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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谨最后还是没有拧过司徒嫣,只好由着她一个人出了门。其实司徒嫣自己出门反而安全,她可是身带宝物。想保住自己的命,反而更容易。
公孙府也是一夜灯火未熄,公孙先生端坐于书房内,沉思不语。孙女公孙语静坐在一旁,昨晚之事如今吵得整个京城人人自危,她当然也知道了,看着爷爷紧皱着眉,就知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可她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安静的坐着。
“好了,语儿,你先进内院吧!怕是一会儿会有客人上门,记住告诉你的那两个婢女,昨晚之事不许吐露只字片语!”
“是,孙女告退!”公孙先生看着难得这般听话懂事的孙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少不经事啊!”
公孙先生并没有等到客人上门,就接到了皇上一旨诏书进了宫。
今日早朝,吴皇一脸阴沉的端坐于金銮大殿之上,冷眼看着立于阶下的一众官员,一大早的就有人敲皇城外的登闻鼓呜冤,而且状告的正是自己嫡出的女儿,就算是他也会气怒。
“传击鼓鸣冤之人上朝!”随侍的太监高喊一声,就见两个侍卫架着已被打得无法走路的楼尚进来。
登闻鼓虽可上达民情,监督百官,可一般百姓击鼓,可是要受鞭刑、枚刑之苦的。楼尚之所以会如此轻率,许是一时气昏了头,许是失了祖业真的不想活了,这才会冒然的跑到皇城来击鼓呜冤。
“阶下何人?有何冤情?”吴皇沉着声问话,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
“小人一介商贾,乃望月楼东家,姓楼名尚,因昨日于楼中举办文斗会,不想得罪了当朝五公主,如今祖业已尽数化为灰烬,伙计死伤过半不说,甚至伤及了左右邻里,佳朋宾客,还望皇上为草民做主!”楼尚早已将生死至之度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你可有证据?”吴皇一早就已着人传五公主和七皇子来回话,知道事情确是五公主派手下的侍卫暗中所为,只是按照其说法,应该并未留有什么把柄。而皇后一大早就来为五公主求情,甚至将过错推给了同行的七皇子,说是其教唆而为。太子也在一旁帮着说话,虽然贵妃再三保证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为,可毕竟是两人一同出门,所以他也不好意断。
“有!”楼尚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烧的有些发黑的令牌双手举过头顶。首领太监接过递给吴皇,正是皇宫大内侍卫的腰牌。
“蠢货!”吴皇心里暗骂一句,有了这块腰牌,就算他想为其掩饰也不过是掩耳盗铃,图添罪责罢了。
“来人,将楼尚带下去,着御医为其治伤。告诉御医,如果人医死了,让他提头来见!”如今望月楼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而且有很多人看着楼尚进了皇城,如果就这般将人弄死了,皇家威严何在。怕是这件事,将成为皇家的耻辱,甚至是百年之后的一大污点。所以楼尚必须活着,而且还得是健康的活着。
楼尚被人扶了下去,文武百官哪个不是人精,就算没有身临其境,也早知此事就是五公主所为,这可关系到皇家颜面,哪有人会在此时出声,触了皇上的霉头,都低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如只凭一块大内侍卫的腰牌,就定五公主之罪,尚显证据不足了些!毕竟没有人证亲眼所见!”吴皇这话一出口,阶下的官员已知皇上是有意为五公主掩饰,其实想也知道,这事如果真定了五公主的罪,就连皇上的脸上也会跟着蒙羞。
“可五公主确实在望月楼与人有所争执,这般有失皇家身份之事,万不能轻纵!”吴皇的意思很明显了,罚是要罚,可却寻了个不轻不重的借口。抬头看了一眼立于一旁自己的布衣帝师“公孙明”,自己的女儿正是与先生的孙女有所争执,才引起了此事,如果先生坚持朝上议罪,这件事也不好收场。
凉仁公也顺势望向了公孙明,朝这位老友轻摇了一下头,意思是提醒他,“皇上已经定案,虽说他是皇上的老师,可论起身份,仍是皇家的臣子,千万不要和皇上硬碰硬对着干!”
公孙明也是老谋深算,当然明白其中厉害关系,紧抿着嘴未发一言。他不是在朝为官之人,皇上又未点到他的名字,既然打算三缄其口,自然是沉默不语为上。
吴皇这才松了一口气,“五公主入夜外出,与人争执,有失皇家威严,着禁足于自己宫中不得朕允许,不得外出。七皇子相伴,却未能及时阻止,与五公主同罪!至于望月楼走水,朕念其仍京城老字号,又是文人谈诗论文之所,着工部为其修复!连其他受难的商铺也一并修缮妥当!”这般处理,即断了案又平息了百姓的怒火,当然那些死伤者,吴皇不会予以赔偿,如果皇家做的过多,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而且他也处罚了五公主,甚至连同游的七皇子也没放过,这样皇后和贵妃两边都没得罪。要说老奸巨猾,吴皇称第二,怕没人敢称第一了。
第291章,皇意难测众臣忧,为寻退路请人助
司徒嫣出府去打听,自然是无功而反,午时过后不久,公孙府和国公府都派人来送信,皇上已定了五公主和七皇子的罪,和司徒嫣意测的虽有出入,但也在情理之中。
“嫣儿,你说皇上这般,是不是有意偏袒?”司徒谨有些愤愤难平,毕竟他亲身体会到纵火的可怕。
“天下都是他们皇家的,别说是偏袒,就是纵容难道我们这些百姓还能说个不字吗?”司徒嫣倒是看的开,反正这事只要不牵连到她就好,至于别人如何,与她无关。
“嗨!可怜了那些老百姓无辜被牵连!”司徒谨虽说经历了很多,可善心仍在。
“天下不平之事,又岂止是这一件,官官相互自古如此,更何况这事还是皇家所为,兄长如果这般想不开,我看还是不要入朝为官的好,不然伴君如伴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当了替罪羊!”司徒嫣这话倒是当真的,其实如果按她的想法,她宁愿司徒谨当一介布衣或商贾富绅,也不愿他进朝堂与虎谋皮。
“嫣儿安心,为兄虽然心有不忍,可也知分寸,不会妄议朝政,给司徒府招来祸端!”司徒谨也知道事情轻重,自然不会陷亲人于危难之中。
“嗨!”司徒嫣暗叹了一口气,司徒谨这种想当官,想重建司徒府当年风光的想法,她明白也理解,可是却仍会为他不值和担心。既然司徒谨坚持,她就要从现在开始为其打算,像今日这般临时抱佛脚之事,她可不想再有一次。
国公府除了派人来给司徒府送了信,端木玄甚至暗中还派了墨风亲自带着铁血卫的人守在司徒府外。就是这样他仍不放心,入夜之后,翻墙出府,直奔司徒府而来。
“什么人?”墨风一直带人守在司徒府外,正好看到一黑影欲要翻墙而入,忙出声阻止。
“墨风。是我!”端木玄一个侧身让开墨风劈来的剑风。
“少主,请恕属下无理之罪!”墨风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不走大门,而是翻墙而入。
“你职责所在,又何罪之有。行了,你们先回去吧!皇上这般小惩大诫,皇后那边也不会再有所动作!我今天晚上会留在司徒府,如果父亲问起,你只管照实回话就是。”也不等墨风劝阻。人已经朝司徒谨的书房飞奔而去。
“嗨!少主这般,要是能打动司徒小姐一二就好了!”墨风感叹了一句,这才带着手下众人离开。
司徒谨正在和司徒嫣聊天,不想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什么人?进来!”司徒嫣大惊,自己的人就守在门外,竟然让人摸上了门却没被察觉。即便知来人并无恶意,可心里仍有些后怕。
“子恒,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司徒谨很意外的看向门口,他哪里会想到端木玄会翻墙而入。这才没有惊动府里的守卫。
“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府中可有异动?”端木玄一脸的担忧,看向面色平静的司徒嫣,他的嫣儿永远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怕是天塌了,也不会令其撼动。
“多谢子恒兄关心,有墨大侍卫守在府外,我们自是安全的很!”司徒嫣心里也感激端木玄的细心,可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虽然对方并没有恶意。
“原来嫣儿已经知道了!”端木玄的举动虽被戳穿,可却没有半分的愧疚,反而心中暗喜。
“嫣儿,墨侍卫何时来过?为兄怎么没见到?”这些事司徒嫣并没有告诉司徒谨。他当然不得而知。
“人只是守在府外,并未进府!”司徒嫣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算是回答了司徒谨的问话。
“雨前龙井,子恒兄要不要来一杯!”既然端木玄这会儿寻了来,又是为着他们兄妹的安全,一杯茶水。几样点心,司徒嫣还是愿意招待的。
“好!”端木玄才不管是什么呢,只要是司徒嫣准备的,就是毒药,他也照喝不误。
司徒嫣起身给他倒茶,司徒谨则和端木玄聊了起来,“子楚那边倒是受了五公主所累!”
“他活该,明知道那五公主就是个祸害,还上赶着和她一起出游!”端木玄嘴上虽然骂得凶,可司徒嫣还是听出了他对穆奕的关心。
“罪魁祸首都只是禁足,七皇子又能有什么事。兄长和子恒兄不必为其担心!说到底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都是皇上的儿女,不会厚此薄彼的!”
“嫣儿所言甚是!”端木玄很高兴司徒嫣会安慰他,可见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有了回报。
“仲贤,我刚才入府时,见你府上多了好些守卫,不知这些人是否可靠?”以端木玄的武功,藏于暗处的那些守卫,又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可靠,都是嫣儿买来的奴才,签了死契的!”这也是司徒嫣给司徒谨的解释,对于自己想组一支部队的事,她可没打算告诉司徒谨。一是怕他不许,二是不愿他为自己担心。
“看上去,这些人虽有些功夫,可对付大内高手,怕是一个来回,即已毙命!”不是端木玄夸大其词,他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
“这些人功夫尚浅,眼下最多就是看家护院,派不上大用场!”司徒嫣也没指着这些人能挡得住死士的暗杀,只是能给自己争取到一时半刻就好。
“嫣儿倒是未雨绸缪!”端木玄以前就觉得司徒嫣是个迷,如今更加坚信,司徒嫣这才回京不过几个月,竟然已经连护院都找好了,他真的好想问清楚,可眼下时机不对,好不容易心上人的态度有所松动,他可不想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三个人又聊了片刻,司徒谨想去更衣,暂时离开。
正好司徒嫣有事要和端木玄商量,毕竟她出远门的机会不多,而这件事她也不愿让司徒谨知道,“玄哥,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司徒谨不在,司徒嫣对端木玄的称呼也就有所改变。这也是当初两个人商量好的。
“但说无妨!”端木玄对司徒嫣是有求必应的。
“我想寻一处四面环山之所在建一农庄!地方是越大越好,千亩亦可,最好是从京城往北,三天脚程之处!钱财不是问题。这件事我不打算让兄长知道,所以如果玄哥有什么好介绍,嫣儿感激万分!”
端木玄虽然不知司徒嫣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