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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我交还这孩子,你们放了履族人。”
罗响大喊:“万万不可,咱们神教岂能向妖魔鬼怪低头?”
罗尤雅咬咬牙,嗔道:“笨哥哥,你给我闭嘴!”又对东采英说道:“那些又丑又怪的蜥蜴妖精,便换给你们也无妨,不许伤我哥哥一根汗毛。”说罢传令下去
东采英双眼悲凉,反复在罗响脸上游移,过了半晌,营地中走出两、三百人,皆是履族蜥蜴模样。
盘蜒道:“素闻龙血天国的贵族言出必践,一言九鼎,既然说了放人,绝不会做这出尔反尔之事了?”
罗尤雅气冲冲的看着他,盘算该如何找回场子,但军中走来一老者,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两头狮妖武功太强,便是千军万马也擒他们不住。非得血云相国,或是天心侯爷等几位在场方有胜算。”
罗尤雅恨恨低声道:“难道我偌大圣国,连这两人都奈何不得?”
那老者道:“咱们阵中,能人异士不计其数,法子自然是有,但不明此二人底细,又何必硬拼?”说着眼神闪烁,似极为紧张。
盘蜒心中一动:“这老者修为也极高,认出东采英的功夫来,但此事涉及太广太深,他万万不敢张扬。”
罗尤雅道:“好,你放了我哥哥吧,咱们决计不再找履族麻烦。”
众履族人神色困顿,但面露喜色,向盘蜒、荼邪等人投来感激目光,相互搀扶着渐渐走远,盘蜒心知其中必有人失血严重,好在血寒自有相救之术。
东采英松脱罗响,指了指营帐,示意放他回去。罗响身子哆嗦,双眼流露恶毒光芒,突然拔出腰间一柄短剑,刺向东采英腹部,东采英手指一弹,清脆声响,那短剑立时碎裂一地。
东采英认得这是当年他亲手铸造的宝剑,送给罗响的礼物,这亦是荼邪所创的巨神武学中铸剑之术。他呆呆望着碎片,恍惚间想起往事,满身毛发有些无精打采。
罗响行刺失手,怕的更是厉害,但东采英不碰他分毫,对荼邪道:“外公,咱们走吧。”
荼邪低声道:“此事错不在你,为何不认他?”
东采英也轻声答道:“我不想害了他。”
罗响听到两人窃窃私语,脚步加急,似慌张逃离一般。盘蜒心想:“这小子认出他爹爹来了?是了,这巨神掌,巨神拳如此显眼,他怎能认不出来?但他决不能让人知道他认得东采英,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他刺东采英那一剑,是想显得对此人痛恨异常。”
他是东采英亲生儿子,一旦罗芳林知道东采英还活着,随即生出疑心,他必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朝政争斗,处处惊心,容不下亲情的余地。
那两大高手倏然一跃,已隐没在山岭之间,而罗响也回到教徒之中。
楚小陵先前与那瘦小汉子交手,并非无法取胜,只不过不愿显露真实功夫而已,他心想:“这东采英恩威并重,广传天下,今后也是极大威胁,但他是个野兽般的莽汉,我诱他同睡,当毫不为难,这人功夫迟早为我所有,待得他神通之后,这吴奇即使有盖世神兵,也绝不是我对手了。”想到此处,大为放心。
罗尤雅神色不善,大声道:“吴奇,你滚吧!从今往后,莫让我再遇上你!”
盘蜒道:“此地危机凶险,处处都是隐患,殿下为何不返回中原?北妖元气大伤,自顾不暇,女皇又为何要对北妖赶尽杀绝?”
罗尤雅恼道:“是谁先打得谁?是谁先害得谁?咱们不反攻,难道任由北妖恢复元气,再度打来么?咱们这支军队,不过是十支先锋军之一,今天先放你们一马,以后便让你们知道厉害。”
楚小陵拉着盘蜒,道:“吴兄,走吧。敌众我寡,何必激怒他们?”
盘蜒仍道:“还有一事,望殿下告知。殿下所言是履族先杀了贵国使节,那死者模样如何?”
罗尤雅身边老者答道:“死者五官都被挖去,肠子被掏空,我等找去之时,有数个履族蜥蜴妖精在旁,等咱们靠近,他们便远远跑开了。”
盘蜒恍然大悟,断然道:“此事与履族绝无关系,乃是北妖境地一群邪教徒所为,殿下错怪好人了。那些邪教徒捉人在手,处以酷刑,祭祀黑蛇。。。”
罗尤雅嗔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除非你立刻改旗易帜,投诚于我军中。”
多年前,她初遇这吴奇时,见他年纪大,对自己又神色异样,似并非正经人物,故而极为厌恶,但之后化解误会后,心里亏欠,便时时记得这又渊博、又神秘的老书生,至今都未忘怀,此时重逢后,见他竟变了模样,相貌秀雅,与往昔天差地远。她好奇起来,莫名间对这人极有好感,可随后遭他背叛,反差之下,倍感气愤,但若盘蜒回心转意,她自然欢迎之至。
盘蜒心意坚定,并无动摇,随楚小陵飘然远走。
待远远离那营地,楚小陵见盘蜒愁眉不展,心想:“莫非他见到那龙血国公主,竟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么?好一个贪心不足,色胆包天之徒。”心里鄙夷至极,但想到没准由此得了此人把柄,大可利用,不免又一阵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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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当年情话说不完
数十里地,转眼而过,不久与众逃出的履族人汇合,继续前行,直至见到前方有人等候,那几人引众人穿过山路,来到一隐秘草地间,只见半山腰有一神庙,山下有清泉绿地,大片林地,确是藏身暂居的好地方。
道儿、血寒、济节等出来相迎,问明经过,盘蜒简略说了一些,但将功劳全归于东采英,济节面露敬意,道:“久闻狮心王侠心义胆,神功绝世,如今连掌门人都这么说,那是万万错不了了。”
血寒见有人失血垂危,动手施救,一时忙得不亦乐乎。再过一个时辰,又有一群履族人来到山谷,护送之人,正是东采英与荼邪祖孙。
济节向东采英行大礼,说道:“久闻狮王大名,今日有缘得见,好生荣幸,又蒙狮王大仁大义,救下我族人,更是感激不尽。”
东采英向众人还礼,道:“我与祖父途经此地,碰巧遇上这不平之事,岂能袖手旁观?此乃举手之劳。更何况有这两位兄弟在旁相助,我也深受其惠。”又指着那群履族人,说道:“龙血大军袭来时,这些人逃过我歇息之处,向我求救,眼下他们与各位汇合,我也可放心了。”
济节与履族长老又是连声道谢。
楚小陵抢上说道:“大王何必过谦?我对狮王仰慕已久,一直盼着能与狮王结交。”
当即济节向东采英引荐众人,说到盘蜒时,语气格外尊敬。东采英听说盘蜒竟是魔龙派掌门人,甚是惊讶,点头道:“难怪吴奇兄弟如此了得,想不到竟是一派宗师。”
盘蜒道:“一些雕虫小技,班门弄斧,贻笑大方,狮王谬赞了。”
荼邪摇头道:“你小子先前出手时有避让之心,我都瞧出来了。你的功夫着实不差,确当得了这魔龙派之长。”
楚小陵心里连连冷哼:“你这老头眼光再厉害,也瞧不出我的身手。我眼下先深藏不漏,将来自可一鸣惊人。”
刹那间,荼邪瞧见荒芜,不禁动容,目光震惊,似觉得不可思议,荒芜见荼邪眼神,微觉奇怪,怯生生的说道:“老前辈,你好。”
荼邪叹了口气,道:“像,真像。”
东采英问道:“外公,甚么真像?”
荼邪不答,只问道:“小丫头,我问你,你祖上可有一位叫‘密芳’的女子?”
荒芜想了想,道:“老前辈,你认得我祖母么?”
荼邪哈哈笑道:“我如何。。。我自然认得她。她是我师妹,当年与我同拜在万鬼征虎门下。”
荒芜“啊”了一声,喜道:“原来老前辈也是。。。也是同门中人?”
荼邪道:“老夫是鬼虎派的大叛徒,当年师父让我浸泡黑血潭,老夫不愿,师父一怒之下,将我师妹许配给旁人。老夫也是火爆霹雳的脾气,又见咱们鬼虎门着实狠辣,不合老夫心意,于是我逃下山去,从此在南边住下了。”
东采英听祖父说起往昔争风吃醋之事,竟全不隐瞒,可见早已看淡,哈哈大笑,说道:“那这位姑娘,便是我师妹了?”
荒芜大为不满,道:“老前辈,原来。。。你是我鬼虎门的大罪人?我鬼虎门遭难之际,你一直袖手旁观,甩手不管了么?”
荼邪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鬼虎派做下的事,老夫一万个瞧不顺眼,我不动手杀那些狗崽子,已算得顾及往昔情面了。”原来鬼虎派来自北妖的“征族”,从古至今,推崇武力,征服其余部落后,强迫女子为族中勇士养育,荼邪有南人血统,学南人礼法,对此深恶痛绝,如何忍耐得住?
荒芜咬咬嘴唇,低下头,不再理他。荼邪却道:“但本族中的姑娘,却是天下难得,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外孙,你看这位师妹好不好看?”
东采英苦笑道:“外公,你又犯糊涂了,问我这话做什么?”原来在鬼虎派与征族眼中,荒芜毛发血红,闪闪发亮,双目有神,身材匀称修长,实可算作绝世美女。
荼邪道:“你若看得上她,我便撮合撮合你俩。”
荒芜又羞又恼,捏紧拳头,大声道:“老前辈,你休得胡言!你是本族叛逆,便是我的仇人。我。。。。我不愿再听你说一个字。”
众履族人与楚小陵听她出言不逊,无不大骇,生怕这老魔头一怒之下,生出事端,那可无人能挡。但盘蜒心知荼邪为人,微微一笑,毫不担心。
荼邪叹一口气,神色失望,道:“当年我与你。。。。奶奶未成,你奶奶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可惜。。。嫁给了我那狗屁不通的师兄。。。唉,去他妈的,也不知她婚后快不快活?“
他语气虽然粗俗,但以此人放荡不羁、闲云野鹤的心性,居然对此耿耿于怀,语气黯然,可见当年这伤心事伤他极深。
荒芜低头心想:“爷爷他除了奶奶之外,其余仍有十多个老婆,二十个女奴,三十多个孩儿,其余私生孩儿,更是不计其数。奶奶瞧其他姑娘受苦,心里。。。定不好受。这不是我征族女子一直的苦命么?”
荼邪又道:“我那师兄,乃是最古板、最俗气的征族王八,我俩以往喝酒谈天,他常说要杀万人,娶百妻,建功立业,威名远播,他奶奶的,我对他说:若让我娶走你祖母,便是全天下的女人任我挑选交换,我也不看一眼。这小子还笑我死心眼,不成器。这老狗,我当时怎地不揍他一顿?”
荒芜心中一动,嘴上却道:“此乃我征族民俗规矩,爷爷又岂能违背?”
荼邪横眉竖眼,大声道:“征族女子,什么都好,就是这逆来顺受、死气活样,叫我看着难过。男子汉,大丈夫,有一爱妻,此生足矣,要什么三宫六院的?”
道儿闻言喝彩,笑道:“老前辈这句话深得我心。”说罢瞧盘蜒一眼,目光警示,盘蜒微笑道:“老前辈所言极是。”履族人各个儿不以为然,却也不便反驳。
荼邪又对东采英说道:“外孙,你瞧不瞧得上这姑娘?若瞧得上,我朝她磕头,自扇耳光,求她嫁给你如何?”众人见他为老不尊,皆感莞尔。
荒芜一阵娇羞,扭过头去,思绪纷纷,不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