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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安也是在纳西对她提起拉比特身份后第一次再见到他,此时不禁打量起来。剥除伪装给其他人看的软弱,拉比特确实有一份很淡然的气质,不是像君如兰那样隐士的超然风度,而是刻意将锋芒隐藏起来的淡然,他可以很弱也可以很强,这种能自我掌控气质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有争夺王位的心,纳西若是也为王了,到时候可得栽在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拉比特身上。
纳西扫了眼他的同伴,见大家都准备好了,大步走到拉比特身边:“我们走吧!”
按照拉比特的吩咐,他们五人都穿上了土黄色的斗篷,戴上了兜帽,但并没有刻意将脸也遮住。薇窦小姐不跟他们一起去,只是很简单的在酒馆门前朝他们道别。
“如果你们有机会回君如兰那里,你们就说欠了我太多的人情,要用他的后半辈子来偿还!”薇窦小姐不负黑蜘蛛的称号,说哈就是那么得霸气,“还有这个给你们!”
说着她把一本纸张破烂的小本子塞在了斐安的手里,也没说是什么,直接将他们轰出了酒馆。
第二百零三章、拉比特的过去
斐安还没有看清薇窦塞给她的东西,就被她推出门去,在街上她也不好直接打开看,只好默默收了起来,在拉比特的带领下朝北门走去。
他们无一例外地全穿着土黄色的斗篷披风,远远看过去像会移动的土块,相当引人注目,纳西索斯不知道拉比特为什么要他们穿成这样。他们前几天已经在约克镇掀起轩然大波了,现在想要出镇门就得低调再低调,最好是分开行事。
然而拉比特不但没让他们分批前往北门,更是让他们着装统一,问他原因他只是笑笑没有答话。拉比特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似乎要等到他们到北门了才能知晓。
一路而行,人们纷纷避让,时不时发出疑惑的惊叹。斐安望着拉比特从容的背影和稳健的步伐,相信了他是王室成员的事实。
除了一路的惊叹,他们还从人群的交谈中听到了关于前两天发生的街头斗殴。斐安莱特在和丹尼威利以及一群大汉的打斗当时就得到了很多人的围观,如果此刻斐安和莱特拖下兜帽,怕是当时围观者们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不是他们长得有多令人难忘,实在是他们的发色太特别了,一黑一白,对于人来说颜色是最瞩目也是最能让人记住的特性。
难道说拉比特让他们穿同样颜色的外衣,戴上兜帽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用大块的颜色来让人们忽视他们头发的颜色?
越到北门人越是稀少,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守门士兵的面前,琴奈紧张地抓住了斐安的手,幸好有袖子掩盖着,否则她这突然的动作很容易让其他人把目光集中过来。
在距离守门士兵有十几步路的时候,拉比特停下了,他回头低声对纳西索斯说了句话,后者认真地点点头,显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随后拉比特继续向前走,纳西五人留在了原地。
斐安松开搀扶着莱特的手,由歇里尔和琴奈继续照顾他,然后上前一步和纳西索斯并肩而立。
“他让我们等着,自己先去交涉一下。”纳西看向拉比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斐安了解地微微点头,当然她很理解纳西此刻的心情,拉比特的处境让他联想到了他自己。
出个小镇的门都要去交涉一番,可见拉比特在卡托利王国的地位是相当地低,比纳西在哈尔莫内的处境还要差。好歹纳西索斯曾经是在一片祝福声和期待中诞生的,而拉比特却是卡托利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多他一个也不少他一个,或许这些士兵还很看不起他呢!他们是纯种的卡托利人,而拉比特,往难听点说那叫杂种。
拉比特掀开兜帽,紧紧盯着守门士兵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惊讶。但是他们让他失望了,他们是惊讶的,但是只是挑眉叫了声“殿下”,比拉比特所要的惊慌失措差远了。
他苦笑,如果哈尔莫内的王子没有来到这里,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得禁锢在这个小镇中,直到他们什么时候想起还有自己这样的存在,才能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解脱。
为了身陷囹圄的母亲,他一再隐忍一再退缩,期望着自己乖巧的表现能让父王和兄长网开一面,放他和母亲一条生路。然而迎接他的是父王那一句“好好待着”,是他和母亲的分离,是长达十年的软禁。那时候起他就不停问自己他隐藏自身光芒和锐气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他什么也没得到,没用他的光芒征服卡托利的人民,没用乖巧换来父王的信任,反而失去了他最珍视的母亲,真是可悲,真是可笑!于是他自暴自弃地在黑蜘蛛薇窦小姐的酒馆里肆意放纵,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失去意识。也是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薇窦小姐。
有一次他得到消息说他的母亲得了重病,他二话不说当即表示要回去,却被人拦了下来,他们告诉他:“国王不同意。”是的,不同意,他的父亲不同意他去看重病的母亲,多么讽刺啊!拉比特小时候经常仰望着他魁梧英勇的父亲,而现在他崇拜的对象成为了他仇视的对象。
那一晚,他继续买醉,不停地喝不停地喝,也许就这么喝死了也是一种幸福吧。那晚,是薇窦小姐把他打醒的,真得打,打得他鼻青眼肿有一个月没有出门,可也真是基于她的暴力行为和那番话让他醒悟过来,他并没有完全失去一切。
“你口口声声说想要保护母亲!可现在呢!就只图你一时的快乐!哈!死?!你有什么资格死?你难道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你的母亲会怎么样吗!”
他在这里醉生梦死的时候他的母亲却还被困在那群野蛮人的手里,母亲尚且努力活着,他有什么资格去死?
拉比特听从了薇窦的忠言,隐忍而又屈辱地生活在约克镇,并在薇窦小姐的酒馆里做着服务生,还好那些人并没有反对,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只要看住他就行。虽然拉比特决定洗心革面,好好规划一番未来,但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所设想的未来是梦还是会变成现实,这样的疑问一直在心中滋长着,让他惴惴不安。
五年前,他从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希望。那个人是纳西索斯,拉比特和他并没有见过面,却知道他的大名。作为哈尔莫内的质子,拉比特很同情他的遭遇,认为他和自己一样是颗弃子,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正大光明地脱离那个牢笼,进入了联合军。
是因为他有个很受人民爱戴的母亲吗?不,如果真是这样,哈尔莫内的王后在几年前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送入敌国当质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那自己能不能和他一样?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未来呢?
从那时起,他愈发隐藏自己的锋芒,在酒馆里的他是像兔子一样好欺负的服务生拉比特,而在这个小镇的其他地方,他开始默默配制属于自己的势力。
纳西索斯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一个信号,让他终于可以踏出第一步了!
“我和我的朋友们要从这里出去。”他看着守卫坚定地道。
第二百零四章、把柄
“我和我的朋友们要从这里出去。”
守卫的士兵一怔,终于舍得把目光投到面前这位地位低到泥土里的王子身上了。
“不行!”他也只看了拉比特一眼,就迅速移开,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地强硬道。
拉比特扯扯嘴角,他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是我不行,还是我的朋友不行。”
守卫皱了皱眉,平时眼里全是绝望的乖巧王子今天是怎么了,通常他们说不行他就会知难而退,今天怎么突然深入地问了起来?
“他们若要过去只需检查身份便可。”尽管看不起拉比特,但守卫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拉比特苦笑一声道:“所以是我不能出去咯?”
“是的。”守卫的脸更冷峻了,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以为这样拉比特就会离开了。
可是事与愿违,拉比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绕过了他去和其他守卫们交谈起来了。
哼,守卫冷笑一声,做什么无用功呢,拉比特这样的王子还不如他这样一个守卫呢!
不出他的所料,拉比特兜了一圈后,没有任何收获,所有守卫的说辞都是一样的,他们不能放行,而如果要让纳西他们过去,还是要走一个固定的流程。
站在后面等着拉比特的纳西索斯用手肘顶了顶斐安,轻声道:“他似乎没有办法了?”
斐安却并不这么认为,相反,她觉得这一切可能都在拉比特的意料之中。
“他是知道的。”斐安回应道,“他这么折腾应该也有他的原因。”
自从拉比特撕掉脸上那张“软弱”的面具后,斐安就发现了他是个极其有城府的人,他的脸太具有迷惑性,使得大家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有些弱弱的人。但这只不过是他将所有的情绪与感情通通压抑在内心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斐安和他很相像,不同的是,斐安永远是平静的,而拉比特呢,他给大家看到的是他软弱的一面。
那些轻视拉比特的人难道就没有想过,就算是一只软萌得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兔子,急起来的时候也会跳起来咬人?
磨了半天的拉比特没能让守卫们敞开大门,他笑了笑,继续道:“我要见你们的队长。”
像拉比特这样被放逐的王子身边都会配有一名监视人员,或许是因为他从前在父王尼禄面前太过乖巧了,配给他的监视者不过是城镇守卫军中的小队长,那么多年过去了小队长的人选一直在变,现在是一名叫沃奇的中年人。
就算守卫们特别不待见拉比特,他们却也没有权利阻拦他找他们的队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私底下的场合他们可以尽情欺负拉比特,但是一旦摆到台面上来,只要那个被他们踩在泥里的人身上流淌着国王尼禄的血,他就注定要高他们一等,他们就算再不服气也没有用,这是由身份所决定的。
守卫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拉比特依旧腼腆地笑笑,似乎是习惯了他们的眼神。
“等着。”守卫撇撇嘴,嘱咐另两个人牢牢看紧拉比特和他的朋友们,随后磨磨蹭蹭地跑去找上司了。
拉比特看着他走远,随后回头,对纳西他们笑了笑。
“他想做什么?”纳西不确定地问道,“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却还是希望能得到斐安的答复,因此斐安选择不回答。以后她若是不在了,纳西就要自己一个人去思考诸多问题的答案,而不是继续依靠着她。
又等了会儿,守卫回来了,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他和别人一样都是以轻蔑的眼神看着拉比特,然而拉比特依旧不在意。
“沃奇,你好!”拉比特微笑着伸出手去,“好久不见了。”
沃奇微微低头看着拉比特伸出来的手,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手搭了上去:“殿下有何指教?”
拉比特见沃奇只准备碰一下手就缩回去,右手立即向前送过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我和我的朋友们想要从这里出去,看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