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答我问题。”
“阿图,快呀,我马上要死了。我求你求你,求求你……”
“好,那我换个问题。”阿图的声音渐高,“是赵自海派你来的吗?”
她拼尽力气摇头,“不是,我不认识他。”
“许如意,你没说实话。”
“我把他看成我的命,我怎么会害他?阿图,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他的事,你相信……我……信我,快……给……我血……”最后几个字,她已然发不出音来,只剩了断断续续的气流声。
“我不信。”
“……”又是气流声,嘶嘶的,听不清内容。
阿图很是遗憾地叹气,“既然这样,我也帮不了你。血我不会给你输。”
许如意听到点滴架拖开的声,“不!”她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这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宛如动物临死之前最后一声嘶吼。随后,她头无力地一歪,再没了声息。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阿图回头。云坤从角落的暗影里出来。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他,一步步走进强光的照射里,容颜枯槁,象是突然苍老了十几岁。
“我没碰她一个指头。”阿图解释,“她这是晕过去了。她以为我真的割了她脉,加上又饿又乏,精神……崩溃。”
云坤低下身,要解开她脚上的绳子。他手颤得厉害,半天没有成功。
阿图看不过去,“我来吧。”
云坤这一蹲许久没有站起来。
阿图不敢扭头看,手里迅速地除了许如意手脚的绳子,当他揭开许如意头上的面罩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蹲着的云坤仰起头,看到许如意那血葫芦似的脸,噙在眼里的泪‘刷’地涌了出来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许如意睁开眼时,一下子没闹清自己在哪。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认出,这是云坤的房间,她躺在熟悉的床上。厚厚的窗帘遮挡了外面的光线,但透过窗帘边缘游曳的白光,能判断出眼下是白天。她缓缓转动眼球,紧接着看到了曾经在地下室出现过的点滴架。上面挂着两个发瘪的透明药袋,不用说,一定是给自己刚刚注射过什么。她抬手,想看自己的手腕。
稍一动弹,立即惊醒了床边小寐的云坤,他赶忙拧亮了台灯。
许如意怔怔看着他,他下巴上冒起一层胡茬,粗糙潦倒的样子令她陌生。
“你醒了?”他探过身,柔声问道。
许如意垂下眼帘,扭过脸不看他。
云坤替她掖了掖盖着的单子,转身离开了。没一会儿,他端了一碗热呼呼道来。他拿了枕头垫到她头下,然后轻轻舀了一小勺碗里的东西,徐徐地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许如意没有张嘴,木然地看着他。
“是参汤。”他解释。
“我还没招供,你怎么给我东西吃?”她嗓音粗粝,象是被砂纸打磨过。
云坤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你嗓子疼最好不要说话。”
“我喊你你听到了吗?其实,你一直在门外看着我吧?”
云坤盯着手里的勺子,象被批评的孩子一样垂低头。
“你看着我流血,看着我求阿图放过我,看着我崩溃。”她缓慢嘎哑的嗓音象是钝刀子,慢慢切割着云坤的耳膜和他的心。“在我心里,我把你供得高高的,比任何人都重要。我不让人伤害你,为了你我可以死。没想到,”她没有叹气,可停顿的空隙里分明充满难过,“我豁出命保护的人,反过来……”她说不下去了。
“你先不要跟我赌气,喝了它再说。”他们现在换了位置。原来是许如意讨好他,看他脸色行事。现在云坤处于下风,话里话外都有种哀求。
可许如意并不买账,“你怀疑我是仇家派来的?那我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这又怎么办?”
这是一道无解碘。阿图说,最后许如意嗓子哑了,答的什么他没有听清。而且她太过虚弱,根本没给自己留出多少时间。阿图承认,这是一次很失败的审问,几乎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
深受刺激的云坤不想再追究赵自海的事。那会让他和许如意陷入永无头绪的死结里。他屈从于内心的,还是选择把她留在身边,只要她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理由就够了。云坤说:“他已经死了。”
“懂了。他死了我也没地方领赏金了。杀你哪还有意义。”
云坤恍然觉得她眼里最后的一点光也熄灭了。的确,许如意可以接受他生气、质疑,但这种不信任,彻底打击了她。她拉高被单盖住了自己的脸。
接下来几天,许如意跌入长长的昏睡。有时是真睡,有时是藏在被单里装睡。她已经看过自己手腕,光洁无瑕,压根没有什么伤口,再回想地下室里整个过程,她全懂了。懂了之后是更深的愤怒和强烈的羞耻心。她变了,开始不言不语,并且不许开灯,不许人靠近。黑暗成了她隔绝外界的屏障,床成了她隐藏自己的堡垒。
郑医生来家里为许如意的伤口拆线。因为跌到水泥地板上,她额头磕出两寸长的一道口子。郑医生说注意加强营养,不要总关在房里,多到外面晒太阳,有助于伤口恢复。他走后,云坤提议去后院晒太阳。她不肯,死命抓着床栏不松手。
欢迎来到滴答小说网
云坤一根根掰开她指头,她又把另一只手抓上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坤忍无可忍。他已经低到了尘埃里,连续几天,他小心翼翼,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可她连看也不肯看他一眼。有时睡醒后睁开眼,发现云坤躺在身边,她马上不计后果地把自己往床下摔,她用伤害自己的方法阻止云坤接近。云坤只能蜷缩在床前瞪椅上,熬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相比许如意遭受的那半小时折磨,他的折磨刚刚开始。
“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昏暗中,许如意傲然注视着他,“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
“明白就好。”他又去掰她的手。
“那你接着在我身上使呀。不要来假的吓唬人,你也不要躲起来偷看,光明正大的看。”
她这么说,云坤的气势登时颓了。他怎么敢再亲历那一幕?他的噩梦又回来了。这次的主角是许如意,一闭上眼就是她绝望的求救声,喊‘云坤你来’,‘云坤给我血’。如果拉开厚厚的窗帘,让阳光透进来,许如意会发现他眼里布满红血丝,那是连续几天少眠的结果。
云坤哀哀恳求她,“你已经遂没晒太阳了,我推你去后面花园坐一会儿。凉亭修好了你还没看过,我叫老余在里面摆了花,还有西瓜,你去坐一坐。”
她冷笑,“对,我坐一坐,好叫所有人都来参观,看那个鬼哭狼嚎求饶的软蛋,看她那天夜里怎么丢人现眼的。”
“没人敢嘲笑你。”他雄地想抱她,谁知她察觉出来,直挺挺往一边倒去,俨然是要拿头往墙上撞。急得他匆忙去拽她,手刚搭上她肩,‘咚’的一声也同时传来。
云坤慌得眼睛都红了,刚拆了线的伤口怎么能再去磕碰?他宁愿她这下是撞在自己身上,总好过硬梆梆的墙面。束手无策的他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再逼下去,他只能反击。他咬牙切齿地警告,“许如意,你的把戏到此为止,否则我不客气了。”
“哼。”她满不在乎,“我已经领教过你怎么不客气了。”
他不说话,再一次去掰她的手,她照旧抵抗。云坤点头,“好,既然你喜欢这张床,我就让你留在这。”他找来一节绳子,二话不说将她手捆在了床栏上。
她冷笑一声,“接下来呢?”
云坤坐回床前瞪椅上,抱紧双肘,闭上又干又涩的两眼。刚有些倦意,令他担心的噩梦又来了,许如意眨着黑幽幽的眼睛叫他,云坤,你来,快来救我。他浑身一颤惊醒过来,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再侧头看她,她背过身去,象独自取暖的小兽那样蜷成一团。睡衣拉高了,后背下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腰肢。昏暗里,那截肌肤有无穷的蛊惑,云坤贪恋那里散发出的暖意,悄悄用指尖触了一下。她发现了,又故伎重演往床下滚,可手捆上了,云坤也拦手堵住了她。这种接触叫她恼火,她调转方向又要往床头的墙上撞去。
云坤再顾不了那么多,抓住了她后衣领,“这是你逼的我。”
“不要碰我!”她吼道。
“我碰了,你再去撞!”他按住她脖子牢牢钉在枕头上。
她奋力一挣,险些将云坤掀个趔趄。云坤调整姿势,欺身上去改为半按半压,喝道:“你再挣?”
许如意两眼冒火似的瞪着他,声音却是冷的,“别以为我不敢,我只是不想弄伤你。”
云坤一怔,她话里透露出的关切那么熟悉,一如她往日的样子。湿意弥漫进他干涩的眼里,几天来痛苦不堪的情绪仿佛找到宣泄口,他委屈且又忿忿的说:“你已经伤到我了。要我告诉你怎么伤的吗?”
她还是那么招人恨,“叫我看看你流了多少血。”
血,又是血。云坤已经被这个字眼折磨死了。他忘不了许如意满脸血的惨状,比父亲那种安详的睡态更令他疯狂。“好,我给你看。”他猛地扯开身上的衣服,露出精瘦的胸膛。“你的血在头上,我的血在心里!”他恨不得挖开心给她看。
“你没有心!要是有心你不会这么对我!”她突然歇斯底里发作了,“你指挥阿图威胁我,你看我吓得要死是不是很得意?你听我跟人求饶,你满意吗?是不是你还教阿图把那些滴答声做得逼真一点,好叫我快点崩溃?”
“你的心又在哪?我不过是问问你这些年在哪,值得你拿冷冰冰的眼神看我?我心心念念喜欢的人是这样的吗?怀疑我卑鄙无耻的要去对付她?”
“你没有吗?是我卑鄙?是我自己发梦摔伤的吗?”
云坤再次哑口无言。他呆呆倚在她身上,□的肌肤在空气里,骨子里的寒意又侵上来。而腿上的肌肤与她隔着薄薄一层睡衣,分明感受着她的热力。冷与热的对比下,云坤入魔一样,伏低身,尽可能多爹到她身上好获取暖意。
许如意竭力闪避,但她的躲带着忌惮,不为别的,她怕伤到他,她知道这些天里他在急剧消瘦。她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恨着,一方面又雄着,此消彼长,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晦暗不清的环境里,她这种不甚坚决的抵抗与情动时的扭动异常相似。这唤起过往的记忆,那温热的身体,那勾着他向前探索的源源不断的热力,云坤熏熏然沉醉其间,当听到许如意羞愤不已的喝斥时,他已经箭在弦上。
“你再碰我,我要不客气了。”
“我们不要闹了。我们还象从前那样不行吗?”他嘴里求着,手上却迫切地扯开她衣衫。
她的手绑着,只能扭动腰肢,抗拒他的,“你根本不信我,我们怎么回到从前?”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坦……”他身子一沉,挺进她身体。
“你滚。”干涩的,疼得她几近窒息。
而云坤什么都听不见了。那种紧致滚烫慰藉了他多日来的冷意,他一往无前地俯冲,拼命攫取他熟悉的温暖。额头的冷汗变成热汗,还有后背,全身,无不弥漫着热气腾腾的汗水。他激动得不能自持,愈发驰骋。极乐中,他不再是被热力融化的、沉静的水,他幻化成蒸腾的云,氤氲而起,自由自在守护着他的伊甸园。直至脑中白光闪过,他犹自恋恋不舍。他痴狂地吻着身下那个弓成一团的女孩,满怀感激,满怀爱恋。过了许久,他翻身下来,久违的困意随之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