍鹰连连出剑抵挡,可周围黑云漠漠、箭雨纷纷、火蛇万道,将他守御瞬间击破。
灰炎等人大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