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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来了,太后正等着您呢。“门口守着的嬷嬷赶紧行礼恭声道。
古天晨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看着软塌上半躺着的太后,行礼恭敬地道:”天晨见过皇祖母。
沐太后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传出,“快过来坐吧,在皇祖母这里无须多礼,你身子可好些了?”
“回皇祖母,让徐太医瞧过了,父皇也赐了药,己无大碍,劳皇祖母挂心。”话落古天晨走到了一旁的大椅上坐下。
沐太后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眼就看得出她心情非常地好,“天晨,此次你做得很好,在朝中的反响也很好,哀家很满意,你那二弟的心思咱们一清二楚,他们母女这些年来一直想在你父皇面前有所表现,此次也算被你踩在脚下了,谅他们也不敢再存什么心思了!”
“皇祖母说的是。”古天晨乖顺地道,额头却冒出了虚汗,那日镂外楼他己知隐卫们并不是灰衣人的对手,才故意出手露了破绽被灰衣人打了一掌,如果他不受点苦头,还让灰衣人逃走,那今日的大喜就会成为大悲。
沐太后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并没有看到他的异常,“天晨,皇祖母已经决定五日后在御花园举办赏荷会,宴请所有大臣之女,虽不是正式的选妃,但盛宴后就会有赐婚圣旨,你父皇也己经同意了。”
古天晨脸上一喜,果然又是一件喜事,“天晨多谢皇祖母。”
沐太后瞧着他喜上眉梢的模样,打趣地道:“瞧你这欢喜心急的样子,你母妃也往里府里塞了不少侍妾,也从没见你欢喜过,怎这般的沉不住了!”
古天晨惊了惊,他只是想起了那个清雅温婉,冰肌玉骨的女子,竟然在皇祖母面前没有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对他,是犯了大忌,恢复了往日的谦恭,“是天晨失态了。”
很快,各个王府大臣家都收到宫中的帖子,有的欢喜有的愁,欢喜的是在宫中能结识贵人,再能得到皇子们的青睐,尤其此次赏荷会是太后亲自操办,愁的是宫中规矩颇多,一不留神便犯了大忌,而此时的玉语幽大白天地正睡得香甜,谁让那人总是夜里来教她武功,弄得她都白天黑夜颠倒了。
等她终于睡够了,珠儿才告诉了她明日进宫的事,她听了全不当回事,打了个呵欠起床梳洗,收拾妥当,正准备吃早午饭的时候,原方将手中的信封给了珠儿,说了几句话。
“小姐,这是古世子派人送来的。”珠儿将书信放在了桌子上。
玉语幽皱了皱眉,昨晚上不是刚见过吗?有什么话这么急还要送书信来,这人就不能正常些,他以为这样很酷吗!心里想着小脸着有着不耐,“念来听。”
“小姐,这是古世子的信,奴婢可不敢看。”珠儿顿时退了一步摇头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胆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没长!”玉语幽无语地瞪了珠儿一眼,捏起湿巾擦了擦手,略为嫌弃地打开了信。
不出一会儿,嫌弃的小脸渐渐变了颜色,秀丽的眉头紧皱,“啪”的一声将纸张扔飞了几米远,吓得珠儿浑身一颤,这古世子又说了什么将小姐气成这般咬牙切齿,她硬着头皮上前了几步,怯怯地道:“古世子说了什么,让小姐如此生气!”
玉语幽恍若未闻,脸色不停地变换,眸子里透着冷厉,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片刻后,只听她吩咐道:“去告诉娘亲,说我昨夜染了风寒,引起旧疾体弱,需安心静养,把明日入宫的事推了。”
珠儿有些不明所以,却看着小姐难得这么动怒的样子,也不敢追问,立刻恭身去了前院。
留下玉语幽眸色深深地看着地面上青花玉石板上的花纹,幽幽地道:“想打我的主意,也不把你们的招子擦亮些!”
于是玉语幽便上床躺着装病,左相玉千贺自下朝回府后听到夫人说起了此事,沉稳睿智的眼眸一片幽深,他在朝半生,倾轧半生,如何看不透这里面的关系,安慰好了夫人,随即派人将帖子递回了宫中。
宫中赏荷会,太后和两位贵妃亲自住持,这是天大的荣誉和恩赐,天还不亮,各府的夫人小姐就起床梳洗打扮,个个绫罗绸缎,珠钗满头,珠光宝气,务必在皇室中脱颖而出。
此时玉语幽还在闷头大睡,不知神游到何处了,院子里珠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猛地推开房门,气喘吁吁地道:“小姐,不好了。。。。。。宫中来人了。”
等了片刻,屋中还是只有她喘息未定的回声,不由得有些急了,她定了定神,准备去掀被子,还没掀开,就见小姐睁开了眼睛,刚睡醒的眼中一片清明和冷沉,珠儿叹了口气,小姐终于醒了,“小姐,太后宫中的孙嬷嬷来了,夫人让奴婢赶紧来通知小姐。”
玉语幽小手撑着身子坐起了身,淡淡地道:“将昨晚我做好的药丸拿过来。”
珠儿眉头一皱,忧心地道:“小姐,那个药吃了后会浑身滚烫冒冷汗,呈现高热,还会让人有昏眩之症,小姐的身子弱,怕是受不住的!”
“去拿来,管不了许多了,爹都已经将帖子送回去了,她们还不死心,这次来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不会给咱们退路的,万一再给咱们定个欺瞒忤逆罪,那受苦难还是玉府,况且药效只能持续二个时辰,我受得住。”玉语幽沉沉地道,心里忿忿地想着古代皇权大于天,万恶的古代,不过,她不会屈服的,去他的赏荷会,打着选妃的幌子,其实不都早已内定好了!
珠儿只得转身在梳妆台上取了药丸递到了玉语幽手上,又端了杯温水,玉语幽毫不迟疑地吃下了药丸,正在此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娘亲身后领着孙嬷嬷走了进来,“玉儿,身子可好了些?”程夫人娴静的脸上多了抹忧愁。
玉语幽感觉着刚吃下了药丸已经开始有了反应,轻轻地道:“让娘担心了,是玉儿身子弱。”
“老奴见过玉小姐,太后娘娘听说玉小姐染了风寒,特让奴婢派了马车来接,宫中徐太医医术高明,此刻正等着为玉小姐诊治,这是太后娘娘亲自吩咐的,老奴在宫中伺候多年,从不曾见太后娘娘对哪家小姐有过如此恩泽,玉小姐该当惜福才是!”孙嬷嬷含笑淡淡地道,虽态度还算恭敬,可那话里的意思无不在提示着玉语幽要识抬举。
一番看似无限恩赐的话,却处处透着威胁利诱,一旁的程夫人脸色顿时煞白,她原本不知道此次宫宴的目的,还是自己的夫君看得明白,他们夫妻两人都不愿女儿嫁入皇室,但是现在看来是推脱不得,她担忧的朝着玉语幽看了过去。
玉语幽知道娘亲的担心,被子里的小手紧紧握上娘亲的手,声音有些虚弱地道:“劳嬷嬷在外稍等片刻,容我更衣梳洗。”
孙嬷嬷顿时笑得欢了些,看来这玉家小姐是个聪明的,点了点头含笑道:“玉小姐且快些吧,太后娘娘习惯了老奴在旁服侍。”
玉语幽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孙嬷嬷满意地去了前厅。
此刻玉语幽只觉得浑身发烫,脑子里昏昏沉沉,由着珠儿和娘亲为自己穿衣梳洗。
“玉儿,你身上怎么这么烫?”程夫人触到那双柔嫩无骨的小手惊慌地道。
玉语幽朝外看了一眼,才轻声道:“娘,我服了能让人出现发热症状的药物,两个时辰后药效会退去的,不用担心!”正因为这副样子她才决定进宫,不过不是屈服,是去搞破坏,她倒要看看谁敢上前找抽来!
程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凑近了点道:“玉儿只管想做什么便做,不必有后顾之忧,你爹也会向皇上进言,万大事都有爹和娘在。”话落又朝着珠儿吩咐道:“照顾好小姐,万一有什么事,立刻让原方通知老爷。”
“是,奴婢明白,夫人放心!”珠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玉语幽一袭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透过窗户吹来,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三千青丝仅用一根碧玉簪子拢起,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略显柔美,清丽脱俗的小脸未施一丝粉黛,更显肤若凝脂透着点点苍白之色,收拾妥当,珠儿扶着玉语幽慢慢踱步走出了内室,“让嬷嬷久候了,这就走吧。”
孙嬷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当先一步迈出了房门,玉府外,宫中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玉语幽安慰了娘亲,便扶着珠儿的手,上了马车。
孙嬷嬷一句回宫,车轮随即转动,马车上玉语幽紧靠在珠儿身上,虽然这些只是表象上的,可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脑子也晕晕的。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门口停着一抬小轿,孙嬷嬷上前与来人说了几句,便走到玉语幽面前,“太后娘娘,贵妃和众位官家小姐此刻都在御花园,请玉小姐直接过去就是。”
玉语幽缓缓地点了点头,坐上小轿好像坐在了摇床上,晃来晃去的她更觉得晕了,不出片刻,才停了下来,玉语幽走出轿子,只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清脆的谈笑声。
朝着人声缓缓走过去,御花园里满植各色珍贵花草,各种颜色的玫瑰都在盛开,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草地和高耸参天的巨木,令人眼花缭乱,楼台高峻,山叠岷峨怪石,叠嶂层峦,玉语幽没心思欣赏御花园的美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才刚走到清华台,就听着一声响亮的声音,“玉家小姐到。”
玉语幽翻了个白眼,这是想告诉所有人自己迟到了,顺带着给自己个下马威。
抬头朝着台上望了一圈,清一色俊男美女,个个衣着艳丽,金玉满头,竟连逸之和逸清也在,对上古月华望过来幽深的目光,玉语幽低下了头,步子轻轻缓缓,身姿却不像平日那般轻盈,扶着珠儿的手上前福了福身,“臣女来迟,望太后,贵妃娘娘怒罪。”
“你身子不适,起来坐吧。”沐太后含着笑意道,话落对着身边的公公道:“传徐太医,让他过来给这丫头看看。”
玉语幽朝着空着的位置坐了下去,她早知道沐太后会当众请太医来为自己诊治,不过,料想太医也查不出蹊跷来。
“玉语幽,你这病得可真是时候,竟然让这么多人都等着你,你眼中可有皇祖母!”古夕歌半躺在软塌上目光不善语气沉沉地道。
玉语幽抬头有些惊讶,这位刁蛮公主不是遭人刺杀,应该好好养伤的吗,怎么还能坐得住,还是一如既往的口齿伶俐,不过,看着她身下的软塌,可想而知她的伤并未全好,能让身娇肉贵的公主死撑着,恐怕是为了逸之,目光扫到她身边坐着的夜玉玲,感叹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正想着今日就像有所预谋的相亲大会,就见一上了年纪的老者向玉语幽这边走了过来,玉语幽顿时明白,这位就是徐太医,在沐太后的注视下,把脉望闻问切,片刻后,徐太医起身望了玉语幽一眼,才转身向沐太后恭声道:“回太后,这位小姐的确体虚孱弱,且染了风寒出现发热,臣要立即开方子,恐防病情严重。”
沐太后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玉语幽,徐太医的医术和忠心她是相信的,原想着这丫头在推辞,竟是真的病了,原本想治她的心思去了大半,此时平和中不失威严地道:“那就快去办吧,别让这丫头死撑着陪哀家赏荷,哀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