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窖。有一两个,还是他亲自监督着建好的。他虽然也从中吃了一些银子,但在地窖的坚实和牢固上,王老实没有打半点儿马虎眼。
他进到庄子里的时候,主家的绝大多数人还躲在地窖之中没有出来。富贵之人,尤为惜命。没有收到万无一失的消息前,主家的许多人,不愿意出来冒险。他们宁愿躲在地窖中憋出内伤,也不愿出来冒被旱龙卷走的风险。
王老实没有去过多惊动还躲在地窖之中的主家人。他只是挨个地窖喊了几声。在确定了地窖之中的人安然无恙后,王老实开始指挥着主庄幸存的家奴们开始做事。
主庄的伤亡没有王老实想象中的那么小。死的都是家奴。王老实从幸存的家奴口中得知,死去的家奴,都是奉了那名大管事的命,在旱龙袭来之前还冒死抢救主庄之中的财物而遭难的。
王老实恨得牙只发痒。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一条条前日里还在王老实的指挥下活蹦乱跳的人命啊!再贵重的财物,还能比人命更重?
王老实一边声嘶力竭地吆喝着庄内的家奴们做事,一边到处寻找那名大管事的踪迹。他的眼睛都是血红的。一半儿是急的,一半儿是给气的。他决定了,在看到大管事的第一瞬间,他就要上前给他几个耳光。哪怕被家主责罚,他也要给大管事几个耳光。
他终于看到了大管事。但他却再也没法给他几个耳光了。王老实做梦都想抽大管事的耳光,却还是没能抽到他。
大管事已经死了。他没有死在旱龙之下,却死在了一个王老实想不到的人手中。
大管事是被姜秉传下令处死的。
王老实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在混吃等死的大少爷居然会在他之前就赶到了主庄。
姜秉传住的地方,比王老实的住处离凤鸣庄主庄的位置更远。远很多。他却在旱龙刚过的时候就赶了过来。
姜秉传一到,就立即让人去找大管事。在大管事从地窖里钻出来之前,姜秉传已经知道,因为大管事的命令,主庄至少死了百十名家奴。其他的许多家奴,在看到大管事的时候,他们的眼中,都有怒火。
姜秉传没有多说。他直接下令,砍了大管事的脑袋。这个时候,人心必须稳。
姜秉传虽然一直是个混吃等死的大少爷,但他毕竟是大少爷。老爷还没回来。此时的大少爷,就是凤鸣庄的天。姜秉传的身边,也有姜海朋派去保护他的高手。姜海朋虽然不看好他,但他终究是姜海朋的亲儿子。姜秉传不能有什么作为,不代表他不能为姜家传宗接代。砍去大管事脑袋的,正是姜秉传身边的一名高手。
王老实看见姜秉传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嘶哑了。姜秉传没有废话,直接让王老实暂代大管事之职。王老实望了一辈子的位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王老实没辜负姜秉传的信任。他在姜家长大,他还是庄内的二管事。除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他对庄内所有的东西,都了如指掌。
危难之际,王老实的能力彻底爆发了。他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在将地窖之中的主家人请出来之前,王老实已经安排收敛了主庄内能看到的所有遇难者的遗体。姜海朋让他事先准备的棺材,此刻派上了用场。
在主家人出来之时,王老实甚至已经安排好了茶水和果腹之物。他还安排人将那些住人的房屋给收拾得干干净净。主家的人一出来,便有好些年老体弱的人去休息了。在地窖中憋了那么久,担惊受怕了那么久,那些人,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除了安排主庄的善后事宜,王老实还将一些家奴给安排到主庄之外的一些地方,去帮助那里的灾户救人。
在姜海朋从落沙镇赶回来之时,除了倒塌的房屋和围墙显示着凤鸣庄也曾经被旱龙袭击过,主庄之中,已经看不到其他受灾的痕迹了。
王老实累病了。连续的奔波、劳累加上不眠不休,他终于累病了。
他的付出,主庄的人都看到了。姜海朋赶回来的时候也知道了。
王老实被姜家定为在这一次灾难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之一。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回报。
姜家给他和他的子孙们都脱了奴籍。他期盼了许久未能得之的梦想,就这样因为一场灾难而实现了。
或许,这就是造化吧。一场大灾,变成了王老实的机遇。
不过,王老实没有走。他的儿孙们也都没有走。他们还是留在了凤鸣庄的地盘上。王老实做的,还是凤鸣庄的管事。大管事。
经历了这一场灾难,王老实觉得,这里,才是他的根,是他们全家人的根。
只是,他们现在不再是家奴了。他们的命,是他们自己的了。他们可以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过他们自己能够挣到的好日子。
第二十五章 身陷囹圄
傅红雪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去抓他的刀。
他虽然已经多年不曾握起他的刀,但一旦握起它,他以前的习惯就又回来了。刀不留手,手不离刀。
刀不在手中。有人在旁边。
“傅先生是在找刀么?”一个声音温和地问道。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傅红雪昏迷得太沉了。他还没有完全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傅红雪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躺着的。
他试着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了。他的手脚都是被捆着的。除此之外,傅红雪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至少有十三处大穴被人以点穴手法给点过了。
这十三处大穴,任何一处被制住,都会影响到人的行动。若是有其中任何两处被制住,人想要再有任何动作,就会很困难了。点穴的人看来很小心。他点了傅红雪身上的十三处大穴。
一个白白净净的面孔映入傅红雪的脸庞。面孔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面孔上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腼腆。
“傅先生想坐起来么?”白白净净的青年低着头,看着傅红雪问道。他的语调,还是那么温和。
傅红雪动了动眼睛。
“哦,对不起。我忘了,傅先生现在不能动。”白白净净的青年好似红了一下脸,腼腆地说道。
“两位大哥,麻烦把傅先生扶起来一下。”白白净净的青年将面孔从傅红雪的视线中移开。随即,两个大汉走过来,在傅红雪身下的床底鼓捣了一下,傅红雪的上半身缓缓地随着半边床升了起来。
“这样就好多了。”那名白白净净的青年坐在床头不远处,微笑着对傅红雪道。
青年不仅样子生得白白净净,他的穿着也很干净。干净的外表,干净的穿着,配上他干净的笑容,温和的谈吐,一看就是个极有教养的人。
“麻烦两位大哥去把铁老总他们请来,可以么?”白白净净的青年对两名将傅红雪扶起来的大汉说道。
两名大汉对青年躬了躬身,走了出去。听他们的声音,是在朝上方走。
白白净净的青年微笑着看着傅红雪,不再说话。
不一刻,几个人走进屋内。这几个人中的大多数人,傅红雪在上一刻,或者说是在他昏迷的前一刻还见过。他们是铁鹞子、屠夫、燕正义和姜海朋。
除了这四个人,走进屋内的,还有两个人。两名老者。一名负剑,一名空手。
铁鹞子的脸还是青的。淤青。
他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脸上被傅红雪划了那么长一道血槽,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痊愈的了。即使痊愈了,铁鹞子以后也会变成一只破脸鹞。
屠夫一看见傅红雪,眼睛里立即冒出了火。熊熊怒火。如果眼中的怒火可以烧伤人,傅红雪现在已经被烧透了。
燕正义看向傅红雪的眼神没有什么异样。他的神情,永远是那么从容。他只在接下傅红雪昏迷前的最后一击时愤怒了一次。其余的时间,他都很从容。他是西北五省的武林盟主。他有武林盟主的气度。
姜海朋的眼神很复杂。因为,傅红雪现在所躺的地方,正是他凤鸣庄的一个地窖。
千请神,万送神,最终还是把傅红雪这尊魔神给请到了凤鸣庄。凤鸣庄内,这几天可比旱龙来袭之前的那些日子更加热闹了。
负剑老者的眼神是冷冰冰的,冷得就像他背后所负的长剑一样。他的眼睛里没有怒火。他的心里也没有怒火。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杀机。
他叫李真基。凌风烟不仅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唯一的弟子。凌风烟还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弃剑楼楼主的人。现在,凌风烟没了。
李真基赶来的时候,连凌风烟的尸身都没能找到。他只找到了凌风烟的一柄剑。凌风烟和弃剑楼那两名老者的尸身以及他们身上所藏的其他的剑,都已经被旱龙给卷走了。
李真基已经知道,杀死凌风烟的人,是路小佳。但率先对凌风烟出手的,是傅红雪。而且,傅红雪还对凌风烟出手了两次。李真基相信,如果没有傅红雪的两次出手,路小佳杀不了凌风烟和那两名弃剑楼的高手。至少没有那么容易就将他们杀死。
杀死凌风烟的账,李真基算了一大半儿在傅红雪的头上。
现在,他眼中的剑就在傅红雪的身上刺来刺去,就像屠夫眼中的怒火在傅红雪的身上烧来烧去一样。
那名空手的老者没有眼神。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神采,没有丝毫的感情。他看着傅红雪,就像看着一根木头,看着一块砖头。
他姓钱。他没有名字。白白净净的青年叫他钱老哥。其他的人都叫他钱大人。在京师六扇门总衙之中,虞照昕、钟无悔和四大捕头叫他老钱。
他是京师六扇门总衙刑字组的人。他最擅长的,就是点穴。点像傅红雪这样被缚住的人的穴。为了将点穴的功夫钻研透,他连木头都点烂了很多根。被他点过的人,比凤鸣庄所有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傅红雪!”屠夫一进来,便对着傅红雪怒吼。傅红雪最后一次对屠夫和他的两名袍泽兄弟出手,虽然让他们给逃脱了,但终究还是导致其中的一名军中高手来不及躲避,被旱龙给卷走了。他们找到那名军中高手的时候,他的尸身已经被旱龙给抛到了五里地之外的地方。
“屠将军,请稍等。傅先生现在还不能说话。”白白净净的青年温和地说道。然后,他又温和地对那名姓钱的老者道:“钱老哥,麻烦您。能不能让傅先生开口说话?”
姓钱的老者对白白净净的青年微一躬身,走至傅红雪的身前,并指在傅红雪的肩上戳了三下,傅红雪的脖子微微动了一下。
“傅先生现在可以说话了么?”白白净净的青年极有礼貌地对傅红雪问道。
傅红雪的眼睛看向青年,没有说话。
“钱老哥,傅先生还是不能说话么?”白白净净的青年将目光看向老钱,温和地问道。
“吴大人,傅先生已经可以说话了。”姓钱的老者躬身对青年到。
“那就好。那就好。”白白净净的青年笑了笑,然后对铁鹞子拱手道:“请铁老总问话。”
铁鹞子摆了摆手,用怪异的声音说道:“铁某说话不方便。吴大人问就行了。”傅红雪的那一刀,不仅划破了铁鹞子的脸,还将他的嘴唇也拉开了。现在,铁鹞子说起话来,不仅脸上疼得厉害,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