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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色和青绿色的绢丝官袍像是不值钱的裹尸布,在菜地中到处都是。
最靠近李植的地方,贾三为身上的官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拼命地在地上磕头,大声喊道:“别杀我!齐王千岁!不要杀我!”
“我不支持江北军,我支持齐王!齐王万岁!”
一颗子弹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啪一声射入了贾三为的肚子。贾三为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在地上翻滚起来。
滚着滚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滚不动了。
董九器和陈文岳站在人群的最中间,此时还没有被打死。他们两人脸上吓得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只瞪着眼睛看着这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第九百七十五章 噩梦
兵部尚书陈文岳只觉得眼前的大屠杀是一场梦,一场无法言喻的噩梦。更新快无广告。
一分钟之前,他还在琢磨李植会多大程度给文官们让利,文官能多大程度谈妥江南的士绅免税权。陈文岳刚才还把李植当做一个心志不坚的年轻人——要知道李植在观看吴三桂凌迟时候都闭着眼睛,可见其内心之软弱。
陈文岳是玩弄权术的老手,一分钟之前,陈文岳还认为:既然李植决定到自己家宴会文官,既然李植决定率领文官们集体祭天向天子示威,既然李植决定和文官们合作,那以后这朝堂就迟早是文官们说的算的。
李植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和朝堂内外几千老谋深算的进士斗心计?
一分钟之前,陈文岳还在琢磨怎样得寸进尺。
一分钟之后,陈文岳却明白自己想的一切都是幻梦。
李植从来就没准备联合文官,更没想过和这些老进士们斗心计。
李植就是简单粗暴地用天津体系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横扫一切。
眼前的菜地已经是一个尸横遍野的阿鼻地狱。
菜地外围的低阶文官们已经基本上全部倒下了,像是屠宰场里随意摆放的死猪一样横七竖八。一些没死透的文官身上在不停地流出鲜血,在菜地的田垄间呻吟着,似乎是想用最后的力气求来一点帮助。
然而他们求来的只是虎贲军的钢刀。虎贲军的士兵停止了射击,准备用刺刀对付最后的文官。大兵们一边前进一边打扫战场,将锋利的刺刀刺进了地上文官的身体中,确保没有装死的和半死不活的文官能逃过这场大屠杀。
钢刃入体,那些半死的文官们身体猛地抽搐几下,便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了。
外围的文官被全部被打死刺死,最后只剩下中间两百多官位最高的官员。这些高级文官和外面的文官不同,全部穿着大红的官袍。
看到外围的惨状,两百多一身红袍的高级文官们身子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往中间挤去。
一些人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屎尿一起从上等丝绸制作的官袍下面流了下来,让本来就有异味的菜地变得臭哄哄。
一些文官已经被吓疯了。生死一线间的时候,这些文官最自私的本性暴露出来了。他们疯癫一样往文官的中间挤,想把其他的文官挤到自己的外围挡刺刀。
但里面的文官又岂愿到外围去被打死?在生死关头,里面的文官拼命的推搡挤过来的外围文官们,要守住自己的位置。
从李植的角度看过去,最后活着的两百多文官自己打了起来。
陈文岳满脸地不敢置信,只希望眼前的惨景是一场噩梦。他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自己能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然而现实让陈文岳失望了,他掐自己越重,只是让眼前的大屠杀更加清晰。
虎贲军的大兵们举着刺刀走到了高阶文官的面前。
“杀!”
刺刀猛地往前刺出,又准又狠,刹那间便有几十个身着红袍的高阶文官被钢刃入体,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刺刀往后一拔,中刀的身体上飙出两米多高的血花。
陈文岳看到好多熟悉的身影被刺中了。
刑部侍郎翟人贵被刺刀割开了肚子,不敢置信地看了自己肚子一眼,竟呆了两秒钟。
翟人贵作为一个刑部“堂官”,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决定各种案件的裁决结果,定人生死。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人破开肚子,被人夺去性命。
他本以为自己天之骄子聪明过人,在江北军破城之前就先联络好史可法提供情报,等史可法、吴三桂入主京城后可以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没想到那书信,竟成为了他的催命符。
见翟人贵没被刺死,他面前的虎贲军士兵又往前一刺,这次刺入了翟人贵的胸口。
翟人贵眼睛一瞪,却依旧没有叫出来,只是用手抓着刺入他身体的刺刀。
刺刀一缩,血花飞溅,翟人贵终于发出了惨叫,往后一倒就摔在地上,身体在血泊中不停地抽搐着。
虎贲军大兵对着抽搐的翟人贵再刺,直到他变成一具不能动弹的尸体为止。
董九器已经是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了田垄上,嘶哑着嗓子大声说道:“齐王殿下,我等再不敢向齐王提任何条件。齐王饶了我们,我们一生甘做齐王的帐前驱策。”
这个七十岁的老头将头深深地往田垄上一磕,然后张皇地抬起头来看着李植。
李植没有搭理他。
“殿下!殿下千岁!殿下万岁!刀下留情!”
李植看也不看这个老头的求饶。
虎贲军团长蒋充大声吼道:“无耻奸佞私通江北军,叛国背主,杀!”
“杀!”
虎贲军的士兵们齐声喊杀,刺刀前刺,又捅死了几十个身穿红袍的高阶大臣。
陈文岳脸上已经是惨白如纸,他看到刑部尚书、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太仆寺卿、兵科给事中这些朝廷要员一次性地死在了虎贲军的刀下,惨叫翻滚,变成了倒在菜地里的尸体。
这可是日日面对天子的朝臣啊。
这些人物放在地方上,哪个不是小民争先投献土地,坐拥良田万亩的权贵老爷。但在李植手上,这些重臣的性命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刺刀一捅就没了。
举着刺刀的虎贲军大兵们继续前进,将杀戮深入到了文官的更内一层。
面对着凶残的虎贲军士兵,内阁次辅谭云松已经是浑身战栗,他瞪着眼睛大声呼喝:“我乃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谁敢杀我?”
然而内阁次辅的官位救不了谭云松。
蒋充大声喝道:“谭云松,江北军在山西能收服边镇三万人,你出力甚大。要不是你那五封书信,山西的总兵、参将还未必敢和史可法、吴三桂一起造反。你谋逆之名已经坐死,就是千刀万剐你也算是轻的。”
谭云松想不到自己的机密书信已经落到了李植手上,瞪大眼睛看着蒋充,又看了看李植,说不出话来。
谭云松前面的士兵用力地往后一扬刺刀,积蓄力道,然后就猛地将刺刀往谭云松的胸口刺去。谭云松慌张往右边躲避,却没有虎贲军大兵的刀势快,被刺刀狠狠地刺进了右胸。
“啊~~”
谭云松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压抑地惨叫,然后胸口一顿,鲜血就从口角流了出来。
虎贲军的大兵用脚踩住谭云松的胸口,往后一抽刺刀。
血雾喷了出来,内阁次辅往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倒在了菜地上,压在几棵已经被踩坏的青菜上面。
虎贲军的士兵对着倒地的谭云松再刺,直到这个奸佞彻底被刺死,才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第九百七十六章 猜疑
董九器看到谭云松的死,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谭云松是当今朝廷中官位最高的人。首辅王铎因为支持江北军被天子贬为庶人后,谭云松就实际上管理着内阁。虽然大明朝并没有宰相,但谁掌握了内阁和票拟权,谁就能拥有不亚于宰相的权力。
换句话说,虎贲军的小兵几刀刺死谭云松,可以说是当众诛杀了大明的“宰相”。
董九器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居然深信李植是要联合文官,后悔自己居然自以为是地号召所有文官都来参加李植的祭天。
若不是自己以礼部尚书之名召集朝堂内外的一千多京城文官,李植怎么可能一次性把文官们聚齐?这场大屠杀怎么会如此高效?
当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董九器看着谭云松的尸体,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文官尸体,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董九器身后,虎贲军的士兵们已经围住了最后还活着的七十多名文官。
这七十名文官都是朝廷要员,不是尚书、九卿就是侍郎、御史。然而此时众官却没有了一丝往日的威风,在虎贲军的刺刀面前瑟瑟发抖。
一些人已经吓得站不直了,倒在了菜地上。那漆黑的乌纱帽掉在了地上,也无人去捡。
陈文岳无助地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恐惧,他的两条腿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每退一步都感觉有千钧之重。
陈文岳看着跪在地上的董九器,突然指着李植说道:“李植,你目无君上,血腥屠杀满朝文武。如此暴行罄竹难书。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江南的士绅,甚至紫禁城中的天子都不会放过你!”
“你这样自行其是,和天下所有人为敌,你的下场一定是千刀万剐!”
李植冷冷看着破口大骂的陈文岳,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蒋充拱手朝苍天一礼,大声说道:“尔等奸佞名为京官朝臣,实为窃贼硕鼠。天下膏粱十有其九被尔等奸佞鲸吞。坐拥高爵厚禄,吃里扒外联络叛军。齐王殿下杀了你们,是为这个国家,是为天下苍生。”
“杀光你们,除了士绅文官,天下的其他人都会欢欣鼓舞。天下人如何看待齐王殿下,你一个将死的叛贼就不需要担心了。”
陈文岳被蒋充骂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蒋充还要呵斥,却被一个虎贲军大兵欺到了身前。那大兵刺刀往前一举,就将刀插进了陈文岳的咽喉。
陈文岳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出来,用双手拼命地抓着咽喉上的刺刀,却怎么也拔不出这致命的钢刃。
大兵将刺刀一收,兵部尚书咽喉上喷出一大片血雾,喷了大兵一身一脸。
陈文岳用双手使劲抓着咽喉上的伤口,发出无声的惨叫,一点点跪在了菜地上。很快他就因为咽喉被割断失氧了,倒在了地面上,时不时抽搐抖动一下。
渐渐死透了。
虎贲军大兵的屠杀还在继续,转眼间,菜地上的文官就只剩下十几人。
菜地上遍布尸体,尸体叠着尸体,看上去十分的血腥残酷。
董九器突然间意识到身后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停止了大哭,转身看向了身后。
他看到一个大兵举着手铳走了过来。
董九器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响,然后他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想逃。
然而四面八方都是满身鲜血的虎贲军,根本无处可逃。
董九器在菜地上进退失据,跑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浑身剧烈地抖动。
那个举着手铳的大兵对准了董九器,一枪打了过去。
董九器肚子中弹,惨叫着捂住了肚子,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翻滚。
又有一个虎贲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