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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想不到啊!她就突然搂着我说喜欢我,自从第一次见到我就觉得我很特别,卓尔不群,既有历经浮华依然不变的本我璞质;也有满腹经纶不事张扬的谦虚深沉;更难得的是身上还有一份洞达世事谈笑人生的豁达和睿智。你们说,我真有这么好这么优秀吗?我自己怎么不觉得啊?看来还真是旁观者清啊!
接着,她又说要和我建立更加紧密的关系,要彼此赤诚相见。我说我们不早就赤诚相见了吗?包括我有脚气,你睡觉喜欢打呼噜,像唱歌——呼啦啦,呼啦啦,哇哇呼啦。她说不是这种,是像初生婴儿那样的“赤诚相见。一起到巫山去旅游——共赴云雨。
我一听,当场就觉得受到了惊吓。是,我承认我是在精神上强奸过她,不止一次且是屡试不爽。但她作为一个女性如此反常情、反自然、反传统地对男人喷薄而出赤裸裸的欲望,这让我很不习惯,感觉就像是我要躺在那里让她肆意强暴一样。
中国女性传统的矜持、自尊、自爱都跑哪去了?烹为调料成就了“肯德鸭”的炸鸭腿?亦或切成薄片裹夹在“麦当娜”的汉堡包里?还是变成了人手一杯喝两口就会胀气打嗝的“百事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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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这个,你就吓跑了?”陈星插话道。
“若仅仅是如此简单,我也就认了。你们也知道我向来心软,单凭出于对人家美好愿望的尊重,尽管自己受些委屈也会尽量成全她的,况且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之后,我也希望心里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疑惑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直接有效的答案。然而,没想到最令人不能容忍的让我崩溃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来的毫无先兆可寻,那样的不讲情面。正当我们衣带渐宽的动情时刻,突然一阵由弱渐强的断断续续的节奏感十足的怪异声由她性感惹人的臀部爆发了出来。我立马只觉得脑中猛然一阵惨白,连活下去的信心都没有了。”
张君反常的行为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世上还真有他这样的痴人?看他的样子绝不似在开玩笑,也许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吧!
陈星和王枫早已在一边捂着肚子抽搐,很辛苦地努力憋着不让笑声出口。
我喝口茶:“张君,你原来和我们说这事吧,大家都以为你是在说笑所以权且听之,想不到你却是当真的钻起了牛角尖。你也不想想,人吃五谷杂粮,吃喝拉撒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是必须的新陈代谢循环过程,如果是光进不出,肚子能装的下吗?你以为那是海呢,纳百川,有容乃大?”
张君听了也不吭一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抬起头,涕流满面悲切地说:“难道就没有例外吗?没有脱离世俗的奇迹存在吗?难道就不能改造一个遗传基因,克隆一个吗?”
听了张君这一番话,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久久也不知以何言相对。
此后又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听到张君的消息。后来,听说他跑到上海了,搭上了一个非洲裔的美国留学生,两人相处的很是热火朝天。他说对中国的半边天已经是彻底失望了,想看看美国的半边天是否别样,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再后来,又听说由于美国的半边天也是有“喷气”的需求的,并且这“需求”似乎还秉承了美国强大的船坚利炮一般,发作起来很是猛烈的让人不堪折磨。张君由于屡受挫折不堪打击以致精神颓废恍惚,正好此时文艺界兴起以吸毒为时尚为标榜卓尔不群,张君自然而然不失时机地跟上了这潮流,死心塌地、光明正大地正式自我放逐、自甘堕落。嗜好也变了,不再死心眼地求证“喷气”的哲学问题,改而喜欢看见胸挺的女孩子就开始吟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愿”身在此山中。
半夜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也没看是谁打的,双眼依然紧闭着,慵懒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扬???扬哥,快???来???快来,简康???简康???”
“简康怎么了,你哭什么啊,说清楚啊!”手机里王燕哭啼的声音一下惊醒了我,只是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急死人了。
“简康出车祸了,在???在人民医院抢救,快来啊!”
“什么?”我一懵,脑中一片空白。
“扬哥,扬哥你快来啊!”王燕在手机那头慌乱无助地叫着。
“你别急,我马上过来。”挂了手机,我慌忙地穿上衣服,急忙走到外面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神情紧张地不断催促司机师傅加大马力往医院赶去,心里的担忧和不安开始变得越发地浓重了起来。
急救室外就看到王燕一个人在不安地来回踱步。
“怎么样了?”我问。
“还在抢救,进去半小时了。”王燕双眼红红肿肿的,声音哽咽,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通知简伯父和伯母了没有?”
“嗯,等他们包车到这也要早上了。”
“你哥他们呢?”
“也快到了,还有海涛今晚会坐‘红眼航班’赶回来。”
正当王燕说着,陈星、王枫和筱雨也及时赶到了。紧跟的后面,周洁也跑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慌乱、紧张、不安、焦急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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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洁姐,你怎么来了?”王燕擦了一下眼角,轻声地问道。
“是海涛告诉我的,他说要晚点才能赶到,让我先来看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车祸了呢?”王枫皱紧双眉。
“你先别太着急,简大哥人好,会转危为安,没事的。”筱雨拍着王枫的肩膀,轻轻地安抚说。
“听送简康来医院的警察说是在上一段坡路时,被迎面一辆下坡的大货车给撞出栏杆翻到了坡下,具体的原因还有待进一步勘查,初步估计是货车制动失灵造成的车祸。找到我,是从简康手机里查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老天对生命无情的捉弄深刻折磨着现场每个人的意志力。仿佛是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光,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缓缓打开的两扇门预示着生死立判的时刻即将到来,不论情愿与否,也不论结果是痛苦、是绝望,还是惊喜和感恩,你仅仅能做的也是唯一可做的就是毫无条件的接受。
“医生,怎么样了?没事了吧!”王燕走上前忙问迎面出来的一位医生。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伤者还是因为伤情过重、出血过多而抢救无效。”医生表情遗憾而充满同情地说。
我忽然觉得双腿软软地的直打颤,支撑不起身体的重量,下意识地就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在椅子上。双耳“嗡嗡”地鸣响着,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的传入。人一下似乎就变得麻木起来了,也做不出任何应该表示出伤心悲痛的举动,就这样静静地如一滩烂泥一样看着医护人员把全身蒙在白布下的简康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然后朝太平间推去。
王燕试图掀开白布,被王枫及时拉住。她忍受不了这噩耗,悲伤地靠在王枫的肩头抽泣。王枫神情黯然地和双眼泪光流转的筱雨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陈星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深深地躬在怀里。
过了不知多长的时间,我模糊地看见海涛的身影由远及近跑了过来,他情绪激动地看着大家,一翕一张地动着嘴唇,不知所云。双眼红肿的周洁靠近他,不知说了些什么,海涛突然握紧右手一拳接连一拳地击打墙壁,直到墙上留下了浓淡不一的斑红,周洁泪流满面百般不忍地用自己的左手拦住了海涛的右手,然后右手紧紧地环抱着海涛,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海涛的胸膛里抽泣。
急救室外的走道里,一股弥漫的浓烈的悲痛气息压抑着人的心胸,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知什么时候,耳鸣消失了,就如它来的突然毫无预兆那样,消失的时候也是那样无迹可寻。
这时,海涛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叶扬,叶扬,你怎么了,简伯父和伯母到了。”
“嗯?嗯。”我抬头看见海涛的眼睛里布满了赤红的血丝。
简伯父吃力地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简伯母,老人眼里滚动着莹莹的泪光,外溢的泪水顺着眼角沟壑的皱纹四处横流。简伯母悲痛欲绝的哭声深深刺痛着我的心。大家围着二老,说再多慰籍的话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虽然,人们都说哭泣是悲伤最好的宣泄,哭完一切都会慢慢变好起来了。但是,这只能作用于小伤小悲。真正的致悲致痛所带给人更多的是真切如揪心般难以忍受的疼痛。我能理解二老老来丧子的悲伤痛楚,却无法感受他们撕心裂肺如坠深渊般的绝望。
屋漏偏逢连夜雨。办完简康的后事没几天的时间便收到了一份来自银行的还款通知,简康在筹建学校时,由于身边的现金不足向银行贷了大量的资金。现在简康走了,他们要求提前还款。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不还贷,银行将向法院提起诉讼。为了建学校,简康除了把其他分店的营业盈余全部取走以外,还把新店里原本按年分红的约定改成了按月分红,即便如此,他的账户里还是没留下一分多于的钱。
和二老商量后,没办法,只能把多数分店给转让了出去。买主都是同行,过去跟简康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对简康的事都挺同情的,所以给的价钱普遍都还算是关照。剩下的其他店铺也已较低的价钱转给了原来店里的员工。但即使如此,离要求的还贷数额也还差许多。想把还没建好的学校转出去,可一下要脱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张志和刘斌提出他们可以买下简康在店里所有的股份。任谁都明白,这看似雪中送炭的表象背后,所暗藏的却是蓄谋已久的伺机而动。明白归明白,现实总是残酷的。百般无奈下,也只能答应他们了。唯一让人还有些许庆幸的是,好在他们良心未泯,没有在价钱上做过度的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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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简康一手创建的事业里消除了他最后一丝的存在的同时,也总算是彻底切断了他和银行之间“亦友亦敌”的最后一丝纠结。而与此同时,张志刘斌他们一直想要的结果也如愿以偿了。
没过多久,保险公司的赔偿金也发下来了。虽然,这笔钱能让二老的晚年过的轻松些,但他们却永远痛失了挚爱的唯一的血脉遗传的存在。
料理完这一切,大家约时间聚在一起。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默不作声的坐着,一个个目光无神像是灵魂出窍一样。最终,还是海涛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说马上又要赶回上海去了,这几次回来都是老板特别关照的,现在那边有很多事都要他回去处理。说完又是沉默。
其实这段时间也真够难为海涛的了,一边要做事,一边还积极地参与简康后事的处理,和上海之间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多次,人也明显消瘦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王燕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她也要离开了。众人诧异,她解释说已经和学校签订了合同要去西部支教一年的时间。本来前段时间就要走的了,后来简康出事了就和学校商量分到第二批的人员里再去。王枫问她爸妈同意了没有。王燕说爸妈让她自己拿主意,觉得好就去吧,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听了王燕的解释,王枫也没再多说,问她什么时候走,王燕说就这两天的时间。
王燕走的这天,同志们都比较忙碌,就我这个闲人到车站送她。老远就看到一群“t恤”后面印有“志愿者”字样的男女大学生簇拥在一起。
“扬哥。”王燕看到我从人群里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