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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达成,端木玄将司徒嫣准备好做过手脚的粮种给突厥送了过去,而突厥在拿到粮种和银子后退守易水北。
“兄长,突厥兵已退守,你即刻派服役之人去要塞外开沟挖渠,也许可以赶在枯水期之前就通水!”司徒嫣忙了这些日子,心头最大的事如今也已有了眉目,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动了些。
“子恒一早来送信,我已派人去了!只是役上之人一听说是去要塞之外,都跪地不起,怕有去无回!为兄不愿强人所难,这倒是难办了些?”
“也没什么可难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兄长只要对那些人说,去要塞外挖渠者,每挖十米,奖黑面一斤,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去的!”果如司徒嫣所料,司徒谨这政令一下,当天就有近百人愿意前往要塞之外,三天之后见出去的人并未受到突厥人的砍杀,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出去。反而留下的占了少数。
总算是赶在入冬第一场雪之前将易水河的水引进了北平县城,甚至于城外驻起了护城河,再从护城河引渠至各村庄,只是眼下进入了枯水期,这水流没两天就断了,可却让人看到了希望,只怕是入了冬下了雪,各村仍组织村民自行挖渠。老百姓靠天吃饭,靠地活命,引水灌溉这么大的事,于他们就是民生大计,就算不用司徒谨下令,这些人也都愿意干。
“大嫂,兄长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怎的连中午饭都不回来吃?”司徒嫣自打入冬之后,白天就没见司徒谨在县衙里呆过,成日里不见人影,天黑了才回府。
“谨郎拉着粮食去各村巡视了,有些孤寡老人,没儿没女的,只怕这些的慧民政令,于他们未得半点儿实惠,眼看着入了冬,怕这些人熬不过去!”
“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还是兄长想的周到!”司徒嫣也不是真的就忘记了,只是自己手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这才疏忽了。头场雪一下,地里的草料就全冻死了,能收上来的也就不多,可多少都算是给家里添了进项。近来城里的铺面也跟着热闹了起来,村子里家家有了余粮,有了余钱,自然就想着能给家里添置些东西,这都多少年没好好过个年节了。
虽说司徒谨向商户们征了营业税,可每日里的生意红火了,那些小钱反倒没什么人在意了。其实这些商户们也都在称赞司徒县令。而这风声自然就传进了剌史的耳中。
冀州剌史本就是七皇子党,和国公府多有渊源,而司徒谨是国公府世子的舅兄,就算是撇开这层关系不说,司徒谨这般也算是给他的政绩添了一笔,心里甚是欢喜,未进腊月就派人来请司徒谨过府一叙。
“仲贤只管去就是,这冀州剌史虽重名利了些,可也算不得什么坏人,而且早在七皇子上位之初就已投靠了子楚,算得上是我们的人,总不会刁难你就是了!”端木玄端着酒杯一边喝着酒一边安抚司徒谨。
司徒谨今日才得知这冀州剌史是七皇子的人,可见他对这些政治还是不够上心,“我倒不是在为自己担心,可他连小妹都邀请了,却没有请子恒过府,不知这又是为何?”
“这人善利用女人,不过他太小看嫣儿了,仲贤无需为嫣儿担心,以嫣儿的聪慧,那头老狐狸不栽也得少层皮!”端木玄根本不为司徒嫣担心,这人绝不敢对司徒嫣动什么手段,最多不过是让自己的夫人女儿什么的为其说几句好话罢了。
可司徒嫣天生就对这样的人没好感,只怕这人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罢,我此去信都多则二十天,少则半月必回!”冀州剌史府位于治所信都县城之内,离北平来回快马也要半个多月。
“仲贤此去就不要带师妹了,你和嫣儿骑马,倒是还能再快些,我派墨雨相护,又有赤雨在旁,总不会出差错的!”
“也好!今儿也不早了,倒累得你在这里听我闲话!”
“你我现在是兄弟,将来是亲戚,这话岂不听着外道!”端木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起身告辞。
第二日一早,司徒谨和司徒嫣即打马朝信都县而去。
第355章,剌史府贪名好色,厚脸皮频送美人
司徒兄妹由墨雨和赤雨相护,一路快马加鞭,竟然提前一天赶到冀州治所信都县城,“司徒少爷、小姐,这一路赶的急了些,人困马乏的,不如在城内休息一晚,明儿一早再去拜见剌史大人!”
“兄长以为如何?”司徒嫣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可出门在外,还是要以司徒谨的意思为重。
“为兄也正有此意,顺便打听一下这冀州剌史为人喜好,做到心中有数!”司徒谨对这剌史无事宴请,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兄长思虑甚是,既然是要打听,我们就住客栈吧!免得惊动了那剌史大人!”
“好!”兄妹商议之后,墨雨寻了一家老字号客栈,一行人住了进去。司徒嫣一路男伴女装,倒是便于行事。四个人吃过饭,小睡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去外面打探。
入夜时分,这才回到客栈之内。“嫣儿,你可有打探到什么?”
“正如玄哥所说,这冀州剌史极重名利,算不得什么好人。其治下州县之内百姓苦不堪言,这样的人只怕心不正人易歪,兄长入府还需多提防,墨雨你可打听到什么?”铁血卫在信都城内一定有暗桩,墨雨掌握的一定比他们多些。
“冀州剌史不只重名重利,甚至还贪恋女色。府中除夫人外,姬妾成群,甚至青楼出身的外室就不只一处。府上庶出的儿女更是多如牛毛,有些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墨风这消息听的司徒嫣一阵反胃。
司徒谨也是一脸的不屑,赤雨更是连“呸”了两声仍不解恨。“司徒少爷和小姐都是得皇上赐婚,想来这冀州剌史应该不会打什么歪主意吧?”赤雨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家小姐。
“好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明日进剌史府,墨雨一定要寸不不离的跟着兄长,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可不想四人来五人回,到时没办法向大嫂交差!真是白瞎了那些礼物,要不是玄哥的意思。我真打算送这人一篮子臭鸡蛋,这才趁他身份!”司徒嫣看了司徒谨一眼,她话讲的明白,就是要让兄长小心中了人家的美人计。也是心疼自己的那些东西。还不如喂狗。
“嫣儿大可放心,为兄心中只有语儿,万不会做出那种苟且之事!而且那些东西多半还是子恒准备的,嫣儿就别心疼了!”司徒谨虽算不得“柳下惠坐怀不乱”,可也绝不会是陈世美。
“嗨。算了不和小人计较!”司徒谨见小妹不再计较了,这才接着往下说。
“我这边有墨雨倒是无妨,可嫣儿进了内府,只有赤雨相护,只怕那些姬妾庶女,会不折手段,这妇人们勾心斗角起来,无所不用其极防不胜防!”司徒谨出身官宦世家,内院那些肮脏事他就算是没做过,可也没少看。
“没事的。难不成剌史夫人还能找两个小姐与我上演一场断袖之恋不成!”司徒嫣这话讲的可全没有书香世家大家闺秀的风范。
司徒谨眉头一皱,瞪了小妹一眼,“嫣儿,你尚未出阁,再不可讲这些不知羞的话!”
“好,好,还不是兄长问起,我这才随口一答,放心吧,我有功夫在身。又有皇上恩封,就算是那剌史想动什么脑筋,也不敢与国公府为敌的!”司徒嫣这话倒是说到了重点,几人都跟着点头。
第二天。司徒谨换上官服,司徒嫣也换上五品县主的治服,这还不是她存心要显摆。这冀州剌史即然重名重利,没有些官威又怎么能压得住他。
这一换上衣服,反而司徒嫣比司徒谨还高了一品,“兄长。这下要累得你走我身旁了!”
“这有什么,就算是走嫣儿身后亦无妨!”司徒谨才不在乎这些。
“那可不成,不论嫣儿品阶有多高,那也是司徒府的小姐,兄长的亲妹,走在兄长身边已属不妥了!”司徒嫣本不在意这些,可这里是古代,又是到别人府上做客,这些礼节还是要守的。
兄妹两个坐在马车里闲聊,就听外面传来墨雨的声音,“司徒少爷、小姐冀州剌史府到了,请司徒少爷下车,属下已将名剌和礼单递了进去!”
“嫣儿,一切小心!”司徒谨下车前,仍不忘叮嘱再三,即便这样心内仍感不安。
“兄长也是!”其实司徒嫣根本未担心过自己,她更担心的还是司徒谨。女人重名节,只她是得皇上赐婚这一条,那剌史就算胆子在大,也不敢暗中使手段,坏了她的名节,反而是司徒谨,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下些迷药弄两个女人爬床这种手段可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也不会真的降罪于大臣。
不一会儿,冀州剌史府府门大开,从五品长史代剌史大人出府相迎。司徒嫣人都未下车,隔着车帘与来人打了声音招呼寒暄了几句,就坐着车直接进了剌史府,过了外院换乘小轿直奔内院。
而司徒谨则一路跟着长史进了外院书房拜见剌史大人。外院是个什么情形司徒嫣是不知,不过她这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二个女人一台戏,成群的女人戏成灾。一群女人一路介绍下来,她能记住的没有几个。至于那香到破坏五感的气味,更是熏的她几欲作呕。
“县主今儿穿的虽素雅了些,可气度当真不凡,难怪能得皇上看重,将您许给了国公府的世子爷,那可是天大的福份呢!”这剌史夫人一脸的艳羡,嘴上虽说的好听,可心里却根本看不起司徒嫣,觉得以她的出身根本配不上国公府的世子,可这是皇上赐婚,又是凉仁公大人亲自请的旨,她要怪只能怪天下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像她的女儿出身好,长的也比司徒嫣更妖娆妩媚,可却偏偏及第了都还没有人上门提亲。
“夫人过奖,只看夫人这身姿风韵犹存,可见保养得益是个有福气的!”司徒嫣早就打听过了,这剌史夫人最好逢高踩低,眼里明明透着不屑却还拉着她的手套近乎。司徒嫣嫌恶的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县主尚未见过小女吧,这是我的嫡女今年刚及第的,闺名茹儿,来茹儿给县主请安!”
“免了。免了,这过府即是客,哪有让主人行礼的道理!”司徒嫣可不愿受这礼,侧着身避过,虚还一礼这才落坐。
这剌史夫人原还小看了司徒嫣。可几件事下来,她就已明白,这小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可处事老练,心里更觉不舒服,想着司徒嫣定是以什么手段迷惑了世子,这才得以上位。
午时近宴席开,内外院琴声撩动,舞风飘送,一时间倒也热闹了起来。只不过酒才不过一巡。菜还未过五味,这剌史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县主,不瞒您说,我这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经通,可偏就性子软柔,将来出嫁难保不会被夫家欺了去,老身见县主气度不输男儿,谈吐见识绝非她人可比,不如您这次回边城。就让小女跟在您身边学上几个月,也算是让她见识见识!”
司徒嫣看了一眼剌史的女儿,见她眉眼含春,面带桃红。一看就是个思春的猫儿,这样的人要是放在自己身边只怕这剌史夫人是动了让其进国公府的当个贵妾的心思吧,她倒很是舍得!
“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