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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八十五斤一筐,盐一坨,五十斤,少则三十斤鸡蛋,盐十斤。按你们十五个人的食用,哪用这么多的?大弘,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寺里藏了多少人,都藏了些什么人,还是主动献出来好,免得伤了彼此和气。”
此语一出,大弘禅师陡地转过身来,脸上罩了一层严霜,那原先澹和的目光顿时变得精光闪闪:
“施主们都下来吧!辩识,把寺门打开,让外面的几位施主都进来吧!”
墙上的三人跳了下来,中间的一人笑道:“好主意,把我们兄弟全放进来,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叫我们有来无回,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老和尚,你这一招真厉害!——只是我们兄弟来时早料到了这一招,已跟当家的说过,我们不回去,就是死在青山寺了!外面的弟兄们,都进来吧!”
这一喊,围墙上又跳进来十二个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都有,各自执着刀、剑、铁尺、分水刺、判官笔、三节棍等兵器,其中有两人兵器较特别,一个双手握一把大剪刀,一个持一杆鱼叉。
这干人与围墙上先下来的三人一样,全部是烟衣蒙面,从他们跳墙而入的身手看,俱武功不弱。
辩识开了门,到外面转了一圈,进来说:“师父,都进来了!”
大弘禅师脸上露出一股笑意:“掌灯!把门关上。这位施主提醒了我,这叫关门打狗。”
“怎么,老和尚,不怕我们当家的来报复?”为首的烟衣人道。
大弘禅师笑咪咪道:“本来怕的,你一说,我就不怕了!老和尚既看佛经,也看兵书。实者虚之,虚者实之。
这道理还辨得懂!”
为首的烟衣人:“你有把握不让我们跑掉一个?”
大弘禅师:“没把握,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有些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把握也要做!只要去做,没把握的事说不定就会有把握的了!对老和尚来说,没把握就是有把握,有把握就是没把握!”
为首的烟衣人:“你不怕开杀戒?有污佛门善地?”
大弘禅师:“佛虽戒杀生,但不戒杀死!戒杀人,不戒杀鬼!降魔卫道,正是佛家本色。修善所如为外魔侵入,不妨也作修罗场!能诛魔一个,胜做佛事千桩!”
正说话间,那身后的八个和尚分头去点灯,原来灯都是在各固定位置的,一点即亮,寺内顿如白昼一般!
“好!”为首的烟衣人对左手一个身材高大的烟衣人道:“你带领弟兄们搜,抵抗的,格杀勿论!让我来领教这位老和尚的功夫!”
大弘禅师道:“辩识,你们八大弟子结紧那罗刹王棒阵,围住那十三个人,不让他们冲开,尽量不开杀戒!钟僧、菜僧,你们去保护前殿中两个小师弟,以免受害!清山师兄与清海师弟,你们俩不会武功,不要卷入这场是非中去,也到前殿去吧!”
那四十多岁的灰衣汉子,就是白日买盐与蛋的那个人,他大声说:“方丈,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虽不曾习武,但还有一把力气,凭这把铁饭铲,也好歹有个照应,让清山师兄去吧!”
那个叫清山的灰衣老僧,年纪还在大弘之上,约有六十六、七岁,身材高大,白眉白须,驼背跛足,手里抓了一把铁火钳,沙哑着嗓子道:“多谢方丈好意,让我与清海留着吧,多个人手总好一些!我们会自己当心自己的!”
那钟僧、菜僧,一个抓了一柄撞钟的木槌,一个提了把铁锨,飞一般向前殿奔去。
而八个青壮年和尚,穿行而出,拦住了十三个烟衣人,辩识、辩机和其他青壮年和尚一样,手里多了一根白蜡齐眉棒。
大弘禅师以单掌礼佛的姿势,向对面的烟衣人沉声道:“阿弥陀佛!施主,请!”
那与大弘禅师对阵的烟衣人摇身晃膀,身形一抖,“嗨”一声发声助力,人陡地跳过来,“白鹤振翼”,腾空而起,扑下来时,双脚已改为“一苇渡江”,踹向大弘禅师双肩。
“五祖鹤阳拳!”大弘禅师一声冷笑,身子一晃,烟衣人落下来时,已被大弘禅师闪在身后,大弘禅师右手肘锤撞出,人趁势转身过来,招化为掌拍烟衣人左肩,这一招两式使出,浑若一体,自然而然,天衣无缝。
烟衣人也应招奇快,一落下地,马上是“金猴拧步”
“白猿献桃”,转身来应招。
大弘禅师怒喝道:“尝尝我的五祖鹤阳拳吧!”直进中宫,右手化掌为拳,直捣洪门,乃是取自太祖拳中的“直捣黄龙”。
这一马步冲拳,击向烟衣人当胸,拳风凛烈,有挟雷掣电之威!
烟衣人不敢硬接,以鹤拳中的“啄点”来点大弘禅师右臂的“曲池”和右胸肋的“食窦”、“期门”“腹哀”四穴!
此用“围魏救赵”之策,攻敌之必救!
大弘禅师右拳陡张,化拳为掌,一招“斩龙掌”下切!随即两足一收一跃,一个剪弹,踢出。
烟衣人的腿也应以教门弹腿的剪弹,对踢而出,与此同时,双手一缩一张,改以“白猿三十六抓”中的功夫,左手抓向大弘禅师右手的寸关尺,右手是“白猿三十六抓”中三大杀手之一“白猿摘心”,一把抓向大弘禅师左胸!
“孽障,休得放肆!”大弘禅师身子一个陀螺转,踏进一步,一掌陡地拍出,骤然风啸有一股内力如潮涌至!
“大力金刚掌!”烟衣人惊呼一声,识得厉害,跃身闪过!
在两人交手的同时,那十三个烟衣人与八大棒僧也交上了手。
虽然烟衣人多五人,但那八根同样长短粗细的木棒,团团围住,组成了一个棒阵。要突破颇为不易!只听得棒与刀剑相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场内闲着的,寺里一方是清山清海两个杂役僧人,而烟衣人一方,则剩下一个瘦长的蒙面烟衣人在静观全场变化。
那瘦长的蒙面烟衣人是最初跃上围墙的三个人中轻功身法最好的一个,武功定然不弱,为什么面对两个不会武功的杂役僧迟迟不出手呢?
树上的人影正是独孤展鹏,他边观察着交战双方的形势,边心中思索着几个疑问:
大弘禅师会大力金刚掌,那买鸡蛋与盐的灰衣瘦汉也是寺中和尚,那两年前袭击十二连环坞的烟衣蒙面人中,那个打了太湖五雄中金老五金山焘一掌大力金刚掌,又中了阴老二阴文铿三阳绝尸手的人,就是大弘禅师师门中人,他一直被大弘禅师藏在青山寺养伤?那罗刹王棒阵是少林寺的武功,大弘禅师怎么懂?难道这与少林派有牵连?
另外,那眼前突然冒出的一群蒙面烟衣人又是什么人?他们难道是为十二连环坞神拳杨景他们来报仇的十二连环坞的朋友?他们又是如何侦知青山寺的秘密的?
独孤展鹏正存想间,突听与大弘禅师交手的烟衣人喝道:“道长,快接应他们冲出棒阵,分头搜人!”
瘦长的蒙面烟衣人身子一震,随即一声厉啸,如烟鹰般扑向那正与十三个烟衣人打得正激烈的棒僧们,身手迅若闪电,扑落下来身形闪动之间,已有两个棒僧“扑通”
“扑通”仰跌在地!随即一缩头,躲过一棒僧扫向头部的一棒,又两足一跳,避开另一棒僧卷地扫腿的一棒,倏地手一伸,抓住了那扫过头顶的那根棒头,曲肘夹棒在臂胁之间,一个陀螺转,拧断了棒!
那瘦长烟衣人一出手,八个棒僧中的两个,一招未出就受制倒—下,另一个在一招间被他拧断了棒,那份身手,实高出八大棒僧多多!
里边原被棒阵所困的十三人,顿时四处突出,破了棒阵,以多攻少,成了两、三个烟衣人围攻一个棒僧的局面。
八大棒僧武功虽也不弱,但在两、三个烟衣人围攻之下,只有拚命自保,仅有招架之力,哪来还手之能?烟衣人顿时占了上风,斗志大盛。
激战中只听“啊”的一声,一个棒僧身中两剑一刀,倒了下去,他的棒在他临倒下之前凝聚全身劲力捅出,也捅穿了一个烟衣人的肚腹!
那十三烟衣人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烟衣人则跳出来,助那瘦长烟衣人斗两个打得最勇猛的棒僧。
那两个棒僧正是八大棒僧中武功最高的辩识、辩机!两僧双棒夭矫如龙,使得呼呼风起,一时竟令那瘦长烟衣人与身材高大的烟衣人近不了身!
而八大棒僧除了已倒下的三个外,最危险的是那被瘦长烟衣人拧断棒的那棒僧了!
他手中挥舞半截断棒,与一个使三节棍,一个使渔叉的两个烟衣人战在一起,而旁边一烟衣人手持大剪刀,虎视眈眈,伺机欲一招制人于死地!
激战中那个使三节棍的烟衣人,使了一招“冤魂缠足”,棍竖起两头,一招两式,下可敲击断棒棒僧的双踝骨,上可夹击双胫骨,如被打中,断棒棒僧的双足必断!
断棒棒僧忙跃起在空中,这时那使渔叉的烟衣人,“叉取飞龙”,一叉飞取断棒棒僧背部,时间、部位,拿捏得正好,这一叉叉得又快疾又毒猛,如乱草中飞窜出一条毒蛇!
那断棒棒僧人在空中,一个拧身“棒扫六合”,扫向背后叉来的渔叉,变招也奇快!
但他快,另一烟衣人更快,手中张开大剪刀,一招“破云剪蛟”,如闪电飞跃而出,向断棒棒僧背后拦腰剪来!
那断棒棒僧招已用老,已避无可避,眼看难逃腰剪两段的命运了!
“大哥,我顾不得了!”一声雷霆般的吼声,一道烟影比闪电还快,飞射向那使剪刀的烟衣人,使剪刀的烟衣人如不回报,他固可以剪断断棒棒僧的腰,但自己也难免一死!
使剪刀的烟衣人剪刀调头一闪一剪,“当”一声响,剪刀夹住了那飞来的物事,却是一把大饭铲。
但那把大饭铲上附的功力非同小可,震得那使剪刀的烟衣人身子在空中一震,那夹住的大饭铲竟夹不住,“扑”
地落下来,烟衣人也随之落下,着地时脚步一个踉跄,喷出一口血来!
随后,那飞射向空中飞铲烟衣人的那道烟影也自空中轻飘飘落下地来,脚一抬,勾踢起地上的大饭铲,接在手上,怒骂道:“呸!不要脸的王八羔子!格老子川中双煞为人再恶,也从不背后使家伙,下烟手!是好汉子,一个对一个!”
那个竟是刚才被大弘禅师称为不懂武功的灰衣瘦汉杂役僧清海!
此语一出,不由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想不到恶名满天下,仇敌满江湖的川中双煞:辣手判官巴开荆,铁心阎罗柴五斩,失踪十多年了,原来竟是在这太湖之滨,无锡青山,祝发当了和尚!
第五章 川中双煞谈内情
辣手判官巴开荆,十八岁出道,师承邛崃山恨天独尊客,以一柄辣手吴钩剑,纵横江湖,专做独脚大盗,同时自命“替天行道”,凭一己之好恶,凡人有所过,为其所闻,必定刑!
据说定刑最轻的是大邑一个周姓举人,因犯了强讨小妾。使正妻与小妾自缢而死的过错,被去了势!
其余的,剜目,锉鼻,割耳,断舌,敲拔牙齿,划脸破相等酷刑,无所不具!至于被残肢的,更多!
巫山的“独龙枪”王文达,有一次轻侮了他,事后被他挑断了王文达软筋,捏碎了脚踝骨、琵琶骨,还挖去了双眼,弄得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