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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萧苼正闷头在店里工作,看到她,微微一怔,好像很不自然的样子。
许晚晴却懒得去计较他的面部表情,劈头就问:“有没有看到萧卓岩?”
“他……他在酒吧喝酒。”萧苼低低的回答。
“又喝酒?”许晚晴这回真的火了,不管怎么样难过,总也要有个度吧?这么一天到晚的喝酒算什么?难道找不到那个人,他就打算长醉不醒吗?
她掏出手机拔打他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有人接。
许晚晴问清地点,直接杀去那间酒吧。
午夜的酒吧里一片纸醉金迷,一进去就是一阵呛人的烟气酒气还有说不出来的那股子颓废的气息,直冲脑门子而来,许晚晴不自觉的掩住了鼻子。
在一边混乱的人影和斑驳的光影里,许晚晴费力的寻找着,找了十几分钟,总算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烂醉如泥的萧卓岩。
他已经醉得爬都爬不起来了,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身边还围着几个性感妖娆的女人,正对他犯着花痴,有个胆大的还拿手去摸他的脸,一见许晚晴一脸怒气的出现,都稍稍收敛了些,只吃吃笑着盯着许晚晴看。
“萧卓岩,起来!”许晚晴压住心里的怒气,冷冷的叫。
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趴在那里大睡。
“起来!”这一回,许晚晴是把嘴贴在他的耳朵边大叫的,这样做的效果确实不错,萧卓岩突地弹跳起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自己的面前,嘴里念叨着,“我老婆来了?”
那帮女人一惊,随即又放|荡的大笑,那个胆大想揩油的女人斜眯着眼睛看许晚晴,轻挑的说:“原来还是个怕老婆的男人,真有意思。”
萧卓岩听到这句话,很反感的拧了拧眉头,对那帮女人冷道:“滚开!”
说完,他居然又趴在桌子上开始大睡。
许晚晴最后是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提出去的。
她本来不想这么做,这么做有点像某个电影里的狗血镜头,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十分顺从
萧卓岩那么大的个子,驮吧,她驮不动,扶吧,她又扶不起,叫吧,也叫不醒,其实她一生气,一咬牙,很想把他放在这里的,可是,看着他周围的那几个女人正如几头饿狼般的虎视眈眈,就算萧卓岩现在是个肉包子,可她是包子铺的主人,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这几条狗。
所以,她手一伸,直截了当的拧住了萧卓岩的耳朵,沉睡中的萧卓岩痛得闷哼一声。
一睁眼看见许晚晴,立马没了声息,很乖的跟在她后面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晴晴,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你相信我,老婆,我真的跟那帮女人没什么,我只是在喝酒,我只是去喝酒而已。”
看着许晚晴满脸的怒气,萧卓岩的酒醒了大半。
“找不到那个仇人,就让你这么难过吗?”许晚晴当然知道他只是去喝酒而已,可是,她不想他为了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仇人这么痛苦。
萧卓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闪眸,沉默不语。
“如果你爸爸还在,他也应该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为了他以前的事,这么折腾自己!”许晚晴柔声说,“萧卓岩,不要那么固执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或许,这就是天意。”
“天意?”萧卓岩眼眶微红,一把将许晚晴揽入怀中,开始疯狂的吻她!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暴躁,倒不像是在吻,而是想从两人的身体接触的过程中汲取着某种力量,他浓重的鼻息加上浓烈的酒气,让许晚晴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的脑中一片迷乱,她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心里凌乱。
她伸出手,以指作梳,轻柔的梳理着他的头发,声音也如水一样的温柔,“阿岩,你累了,我去帮你放水,在热水里泡一泡,再喝点解酒药,好不好?”
她温柔的推开他,转身离开,哪知步子还没迈出去,只觉腰间一紧,再次被他禁锢在臂弯里。
“晴晴,别走,陪着我,不要走!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萧卓岩喃喃的说。
“你真是醉了!”许晚晴轻笑,“我们当然不会分开,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她开着玩笑,返身抱住他,哄孩子一样,说:“快松手了,乖,要听话,你身上好难闻,你是想把我醺死吗?”
萧卓岩这才放开了手。
许晚晴去浴室放水,转回来时他却还是坐在床边发呆,一双黑眸带着醉意蒙着雾气,有点无辜和茫然。
许晚晴轻声哄他去浴室冲洗,他将手交给她,也十分顺从她的意思。
这一夜,萧卓岩是在浴缸里睡着的。
事实上,许晚晴帮他宽衣解带送他入浴缸的几分钟后,他就已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他睡得很沉,鼻息微微。
许晚晴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弄到卧室,做这些事情时,许晚晴一直觉得很好笑,都说男人喝醉酒时就是一个无赖的大孩子,原来这句话一点错也没有。
、幸福和甜蜜
次日清晨清分,许晚晴做了个奇怪的梦,好像养了一只小狗,很是可爱,不时拿粉红的舌头来舔她的脸,又痒又好笑,她笑醒了,才发现原来是萧卓岩。
他正在吻她,缠绵细致又旖旎浪漫的吻,不带任何侵略性,轻柔而舒缓,让许晚晴的心微微颤栗起来,她搂住他,温柔的回应他。
两人融合的那一瞬间,萧卓岩喃喃的在她耳边说:“晴晴,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并不常说,更多的是用行动来表示,可是,正因为不常说,正因为不常听到,在这样抵死缠绵的时刻说出来,更让许晚晴觉得甜如蜜糖美若春花,幸福和甜蜜再次满溢了出来,让她满足到叹息。
太阳已升得很高,初秋的阳光还是暖而灿烂。
从窗口望过去,天空蓝得像水洗过的一汪碧玉,让人烦恼尽消。
“我们就在中秋节结婚吧。”许晚晴窝在萧卓岩的胸前低低的说:“这样时间上赶得及,而且,”她轻浅的笑,“我喜欢这样团圆的日子。”
萧卓岩嗯了一口,在她额上印了一吻,轻声说:“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
“还有一个月……”许晚晴思索着,“那么,现在就要回T城准备了,该请哪些客人,该定哪里的酒店,还有……哦,对了,我爸爸和你妈妈还没见过呢!应该先安排他们见一次面。”
萧卓岩猛地一震,随即又笑说:“他们……不是见过了吗?”
“那是作为朋友,现在,可是亲家了!”许晚晴笑得开心,转而想到程扬的情形,忽又转忧愁之态,“我差点忘了,我爸爸现在伤还没好呢!也不知中秋节那天,他脸上的伤痕能不能褪去,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真是该死,居然把一个老人家打成这个样子,太过分了
!”
萧卓岩应:“是,确实是很过分!”
一想到爸爸还在医院里,许晚晴便有些躺不住,急匆匆的爬起来,对萧卓岩说:“你今天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你那天还说自己受伤,我昨晚检查你的身体,一点伤痕都没有,除了手上有点伤。”
萧卓岩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对不起,晴晴,我那天心情不好。”
“我知道,能理解!”许晚晴白了他一眼,“那今天呢?心情好了吧?”
她轻笑着跳到他身上撒娇,萧卓岩只是笑,不肯起来,她便拿了他的衣服给他套上,嘴里念叨着,“乖,小岩,阿姨给你穿衣服,我们出去买糖吃!”
她撅着粉红的小嘴,一脸宠溺的神情,一双美眸流光溢彩,整个人像一个发光体那样光彩夺目,萧卓岩微微一窘。
可是,又非常享受这一点。
她的伺候啊……曾经,他每天都在梦想着。
由得她哄孩子似的哄他穿衣服,又哄他吃早饭,最后又哄他去医院。
两个人闹闹玩玩的,倒像是冲一切都冲得烟消云散。
他始终微笑,一直到了医院,到了病房门口。
、一时冲动
看到斜卧在床上的程扬,那笑却有点勉强。
程扬看到他也是一愣,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许晚晴那边早已忙开了,又是削苹果,又是帮他按摩身体,嘴里咭咭呱呱的说个不停,像个小女孩一样饶舌。
这样的许晚晴是萧卓岩不曾见过的。
初识她时,她是温柔而文静的,视他如天如地,后来再见她,她强势却又妖娆,而现在的许晚晴,却完全是一个在父亲面前的小女儿的娇憨神态,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说出的话更是没心没肺,自始至终笑个不停。
程扬也在笑,实际上他本来就是一个面带笑意的男人,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许晚晴还是像他的,最像的是嘴角,父女俩都有弯弯的嘴角,即使是不笑时,也让人感觉温润如玉,恬淡优雅,笑起来更是好看,
萧卓岩的笑容,却渐渐敛去。
那天接到苼妈妈的电话后,他急急的赶去,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苼妈妈紧紧的抓住一个男人不放,那人挣脱,可是,她抓得那么紧,指甲几乎深陷到他的肉里去。
他一看到那个人就有些发懵,很快他听见苼妈妈在叫:“是他!就是他!是他逼死了你的父亲!是他!”
他的头一下子有种说不出来的痛。
两兄弟一时冲动……
“阿岩,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萧卓岩回神,对上许晚晴温柔似水的黑眸,缓缓的坐下来,强制自己露出笑容,然后,尽量平缓自己的胸腔,他平静的答:“可能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留下了后遗症。”
“你呀,以后不许喝酒!”许晚晴娇嗔了他一眼,又说:“你帮我照看爸爸,我去找医生问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快一点去掉疤痕。”
她的身影轻盈的飘了出去,房间里立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萧卓岩只是闷头不语,程扬嘴张了又张,良久,才挤出一句话,“萧卓岩,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人都死了,请问程先生,你打算怎么交待?”萧卓岩冷笑。
程扬没有应声,转而又说:“你该知道,这一切,跟晴晴无关,我本来不打算认她的,可是……”
“你该走得远远的,你该让她永远不知道真相。”萧卓岩平静中,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说:“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我是一个父亲!”程扬的声音沧桑而痛楚,头无力的向床边靠去,额上有根筋在突突的跳,有种尖锐的疼。
“父亲?说得挺伟大。”萧卓岩嘲讽的说。
“萧卓岩,你得明白,你的父亲死,和我没多大关系,但也不能说没有关系。”程扬平静地道,倒没有萧卓岩那一种尖锐,而是淡定又圆润,“当年他投资失败,债台高筑。我也仅是他的债权人之一而已。催他还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我不去催,也还会有其余的人去催。你也是一个生意人,应该懂的?”
“……”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想那老妇|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时,我……也只是接到你父亲的电话去了哪里。有些事情,如果你想听,我倒也可以告诉你。”程扬微微一笑,“只是,你父亲真的太没有用,太懦弱。欠下的钱,只想到一死了之,却不去找办法解决。”
“……”萧卓岩还是沉默,但比起刚刚,神情缓了一些。
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父亲的确是太懦弱,承受能力太差。
投资做生意,亏本的事经常发生。
而失败,破产跳楼的事件,也不是就只他一件。
只是,偏偏,程扬是其实债权人之一,还是目睹他父亲死的人。
但是,其中的真相……
突然,程扬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咳得满脸通红,颤抖着手去拿身边的痰盂,却忘了自己指骨已断,手使不上劲,咕咚一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