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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兰先是一愣,旋即恼道:“胡说八道,天罡万千变岂能融我剑灵?”
盘蜒道:“本人所练法门,本无这般能耐,可许久以前,我曾与一雪山神兽拼斗,那神兽之能,与炼化挪移颇为相近。”
李若兰“啊”地一声,恍然大悟:“你将心念变作那神兽,用那神兽功夫对付我,可你。。。。形体为何不变?”
盘蜒实则用的是太乙幻灵之法,但仍强辩道:“心已变,形何须变?天罡万千变练到高深境界,可有万物之能,归于人体,又何必自寻麻烦,费心变形?”
李若兰惊疑不定,信以为真,暗想:“此人功夫更胜过我,若再有进展,只怕能得入山海之门。不,不,此人与海妖为伍,岂能登仙?此事绝无可能,但。。。。但当年门中那人,不也是妖魔出生么?”
盘蜒此时已内外交困,疲倦无比,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而李若兰虽手段远及不上山海门人,可真气充沛,源源不绝,此时仍有极大余力。若继续相斗,盘蜒必须全力相拼,两人之中,非死即伤,这可大违他本意。
他此刻震慑李若兰,见她有退却之意,心头一喜,又道:“李姑娘,我吴奇本事不差,若要杀你女儿,本是易如反掌,即便我这女伴,也不曾有意伤人。既然你我难分胜败,不如握手言和,你意下怎样?”
李若兰美目闪烁,从头到脚打量盘蜒,盘蜒沉住气,不露半分疲态,强撑片刻,李若兰道:“好,今日暂且如此,可若我得知你祸害无辜,我纵然胜你不得,也必请救兵收你。”
盘蜒松了口气,苦笑道:“那也由得你了。”
李若兰转过身,就要离去,盘蜒身子摇晃,几乎放松下来,但李若兰突然回头怒道:“好你个奸贼,你。。。。你趁我不在,又去害我女儿?好个调虎离山之计。”
盘蜒暗暗流汗,勉强笑道:“李姑娘又误会了,是你找上门来,可非我请姑娘山门,我若要找你女儿,自己不会去么?”
李若兰竖起耳朵,遥听远方,盘蜒心想:“是了,她母女二人心有灵犀,即便相隔极远,她也能得知女儿遇险。”
过了半晌,李若兰脸色难看,道:“是海巨灵,想不到真有这拔异齐国传说中的怪物。。。”
盘蜒道:“是,是,此事紧急,姑娘速速前去,不然可真来不及了。”
李若兰瞪他一眼,道:“那海巨灵真不是你的同党?”
盘蜒再忍耐不住,道:“你怎地这般多疑?我这模样,哪里有半分像海妖了?”话一出口,胸口剧痛,嘴里竟吐出血来。
李若兰眨了眨眼,嘴角上翘,嗔道:“原来你已是强弩之末,装腔作势骗我来着?”
盘蜒叫苦不迭,不禁全心警戒,李若兰见他紧张,笑得愈发灿烂,脚步轻快,朝盘蜒走来,掌中一柄长剑凝聚而成。
盘蜒道:“你想做什么?”
李若兰板着脸道:“斩草出根,赶尽杀绝。”蓦然间一跃上前,长剑挥出,盘蜒大急,退开数步,摆开架势。
忽然间,李若兰哈哈大笑,说道:“本姑娘言出必遵,岂是出尔反尔之辈?我说了暂且罢斗,今天便饶你两人。”
盘蜒如释重负,正想道谢,但李若兰倩影一动,蓦然已将道儿擒在手上,点中她数处穴道。
盘蜒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若兰笑道:“我不与你斗,但你得帮我一帮,咱俩联手与那海巨灵相拼。”
盘蜒道:“姑娘神功卓绝,难道还奈何不得那区区海怪?”
李若兰叹道:“我只听过这海怪传闻,从未见过真身。可听说其来历于远古洪荒之时,厉害的很,若其动怒,往往能将一座岛摧毁殆尽。我与你打了半天,被你耗得疲累,若再赶过去,孤身一人,未必能胜。”
盘蜒指指自己唇边血迹,道:“此事乃姑娘自找,况且在下境况可比姑娘糟糕多了。”
李若兰轻笑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受些轻伤,算得了甚么?你又不是我这娇滴滴的姑娘家?我用飞剑载你过去,半个时辰之内,你也能恢复不少,你若帮我大忙,我认识几位仙人,可以引荐,将来。。。嗯。。。赐你长生不死,化你蒙尘之心。”
盘蜒见她目光友善,神情亲切,暗暗纳闷:“怎地她转眼似变了个人一般?”
原来李若兰武功太高,在凡间难逢敌手,可又与山海门人差的太远,空有神功,无人能斗,却着实寂寞难耐,唯有全身心偏袒女儿,长此以往,她才渐渐变得偏执古怪,暴躁易怒。此刻她与盘蜒动手,两人斗智斗力,互占上风,竟令她生出许久未有的快意。而她骨子里仍有几分侠女英气,隐约间与盘蜒意气相投,正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而当下她女儿遇险,急需相助,李若兰如御剑赶去,到那海岛,气力损耗加剧,未必能一举胜过那海巨灵,若带上盘蜒,她虽耗损,盘蜒却可恢复不少,两人互补互助,取胜把握骤增,远胜过她独自前往。而她见识独到,以为盘蜒渐渐悟道,也有心引他与血寒等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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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侠女本心未蒙蔽
李若兰察觉盘蜒犹豫,大咧咧的说道:“功夫练到你这份上,何必有这许多顾虑?如你这般,将来怎能入山海之门?”
盘蜒摇头道:“在下本就不愿入门。”
李若兰“咦”了一声,问道:“你知道山海门?你见过山海门人物了?”
盘蜒回思往事,兀自心惊,苦笑道:“他们当年好大声威,可险些将我吓死。其中一位高手邀我相斗,我苦苦求饶,这才蒙混过去。”
李若兰“格格”轻笑,拉住他手掌,变出一柄飞剑,令其变得巨大宽敞,邀盘蜒坐上,盘蜒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回山洞将小默雪抱出。
李若兰看出小默雪魂魄残缺,心中好生怜悯,这才确信盘蜒、道儿等并非恶人,她放开道儿,众人坐稳,李若兰一声呼啸,长剑冲天而起,掠过云层,她行的不快,御风之术颇为生疏。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盘蜒刚刚“求饶”所言,笑道:“你武功厉害,可胆子真小,山海门中,除了我师弟之外,我从未见过比你更胆小之人。嗯,不过你还不算门人。”
盘蜒奇道:“姑娘师弟也是山海门的?”
李若兰指指脑袋,叹道:“我本是山海门中一位女剑客,名叫阿青,却败在一位大魔头手上,一半魂魄潜入这位李若兰心中,与她融合为一,如若不然,你怎会是我的对手?”
盘蜒心想:“原来如此。”
李若兰又道:“我后来听说我那师弟太乙作恶,险些将这世道搅得天翻地覆,最终被门人所杀。唉,此人以往与我交情不坏,我知道这事,好生惋惜呢。”
盘蜒暗中愧疚,默然不语,李若兰道:“我这人没出息,抛不下女儿,数十年功力进展不大,否则只怕能重入门中,与我那丈夫重聚。不过凭我这料子,只怕是痴心妄想。”
盘蜒又问道:“姑娘丈夫也是山海门的?”
李若兰自觉好笑,说道:“是啊,我师弟、师父、丈夫,全是山海门人,偏偏我自个儿没出息。。。。不过入门也没什么好处,我宁愿身为凡人,怀有七情六欲,日子更加快活。”
盘蜒附和道:“不错,不错,当初我回绝他们,也是做此打算。”
李若兰啐道:“你这就没出息了,放着登仙良机,岂能碌碌无为,无动于衷?”
盘蜒笑道:“姑娘莫要说我,你自个儿还不是一样?”
李若兰辩解道:“一来嘛,我有个女儿,难以舍弃。二来,我练的剑灵功夫会麻痹心魄,令我变得麻木不仁,无情无欲,不练也罢。三来,我眼下可懒得要命,天赋大不如前,岂能逆天而为?”
盘蜒也道:“在下有这两位义妹需要照看,并非无牵无挂,与姑娘境况甚是相似。”
李若兰凝视道儿、默雪,浅浅一笑,说道:“老弟,她们真是你义妹?江湖上的义兄义妹,多半都是幌子,难免有露水情缘,一夜风流,哈哈,哈哈。”
盘蜒神色尴尬,道:“姑娘见笑了,在下绝无此心,她二人更无此意。”
李若兰道:“这可奇怪,若我年轻时候未曾嫁人,见到你这等风流潇洒的仙人,可非得被迷得死心塌地不可。不成,我得叫醒她二人,好好问问清楚。”
盘蜒见她热衷杂闻琐事,神色不屑,轻嗤冷哼,李若兰一见,不由掐他一把,盘蜒“哎呦”一声,道:“姑娘为何偷袭在下?”
李若兰吐吐舌头,笑道:“古怪,古怪,我以往那师弟太乙,也常常这般瞧我,我便这般教训他。你神态与他真像,我实有些按捺不住。”
盘蜒心中一凛:“她体内阿青仅有残魄,竟能隐约与我感应,感到熟悉?是了,她那残魄比完整魂魄更为纯粹,反而愈发敏锐。血寒未能发觉,她却更进一步。”
他小心起来,咳嗽一声,端正坐好,运功聚气,李若兰念及正事,也变得庄严郑重,埋头赶路。
再过一会儿,道儿惊醒,见身处云端,狂风飒飒,不禁吓得惊呼。李若兰道:“小丫头,你抱紧你妹妹,莫要乱动,以免掉落下去。”
道儿看清是她,又怒又怕,再见盘蜒唇边有血,更是惊惧,喊道:“你。。。。要将咱们捉到哪儿去?”
李若兰笑道:“我与你这位。。。。嘻嘻。。。。。义兄。。。打了个平手,化敌为友,他答应帮我去对付一强敌。”
道儿先是一喜,稍稍一想,又大感不满,对盘蜒喊道:“喂,吴奇大哥,我说过什么来着?这女子是个是非不分的暴脾气,你怎地还是与她勾搭上了?你想对我妹妹不忠不义?我可万不能答应!”
李若兰也不恼,笑道:“小丫头胡说些什么?我与他哪来什么情义?你这般提防,有如防贼,可是自己念着他了?”
道儿急道:“谁念着他?我是替我妹妹着急呢。他若喜新厌旧,舍了我妹妹,我非与他拼命不可。”
李若兰此时心平气和,神智清醒,不久前那迷茫急怒的脾气不翼而飞,回首当时,真宛如隔世一般。她与道儿交谈几句,只觉这姑娘虽是急性子,可却豪迈仁义、爱憎分明,与她年轻时颇为相像,心中暗赞,揶揄几句,两人芥蒂全消,反而甚是投缘。
途中遭遇庞大乱流,夹杂乌云飓风,寒冷彻骨,李若兰掌控飞剑,煞费苦心,这才避过危机。她虽仙法深厚,几近无量,至此也大感衰弱。
如此又行了半个时辰,前方见一岛屿,那岛屿呈水滴形状,前阔后窄,方圆数十里,岛上有一座城堡,一座小镇,分布树林。
她叫醒盘蜒,道:“这就是我女婿的封地,叫做英提岛。”
盘蜒目力了得,远在高处,就见那城堡似已残缺不全,他道:“那海巨灵似已走了。”
李若兰凝神片刻,方寸大乱,颤声道:“我不知。。。燕儿在哪儿,为何我查知不到她?”
盘蜒道:“以往可有过这情形么?”
李若兰道:“从未有过,这。。。这可如何是好?”说话间竟泪光盈盈,神色惊恐。
道儿说:“前辈放心,她定然躲在某处。”
说话间,众人离近岛屿,看清那镇子损毁大半,遍地全是尸体,而那高山城堡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