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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我们现在应该操心晚餐问题。”老弗林鄙夷的看着白鸽,然后将脸扭向肯尼,“你已经两天没进食了,骑士。”
“可我没觉得太饿,”他耸耸肩,“如果你们能挨过这一顿,明早我可以去打些野兔回来。”
“我没问题!”白鸽举起手,第一个发言。
“也只能这样了。”老弗林叹道。她伸手将翻倒的石锅从熄灭的篝火中拯救出来,然后拿出火绒,将篝火重新点燃,并添了一些新的树枝进去。
“你还能睡得着吗?”白鸽在篝火边的草堆坐下,仰头看着肯尼。
“不知道。”他的话音停顿在半空,而后盘腿坐到篝火边。“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他看着白鸽,嗓音变得阴冷。
“什么?”白鸽竖起耳朵,警觉的环顾起四周。除了洞外偶尔传来的乌鸦叫声外,她什么也没听见。“你听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别在这种地方吓我。。。。。”
肯尼抿紧嘴角,但最终还是没绷住。“你的肚子在叫,”他笑道,“我猜,你恐怕熬不到明天早上了!”
“喂!别开这样的玩笑!”白鸽生气的叫道,“太吓人了!我以为你听见了。。。。。”
“魔鬼的喘息?”他翻着白眼,将五官拧到一起。
这句话引来了一阵轻笑。
肯尼扭过头,发现老弗林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俩。印着灰暗的火光,那双垂老的眼角满是皱痕,微微上扬的嘴角边,被岁月刻上了深如鸿沟的深陷与曲折,连同她慈祥的笑一起,变得和面前的篝火一样温暖如春。
“女士,您在看什么?”他随口问了句,试图给刚刚的玩笑画上句号。
“你俩,让我想起了一些事。”老弗林笑了笑,“现在看你们,就像看着年轻时的自己。”
“您年轻的时候?”白鸽皱起眉,语中的好奇替代了刚刚的愤怒。
“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远在你出世之前。”老弗林扬起下巴,看着洞口那片不太广阔的星空,陷入了沉思。
“女士,如果您愿意话,”肯尼突然张口道,“可以说说您年轻时的故事吗?”
“我也想听,”白鸽眨了眨眼,“虽然我不想提,但还是很想问您,我的父亲是谁?”
“你的父亲?”老弗林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憋回肚子里。
“抱歉。”肯尼拿起一根树枝搅和了一下篝火附近,语气显得有些尴尬。
“噢,没什么,如果你们想听的话。”老弗林换了副轻松的语调,“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守林人,比我大上三四岁,有健硕的肩膀和宽阔的背肌,能轻松拉开比我个头还高的长弓。”她看着面前的篝火短暂一笑,接着说道,“我是一间酒馆老板的女儿,他经常来酒馆喝酒,可却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也不愿参与任何话题,当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时,他总是坐在角落静静的听,大家笑的时候,他会闷头喝酒。。。。。”
“我的父亲,是个不善言谈的酒鬼?”白鸽躺在干草堆上,闭着眼插嘴道。
“不,孩子,他是个英雄,至少我觉得是。”老弗林抬了抬眉毛,躺到干草堆上,“在一个暴雨的夜晚,他来酒馆借宿,并要了间最便宜的客房,我称他是吝啬鬼,可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我却弄丢了他心爱的老伙计,一匹血统纯良的棕色老马,要知道,那可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事情败露后,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事实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让我请他喝了杯酒,仅此而已。”
“那他可真够善良的。”肯尼微笑着附和。
“是,他和你一样善良。”老弗林侧着脸,回以微笑,语调变得轻缓,“后来,他买了匹跛脚的骡子代步,酒馆的客人笑他是‘矮骡骑士’,我会为他出头,可他只是笑笑,从没发过怒。再后来,叛军劫掠了镇子,他成了唯一为镇子挺身而出的人。。。。。”
声音结束时,老弗林已经睡着,肯尼轻轻站起身,走到篝火能照亮的范围之外。他来到月光洒进的那片草地,仰头看向夜空,透过枝叶缝隙,此刻的月儿有四分之三圆,跟柑橘一般橙黄,那几只黑毛乌鸦已经歇了嗓,栖息在某根枝丫上。
他转过身子,回到篝火旁。睡梦中的白鸽,鼻息沉稳、轻巧而均匀。
第021章 狂风暴雨
黎明来临时,三人早早离开了赖以栖息的山洞,起因是老弗林提议他们得走得更远些,如果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很容易便会被袭击者盯上。。』。
这个提议得到了肯尼与白鸽的一致赞同,在收拾好唯一家当,一口破烂豁口的石锅后,他们钻进密匝的丛林,翻越一座不太高的山峰,横穿开满迎春和石楠的山谷,去到森林另一头。
而这里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莫过于树木排列的更加紧密,枝叶更加丰茂。
“我已经迷失方向了,两位。”白鸽抱怨着,在一块被雨水冲刷平滑的石头上歇了脚。
“我们在往北走。”肯尼停下脚,枝叶生长的方向猜道。
“目的地是哪儿?”白鸽揉着脚踝,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摆动,“你们至少得告诉我还要走多久,我得有个心理准备,更重要的是,从昨晚到现在,我们滴水未进。”
“孩子们,我们最好别在这儿停下。”老弗林仰着脖子说,“要变天了,”她低下头,人,“我是说,天气可能会变得有点糟糕。”
“多糟?”白鸽皱着眉抬起头,“暴风雨要来了?”
“或许,”老弗林说,“如果我们停下,情况会远比淋雨更糟,比如山体滑坡,或泥石流之类的,这可说不准。”
“我们不该离开那个山洞,”白鸽放下脚,语气里透着些怪罪,“那儿很隐蔽,袭击者不会下马搜山,我们只要老老实实待在洞里,我打赌,那些人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那个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待上一辈子?”老弗林反问道。
“至少等天气暖和点儿,”白鸽咕哝着,“现在太冷了!”
“弗林女士,我们这是去哪儿?”肯尼接过话,“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们确实得找个能遮雨的地方,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我的计划是,先穿越这片丛林。”老弗林伸手指向前方,“然后顺着布鲁斯平原一直向东,我们得找到乌努恩河,顺着它去最上游,离开亚述。”
“之后呢?”肯尼眨了眨眼,“亚述境外是哪儿?”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埃利都。”白鸽插了句。
“没错,追击您的人是亚述的铁林军,只要我们进入埃利都,那些家伙就不会再追。”老弗林踏前两步,在白鸽身边坐下,而后锤了锤腰,“等到了那儿,我们找一座离边陲小镇,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抱歉,两位。”肯尼耷拉下眼皮,显得有些沮丧。
“别自责,无名。”白鸽站起身,“等到了埃利都,你得放下尊贵的骑士身份,找个能养活我们的工作,然后日以继夜,年复一年的赚钱,来偿还我们今天为你背负的不幸,啊哈!”
“荣幸之至!”肯尼逼自己微笑。
“快赶路吧,孩子们,”老弗林也从石头上站起身,“希望这场大雨能晚一点儿来!”
然而,事实与老弗林所期待的相差甚远。
三人刚往东走了不过半英里,本就昏暗的森林突然变得更加昏暗,随之而来的是凌冽的风,簌簌作响的嫩叶,林中野兽的咆哮,和低飞过头的山燕。
在弗林的催促下,他们由慢走变成疾步,时间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敌人。
肯尼走在队伍末尾,在爬上一个陡坡后,他现白鸽哆嗦的厉害,与此同时,风变得更加狂妄,几乎随时都会将身前瘦弱的身影吹倒一般。
于是,他解下肩上的狼纹披风,小跑两步跟上白鸽,而后抖开披风,伸手搂住了她。
白鸽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但当她现身旁的人是肯尼时,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
一道闪电落下来,劈到了不远处的一棵苍天榕树,巨大的力量将两人抱粗的古木拦腰劈开,在白鸽的尖叫声中,肯尼甚至感觉脚下潮湿的土地在震颤,同时也嗅到空气里传来金属和枯焦的气息。
狂风在下一秒化成无形的军队,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而那些排列紧密的巨木吹着口哨,如同守山的巨人在直面风暴之神,伴随着雷鸣在天边炸响,铜色霹雳接连不断在眼前闪现,灰暗的密林重复被照亮,又转瞬落入无境的黑暗。
惊恐不安中,他们绕过断成两截的榕树,伴随着电闪雷鸣,嫩叶开始漫天飞舞,林中的鸟儿不停出尖锐的鸣叫,不断有低飞的山燕撞到树上,与岩渣乱石滚下山坡。
雨终于落了下来。由于狂风促使,当那些细如丝的水滴打三人脸上时,竟比冰冷的尖刀更加锋利。
风暴仿佛在这一秒化成了死神,疼痛感不断来袭,他们穿行在林间,艰难的翻过一个高坡,那正是暴风吹来的方向,如果他们再找不到地方避难,泥流便会呼啸而来。
片刻后,暴雨的势头更猛烈了些,本就湿滑的苔地变得更加湿滑。
肯尼有些不安,他环视四周,猜想他们或许可以爬上某刻大树避难,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一鸣惊雷打消,又一颗巨树轰然倒地,如一座山峰坍塌于身前。
就在此时,雨势变得更加磅礴无情,三人已经浑身湿透,瘦弱的白鸽在肯尼的怀中瑟瑟抖,他们周围散落着被雷电劈到,或是被狂风吹倒的树杈和树枝,大自然的呼啸已经盖过了一切,他们早已听不见彼此的喘息,只能在灌木与湿滑的泥泞中不断前行。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下破路似乎比上坡更加艰难,他们永远不知道身后会滚下多大的石头,更不知头顶是不是正有一颗被雷劈倒的巨木砸下来。
随着天色渐晚,密不透光的丛林充斥着未知与死亡,狂暴风雨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在还剩足够的亮光可以西时,他们找了块地势较高的巨岩边停下了脚。
肯尼找来一些油芭叶和蔓藤,接着又拖来几根较粗的树干,他把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紧挨着巨岩搭了个临时避难所。
“别再出去!求你了!!”白鸽靠在湿冷的壁沿上,拽住了肯尼的衣角。
“可我必须得去找点吃的!!”他回过身,用嘶吼盖过风雨声。
“雨太大了!”老弗林扯着嗓子喊,“您必须待在这儿!!”
肯尼撑起被风吹到睁不开的眼皮,转脸后。
“过来!!”白鸽又拽了拽他的衣角。
“别动!”肯尼突然握住那双冰冷的手叫道,“那儿,好像有什么东西!!”
第022章 王国森林
“难怪他们会嘲笑尼普尔,这儿的确美的让人窒息!”艾伦骑行在一匹高头种马上,看着眼前的美景喃喃道。
放眼望去,怪异的山林群峰争艳,其中夹杂着无数新奇耀眼的植被与灌木,山腰处有老鹰懒散的盘旋,除了那些群峰跌宕的怪岩,更有极其深险幽密的森林谷地。
此时,冬日的冰雪已经融化,无数绿叶窜上枝头,山谷的视线里已成为一团嫩嫩的绿,有碗口般大小,惊险而怪异,在白杨与粗壮楠木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