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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道:“从这儿以后,可不能再骑马踏剑了,越到深处,这雨会渐渐增强,若功力浅薄,意志不坚者,会死在这烈阳雨之下。”
张千峰道:“振英、洁泽、泰慧,你们三人不必跟来了。”
陆振英说道:“宗主,徒儿之所以来此,正是为经受试炼而来,绝不愿堕后。”
洁泽笑道:“这位小仙女不甘落后,咱们龙血教可不能输她。我要去泉水朝拜古神,你也管不着我。”
泰慧道:“就是,来都来这儿了,若见不到阳燧方诸泉,岂不是白来一趟?”
面具道:“若是心术不正,图谋不轨者,也非被泉水赶跑不可。”
陆振英指着盘蜒道:“此话当对他讲,与我可毫无关系。”
盘蜒恼道:“万仙的小丫头,你一路出言不逊,我忍让至今,已算得宽宏大量,你可莫要不知好歹。”
陆振英答道:“你若忍耐不住,便刺我一剑,打我一掌,我也算还了你的人情。”她见不得这万鬼主人装模作样,只想令他原形毕露,让张千峰看清他本来面目,故而常常挑衅。
盘蜒大声道:“蚊蝇吵耳,也扰不得我分毫。”
陆振英嗤笑道:“你说我是蚊蝇?万鬼主人,修养也不过如此。”
张千峰斥道:“振英,大局为重,莫冒犯吴奇宗主!”陆振英自知失态,深深呼吸,将怒气压了下去。
众人启程,顺着河流,往谷中深处走去,果然走了不久,大雨肆虐,雨点滚烫,像是专为对付闯入者而落。众人身上升起护体气罩,抵挡热雨,连盘蜒都倍感吃力。
盘蜒暗自心惊:“此雨如此厉害,其余人如何受得了?”去看旁人,虽也脸色痛苦,倒不见得比盘蜒艰难。
面具反倒轻松,道:“泉水之灵会考验闯入者,敌强愈强,总叫人吃尽苦头。比如对这位疯子先生而言,头上落下的雨珠就比道士姑娘要沉重烫热许多。”众人恍然大悟。
前半段路程,途中洞穴颇多,众人尚有地方躲藏,但走了七天,到了后半程,往往十里地找不到一块歇脚之处。陆振英、洁泽、泰慧渐渐不支,但仍咬牙走着。张千峰、盘蜒纵然有意相助,但明白无论是背负还是怀抱,只要同行,自己身上的雨便会加在她们头上,届时死得更快。
陆振英境况最惨,她武功极强,一旦使出虎鹤双绝的功夫,眨眼之间,威力堪比真仙,但偏偏内力不深,远不到破云境界。气、力失衡,故而以一井之深,纳湖海之水,遭受考验最为严酷。
盘蜒心想:“这天神降下试炼来,本就不讲道理,可振英心意之醇之坚,不逊于任何一人,若因此惨死,岂非不公?”
扑通一声,陆振英单膝跪地,摔在泥泞之中,但她神色凄厉,眼中闪着光芒,大声呼喝,又站了起来。
张千峰心下不忍,一招天琴云弦掌拍出,掌力遮在陆振英头上,刹那间,天空一道雷霆打落,将张千峰掌力击碎,张千峰脸色惊惶,却不知该如何相助这位爱徒。
面具叹道:“世人谁无一死?她既然自愿来这儿,那谁也帮她不得。”
陆振英仰天大笑,喊道:“这老天爷不一直如此么?善人不得好报,坏人不遭报应!我这雷霆剑芒,为世间正气,而古神欲令我先死,正是世道不古,邪魔势大的证明!死得好,死得好!”
她恼恨之下,索性豁出去了,一道雷霆剑气斩出,虎鹤飞出,阻挡暴雨,但她内力耗竭,那虎鹤转眼间便被浇灭。
泰慧、洁泽心中不忍,扑上前去,扶住陆振英,她二人被陆振英头顶大雨一淋,痛的尖叫起来,但仍奋力替她遮挡。
陆振英心下感动,却道:“你们走!我不受。。你们恩惠!”
泰慧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倔么?”
盘蜒忽然“咦”地一声,似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一物,喂陆振英服下,陆振英一瞥之下,瞧见是一颗碧绿发亮的丹药,入口极苦,极为坚硬,好似服下一颗铁胆一般。
她咳嗽几声,道:“这是什么?”
盘蜒道:“此乃漂泊不定。”
洁泽惊呼道:“是绿驱蛇香?你怎地将它当做丹药喂人?”她听说这丹药数目稀少,且入口立毙,难道这吴奇想助陆振英就此解脱么?
盘蜒劈出两掌,泰慧、洁泽一齐跌开,对陆振英说道:“这漂泊不定本就来自轮回海,而你那虎鹤亦是轮回海的守护正灵,这丹药毒不死你,却可令你妙悟玄机。”
陆振英奄奄一息,但在绝境之中,听盘蜒所言,仿佛见到一丝光明。她运雷霆真气,于体内轮转,借助那绿驱蛇香,刹那间,无数美梦般奇异的景象在眼中层出不穷。
她长啸一声,体内真气好似风暴雷雨,漫漫茫茫,充沛至极,那浅井破底,陷落而下,海水涌入其中,终于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无边无际。
本来她濒临死地,即便练有奇功,加上漂泊不定的功效,也决不能顷刻间脱胎换骨,抵达破云境界,但这数日间她受暴雨试炼,身躯不支,意志更坚,她质问天道,感叹不公,心底存了正气,在临死瞬间,终于由此领悟,虎鹤交汇,功力比往昔浑厚了数十倍。
她身上笼罩白光,雷霆真气由内而外的发散开来,那雨并未增大,陆振英虽仍受煎熬,但已好过了不少。
面具笑道:“成了,成了,她能熬过去了。”
众人松了口气,盘蜒心想:“当年我引她初尝这因果正气,如今助她更进一步,也算有始有终。从此以后,我与她再无关联。”
陆振英抬眼看着盘蜒,心底挣扎许久,终于说道:“谢谢。”
盘蜒神情冷漠,道:“我可生受不起。”双手负背,抢先走出,瞬间已甩开众人。
泰慧、洁泽见陆振英渡过难关,备受鼓舞,也振奋起来,紧跟在陆振英身后。陆振英想起两人先前舍命相救之恩,再念及自己途中横眉冷对,更是愧疚的难以言喻。
她鼓足勇气,回头道:“刚才。。。多谢你二人相助。”
洁泽苦笑道:“我原也是万仙门人,你还是我小师妹呢,我岂能眼睁睁瞧你受苦?”
泰慧道:“我是瞧在盘蜒叔叔的面子上,他人虽不见了,但你终究险些做了他老婆。”
陆振英无奈说道:“泰慧妹妹,能不提此人么?”
泰慧嗔道:“不提就不提,说不定他已然死了,你若当真忘了他,也不必耿耿于怀。”
陆振英点了点头,众人又继续冒雨赶路,又行了半个时辰,那大雨戛然而止,众人已来到一片如镜子般平静的湖水边上。
………………………………
十四 幻心幻神幻道法
众人只觉死里逃生,无不喜悦。泰慧、洁泽经一番洗礼,更是修为倍增,虽所得远不及陆振英,却也是受益匪浅,已远远凌驾于遁天之上。
面具发愣半晌,道:“是了,就是这儿。”
张千峰喜道:“阳燧方诸泉?那麒麟环就在里头么?”
面具道:“是,若神器失了主人,或是离了古神阵法,就会遁入虚空,待有缘人来到泉边,将其唤出。”
泰慧道:“什么叫有缘人?那岂不是什么神器都取得出来?”
面具道:“有缘者,天命加身者也。挚友先生身为万仙宗主,当与麒麟环有缘。”
张千峰道:“该如何行事?”
面具叹道:“不易,不易,须得找一人浸泡泉水,与泉中神兽通灵,提出所愿。而那有缘人则在泉外,独自经受考验,其余不得相助,一旦有人援手,立时便算败了。”
陆振英问道:“若千峰宗主是有缘人,那该何人入泉呢?”
面具笑道:“道士姑娘自可以入泉,小鬼头姑娘也可以进去。只需****之人,光着屁股,皆无不可。”说着说着,眉飞色舞,满脸淫笑,似想一饱眼福。
盘蜒说道:“你先前说自己是童男子?”
面具脸色剧变,暗暗叫苦,捂住胸前衣衫,声色俱厉,道:“你。。。。你想做什么?莫非想折辱在下?在下宁愿死了,也不愿被你这奸贼脏了身子!”
盘蜒一拳将他打的七荤八素,再一掌将他剥个精光,随手一抛,面具头下脚上,栽入水中。泰慧妙目闪闪,大感兴奋,捧腹笑道:“你想看咱们脱衣服?反先被咱们一览无余。”
面具想游上岸,但盘蜒瞪他一眼,面具魂飞天外,在水中扑腾几下,旋即喊道:“小心,其他人都让开了。”
张千峰只觉一阵清风拂过心头,感觉异样,忽然间,脚下泥泞,已浸泡在血水之中。张千峰不惧毒素,摆开架势。
那血水中升起人形,变作头颅、躯干、四肢,五官也渐渐清晰起来。张千峰心头一紧,不由退后几步。只见众人身穿万仙服饰,手持万仙兵刃,一个个面目可憎、五官扭曲,龇牙咧嘴,不停磨牙,将口中嚼出血来。很快岸边漫漫如海,全是这万仙妖魔。
张千峰闭上眼,身子发颤,脸色像是患了重病一般。陆振英喊道:“为何会有这许多发疯的同门?”
面具已然入定,答不上话。陆振英认得其中有不少人依稀相识,更是心惊,道:“他们或许早就死了。”
盘蜒道:“那是张门主心中记忆最深、难以忘怀的死敌。”
洁泽抢着说道:“可数目如此多,咱们非帮他不可。”
陆振英摇头道:“依照规矩,咱们不能出手。”
张千峰睁眼凝神,表情变得坚毅,恰在此时,数个妖魔大叫着朝张千峰扑来,张千峰取出夔龙琴,轻拨几下,真气随音而发,砰砰几声,冲锋的妖魔脑袋炸开,摔入血水。
众妖魔似只瞧得见张千峰,一窝蜂向他涌去,气力极大,来势凶猛,张千峰眼神苦楚,但只埋头抚琴,琴音凄凉肃杀、荒废萎靡,可其中内劲却愈发凌厉,仿佛钻心的剑,仿佛食脑的牙,敌人离他二十丈内,已然痛苦万分,再靠近些,便七窍流血而死。众死者虽成千上万,但丝毫害不得张千峰。
陆振英、洁泽、泰慧瞧得心惊肉跳、听得崇敬万分,都想:“原来宗主这一手琴音杀人的功夫,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陆振英经盘蜒相助而练成神功,对他已信任了不少,因这信任,也隐约当他为并肩作战的同伴,朝他笑道:“吴宗主,咱们万仙第一人的功力怎样?”
盘蜒道:“这夔龙琴与他乃是天造之和。他以琴音杀人,再以琴音补足自身气力,由此内劲悠长,绝无穷竭,果然了得,单瞧此法,已远胜过当年菩提。”
陆振英眨眨眼,笑道:“那比之吴宗主如何?”
盘蜒道:“恕我直言,他还及不上我。”
陆振英恼道:“吴宗主对自个儿可看重得很哪,你知不知谦虚二字怎么写?”
盘蜒笑道:“我只知待人以诚,不懂虚伪掩饰。”
陆振英皱眉道:“自夸自赞,自吹自擂,何诚之有?”
约莫杀了三个时辰,敌人丧尽,张千峰满身是血,夹琴起身,脸庞上两道泪痕,从血污中划过。
盘蜒喝道:“救人要紧,这当口可没余裕让你忏悔自责。”
张千峰身子一震,朝盘蜒点了点头。
空中风声霍霍,只见一条十丈长短,浑身发紫,独角单目的怪龙落在张千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