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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寒。
她叹一口气,道:“想不到。。。。她竟这样死了。”
盘蜒不答,凝视着她,目光气恼,却又冰冷,仿佛眼前的人是可恨的仇敌。
血寒又道:“这样也好,她受你的气,活着生不如死,眼下。。。。眼下又容纳这许多恶灵。我需闭关数月,才能将这些恶灵散去,体会她一生见闻。”
盘蜒厉声道:“她还没死,放她回来!”
血寒惊异的看着他,道:“她体内有无尽的魂魄,化作恶灵,与她魂魄缠在一块儿,她早已死了,只因脑中有魂,故而躯体未亡,但已万万救不回来。”
她轻抿嘴唇,又道:“你。。。你难道看不破?生离死别,乃世间常态,等你活了数千年之后,你便能知道清楚。”
盘蜒一把捏住血寒手腕,怒道:“放她回来!我有法子救她!”
血寒的血肉纵控念已炉火纯青,盘蜒此举万万伤她不得,她望着盘蜒,有些困惑,又有些怜悯。
但盘蜒看的明白,在这虚伪的面纱之后,仍是冷漠。
血寒道:“吴奇,你是个可悲可笑之人,明明离超脱仅有一步,却反而越陷越深了。”
盘蜒放脱了她,声音颤抖,宛如泣诉,又宛如审判,他道:“你呢?你。。。。你难道比我好了?你吞噬小默雪,夺取她的一生,你有何资格高高在上的嘲笑我吴奇?”
血寒道:“她本就是我的分身,她活着时,我不曾半点扰她,她死后,我与她融为一体,她作为我而活着,这又有何不妥?”
盘蜒大声道:“小默雪就是小默雪,她不是任何人?她的一生。。。属于她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夺走,据为己有。你这。。。卑鄙的婆娘,你自己躲在高处,阴狠的、狡猾的看着小默雪,见她受苦受难,见她喜怒哀乐,贪婪丑恶的感受她的情绪,弥补自己心身空虚。最后,在她濒死的刹那,将一切据为己有。
你说这是行善?你说你二人并无异同?放屁!放屁!你这与杀人满门,争财夺宝的杀人魔头有何区别?小默雪活着,她的善,她的心,她的脸,她的话,这些才是真正的她。你纵然夺得一切,可那都是假的,你并未经历,不过自行催眠,自行陶醉罢了。”
血寒见盘蜒咄咄逼人,神情凄厉,不由稍慌乱,有些手足无措,道:“我随时能。。。变作她的模样。。。”
盘蜒眼中震怒,道:“你是借尸还魂,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小默雪并未死,我能救活了她,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觊觎她,不许你再觊觎任何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生灵,并非你练功的残余,也并非你的灵丹妙药!”
他将血寒想象成天珑,而小默雪则是她屠刀下的蛇儿、流馨。
这一次,盘蜒绝不疏忽,绝不放弃,他要抗争到底。
血寒冷汗直冒,心中涌出微弱的哭泣,那哭泣属于小默雪,小默雪因盘蜒的话而感动,而醒来。
他说的没错,小默雪还活着。
………………………………
二十八 昔日仙殇今何在
血寒沉吟半晌,道:“当初在武当山上,你一席话深明大义,心境超然,似已脱出凡世牵绊,可此时却为何舍不得这小默雪?你败于苍鹰,朝他磕头,已令我等好生失望,当下言行又如此幼稚。。。。”
盘蜒道:“小默雪并非寻常凡人,我吴奇。。。此生罕见,但有一线生机,我绝不容你剥夺!”
血寒苦笑道:“好,好,我听你的。但她体内庞大恶灵,以她自身修为,万难除尽,即便是我,也需静修月余。且她魂魄残缺,岌岌可危,决计活不过一天,你又有何法子?”
盘蜒回身面对那山谷,见最深处有一小小湖泊,那正是此间神兽“伯奇鸟”的巢穴。盘蜒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捉那神兽出来,逼他吞尽默雪体内怨灵,仅留存她原本魂魄。她即便成了一具空壳,可我好生照料她,当能令她魂魄缓缓长回。”
原本若一人失了魂魄,万难存活,但小默雪是天灵者,而盘蜒精通幻灵真气,疗养十年、二十年,只要手段得当,魂魄自愈,小默雪便能回复生机。她或许会遗忘前生,记不得盘蜒、道儿,像是新生的婴儿,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活着便是明证:盘蜒并非十恶不赦,仍能补救自己的罪孽。
盘蜒更不多言,纵身一跃,潜入池水。血寒轻叹一声,飘然落下,来到近处,小默雪的记忆传入心中,她想:“这池水据传是封印拔异齐国一魔王之地,但它效用非凡,虽不及冥池,可也非同小可。这吴奇入水后,又会成怎般模样?”
盘蜒浸泡水中,感到水中雄浑法力猛攻过来,极为霸道,盘蜒凝聚心神,全力相抗,寻觅那神兽踪迹。
他轻易找到那古神神器,乃是一柄外观凶蛮的斧子,但斧子上死气沉沉,那神兽似睡得极死。盘蜒将心地怒气化作杀意,投入其中,过了许久,这斧头全未答应。
盘蜒心头一凉:“那神兽不在此处,它已脱困离去了?”
但小默雪超度怨灵时候不长,那灵兽若离开,盘蜒岂能不知?他一时茫然,无助的四处找寻了,忽然间,池水中残存灵气迎了过来,盘蜒问道:“伯奇鸟呢?”
灵气外形变化,成了一衰老、无奈的老者,他道:“伯奇鸟已脱离这残杀斧,周游天下去了。”
盘蜒急道:“岂有此理,它如何能够。。。。你将前因后果老实说来!”
那残破老者道:“此事说来话长,但大仙功力高深,我不敢不从。。。。”见盘蜒神情不快,不敢拖延,又道:“这残杀斧中生出神鸟伯奇,又将它囚禁在这岛上,伯奇不祥,招引天地怨灵,聚集于这池水上方,那残杀斧变作一棵捕捉幽灵的大树,树上长满尖刺,幽灵一碰,立时被刺穿,伯奇鸟便前来吞噬。但此鸟玩心极重,也不吃完,总留下些许,久而久之,此地怨灵成灾。
数百年前,世间滇地有一逐阳神教,教主施法,召集一位紫霄阎罗到了凡间,这位紫霄阎罗,乃是逐阳阎王麾下第一等的重臣。。。。”
盘蜒冷冷说道:“此事与那紫霄阎罗有什么关系?”
老者忙道:“有的,有的,关系可大的很。。。。那紫霄阎罗。。。。功力不全,却找到一位天灵者。他与那天灵者相恋,借助天灵者之能,逃离了那逐阳阎王掌控,两人结伴而行,漂洋过海,抵达了如今的‘拔异齐国’。”
盘蜒暗忖:“拔异齐国?那不是问天所去之处么?”
老者又道:“那时,拔异齐国仍不过小小部族,不成气候,又饱受海兽袭击,日子艰苦,这两人在那岛国定居,收服海兽,万民敬拜,征讨诸部,遂创立了那拔异齐国。紫霄与天灵者当上国王、王后,颁布法令,施政治国,不久拔异齐国便兴旺起来。
但后来,那天灵者本性暴露,变得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甚至令那紫霄阎罗心惊。她找到海兽巢穴,吞噬许多海兽灵元,练成邪法,自称‘北海主母’,她那邪法好生厉害,能将人体灵元恶化,变作巨大凶恶的海兽怪物。。。。。”
盘蜒心道:“北海主母?是了,当初少林寺上,也曾有三个老者,意欲吞吃灵王,他们便自称是‘北海主母’的子嗣,能够化成穷凶极恶的巨怪,原来这北海主母真有其人,且是小默雪之前的天灵者。她又与这伯奇鸟有何关联?”
老者感知盘蜒心思,微微一笑,继续道:“那‘北海主母’堕入邪道后,仍与紫霄同床,她借紫霄精气,生出三个最厉害、最歹毒的孩子,名叫海芝、海猎、海晨,这三者看似像人,可却吃人、杀人、折磨人,无恶不作,加上那‘北海主母’纵容,很快便在拔异齐国国内掀起极大灾难。
那紫霄阎罗无法坐视,一怒出手,击败北海主母与那三个妖童。但他不忍心杀死他们,于是想出法子,先乘船来到这座岛上,借助伯奇鸟,将那天灵者‘北海主母’困在这青春不老泉中,伯奇鸟永不消亡,那北海主母也无法逃脱。随后,他再度出海,前往东方另一座岛屿,将那三个小魔头也关入牢狱中。
那三个小魔头虽有操纵海兽,兴风作浪之能,可紫霄阎罗布下咒术,令那三人永世难逃。他知道冥冥之中,北海主母与其子女间心能互通,于是返回此处,再施法将北海主母陷入无法醒来的昏睡。”
盘蜒心中钦佩,暗想:“这紫霄阎罗心地良善,除暴安良,哪里像是阎王手下的阎罗?倒像是救苦救难的神仙。除此之外,他精通妙术,学识渊博,手段了得,足可谓传颂千古的英雄。”
老者叹道:“可紫霄阎罗决计无法料到:那伯奇鸟并非善类,自有其主意。它唤醒了北海主母,附身在她身上,借助她的邪功,加上天地剧变、聚魂山逼近时刻,终于在多年前脱开这残杀斧束缚,就此离岛,遨游天下去了。”
盘蜒道:“但它离了这残杀斧,等若阎王缩减神通,化身凡人,想必功力远不如前了?”
老者笑道:“大仙所言不错,它确实功力锐减,且此鸟心性贪玩疏懒,料想也不会费心恢复功力。”
盘蜒琢磨道:“可那北海主母却非善类,她若能反客为主,利用伯奇鸟,只怕会掀起极大波澜。”
老者道:“她不过是伯奇鸟的奴仆,可伯奇鸟极易上当,若这北海主母哄骗此鸟,确能酿成灾祸。况且。。。近来听说那主母子女也已脱困,母子重逢,法力复原,那拔异齐国只怕。。。。唉。。。只怕要遭殃了。”
盘蜒试探老者,问道:“老丈,你又是何人?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老者也不隐瞒,道:“我乃残杀斧中约束伯奇鸟的小灵,只可惜管它不住,被它逃了,每每想起,皆好生惭愧。。。”说着唉声叹气。
盘蜒追问道:“你可知那伯奇鸟现在何处?我。。。。我同伴为此间怨灵所害,需伯奇鸟吞尽她体内怨毒,保住她性命。”
老者神情怜悯凄然,道:“我见到那姑娘所作之事,她为令大仙回复青春,与她姐姐相配,不惜糟蹋自己生命。而她忍耐痛苦,救了这许多残魂,更是感天动地的慈悲心肠。她一番功德,死后必得好报,你又何必强留?你这举措,唯有令她加倍受难罢了。”
盘蜒悲苦万分,心如刀绞,道:“我只想救她,其余之事,皆与我无关。我也不愿多想。”
老者道:“况且。。。。你不知伯奇鸟吃魂魄的模样,她嘴里长满弯钩,一旦进食,决分不清好坏,更莫求精准无误。你想将它送入天灵者体内,只吃恶灵,不伤她自身,那是痴心妄想,万无可能。”
盘蜒抱紧脑袋,颤声道:“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老者道:“世间众生,皆有一死,除非练到大仙这般境界,或如泉外那女仙一般。可天灵者修为不深,委实难救,大仙,小老儿虽见识浅薄,功力低微,可仍想劝你一劝。。。。”
盘蜒抬起头,眼中闪着希望之火,他道:“你。。。你说什么?”
老者奇道:“我劝大仙就此放手,或更是一桩好事。。。”
盘蜒大喊道:“不,你说除非她。。。练到我这般境界,或如血寒一样。。。这并非无法办到。。。”
老者摇头道:“像你二人这般,一千年只出一个。自开天辟地以来,数目也颇稀少,此事更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