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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涛感觉到这个马郁兰没有说实话,似乎她在有意回避着什么,她到底在回避什么呢?难道她说了假话?
如果她说的是假话,那么也就是说,她住进医院还另有隐情,并不是像她这样轻描淡写,那么,导致她忽然住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阎涛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一个问号,他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下去,在已经有了准备的情况下,从马郁兰这里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绕开了这个问题,阎涛问道:“马医生,请你回答我的第三个问题,你说你希望段文彪死,你做过什么吗?”
马郁兰条件反射般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阎涛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条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张像是药品标签一样的纸张,阎涛把塑料袋推到了马郁兰的面前,若有深意的看着她问道:“马医生,这件东西您很熟悉吧?”
马郁兰只轻轻瞥了一眼,脸色一下就变得煞白。
阎涛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继续追问道:“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从哪里找到的。”
马郁兰的脸刷地变得煞白煞白,身子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阎涛并没有放过她,继续追问说:“马医生,你是一名骨科大夫,为什么会对这种针对心脑血管的药物感兴趣,这一年多的时间,你断断续续的开了十二支这种药剂,请你向我说明一下它们的去向,你用它们做什么了?
“据法医鉴定,你的丈夫段文彪死于心脏骤然收缩引起的大脑供血不足,我们咨询过心血管医生,这种药物如果连续使用四支,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所以,医院严格控制这种药物的使用。
“你却用你心脏不好的母亲为借口,陆续开除了十二支,现在它们都不见了,我只在你的药箱里发现了这张药品标签,你能给我解释他们的去向么?”
马郁兰无力地摇着头:“不,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不见的,你说的对,我是开了十二支这样的药品,母亲用了两支,其余的十支我放在了药箱里,可是,前几天,我却意外的发现,那十支药都不见了。
“我当时问过我的表妹也就是保姆小兰,田春兰,她说她也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情,阎警官,希望你能相信我。”
阎涛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与否都无所谓,我们需要的是证据,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有证据证明你有杀害你丈夫段文彪的重大嫌疑,我们完全可以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所以,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需要你尽可能的配合我们来证明你的清白,这一点你明白吗?”
靠在沙发上的马郁兰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说:“有什么话您就问吧,我一定全力配合您。”
阎涛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五月八日(也就是大前天)夜里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有谁能够证明?”
马郁兰想了想,恢复了一些生气,说:“大前天晚上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很早就睡了,休息的时候应该是九点左右,这些小兰都可以为我证明的。”
阎涛点点头说:“好,这件事我们可以和小保姆核实,下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到你老公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是五月八号早晨大约七点多,是在我家里,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车上班了,当晚他没有回家,第二天也天也没有他的消息,因为他经常这样,我们都习惯了。”这次马郁兰回答的很快。
“他开的是哪台车?”
“那台宝马吉普车,蓝色的。”
“那么请你看一看这段视频,你看看这个人是谁。”阎涛轻轻点了一下电脑笔记本的鼠标,然后把笔记本转过来推到了马郁兰面前。
马郁兰看了看,似乎长长的舒了口气,说:“没错,这就是他的车,不过,他车窗上一直贴着太阳膜怎么不见了?他贴的膜颜色很深,在外面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人,可是你们看,这怎么没有贴膜啊?”
50章 马郁兰的反应
阎涛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个问题,是一个他和他的同事们都忽略了的问题。
是什么人把太阳膜揭下去的,为什么要把它揭下去?碰巧的是,就在有人刚刚把太阳膜揭下去,就出现了有人开着这台车从别墅方向开往天泰地产大厦。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段文彪的坐车的行踪,恰恰应该显示的是死之前他本人的行踪,可是,此刻显示,在段文彪死之前,这台车的驾驶人却变得扑朔迷离了。
阎涛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起身走到马郁兰的旁边,把视频定格在那个等红灯的镜头,问道:“马医生,你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些熟悉,尤其是她的着装和首饰。”
马郁兰仔细看了看说:“警官,我觉得这个钻石耳环很像我前段时间丢失的一副,墨镜也和我的墨镜差不多,衣服也是我喜欢的颜色和款式,只有脸看不见,是不是有人想假扮我啊?”
阎涛指着视频截图下面标注的时间说:“马医生,你仔细想想,五月九日那天下午六点二十四分你在什么地方?”
马郁兰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昨天晚上六点二十四分,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坐在餐桌边开饭了,这件事小兰可以证明。”
阎涛盯着马郁兰的眼睛继续追问道:“那就是说,按照你的说法,在这个时间开着段文彪的宝马x5的这个人不是你,对吗?”
马郁兰深深的点了点头,似乎忽然间变得轻松了,肯定的说:“我明白了,这是有人要陷害我,他们早就挖好了陷阱,时刻准备着陷害我,阎队长,我希望你能尽快破案,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看着马郁兰变得越来越轻松自如的表情,阎涛感觉得到,这个女人开始时的担心似乎有些蹊跷。
他感觉得到,马郁兰的情绪变化很大,此刻,她显得很平静,回答问题的思路也很清晰,那么,什么情况下她显得最紧张呢?
阎涛慢慢的回忆着,马郁兰反应最强烈的时候,应该是他拿出那张药品标签的时候,但是她的脸色煞白,几乎坐不住了。
既然她早就知道药品已经丢失了,而且她还有药品丢失的证人,当时还有必要那么惊慌么?她是为了什么惊慌呢?
那么,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镇定下来的呢?
对了,是从看到段文彪日常开的那台宝马吉普车开始。
马郁兰主动说出那副耳环和太阳镜以及着装都和她的日常装扮很相似,而且,她已经点出这是有人在冒充她,那么,冒充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问可知,是想祸水东引,企图让警方怀疑是马郁兰把段文彪的坐车转移,从而转移警方的视线,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马郁兰做的,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她是杀害丈夫的凶手或者帮凶。
如果,这一切都是别人故意设的陷阱,那么,马郁兰就是清白的,可是单从视频上,并不能完全排除她的作案嫌疑,即使有小保姆的证明,因为保姆和她的特殊关系,也一样难以完全排除她的作案嫌疑,她又为什么会在那一时刻显得非常轻松了呢?
从紧张到镇定,这两种环境和她个人的安危关系并不大,那么,不难得出结论,她所在乎的,并不是她个人的安危,而是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什么人?
她会担心什么人呢?
阎涛并没有直接问她什么,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马医生,你们别墅的保安监控系统是新换的吧?”
马郁兰点点头。
“为什么这个时候换安保系统?仅仅是巧合吗?”阎涛盯着马郁兰的眼睛。
马郁兰踌躇了一下,说:“应该算是巧合吧,段文彪以前经常带女人回来,监控都有记录,前几天他忽然说要给那个小妖精在外面买房子,以后不带她回来了。
“为了抹去那段记录,我才让人把安保系统都换了。”
阎涛点点头,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只不过太巧了,刚刚换了安保系统,男主人就出事了,巧得令人生疑。
阎涛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像是很随意的又问道:“你的保姆小兰和段文彪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据说小兰长得很清纯。”
马郁兰立刻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们没什么特殊关系,段文彪是男主人,也是小兰的姐夫。”
阎涛笑了笑,他知道马郁兰没有说实话,因为他在段文彪和马郁兰的主卧室的大床上采集到了多个人的毛发。
刚才技术科的宋波给他发短信,根据现有条件,已经查明那些毛发除了段文彪、马郁兰夫妇的,还有丛姗姗的,这些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床上还有保姆小兰的多根毛发。
如果仅仅是小保姆的头发散落在主人的床上这并不奇怪,因为她要打扫主人的房间,遗落头发很正常。
可是,把的毛发遗落在主人的床上,还不是一根两根,这就耐人寻味了。
至于对体液取样的化验结果,要稍后才能出来。
这又是一处疑点,一段文彪的风流成性,不放过稍有姿色,又很清纯的保姆兼表小姨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是,马郁兰为什么要隐瞒呢?
阎涛决定和马郁兰的谈话先告一段落,他一边和其笔记本电脑,一边交代马郁兰在最近一段时间不得外出,保证随叫随到。
想了一下,他还是告诉她先等一等,因为田春兰也传到了,他要把刚才马郁兰说的话核实一下,如果有疑问,他准备让两个人能当面对质。
阎涛站起身来送马郁兰出去,走到门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阎涛很随意的问:“马医生,你和侯文昌的关系不错吧?”
马郁兰浑身一颤,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她一手扶住门框,喘息了一下,头伏得很低,然后摇摇头说:“过去我们曾经是同学,自从和段文彪结婚以后,我和侯文昌就没有过私下接触。”
51章 小兰的出国申请
阎涛笑了:“马医生,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很可能会给你自己找麻烦。”
小兰并没有给她表姐带来什么麻烦,她所说的情况和马郁兰的陈述基本吻合。
现在有两起莫名奇妙的失窃案很值得怀疑,一起是马郁兰的钻石耳环,据她说,她想不起来耳环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丢的了,可能是在家里,也可能是在单位,还有可能是在做美容的时候丢的。
另外一起是那种神秘的药品,药品丢了,却神秘的把药品的标签留下了,什么人会对这样的药品感兴趣呢?
按理说,除了家里的男女主人,最能接触到段文彪家私藏物品的只有小兰,就连丛姗姗也只是随同段文彪来这里过夜,并没有单独留下过,所以她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不过,小兰也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别墅里,除了她这位专职保姆之外,还有两名中年妇女出入,她们俩是钟点工,每天定期来打扫卫生,她们也可能接触到那些药品。
阎涛对这种说法未置可否,他心里已经有数,无论是谁偷走了药品,目的都很明显,绝对和这起段文彪被害的案件有关,所以,偷走药品的人即使不是杀害段文彪的凶手,那也一定是受幕后的凶手指使,看起来,这是破案的关键。
小兰看起来确实很清秀,也很清纯,只有二十岁,来马郁兰这里还不到一年。
马郁兰和小兰自己的说法都很一致。
去年暑期,小兰高考意外落榜,家里无力负担她复读的费用,她母亲就央求侄女马郁兰把她带到家里做保姆,希望日后能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有个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