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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宁一怔,脸上也是一片黯淡,只是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许晚晴安静微笑,说:“事到如今,也只得接受现实,算了,不说了,我困了,要睡了,你也睡吧,一整天一直守着我,也一定很累。”
江雨宁伸手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医院大院里的路灯光缓缓的滤进丝缕,其实许晚晴哪里睡得着,只不过是看江雨宁眼圈通红,怕又要惹得她哭,不得已把这个话题转开。
大睁着眼看安静的夜色,走廊上偶尔有人走过的声音,她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间睡着,非常难得,这一觉,没再做恶梦,倒是睡得非常香甜。
次日一早醒,便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像是有大大的石块从身上卸了去,说不定的清爽灵动。
江雨宁见她一早醒来,脸色大好,微透出些红晕来,再不像初入院里那样灰白枯败,也十分高兴,忙问:“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早餐?”
许晚晴想了想,说:“你去我们之前常去的那间粥铺,买些粥和馅饼来吧,对了,还要一点他们那种腌渍的泡椒,配着吃,可下饭了!”
江雨宁笑了笑,说:“好!只要你想吃的,我上天入地也给你寻来!”
她说完拎着包就出去了,许晚晴起身下床活动了一下,又把窗帘拉开。
、将她狠狠地扯入怀中
打开了窗户,一股冷冽清爽的风扑面而来,说不出的清新沁透。
许晚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感觉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自由自在的空气了。
清晨的阳光很好很灿烂,天上白云朵朵悠闲自在的飘。
她怔怔的对着发呆,突然又想到拘留所那扇小得可怜的窗户,心里不由就是一抖,随即苦笑,本来以为自已已历练成万年不坏之身,面对任何事,都对平淡以对,可是,此时漫在心空里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恐慌。
她对着窗外发呆,听得身后门声轻响,以为是江雨宁回来了,也没有转身,只说:“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只听身后衣角窸窸窣窣的响,有人缓缓的走到她身边,那脚步声沉稳异常,不像是江雨宁的,她又以为是邹烨磊,便绽开笑颜,随意叫了声,“烨磊么?”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阴郁的黑瞳,闪着冷冷的光,听到她叫烨磊后,嘴角突然浮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竟然是萧卓岩!
许晚晴脸上的笑迅速逝去,眼神也迅速的变得冰冷。
“你来做什么?”许晚晴皱眉问,“来看我热闹么?”
“你的热闹,有那么好看吗?”萧卓岩不点不悦地反问,“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来看看你,探望你,又或者,想对你表达一下,我的关怀和安慰?”
许晚晴凄然而笑,“萧先生是在说笑话吗?”
“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蠢女人!”
萧卓岩那种一如既往冷静的神情不在,突然暴怒。
他发起怒来的样子,其实是很吓人的!
许晚晴认识他那么久,还没怎么见他这个样子过,整张脸都被一层黑雾所笼罩,一双眼睛本就又大又黑,此时愤怒地凝视着自己,竟仿佛发出些绿油油的光芒来。
想起那些恶梦,倒让许晚晴想起荒原上某种残烈的兽类,就是这样狰狞的神情。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觉得有点害怕。
可是现在,她却只是觉得悲哀和可笑。
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巴巴的跑到医院里来骂她蠢。
不过,他说的没错,她还真是蠢,对他这样的男人,还这么平静安稳的站在这里跟他说话,她就该学学江雨宁,给他兜头一泼!
可是,她看了看四周,实在找不到可以泼的东西,转而又想,她不是江雨宁,即使有什么东西,她也未必泼的出手,她冲到门边,打开门,冷冷的说:“滚出去!”
说来说去,说得最狠的一句话,也无非就是:滚出去!
萧卓岩哪里就那么听话,对于她的话,他一向就是充耳未闻的,此时自然也是一样,不过,那狰狞的神色倒是褪了去。
他忽而上前,长臂一伸,一卷,居然将她狠狠地扯入怀中。
抱得很紧,非常非常紧。
有点颤抖的,或者是害怕,或者他也意识到什么,情况有点令他失控?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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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今日更新8章,明天继续。
、再等等我不可以吗
他一边抱着,嘴里一边失神似地喃喃着:“晴晴,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不要和邹烨磊在一起,不要……再等等我,再等等我不可以吗?我——”
话只说到了一半,许晚晴已经抬起脚,狠狠的在他脚面上一踩。
萧卓岩回过神,剑眉一锁,却没有叫出声,剩下的话也立时被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他让许晚晴狠狠地扯着,往走廊上外一推。
然后那扇门,呯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许晚晴关上门,才觉得心跳如雷,她捂着胸口躺到了床|上。
刚才有那么一刻,心居然会痛?
肯定是见鬼了,是的……这已经不可能的了,不是么?
平复了下来,她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见外面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的声音,她不知道那些来来往往的脚步中,有没有一双是他的,她已经无法记住他的脚步声了,不再像以前,只是凝神细听,便能分辩出哪一个才是属于他的声音。
这样也好,她算不算已经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因为她已经忘记跟他在一起时的习惯……不记得有关于他的细节。他和她,真的不会再有可能了。
她闭上眼睛。心里不断暗示自己。
不爱了,不爱了!真的不再爱他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响起敲门声,却是江雨宁的声音,“晴晴,你怎么把关锁门上了?”
“锁门防狗嘛!”许晚晴跳下床,打开门。
“瞎了眼的又来了?”江雨宁叫。
“嗯。”许晚晴点头,“不过,被我轰出去了!”
“好,你总算找到练跆拳道时那种巾帼女英雄的感觉了,恭喜,恭喜!”江雨宁咧着嘴笑。
许晚晴也笑,只是,口不应心,始终无法笑得那么释怀。
江雨宁将饭拿出来,倒在碗里,又给她找了勺子。
许晚晴确实也饿了,再者,刚刚跟萧卓岩那一对阵,心里不觉得空落落的,急切的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东□□填补,当下大口大口的吃着,半点吃相也没有,江雨宁在一边损她,“你怎么跟个饿鬼托生似的!”
两人正说得热闹,就听门外有人不阴不阳的说:“哟,这胃口不错呀,吃得很香嘛!”
两人一回头,却是那个胖女人,叉着腰,摆出一个类似芙蓉姐姐那姿势,妖媚的立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人,却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员。
许晚晴慢慢的将嘴里的饭嚼完,那两个警员开始说话。
“许晚晴,死者家属说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无需再保外就医,因此,向我们投抗诉了好几回,所以,请跟我们回去!”
“她的病还没好呢!”江雨宁急了眼,一伸手臂拦在两个警员面前。
“好没好,不是我们说的,是由医院出具的相关证明来确定的。”警员瞟她一眼,拿出一张纸,说:“看清楚了吗?这是她的主治医生开具的证明,证明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正常。”
、她突然做了个决定
江雨宁一把抓过那张纸,犹豫着递给许晚晴。
许晚晴却是看也不看,她确实也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又冻又饿,才会高烧不退,今早起来,医生来查房时,她以为邹烨磊做过安排,也就没有装出哪里难受的样子,可是,邹烨磊毕竟是商界中人,而医院,却是直接要受某些官员领导的。
昨天邹烨磊说的那些话,那么直接又刺耳,陆盈心怎么肯善罢干休?所以,今天警员会来,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许晚晴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她冷静的说:“请你们先出去,我要换一下衣服。”
两个警员退了出去,许晚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江雨宁只默默的流着眼泪。
等到她开门出去时,江雨宁突然爆发了,她不管不问的冲上去,对着那两个警员又扑又打。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她尖声大叫。
胖女人在一旁冷笑,“好了,居然开始袭警了,快打吧,到时一起抓进去,也好搭个伴,也不寂寞。”
许晚晴大叫:“雨宁,不要!不要犯傻!”
那两个警员已手脚麻利的把江雨宁抓住了,说:“看来还真的想陪着一起进去。”
许晚晴走过去,一点点掰开警员的手,冷冷的说:“要不想我出事,就放开她!”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凄楚和凌厉,那两个警员放开了江雨宁。
再次回到那个小而封闭的屋子,再次回到那张冷冰冰的床|上,再次看着那些光影,一点点的斑驳移动。
许晚晴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也许,以后的几年内,陪伴着自己的,就是这种铁窗生涯了。
没有自由,也没有希望,处处被人限制着,连看一眼外面的阳光,呼吸一口自由自在的空气,都成了一种奢望。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门外像是有人在小声的说话,是女警员和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男声听着有些熟悉,她头脑混沌,心如死灰,初时也没往脑子里想,后来,意识到两人说的是自己的事,这才留心了些,原来自己的庭审宣判时间快到了,就在后天。
“宣判过后,一切就成了定局了,就只能在监狱里渡过了,这么年轻,倒真是可惜!”那男子的声音声声入耳。
许晚晴陡地记起来,这是那个李部长的声音。
她骨碌碌爬起来,趴到了门边,顺着极小的窗格往外看。
果然看到了李部长,他跟那个女警员站在一起,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看到她的头冒出来,他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看了足足有一分钟,随后,他转开了头,对那个女警员说:“好好的照顾她,后天就宣判了,别再闹出什么毛病来,担误正事。”
李部长说完就走掉了,许晚晴重又坐回床|上,一阵失神,那天他来见她时,说的话犹在耳畔,她突然做了个决定。
以其这样什么也不做,不如就是来个鱼死网破,总好过这过任人宰割!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所以,当张伟和邹烨磊再来探监时,她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同时愣在那里,身上都沁出一身冷汗。
“这太危险了,许晚晴,我们没有证据!”张伟首先反对,“民告官,没那么好告,没有证据,最后有可能被判为诬陷!”
邹烨磊则是震惊的看着许晚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许晚晴却是轻笑,“我知道,没有证据,可能身上会再背上一个诬陷罪,可是,我宁愿多坐几年牢,也要挫一挫陆家人的威风,现在正是选举期间,我这么一提,势必就要立案调查,我就不相信,那个陆风,会一清二白,只要抓住一点东西,他的政敌就会因此大做文章,也许那点东西,压根就跟我的案件无关,可是,我总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是吗?”
她忽然又笑,“索性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好了!反正,我就一条命,爸妈去得早……我也不用害他们担心。”
张伟瞠目结舌。
邹烨磊还是盯着许晚晴看,仍是不说话,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心疼。
许晚晴对着他苦笑,说:“对不起,烨磊,我只能这样了,我与陆家的仇,是结定了,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并不好受,陆家是我的仇人,却是你的恩人,所以,你不要考虑到我。”
邹烨磊低下头,半晌,又抬起头来,眼里满是血丝。他低叹一声,说:“只可惜,我无法让庭审的日子延后,我总觉得,我可以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