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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你这孽徒!”但这般隔空喊话,盘蜒又岂能听得到?
血寒苦笑一声,她与盘蜒调侃两句,将他赶跑,实则不想显露离别之愁。她眼前景色剧变,刹那间,她已身在星空,不由自主的掉落下去。她施展仙法,止住坠势,辨别其余门人方位,找向他们。
不久与苍鹰等人重逢,她转述当时情形,众人听得另有阎王现身,功力更胜逐阳,皆感好奇。苍鹰微微一笑,道:“太乙这小子好小心眼,他也未死,我也活着,我欠他什么?是这小子欠骂罢了。”
血寒在门人面前,自恢复道貌岸然,道:“你身有昔日蚩尤之魂,纵不完全,但或许至关重要。”
苍鹰叹道:“魂不过是心性、智慧、学识,魄才是神能根本。我这孤魂野鬼,已与蚩尤再无关联,这小子最好莫找上我,不然我背脊冰凉,好不自在。”
血寒又道:“咱们速回冥池,休养生息,逐阳虽死,可魔猎未止。其余阎王会陆续现身。”
灰炎道:“但逐阳之外的魔头,声势必远不及他了。”
血寒沉吟道:“可也因此更加难测,大伙儿莫掉以轻心,轮流当班吧。”
众人于是返回昆仑深处,破开迷阵,抵达冰雪神潭。临近池水,伤势复原奇快,半天之后,已神功尽复。
果然不出所料,数月之内,陆陆续续又有阎王率军到来,却无一人似逐阳这般强硬执着,只烧杀一番,便率军归去,如打游击。山海门人应对及时,救助无数,但血寒想起此事因自己大意而起,仍常常黯然神伤。
这一天,世事如常,血寒正凝神查探凡间,忽地心中一动,双目闪烁。她站起身,走出雪山,飘向一处市镇,见一辆牛车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娇美可人的姑娘,正随车赶路。
血寒看着其中一人,不由百感交集,那少女正是历经死劫,转世重生的小默雪,身边一人,自然是她姐姐道儿了。
只听道儿说:“妹妹,那人真在这儿么?”
小默雪道:“是啊,他还在,他似乎在等梦中人醒,故而不敢离去。否则他早就走啦。若非如此,我会这么悠哉悠哉的么?我见姐姐你对他日思夜想,早也替你着急。”
原来盘蜒这蝶梦庄生迟迟未消,他身为梦中太乙,那天门仍容不得他,无奈之下,唯有隐世等待。
道儿羞道:“你再胡说,我把你绑了,送到那人床上,让你俩成为夫妻。”
小默雪哈哈笑道:“要不咱俩试试,看看是谁绑着谁?谁今天洞房?”
道儿嘟嘴道:“你这丫头功夫高啦,现在反过来捉弄姐姐,成何体统?”
两人正互相揶揄,血寒走了过去,面对二人,笑道:“两位,咱们又见面了。”
双姝吃了一惊,道儿忙喊:“你。。。你是那位。。。女仙人?你怎地也在这儿?”
血寒道:“我住在这附近,碰巧见到你们,听你二人所言,你们在找。。。。太乙么?”
道儿点头说:“你说的太乙,就是我认识的盘蜒。这大恶人将我捉弄的团团转,哼,我非找他讨还公道不可。”
血寒莞尔一笑,道:“公道,公道,什么是公道?你要刺他一剑,还是要打他耳光?”
道儿脸一红,道:“本姑娘。。。宽宏大量,知书达理,不会这般蛮横,但需找他理论几句,看他出得起什么价钱。”
小默雪与血寒对视,心头异样,她体内曾有血寒施展之法,透过盘蜒心思,记忆中知道此事,反正那法术已然消去,她并不厌恶血寒,但总不免有避让之心。
血寒叹了口气,道:“默雪,往昔之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已改正,从此不会再犯。你原谅贫道,成么?”
小默雪心头一软,忙道:“道长何须自责?我绝不会将此放在心上。”
………………………………
七十 天命所归终回乡
血寒道:“你知道我来找你,乃是为了一件大事么?”
小默雪肃然道:“我依稀。。。记得有人告诉过我,那人是谁,我却想不起来。”
血寒愁眉不展,也是她见小默雪仍天真无邪,心智懵懂,不似苍鹰、灰炎、三丰等人,入门之前,已是世间罕有的大宗匠,要她动手割这姑娘头颅,确让她好生犹豫。
道儿问:“小仙女姐姐,你说的是什么大事?”
血寒心想:“经过逐阳之事,我这人变得婆婆妈妈,心肠太好。”却也无法,唯有将山海门入门之法如实道来。
道儿听说要割小默雪脑袋,心头惊怒,道:“你可是消遣咱们的?人没了脑袋,怎么能活?”
血寒道:“道儿姑娘,苍鹰不也掉了脑袋,那是你亲眼所见,可最终不仍活蹦乱跳么?”
道儿一时词穷,凝视小默雪,又道:“妹妹,你可千万莫要上当。”
小默雪毫不犹豫,说道:“有人对我。。。说过我今生宿命,我明白自己该如何啦,道长,你动手吧。”
道儿心惊肉跳,岂能舍得?急忙劝道:“妹妹,你难道忍心撇下姐姐我孤零零的一人么?”
小默雪悲凉一笑,在道儿耳畔说道:“你要找的。。。那名字被我忘记之人,他要去光明顶,他想要通过一密室的池水,回到他来的地方。”
道儿登时醒悟:“盘蜒要回原来那边,是了,我怎地一直没想到?”
小默雪拥抱道儿,两人片刻间已泣不成声,小默雪道:“姐姐,你快一些,应当能再见到他。”
道儿知小默雪心意已决,哽咽道:“小丫头,你。。。。你好好活下去,姐姐我。。。定设法回来看望你。”
两人尚不知此事艰难,但道儿已不敢耽搁,牛车继续上路,前往百里外的昆仑明教。
血寒手掌虚拿,骨剑在手,道:“贫道乃山海门人,特来引你入道,赐你长生不死,化你蒙尘之心。”
小默雪摇头道:“我功力浅薄,不是前辈之敌,还请前辈动手。”
血寒心中发虚:“以往招入门之人,各个儿心高气傲,非打不可,这小娘任老娘宰割,这该如何是好?”
她一咬牙,千里传音,对众人道:“贫道需引人入门,来一人替我砍头。”
过了一会儿,灰炎下山,叹道:“旁人四处云游,唯有我恰好赶到。”一见小默雪,哑然失笑,道:“门主眼光,果然独到,这丫头才活了几年?纵然身负绝学,功夫仍不到家。她毫无抗争之心,仍有许多要学。”
此时,一声轻响,苍鹰飞落,见到小默雪,咦了一声,险些将她认作道儿,纳闷片刻,喜道:“原来是道儿姑娘的同胞姐妹,这可当真巧合,不过姑娘功力,强于道儿姑娘百倍,当真稀奇古怪。”
血寒直起身子,道:“如今我有三件大事吩咐,你二人在场,务必照办,明白么?”
她极少摆门主架子,但两人心中一凛,齐声道:“在下明白。”
血寒道:“第一件事,这小默雪姑娘身负太乙真仙之法,虽未开窍,一旦从池水转生,不久便会领悟。在此之前,你二人需教她高深武学,不可疏忽。”
苍鹰叫苦道:“门主,我苍鹰被太乙下套,如今家里有阿秀、莫忧,儿子还讨了老婆,养了孙子,你让我收徒传功,那不是要了老子。。。属下的命么?”
血寒望向灰炎,灰炎哈哈一笑,道:“好,小默雪,你暂且先拜我灰炎为师,入门之后,咱俩平辈相称。”
小默雪乖巧磕头,答道:“师父,一朝为师,终生为父,你教导之恩,小默雪绝不忘却。”
灰炎点点头,扶她站起,暗试她功力,惊觉只比自己略逊半筹。
血寒心想:“这姑娘好懂事,偏偏太乙这王八羔子不肯磕头叫师父。”定了定神,又道:“她既然拜师,灰炎,今后引她入门的重任,自也落在你肩上。”
苍鹰幸灾乐祸,挤眉弄眼,呵呵笑道:“郎中,这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桩苦差,你是非一条龙包办不可。”
灰炎冷冷说道:“这又有何难?这又非当真杀她。”
血寒再道:“灰炎好生干脆,这第三件事嘛,应当轮到苍鹰你了。”
苍鹰惨叫一声,道:“门主,鄙人上有老,下有小,门中杂事,能免则免。。。”
血寒断然道:“此事非你莫属,休的拒绝!”
苍鹰暗中叹气,勉强笑道:“门主您说。”
血寒道:“从今往后,这山海门门主之位,由你继任,这冰雪神潭一应用途,不久将尽归于你心中。”她这话又运上传音之术,顷刻间所有门人皆已得知。
苍鹰霎时默然,灰炎则问道:“以他的武功恩德,这门主之位,倒也当得,然则门主为何让位?”
血寒道:“这几年来世间灾难,过错在我,我妄称守护凡世,可却碌碌无为,至此实无颜无能,再窃据这高位。再者我所练武功,隐患渐出,涌出七情六欲,重重人性,须得重新修炼才是。”
这山海门门徒,一个个儿从来我行我素,特立独行,若有惊人之举,也不愿外人过问。众人知她有退位之心,皆不愿强人所难,劝她回心转意。
苍鹰忽然问道:“你要离开多久?”
血寒轻叹道:“我。。。。委实不知。”
苍鹰又道:“你用何种法门过去?如你前些年送我过去一样么?”
血寒道:“渡人容易,渡己太难。我这血肉纵控念对自己无效,但我已有头绪。我不愿过去之后浑浑噩噩的,这法子要安全得多。”
苍鹰本对血寒有极深情意,但多年前大彻大悟,如今只将她视作良友,尽管如此,知她去意已决,仍不禁感伤。
他道:“本可凑足六人,如今你又走了。。。前路坎坷,务必保重。”
灰炎则道:“道长,无论你追寻什么,切记不可如逐阳那般执迷,否则只怕入魔。”
小默雪猜测血寒或想紧随那位难以想起的人物,冥冥之中,她心中酸楚:“那人到底是谁?他正是救我之人么?血道长与姐姐都想与他同行?”
血寒看清小默雪神色,传音笑道:“莫吃醋,莫吃醋,贫道心中光风霁月,并无杂念,不过前人铺路,贫道沾光,这是向他讨回利钱。”
不久,三丰与归燕也遥遥传来离别之词。众人当断则断,血寒朝那冰雪山峰再望一眼,不再留恋,飘然远隐。
。。。。。。。
昆仑山另一头的光明顶峰上,有一人影走过木桥,踏入明宫琼楼。幻灵真气扩散数里,山上众人一个个儿皆昏睡过去。
盘蜒来到明神阁,看望明神、红香、荧儿,见她们各自安好,心中邪念未生,放心下来。复又深入地下,来到那间暗室。
聚魂山临近,这天门不再制约盘蜒。
梦中之人,用不得这天门。但他早已有法子驱散这蝶梦庄生之法,回复那饱受制约的躯壳,只是他欺瞒这世道太久,知道必有代价。
他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回去。
二十多年前,盘蜒被苍鹰以破魔弑神剑击中,神魂受创,在万仙世上醒来,附在那‘泰一’身上。那泰一不过是数千年来前仆后继的续梦蛇之一,功力低微,比之万仙寻常弟子也高明不到哪去。
此次归去,是否会更为凄凉?
盘蜒不禁苦笑,不以为苦,反生希望,心想:“至少这一回,我归去时良心无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