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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下场,五分钟后我到你那边做一个检查。”他的声音如千年寒冰般冷入骨髓,瞬间就冻醒了她。
“对不起,在你之前至少还有二十位病人。请你排队!”她的嗓音也丝毫不比他更有温度。
玉珏明顿了一下,抑着怒意问:“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
“行。”他立即挂断电话,一个字也不想跟她多说。
她长吁一口气,只觉两腿发软。摇头苦笑一声慢慢将话筒挂上。七年了,这是七年来两个人第一次正式对话。而下午,下午她竟要亲自给他做检查?!天!
她忽地大力甩头,甩去满脑袋胡思乱想,扬声朝外喊:“下一个!”
下午四点。
玉珏明实在不想踏进这间诊室。要不是那见鬼的小丫头,就算有人拿枪抵着他的头,他也不会去。但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说出口怎能食言?更严重的是岂不让人误会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病痛?士可杀不可辱,头可低名声却不得不顾。
无花低头坐在椅上,心脏“扑通”乱跳,仿佛要跳出喉咙让舌尖的颤动将埋藏深处的心事吐露。
她知道自己太不争气,但付出的心又怎能说收回就收回?
门轻轻一响。她回头,接触到他嫌恶厌弃的冷酷目光,忽地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平静下来。
“你来得很准时!”她瞅瞅墙上的挂钟,分秒不差。精准是他行事的一贯风格,就如同外科手术每一次下刀都精准到微毫不差。这正是她最欣赏他的一点。不,他身上的每一点都是她最欣赏的,包括他曾经的狂暴郁躁,现在的冷酷淡漠,甚至他的风流花心,都让她刻骨铭心。
“我要做全身检查,马上开始!”他真的是半句废话也不多言。
她暗暗叹气,站起身勇敢地迎视他冰冷的眼,“你知道我这里只检查一个系统。”
玉珏明别开头看向窗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好吧,马上开始!”她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屏风,瞟瞟那张不知曾躺过多少人的检查台,她忽地顿住脚步,回身从桌上拿一个玻璃瓶递给他,“拿着,去那间房里取一些精液来给我!”她指指侧边一扇门,“里面有色情杂志和影碟。祝你顺利!”看着他大步进入隔壁房间“咚”一声甩上门,她不由苦涩一笑。在看过那么多无法计数形形色色的病人后,面对他仍然会让她紧张到手脚颤抖乃至根本提不起勇气只好可耻地逃避。周丹臣的话在耳边回响,神秘感?吸引力?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玉珏明却觉自己极窝囊简直像个傻子般可笑。一腔怒意无处发泄,手中的玻璃瓶几乎被捏爆。
房间里十分简单,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台电视机一堆色情杂志和盘片。他冷哼,斜眼瞪着那张貌似清洁的沙发,一想到不知曾有多少男人坐在那上面过就忍不住怒从中来,抬脚狠狠踢了过去。“咚”一声闷响,沉重的橡木沙发被踢翻,而他的脚也几乎翻了个边,“嗷呜——”他一声怪叫,捧住脚原地乱跳。疼痛终于让他的脑袋稍微清醒一点。随即目光便被茶几上一本杂志吸引,很面熟!咦,不就是三月号的《爱心》吗?翻开的那页还正好是无明找爸爸的广告,如此醒目,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轰!烈焰狂燃。他一伸手抄起杂志,回头,如地狱使者般走向门口,已浑然忘了脚痛。
无花诧异地望着他出来,瞟瞟挂钟才过去一分钟,“这么快就好了?看来你确实有必要检查一下!”
第3章(2)
玉珏明立在办公桌前,眯眼用足以冻伤一切的目光俯视着她。
她心中一窒,忙撇开眼小心斟酌着用词,“我知道了,是里面的东西对你不起作用是吧?没关系,你明天早上再带来给我好了。”
一本杂志重重地摔上她的脸,玉珏明如火山爆发般吼叫:“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还把广告做到医院里来,你是嫌只看一下不够满足还想把病人弄到你床上去吧?你知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说完再也不看她大步离去,一反手使尽全力摔上身后的门,整栋楼几乎都听到地震般的轰然巨响。
无花傻傻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待他脚步声去得远了这才回过神拿起桌上的杂志。这类杂志向来是由实习医生和护士们准备,她自己从来不碰的,今天这还是头一次看呢。结果一看之下脸就黑了一半。
天哪,明明,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就算想登广告也不要找上这里呀!这下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她哀叹着双手捂住脸。
可最初的无地自容一过去,继之而起的却是酸楚和苦涩,“对不起明明,妈妈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迫切地需要父爱。妈妈只是妈妈,永远也替代不了父亲在孩子心中的地位!”
门忽地被推开,一张娇俏的脸鬼鬼祟祟探进来,“无花姐,你在干吗?”
她回头,见是实习医生杜飞的女朋友苏恬。这女孩活泼可爱十分讨喜,她以前曾见过几次。
“是这样的!”苏恬笑眯眯地蹭到她身边,悄声问,“那个玉珏明有没有来找你做检查?”
无花疑惑地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苏恬耸耸眉,“是我叫他来的嘛!那个花心大萝卜妄想跟我结婚呢!你也知道我已经有杜飞了怎么会嫁他?所以,无花姐,拜托你在检查时动点手脚,给报告上填这个那个毛病让他没法结婚好不好?”
他要结婚了?乍听这消息几乎让她窒息。他要结婚?“不!”她忽地跳起来,“他怎么可以结婚?”那她十年的守护怎么办?在天那一方的她又怎么办?
“无花姐?”苏恬退后一步吃惊地瞪她。
“哦!”无花回神,摇摇头,“不行。我是医生,怎么可以做这种违背医德的事?”
“拜托拜托,求求你了无花姐,我可不能嫁给他呀!”苏恬苦着脸哀求,“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家族联姻如果找不到正当理由很难拒绝的!如果真嫁他的话我就死定了!”
无花沉下脸,“总之不行就是不行,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就算我帮你撒这个谎又能瞒多久?西洋镜一拆穿你不照样死定吗?”
“无花姐!”苏恬拖长鼻音使劲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终于眨下几滴泪来,“难道你真忍心拆散我跟杜飞吗?没有他我会死的!你真忍心见死不救吗?”
无花头疼地抚额,“你先回去,这事再想想办法。”
“谢谢你无花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苏恬立即喜笑颜开,“啵”地在她脸上亲一口,转身蹦跳着出去。
无花忙喊:“喂,我还没答应你呢!”但她已去得远了。
医生值班室,高大帅气的杜飞张开双臂迎接女友,“怎么样?”
“一切搞定!”
夕阳斜照,年轻的恋人甜蜜地牵手走出医院大门。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阿飞!”
一名柔美女子慢慢从柱子后走出,神情哀怨地问:“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令人侧目的是她小腹微突,显是已经怀孕。
“这是怎么回事?”苏恬瞪大眼,声音都变了调。
“我也不知道啊!”杜飞眼睁睁地看那孕妇一步步走向自己,惊得手足无措,“我不认识她呀!”
“阿飞,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女人顿时声泪俱下,“枉我一心一意跟了你四年什么都不要,可你现在找上个富家千金就打算把我一脚踢开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说着又转向苏恬,“我知道你是湘天董事的独生女,任何男人娶了你都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可你知不知道他一边追求你的时候一边还去我那里过夜?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爱你,只不过是看上你的钱而已!”
杜飞气得满脸通红,“你少在这血口喷……”
“啪!”一个巴掌打断他的话,苏恬尖声怒骂:“混蛋你去死吧!”转身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恬恬!”杜飞拔腿去追,却被那女人拖住袖子。他抬手一甩,女人立即跌倒在地捂住肚子尖叫,“救命啊,一尸两命啊!”杜飞听到她的嚎叫,只得硬生生煞住脚步回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无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周丹臣一起共进晚餐。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受到那份广告刺激的她决定按时下班回家好好给儿子做一顿爱心大餐当做弥补。谁知匆匆买了菜一进家门就看到那张刺眼的脸,更过分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姓周的倒先发制人了。
“你这母亲实在太失职,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放心让他一个人上学?你知不知道今天放学时差点出车祸?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就等着哭死吧!”
“啊?”无花大惊失色赶紧搂住儿子左看右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天哪!你如果有事妈妈怎么办啊?”
无明便回搂母亲安慰她:“我没事,周叔叔会保护我的!妈妈你知不知道周叔叔好好哦,只收一块钱就让我登广告!杂志社的阿姨告诉我如果是别人的话要收好多钱呢!”
说起这个无花就来气,冷着眼上下打量周丹臣,沉声问:“你就是《爱心》的总编?”
“正是在下!”他大大方方地点头。
无花立即板起脸,“你怎么可以把我儿子的广告登在那种杂志上?你知不知道那会造成什么影响?告诉我那广告要多少钱?我现在付给你,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儿子接触!”
“妈妈你为什么生气?”无明扯扯她的衣袖,不明所以。
“是,妈妈很生气。因为这个周叔叔不是好人,他的杂志专门教坏小朋友!”
周丹臣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怒上心头,“无花医生,我这不过也只是一种职业,就像你当医生为治病我办杂志同样也是为治病,不同的是你治生理上的病而我医心理上的病。为什么你面对洗衣机的涡轮时不会害臊却反要问我害不害臊?如果你不能以平常心面对别人的职业又如何指望别人以平常心来面对你的职业?”
无花顿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心下有些愧疚。于是在他以自尊心受损为由要求一餐晚饭作为补偿时她只好无奈地答应了,计划里好好的一顿母子爱心大餐便多了这个不速之客。
玉珏明的那两名女友玫瑰与小百合可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约而同去找男人摊牌,看他究竟要她还是要我!
玉珏明说:“来吧,到我的公寓来,大家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
这是他在玉宅之外单独购置的公寓,三居室的套间,面积不小空间却显得相当拥挤。原因是他实在生活糜烂得很,满地酒瓶烟蒂,脏衣服臭袜子随处乱扔,报纸杂志东一堆西一堆,连电脑都七零八落歪倒在地。
“我的妈,这里是难民营吗?”两个女人虽然自一见面起就吹胡子瞪眼,这回倒异口同声起来。
玉珏明不理她们,随手拨开沙发上的衣服侧身倒下去,挑挑眉说:“想嫁给我就必须接受这些事实。别看我平时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其实本质不堪入目!”
两个女人再次异口同声:“我接受!我马上收拾!”手下不停立即分头忙活起来,丝毫不顾自己有孕在身。瞧,为了能嫁入豪门,女人多么能忍辱负重啊!
玉珏明冷笑道:“光这样是不够的!现在给你们一道题目,我家的大人们要逼我结婚,苏家的千金又想要嫁我。你们中间只要谁能搞定这两批人让我自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