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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得出神,忽又见关咏兰从屋子里跑出来,端了一杯茶,嘻笑着喂给萧卓岩喝,又用毛巾去拭他脸上的油渍,萧卓岩转头不知跟她说了句什么,她就弯着腰咯咯的笑起来。
她也不过穿了件普通的蓝色工作服,工作服有些肥大,越发显得她娇小可人,许晚晴神情平静,却忽略不掉心底升起的一抹……嫉妒和酸涩?
是的,她的确是有嫉妒。虽然关咏兰已经一无所有,可是,这么陪着心爱的男人一起奋斗,好像也是非常快乐的事情,就像一首歌唱的,一起吃苦的幸福。
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她怕自己仅有的那一点坚强吞蚀殆尽。
开车离开,眼风扫过萧卓岩。
他似乎是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她的心里一跳,但他却很快调转了头。
、欠的太多总是要还的
回去时,已是薄暮时分。
许晚晴停了车,去了咖啡厅看了看,生意依然很是火爆,张伟坐在咖啡厅里对着她微笑。
这间咖啡厅,一直是由张伟负责运营的,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她其实才是真正的老板,也正因为这一点,她没有将咖啡厅转手,总得给自己留点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跟他闲闲的说了几句,期间说到萧氏公司迅速分崩瓦解的事。
张伟言语突有凝滞。
许晚晴淡然而笑,说:“怎么?你早就想到了么?”
“嗯。的确早就想到了。”张伟沉思,“想来邹烨磊也注意到了吧,我就说,以萧卓岩的实力,没有可能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毕竟,要再建立起那样的商业帝国,也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
许晚晴皱眉,“是啊,让人奇怪的。好像,有点不合情理,他不是我,我是早已萌生退意,此时避无可避,顺坡而下而已。”
张伟说:“我也正好奇这一点,不过,萧卓岩做事一向让人高深莫测,他在打什么算盘,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许是吧。”许晚晴喟叹一声,“说来也是好笑,我与他夫妻一场,居然不知道,他原来还会修车。而且看起来挺感兴趣。只是,他既然又有资本又有钱,何必要装成那样的落魄?”
张伟笑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麻痹敌人。”
两人在那里议论了半天,也猜不透萧卓岩做事的用意。
咖啡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得肚子圆鼓鼓的,差点站不起来。
张伟打趣说:“如果雨宁在,怕又会说你没文化,把那么有品位的咖啡,当成稀饭来喝。”
许晚晴大笑,“我倒愿意来这里的客人,都把咖啡当稀饭喝,那得多赚多少钱呀!”
又胡侃了几句,客人渐多,张伟便有些忙。
许晚晴开了车子,独自返回公寓。
这一天就这样混过去了,大笑之余,竟然还是觉得无聊,好像笑的热闹的,只是嘴,跟心没多大关系。
慢吞吞的在走廊时晃,拐弯处突然看到一个长长的影子,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果然,萧卓岩从那拐角处缓缓的站了出来。
倒是习惯了他这样的神出鬼没,她没有出声,仍是慢吞吞的晃悠,背后只觉得冷森森,显然,某男那冻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正在她的身上游移。
“没了公司,心里有何感想?”萧卓岩倚在一角,忽然问。
她回过头来,“我难过,你觉得怎么样?”
萧卓岩笑了,“出来混的,欠的太多,总是要还的。这句话是不是至理名言?”
许晚晴也复杂地一笑,“是。”
“你现在还恨我吗?”
“是。”许晚晴只觉得喉头哽咽。
萧卓岩蹙眉,忽又冷笑,“你何必摆出这个样子?你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还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吗?”
“你其实也没失去什么,不是吗?”许晚晴看着他。
、一日为妻,终生为妻
萧卓岩一怔,遂又晒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最清楚。”许晚晴很想翻白眼,他就装吧,装死他算了,这一只白眼狼,绝对不是好货,“萧总裁啊,什么时候打算东山再起?呵呵,说不定还能带上我一把?”
萧卓岩盯着她看,半晌,说:“你还真是聪明。”
“怎么,你不是一向骂我蠢吗?”
“说你聪明,你还真以为是了。蠢女人!”
“切……”许晚晴撇了撇嘴,无视他了,“懒得理你。我已不是商场中人,你们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烦我了。真好啊。”
她径自向自己的公寓走。
萧卓岩靠在墙上玩弄他手里的打火机,幽蓝的火苗一会儿亮起来,一会儿又熄灭,他好像玩得很有兴致,乐此不疲。
许晚晴经过他身边时。
他的嘴角突然又扯出一缕笑意,“如果邹烨磊有天败在我的手下,你会不会觉得心疼?”
许晚晴直视着萧卓岩,本来不想说话,但一瞧他嘴角的笑,她就有点火大了,想也没想就回:“会!当然会觉得心疼,像他这么优秀却又情深义重的男人,世上已经绝迹了,不是吗?”
“只可惜,他已经无法属于你了,是不是?”
“你好像幸灾乐祸?”许晚晴剜他一眼。
“那是自然,没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萧卓岩说得坦然自在,那幅理所当然的姿态,让许晚晴哭笑不得。
他的女人?这个男人,还真是怪胎一枚!
“你还以为,你是我的老师吗?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一日为妻,终生为妻?”她语气中满含讽刺。
“没错,一日为妻,终生为妻!”萧卓岩倒是说得一本正经,那神态也是再自然不过。
无语!
只能是彻底的无语了!
反正对于这个男人,她永远是琢磨不透了,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男人,其实,她也无需再去琢磨他。
开门,进屋,换拖鞋,冷不防的,他却也钻了进来。
简直是愕然之至!
“你进来做什么?”好像是面对着世界上最为难解的一道题目,她真的是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此时此刻,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还要跟着自己进这间屋子?
他却是不回答,目光一扫,看见鞋架上还放着他的鞋子,嘴角忽然牵动,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许晚晴下意识的解释,“一直懒得帮你扔掉。”
言罢,见他的笑意更深,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什么叫越描越黑?她解释个屁呀?若是真不在意,那双鞋子,在她的眼里压根就是隐形的!
他施施然换上拖鞋,自顾自去冰箱里找吃的。
许晚晴在他身后懒懒的说:“冰箱里除了泡面,没别的。”
突然又恨自己多嘴,难道他自己不会看吗?
萧卓岩咕哝了一声,说:“你是越来越懒了。”
许晚晴却充耳未闻,做在沙发上,努力的积攒着搜集着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怨气,恨意和厌恶。
、你给我滚回去
费尽力气,从当初被无情的抛弃,到现在的照片事件,总算聚拢几分怒气,坐在那里,把自己想像成气球,可是,突然发现,恨不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在变。
或者从她扔掉公司开始,也或者从很早以前开始。
发生了太多事,她本应该恨他的不是吗?
可是,想恨他了,却挺无力……
良久。
许晚晴斜着脑袋,往某人看去。
萧卓岩又转头向厨房去搜罗吃的。
倏地想起白天时,他和关咏兰在一起的情形……
许晚晴火忽地冒了起来,气运丹田,大叫:“萧卓岩,你给我滚回去!”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这么叫起来,估计分贝也是相当的高亢,不料,厨房里的某男却只是淡淡的一抬眼,说:“你嗷嗷什么?”
“我让你滚出去!”
既然声音没有震慑力,那只有用上眼神和行动。
扯着他,一直向外拉,谁知他到了玄关处,死活不肯往外走,她只得先出了玄关,再把他往外拽,谁知,屋子里的男人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什么状况?
她对着紧闭的房门好半天才醒过神!
这男人,居然站在自己的家里,把她这个名正言顺的主人,关在了门外!
鸠占鹊巢!
怒不可遏!
使劲的砸门,踹门,最后,猛然醒转,这是她自己的门呀!
门里的男人却是命令般的口气,“去买点菜来,不然,别想进门!”
这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
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办呢?怎么解决?
无论是软还是硬,他一概不吃,突然又想到打关咏兰的电话,可是,一来,实在记不住她的号码,二来,手机没带,三来,自己已经够招人恨的了,一个陆家外加一个龌龊部长,已经让她心惊胆战了,若是再多一个关咏兰,三者再沆瀣一气,自己干脆别活了!
想到这里,心里却又是一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转瞬间又是沮丧至极,自己怎么那么不走运?什么鱼都没打算吃,就这样,照样惹得一身腥!
她不再出声,索性靠着墙根坐下来,发呆。
良久,门忽然闪了个小缝,萧卓岩探着头,从门缝里看她。
她头也不抬,仍是倚在那里发愣,走廊的地板很冷,她又穿着单薄的一层家居服,很快就冻得嘴唇乌青。
萧卓岩终于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看,她仍是不理他,只是思潮起伏。
萧卓岩拿了外套,无声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公寓去。
许晚晴这才起身回屋,屋子里一股泡面的香气,当然,还有煎得焦黄的鸡蛋和喷香的火腿。刚才他将她晾在外面这段时间,是在弄这一个吗?奇奇怪怪的。不过真难得,他居然能找到这两样东西的栖息地,连她自己好像也忘了自己家里还有火腿得鸡蛋。
坐下来毫不客气的吃,吃得大汗淋漓,总算不那么冷了。
第二天。
许晚晴去了咖啡厅,无聊了一阵,决定去旅游。
避开那一个变态。
、我更享受一个人的寂寞
张伟劝说:“还是老实的待在家里吧,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
许晚晴挑眉,“总不成,有人对我搞暗杀吧?”
张伟笑,“那倒不至于,只是,雨宁不在,你一个人出去,若是真遇上点事情,也应付不来嘛!”
“能有什么事情?我又不去国外,我打算去海南,去天涯海角看一看,那里最好的阳光,不像我们这里,冬天那么漫长,像是永远都过不完。”
许晚晴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铅云低垂,一幅阴阴欲雪的样子,微有些抱怨。
自从进入冬季,老天就极少露出过好脸,不是雪,就是雨,要不就是阴阴沉沉,凄凄惨惨。
是真的想念那种干爽晴朗的天气了。
不管不问,第二天上午,买了机票直飞海南。
终于逃开那些纷纷扰扰了,终于可以看到晴而暖的太阳。
整个人也像只乌龟一样,大胆的将头伸出来,沐浴在阳光下。
椰林婆婆,奇石林立,烟波浩渺,渔舟帆影,风景如画。
躺在海边的躺椅上,戴着大大的墨镜。
任由阳光热辣辣的照在身上,目光却只是远远的眺着那天涯海角那两块巨石。
很久以前,就一直想来海南,看看什么是天涯海角,年少时不懂事,总带了些浪漫的幻想,后来遇到萧卓岩,也说要带她来,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始终未能成行。
今天却是真的来到了,原来,所谓的天涯海角也不过就是两块死气沉沉的大石头而已,也难怪所谓的山盟海誓,会变得那么轻飘飘。
但这风吹在脸上,很是舒适,闭上眼假寐,只享受这里的充沛的阳光。
就这么一直躺着,躺到腹中饥饿,便去寻海边的小吃,填饱了肚子,便慢悠悠的在海边走,已是黄晕时分,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竟幻化出玫瑰紫一般的色彩,真是美不胜收。
她不由得看的愣了,索性坐了下来。
身上还穿着泳衣,见很多人都嘻笑着玩着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