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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笑了,道:“是呢,小家伙像朕,怎么会不可爱呢?”
朱厚照已抱过了朱载垚,狠狠地在小家伙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朱厚照年轻,胡须粗短,顿时扎得小家伙嚎嚎大哭起来。
朱厚照亦孩子气地露出了恼怒的表情:“莫哭,莫哭,再哭,朕就揍你了。”
叶春秋已是无语,他顿时明白张太后为何要让自己开这个头,早立太子了,果然知朱厚照者,张太后也。
叶春秋不待犹豫,正色道:“陛下慎言,此乃太子,国之储君,陛下岂可揍之。”
这本来只是朱厚照的一句玩笑话,不过现在听到叶春秋正儿八经地借题发挥,朱厚照也是微微愕然,讪讪道:“朕只是开玩笑的,好了,叶爱卿,你不要这个样子,他是朕的太子,朕怎么会舍得揍他?”
呼……
叶春秋松了口气,朱厚照总算还记得当初的承诺,一旁的张太后也是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朱厚照抱着朱载垚好生地玩了一阵,这才将孩子抱回给嬷嬷,又陪着张太后说了一些话,方才领着叶春秋出了坤宁宫。
他今儿是真真的龙颜大悦,一直保持着笑容,边走边道:“朕现在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却不知其他后妃临盆,能给朕添几个孩子,朱载垚很可爱,不过朱载境亦很乖巧,原以为朕是一箭五雕,不料竟是生了六个。”
朱厚照显得很自豪,在去暖阁的路上,骄傲地对叶春秋道:“叶爱卿啊,你也要努力才是。”
叶春秋道:“陛下早些赐婚,臣一定努力。”
朱厚照眯着眼,笑嘻嘻地道:“好啊,本来是年中赐婚,现在这吉日,看来还要挪一挪,朕不能凡事都让你抢了先机,嗯,等朕凑够了十三个再说。”
顿时就看到叶春秋的脸变了,朱厚照便呵呵地笑了起来,道:“朕开玩笑的,你还真较真了,朕今儿是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他背着手,继续道:“朕没有兄弟姐妹,而今……总算是没有让父皇失望了,你遍览历朝历代的君王,有几人像朕一样,一口气生六个的?朕总算做了一件事,告慰了父皇的在天之灵……”
难得朱厚照正经一次,朱厚照看着远处保和大殿上空的苍穹,目光显得格外的明亮,又道:“这多亏了叶爱卿,叶爱卿……朕将你当做兄弟看待的……”
叶春秋最怕的就是,当自己心里一暖,投入了感情,然后这个逗比来了一句‘哈,开心吗?朕戏言耳。’。嗯……很有可能,还是小心为妙。
见叶春秋一脸淡定的样子,朱厚照反而恼了,笑意也收了起来了,脸上多了几分肃然:“叶爱卿,难道你没有将朕当做兄弟看待吗?”
叶春秋连忙正色道:“陛下,请慎言,陛下与臣,君臣有别。”
这不啻是给朱厚照浇了一盆冷水,叶春秋方才能感受到,朱厚照刚才的那句话并不是戏言,他心里吁了口气,却还是丹田生出一丝暖流。
朱厚照却是道:“什么君臣有别,没有叶爱卿,朕哪里来的孩子?朕说过,卿不负朕、朕不负卿,从父皇仙逝至今,朕扬眉吐气和快活的日子,也就是叶爱卿进京的这两年了,朕听说,这坊间的人若是遇到异姓投契之人,便要斩了鸡头,烧了黄纸做兄弟的,叶爱卿听说过桃园三结义吗?不妨我们也去太液池结义如何?”
叶春秋这一下真的是给吓了一跳,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一旦传出去,少不得要朝野震动,然后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大明的礼法甚是森严,虽然这满朝的大臣们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遇到了朱厚照这种屡屡突破礼法底线的天子,可是他们不能把朱厚照怎么样,却不代表他们不能把叶春秋怎么样。
叶春秋又忙道:“陛下,请注意君仪。”
朱厚照则是眯着眼,深深地看着叶春秋道:“是吗,看来你是不愿和朕结义了?”
叶春秋心里无奈,却还是摇了摇头。
朱厚照便继续道:“是吗,朕的面子都不给?”
叶春秋道:“臣……期期不敢奉诏。”
朱厚照的眼珠子开始转动了,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他突然又嘻嘻地笑了,道:“你会肯的,等着瞧吧。”
叶春秋心里一寒,有一种被贼惦记上的感觉,只是朱厚照不再多言,领着叶春秋直接到了暖阁。
君臣二人还是很有默契的,朱厚照命人拿舆图来,叶春秋却是摇头:“陛下,臣自己带了舆图来。”
朱厚照微楞,却见叶春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丝布,将丝布展开,一份用细线勾勒出的地图便摆在了朱厚照面前。
叶春秋道:“这是经济开发区……呃,是镇国府的舆图,臣亲自绘制的。”
叶春秋用的,乃是细线,这丝布展开,将御案都覆盖住,叶春秋用的是后世地图的勾勒之法,所以显得直观了许多,正中的镇国府瞰视图,三横三纵的道路,还有码头,各色的工坊,都有标注。
而完工的地段,叶春秋故意描黑了一些,这舆图可谓是一目了然。
朱厚照立即被这舆图所吸引,一时竟然忘乎所以,他的目光循着每一根线条看去,忍不住道:“这里是什么?”
叶春秋道:“这是研究院,镇国府研究院,专司制造各种器物,收容的乃是天下最精良的匠人,下设土木、炼金、化工三所,自然,这只是暂时的,往后还可增设,臣已经招募到了七十多个能工巧匠,专司研究。”
朱厚照不由道:“噢,这有何用?”
叶春秋笑了笑:“陛下可记得新军的刀剑和铠甲吗?”
这么一说,朱厚照就明白了,别的或许叶春秋不敢保证,可是这小皇帝的思想,叶春秋却素来认为是超前的,整个大明朝,唯独不需解放思想的人,怕就是这个朱厚照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山崩地裂(第二更)
研究了老半天,突然这时候,暖阁的地皮像是颤了颤。
朱厚照吓了一跳,叶春秋忙是一把拉住朱厚照,躲入了桌底。
此时整个暖阁仿佛都在摇晃,朱厚照愣了愣,禁不住道:“这……是不是地崩了?”
叶春秋起先也有些紧张,等这颤抖突然停止,方才定下神来。
朱厚照要从桌下起来,叶春秋却是一把拉住他,道:“陛下,且少待,若是地崩,或许这只是前兆。”
意思就是,接下来可能还会有。
朱厚照的脑子发懵,好端端的,怎么就地崩了。
倒是叶春秋道:“瞧着不像是京师地崩,不过震源应该距离京师并不远,或许可能是天津卫,至多是山东布政使司或是宣府……”
过了半响,一干宦官蜂拥进来,一个个道:“陛下,陛下……”
朱厚照和叶春秋这个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朱厚照的脸色惨然,见这些宦官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道:“太后和皇子无事吧。”
“无事,只是有个宦官吓得掉进了金水河里,死了。”为首的乃是刘瑾,地崩之后,宫中乱做一团,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跑来暖阁,见到叶春秋伴驾在此,心里又不免酸溜溜的。
朱厚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依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劲来的样子。
侧目一看叶春秋,却见叶春秋依旧镇定自若。
对叶春秋来说,这场地崩不过是地壳的运动而已,和风雨雷电一样,属于正常的现象,可是对于这个时代地人来说,却等于是老天爷发怒,完全已经和神话挂钩了。
鬼神之说,是建立在未知的基础上的,尤其是这种许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地崩,看到大地摇晃,那种惊慌和无助,只怕再淡定的人,此刻也会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朱厚照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现在却也吓得脸色发青,只是见叶春秋从容淡定之色,却是啧啧称奇,这叶爱卿,莫非当真是什么都吓不到?
过不多时,又有宦官来道:“陛下,内阁诸学士求见。”
发生这样的大事,内阁第一个反应就是前来觐见,这显然也属于朝廷的应急措施,现在到底哪里地崩,暂时也说不准,君臣必须得先凑在一起好生商量一下。
朱厚照正色道:“请他们来吧。”
叶春秋想要回避,朱厚照却是叫住了他道:“叶爱卿留下,听听也好。”
刘健诸人已经神色凝重地来了,君臣相见,行过大礼之后,朱厚照命人赐坐,众人还未坐定,刘健便道:“陛下,钦天监的地动仪已经侧准了,地崩的位置乃是西北方位,大致……应当是在宣府,臣等已命人火速前去宣府探查,各部诸官,也已取消了所有沐休,以作应变;京中诸卫也已是悉数枕戈以待,以备不测。”
宣府……
宣府乃是拱卫京畿的重镇,现在能了解的,也不过是地崩的方位而已,不过刘健的反应很快,一方面要了解宣府受害的地方在哪里,另一方面则是让百官随时应变,当然,最重要的是加强京师的防卫,一旦碰到这种天变,是最容易出现流言蜚语的,若是有心人煽动,就极可能酿成大祸。
朱厚照心有余悸,深以为然地道:“好,好,还有什么事?”
刘健与诸公们对视一眼,方才道:“陛下,一旦确定了灾情,朝廷必须委派钦差一员,调拨钱粮,前往赈灾,不但要统计受损的房屋,还有抚恤死伤之人和安置灾民。地崩之灾,与其他旱灾、蝗灾不同,是最容易出乱子的,所以朝廷的应变措施必须做到极快,半分疏忽,都可能酿成人祸。”
刘健的脸色显得很是凝重,地崩相对于其他灾害,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地崩往往有一种主流的观点,认为地崩乃是阴阳失衡所致,与王朝的兴衰和帝王的作为有很大的关系,是上天对人的警告。
尤其是在许多史册中,都记录了王朝灭亡时候地崩的记录,譬如周幽王时,岐山就发生过地崩,几乎所有的太史公都认为,这是‘周将亡矣,夫天气之气,不失其序,若果其序,民乱之也。’
此后,这样的学说一直盛行,认为地崩与朝臣弄权,父子不伦、妻妾争宠有关,于是几乎每一次地崩,许多原本蛰伏起来的野心家,往往都会打着天下将亡的旗号作乱,于是人心动摇,次序尽失。
若是地崩的灾情能够尽快解决还好,一旦拖延,那么人祸便要出了,到时候有人振臂一呼,宣府距离京师又是不远,后果可想而知。
朱厚照虽然平时糊涂,现在也知道此事很不简单,他颌首道:“不错,刘师傅说的对,等到确定了灾情,理应立即委派钦差,定要尽快平缓灾情才好。
谢迁一直默不作声,他此时的心情格外的糟糕,沉吟了半响,终于道:“陛下,但凡天变,必有人祸,何况是地崩,而今地崩,僧俗百姓议论纷纷,为天子者,理应罪己安民。”
这几乎是地崩的老套路,地崩是对皇帝的警示,也就是说,所以受灾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皇帝老子做了孽,而联想到朱厚照平时就不够谨慎,此时赶紧先下诏罪己,也是亡羊补牢。
朱厚照不禁无语,他思前想后,竟是有些下不定决心。
刘健亦道:“陛下,谢学士所言甚是,下诏罪己,乃是理所当然,历朝历代,天子检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