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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不来,我当年,是偷、渡出去的,也算是九死一生,又加上一无所有,我就想,或许可以等到混出点模样的时候再回去,过了五六年,我的生活好转,也曾回国一次,专程去找她,可是……”
程扬面色微红,“没有人肯告诉我她的消息,倒是见到我的人,都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找了一通,没找到,只好离开。”
“想来你那时也没真心想要找她,不然,又怎么会找不到?”萧卓岩看了他一眼,语气犀利,丝毫没因为他是长者。
、唯一的亲人
萧卓岩看了他一眼,语气犀利,丝毫没因为他是长者,又是许晚晴的父亲或者是自己的岳父大人而留情面,他只是心疼,许晚晴该是多么不幸,幼年无父,青年失母又失婚,如果当时这个男人没有不负责任的离开,有个父亲挡风遮雨,她或许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程扬低垂着头,斯斯艾艾的回答:“不像你想的那样,是……是我听说她又嫁人了,我就想,自己还是不要再去打扰她的平静才好。”
“我听许晚晴说,从她记事起,就是妈妈带着她生活,想来,她没有再嫁过人。”萧卓岩冷冷的说。
程扬的神色更难看,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没有父母,没有兄弟亲人,孤零零的谋生存,不用想便可知是如何艰辛,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黯然神伤。
良久,他嗫嚅着说:“是我对不起她们娘儿俩。”
“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萧卓岩直视着他,“你打算怎么办?想……认她?”
“当然。”程扬苦涩的笑,“她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还是等一阵子吧!”萧卓岩站起身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很开心,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不认为你是她父亲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件喜事,或许我这么说有些过分,可是,你该明白的!”
“我明白!”程扬哑声答,“她未必肯认我这个父亲,我对她没有尽到一丝一毫的责任。”
“你知道就好,这事只能慢慢来!”萧卓岩看着面前的程扬,他对这个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恶感,可能是因为他一见到许晚晴就盯着看的原因,让他很难把这种观感改过来,即便是知道他是许晚晴的父亲,也依然不能。
两人满怀心事的走下去,许晚晴正和一堆女孩子在那里边吃边聊,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这样的她是灵动美丽的,程扬的脑海里浮出另一张面孔,极为相像的五官,只是,因为他,她很少会笑得这么明媚欢快,仅有的一次,是两人一起去照结婚照……
萧卓岩偷眼去瞄程扬,欢喜和忧伤在他的脸上不断变幻着,他移开了目光。
不管程扬有多么想认许晚晴,可是,如果许晚晴没有准备好,又或者,许晚晴并不希望再有一个父亲出现,那么,他不会让程扬说出口,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她,不希望她以后的岁月里再有那么一丝一毫的阴影。
但程扬既然存了心事,怎么可能憋得住?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美丽优雅,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心情是喜悦而激动的,而作为一个孤苦的老人,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缕血脉存在,那种心情更是难以言传。
所以,他更加频繁的接近许晚晴,但萧卓岩总在一边,似是虎视眈眈。
他很费力的将话题带到了爸爸这两个字上,问许晚晴:“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爸爸?”
、应该没那么巧
他很费力的将话题带到了爸爸这两个字上,问许晚晴:“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爸爸?”
许晚晴眨眨眼,“我没爸爸。”
“每个人都有爸爸,你……”程扬还想再说下去,却被许晚晴飞快的剪断他的话,“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就是没有爸爸。”
她一向大方懂礼,不会随意打断别人的话,这一次却很不客气,想来,极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萧卓岩看了程扬一眼,略带些警告的意味。
程扬讷讷的住了口。
因为过几天就要回T城祭拜母亲,而江雨宁和颜莹玉也要一同返回,所以,许晚晴一大早就拉着萧卓岩四处购物。
买的都是C城的一些特产,有一样芙蓉糕萧妈妈很是喜欢,许晚晴便买了满满的四大盒,萧卓岩在一边惊悚的笑,“你想把我妈妈撑死吗?”
“萧妈妈喜欢吃嘛,自然要多带一些,对了,这种小甜点张伟一家子都喜欢,我买了让雨宁带回去,哦,这个……这个果脯,颜姨喜欢,对了,还有要给何叔叔买一点这里的功夫茶,还有,以前公司里的老人……”
许晚晴边咕哝着,边把各式各样的礼品往购物车上扔,萧卓岩无奈何,只得在后面充当搬运工,整整忙活了两三个小时,这才采购完毕,又撅着屁|股往车子上搬,好不容易搬完,一抬头,面前却没了许晚晴的人影。
却原来是跑到了商场对面的一家老年用品商店,出来时,笑眯眯的拿了一对老年人的按摩球。
“萧妈妈一定闲得难受,让她经常练练,对身体好。”她说。
萧卓岩翻了翻白眼,拖长声音叫:“还是萧妈妈吗?”
许晚晴吐吐舌头,“呃,不好意思,是,妈妈!”
“这还差不多!”两人有说有笑的转身离开,店里却有个老妇人跑出来,对着许晚晴大声叫:“你的零钱!”
许晚晴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拿零钱,忙向那妇人倒谢,妇人年过半百,头发银白,面容却是慈祥,笑说:“应该的。”
妇人一转眼看到萧卓岩,眼神微滞!
萧卓岩扫了她一眼,也微地一愣,但车子已然启动!
他皱着眉头思索,行到一半,突然叫:“车子调头。”
“怎么了?”许晚晴转头问。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萧卓岩边说边向后望,许晚晴只得又把车子返回去,到了那家老年用品店,萧卓岩一看,大门紧锁,也不知那个妇人去了哪里,他怅然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会不会是看错人了??
许晚晴满面狐疑的问:“你发什么神经哦!”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萧卓岩笑笑,“应该没那么巧。”
许晚晴继续一头雾水中,“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我承认,我发神经。”萧卓岩耸了耸肩。
一切准备齐全,许晚晴把铺子交给何东,就准备开车出发了,一车四个人再加上买的货品,真正是满满登登。
、吃醋综合症
而陆扬却还在一边翘首,轻声跟颜莹玉商量,可不可以一起到T城。
许晚晴觉得为难,车子确实坐不下了,再者,她没有想到陆扬也会跟着一起走,颜莹玉让他去搭飞机,江雨宁则在一旁笑说:“陆先生你是大款,干脆自己买个车开着去好了。”
萧卓岩却很不客气的说:“程先生,我看您还是不要去的好,您在T市又没有什么亲人,没事凑什么热闹?”
他说这话时其实是半开玩笑的口吻,但他跟陆扬平时没什么交集,乍开这样的玩笑,还是让人感觉突兀,许晚晴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
程扬讪讪的笑,说:“我就是想到处看一看。”
“车子坐不下了,陆先生要是真想去,只能自己去搭车或者飞机。”萧卓岩说完,很不客气的发动了引擎。
一行四人齐唰唰的盯着萧卓岩看。
许晚晴先训他,“人家程先生又没招你惹你,你干嘛说话那么冲?”
江雨宁在一旁吃吃笑,“我怀疑萧大少现在有吃醋综合症,晴晴你没看到,每次程老先生跟你说话时,萧大少都在一边使劲的瞪眼。”
颜莹玉也觉得好笑,说:“萧卓岩,我觉得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程先生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过是想认晴晴当干女儿。”
“是吗?他倒有这样的想法吗?”江雨宁立马起哄,“好哎好哎,晴晴,半路冒出来一个有钱的干爸爸,其实也是很爽的,等他百年之后,没准儿都是你的呢!听说程先生资产数十亿,对不对颜姨?”
“什么事一到你嘴里,立马变得庸俗!”颜莹玉在那里嗤笑,“老程是觉得跟晴晴很有眼缘,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晴晴,你觉得,有老程这样的干爸爸好不好?”
许晚晴呵呵的笑,只当人笑话,“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干爸爸做什么?”
萧卓岩也在一边接道:“是呀,要什么干爸?干爸现在是贬义词,没见网上天天疯传嘛!”
“哦哟,我说雨宁是个乌鸦嘴,没想萧卓岩比她乌鸦一百倍,算了,我这个老人家跟你们有代沟!”颜莹玉笑着说:“我还是给我们家老头子打电话吧!”
四人都吃吃的笑起来。
千里之外的T城,开过去没那么容易,萧卓岩嚷到一半就喊累,把江雨宁臭骂了一顿,“都怪你,非要开车回去!”
江雨宁叫:“我不是觉得人多热闹吗?再说了,许晚晴买的那堆东西里还有禁运品,飞机不给托运怎么办?还不是你们家晴晴要坚持开车回去!”
许晚晴倒是很惬意的在他们的吵嚷声中睡着了。
她睡了长长的一觉,其实初时并没有睡着,只是一点点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在眼前飞快的掠过。
她只所以坚持开车回去,其实是想看看沿路的风景。
回到T市,江雨宁和颜莹玉各奔各的家门。
而萧妈妈也已让人把家里打扫得整洁又明亮,笑盈盈的迎接许晚晴进门。
、傻笑什么
一别几年,重新回到这个家,许晚晴心头百味杂陈。
萧妈妈在一边笑说:“自从上次回来,我就天天在这边收拾,晴晴,你看看,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许晚晴点点头,轻轻的抱住了她,说:“谢谢你,妈妈!”
一声妈妈叫得萧妈妈感慨万千,连声应着,见萧卓岩站在那里傻笑,便吩咐说:“傻笑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
萧卓岩挠挠头笑着走开,扎上围裙下厨房。
许晚晴跟萧妈妈聊了一会,也悄然走进了厨房。
不是没见过萧卓岩扎围裙的样子,可是,在这个家里,却是第一次。
已是黄昏时分,橙黄的夕阳暖暖的洒在窗格上,有部份光线落在他的脸上,像给他的脸镶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原本刚硬的面部线条突然变得柔软,他正在很专心的在切菜,不知要做什么,葱丝切得极细。
许晚晴歪着头看他,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低头切菜的萧卓岩另有一种家常的感觉,记忆中那个寡言少语永远衣线笔挺的男人好像消失了,剩下的,是温暖和温情。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他微地一怔,随即笑着回过头来,在她唇上轻轻啄了啄,柔声说:“不累吗?回去歇一歇吧?”
许晚晴摇头,说:“我们一起做。”
记忆中最完美的画面就是这样吧,不需要什么样的浪漫,像这世间所有的寻常夫妻一样,一起做饭,一起说说话,这样的平实平淡的幸福,就已经够了。
第二天,一起去给许晚晴的妈妈上坟。
许晚晴买了许多的火烛纸钱之类的,就径直往墓地而去,也不知有多应景,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飘起了细细的小雨,墓地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远远的约有十几米处的地方,有人撑了把黑伞肃立着,许晚晴便多看了几眼,隐约觉得那人的身影透着几分熟悉,她便对萧卓岩说:“你看那边那个人,像谁?”
萧卓岩转头去看,随之又淡淡的说:“我们不认识。”
两人找到许晚晴妈妈那一排,那里却正青烟缭绕。
许晚晴惊叫起来,“会是谁呢?妈妈在T城好像没别的亲人了!”
“或许是妈妈的朋友也说不定。”萧卓岩把手中的火烛放下来,说:“总归,是记着你妈妈的人就是了。”
“看这灰还热着呢,想来是刚走!”许晚晴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