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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她今天可是穿了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她不相信那锥子般尖细的鞋跟戳下去会毫无知觉,就是铁板也会穿了个洞吧?她有些疑惑地再次回头偷看他一眼,却发现他正看向自己。不知是因为夜太黑,还是因为路灯太暗,某人一双黑眸显得异常光亮,像是熠熠的星辉,又好似是璀璨的碎钻。她一愣,仿佛心魄被瞬间被摄走。可,也就只是一顿的功夫,意识回笼后的慌乱马上变成了行动,连忙转过头,见缝插针地穿过人群,拼命往前挤,好像后面跟着的是洪水猛兽。
她兜兜转转地乱窜了一通,发觉刚才像老母鸡般护在自己身后的人终于不见了,心里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变得无端的空落起来,一时没了逛街的兴趣。
刚才从学校出来,没有觉得天气有多冷,她把外套落在办公室里了,现在只穿件毛衣挤出了人潮涌动的夜市站在街边等车,寒风迎面扑来才觉得刺骨。A城的冬天虽然不会滴水成冰,但像这样腊月的深夜,还是会寒风凛冽。她突然想起今天是腊月二十四,离春节没几天了,才明白为什么大街上的会如此热闹。年终了,街上那里都是人满为患,各大超市卖场的年货堆积如山,各种促销活动五花八门,年味越来越浓,新年仿佛就在不远处频频招手。这两天韩笑正在大包小包地准备回家的东西,她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有羡慕的份。“每逢佳节倍思亲”,就是韩笑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也不例外呀。
冷心月真的很羡慕别人有“亲”可思,不像自己,孤家寡人。自从温阳走后,她好像就没有再过个一个像样的春节。往年的春节,别人万家团圆热热闹闹地吃团圆饭时,她或许因为提不起做饭的兴趣,而正在吃康师傅;或许一个人在大年夜里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街上乱逛;或许在哪个山沟沟里与清风明月为伴……
一个人的节日,还算是什么节日?在中国人的心里,春节就是热闹、团圆、幸福、快乐的代名词。可这些,仿佛都离她很远很远。温阳走了,好像一切都走了。她还会快乐、幸福么?
靠着站牌,她有些低落地看着对面街上滚动的液晶屏幕,一群俊男靓女正在活力四射地推销着百事可乐。年轻是如此的张扬,青春是如此的炫目。她却觉得自己心境苍凉、未老先衰。
刚才几位小妹妹,目睹了他们在车上的“亲热”,下车后就很识趣地消失了。现在独自站在街边,她突然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孤独,觉得周围的热闹好像与自己相距甚远,她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没了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为什么会突然地难受起来?是因为又想起了温阳么?自己不是很久都没有梦见过他了么?他在梦里都不肯来相见了,自己还在留恋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兜兜转转,还是走不出感情的漩涡,总为一段早已烟消云散的爱情黯然神伤。可一想到要把过往的记忆像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样毫无留恋地擦掉,心里就像缺了个洞,一呼吸,就觉得寒气灌满了洞穴,冷彻心扉。原来记忆也是带着温度的。
就在她瑟瑟发抖的时候,背后突然贴上了一堵温暖的墙。她吓得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甩掉了我不是应该放炮庆祝的吗?现在干嘛失魂落魄的?”明熠星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一下,然后就紧握住,不再松开。
刚才只是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她就溜得无影无踪。这女人是鸵鸟吗?每次不是躲起来,就是逃之夭夭。她这种鸵鸟精神真是可恨极了。真想给她拴条链子绑在身边算了,省得她总是像走失的孩子,茫然无措。
“你什么意思?先给个甜枣再给一大棒?”冷心月被他圈在怀里,连忙条件反射般一下子推开那个熟悉的怀抱,退出了几步之外,寒风中像一只刺猬,“你滚开,少在这假惺惺!”
此刻他的怀抱无疑是在寒夜里最温暖安全的港湾,可她却害怕这种温暖。她怕这种雪中送炭的温暖会再度瓦解她好不容易砌起的心墙。她是个乌龟,此刻她的心需要一个厚厚的龟壳。她不能再度迷失自我,不能再前一刻还想着温阳,这一刻又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小猫……”
面对她奇怪的抗拒,明熠星虽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受了不少挫伤。哎,谁叫他那么混,仅凭老三发过来的几张照片就胡乱定罪草菅人命!现在也活该他遭人厌。这几年,俩人我追你逃,就像猫和老鼠,没有片刻的安生,现在他想安定下来,可她却突然害怕呆在自己的身边?究竟是为什么?
“你不要再跟上来!”冷心月公车也不等了,踩着一双高跟鞋踉踉跄跄地逃向对面,飞驰而来的车子从她后面擦身而过,吓得紧跟在后面的人胆战心。
“你活腻了?”刚才惊险的一幕让明熠星差点儿得了心脏病。这个女人色盲吗,红绿灯都分不清?他白着一张脸,拽着她走到了对面,再摔开她的手臂,厉声道,“你有没有脑子?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你是问题少女,才十六岁吗?”
“我……我没家,所以不存在什么离家出走。我只是离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已。”冷心月揉了揉被他捏得生痛的手臂,避开他要吃人的目光,收起了满身的刺,幽幽地说。
“好,好你个‘而已’!”明熠星冷笑一声,脸色由白变黑,气得不轻。他最恨她这种急于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真想敲开她的脑瓜子看看又在顾虑些什么。
“你还想怎么样?”冷心月伸手脱掉突然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把它扔还给某人,冷冷道。
“……”明熠星接住外套,上前一步,打横抱起了那个让他气得冒烟的女人,快速走到了一辆刚停下的出租车旁,开门把她塞了进去。
“老弟,老婆还是哄着来。摔伤了待会别心疼!”开车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肉乎乎的脸笑起来像如来佛。
“……”谁是他老婆呀。冷心月被司机大叔的一句话噎住了,想辩解几句,可一对上后视镜里那双揶揄的眼睛,就懒得开口了。跟一个陌生人费什么口舌,免得越描越黑。
出租车在博林辅导学校附近的街边停下,冷心月趁着某人去拿车的间隙,招了另一辆车走了。
明熠星把车兜了个圈过来,不见了那小女人的身影,知道她又逃了,就决定来个守株待兔。
作者有话要说:
60
60、第六十章 。。。
冷心月在小区的大门外下车刚好遇见了购物归来的韩笑。
“怎么这么晚?”韩笑把手里超负荷的几个购物塞在冷心月的手里,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一惊一乍,“咦,这不是男人的外套吗?你跟你家那位和好如初啦?”
“注意你的措辞!什么我家那位。你妹我就一孤家寡人,好不好?”冷心月笑着把手里的袋子甩向韩笑,却让她灵巧地躲开了。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韩笑伸手去扯外套的领子,寻找蛛丝马迹,“看看是不是种了很多草莓,捂得这么严实。”
“死丫头,就你猥琐!”冷心月拍掉她的爪子,送出一脚。
“哎呀——”韩笑夸张地大叫一声,然后指了指她的身后,笑得别有深意,“淑女,淑女!”
“淑你个头!”
冷心月笑骂一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有人已经走到跟前。
刚才没留意到隐在树影下的车子。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呀。唉,TAXI与这头愤怒的公牛一比,真真是望尘莫及呀。
“月儿!”极其温柔的语气,不见了先前的暴风骤雨。
“你还有完没完?”冷心月在韩笑“看你还怎么抵赖”的目光下,被这个久违的称呼小小地羞了一下,有点儿恼羞成怒。
“月儿,姐先走了哦。‘那是一个浪漫的夜晚,星儿和月儿诉说情缘……’”韩笑学着某人的语调,向嘟着嘴的女人眨眨眼,然后哼着曲儿走了。
“累了吗?”明熠星无视小女人的冷漠,拿过她手中的袋子,搂着她的肩柔声道,“回去吧。住这不安全。”想起那次她被砸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要你管!我上楼了,你别再上来!”她不想再被楼上的丫头揶揄。
“那好,明天我再来接你。”明熠星看着跑到了楼梯口的女人,心想自己还是等她消气了再说。
“明天你不要来!以后也不要来!”冷心月有些恼了。她的话还不够明白吗?
“傻瓜,别闹了。好好休息,明天等我。嗯?”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胡闹的孩子吗?明明就是他无理在先,怎么最后反成了她无理取闹?
冷心月转头看着笑得碍眼的某人,心里迷糊了。
他笑个什么劲呀?先前那张脸不是要结冰了吗?现在干嘛笑得跟汉奸似的?老虎挂念珠,准没好心!
不管怎样,这次她一定不会再犯错。一定一定不会再进他的狼巢虎穴。
打定了主意,冷心月再瞪他一眼,蹭蹭地跑上了楼去。
第二天一早,冷心月陪着提前休假的韩笑去高铁站。韩笑在临上车的一刻还问要不要一起回去。冷心月笑着拒绝了。别人难得一家团聚,自己不好再去打扰。
冷心月为了避开某人,送完韩笑她没有再回去,而是乘车去了山居岁月。
博林的课只是上到腊月二十五就休息了,她想,离春节还有几天,恰好可以到山居岁月去看看。虽然穆青已经过世,但那里给她家的感觉还在,她想怎么也过完了春节再回城。
可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冷心月到山居岁月的第三个晚上,韩笑打来的电话让她震撼了好久。她没想到自己的不辞而别会让那人像疯了一样,千里迢迢追到那个偏僻的小县城去。都怪韩笑那神经大条的家伙,怎么会把手机落在出租房里。有人联系不上,还以为她也跟去了。她不敢想象再次见到某人会不会吃了自己。
冷心月在各种忐忑和苦恼中过了两天,除夕到来了,终不见那人的身影,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一定是回L市去过春节了,终究是家人比她重要得多吧。想想,跟他认识了这么久,还从不曾见他提过家里的事,还是他提了自己没留意?冷心月都有些糊涂了。摇摇头,不想了,然后去跟方姨一起准备年夜饭。
可年夜饭还没吃上,贾人杰的车子却来到了楼下。
冷心月在赶往医院的途中,第一次后悔了自己的不辞而别。
原来他并没有回L市,而是连夜赶来山居岁月找她了。可是怎么就掉到山沟里去了呢?当她听到是因为疲劳驾驶,心就开始痛起来。
冷心月走进病房,头上缠着纱布的某人正在骂人。
一小护士被他凶得可怜兮兮的,正在手忙脚乱地调试输液管。
见他那么有精神,一路上的担惊受怕总算过去了。冷心月走近病床,想扶一下打算坐起来的某人,却被他嫌弃地避开了。
“你不是失踪了吗?那干嘛不消失得彻底一点儿?”明熠星见到了几日未谋面的小女人,头上的痛好像也缓解了不少。虽然心里高兴了,嘴里还不忘数落她。
“你既然那么讨厌我,我还是走了吧。省得在这里影响你的心情,有碍康复。”冷心月转身的一瞬,有人猛从背后一下子抱住了她,动作灵敏得哪像个受伤的人?
“你敢!”明熠星恶狠狠地把她拽回了床上,一抱住她软软的身子,闻着她的清香,几日来的烦躁就消失无踪了,语气马上软了下来,“宝宝,以后不准再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