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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霍恩挑出其中一个有些怪异的词问。
林德点点头。“其中,肯尼领主遭遇了两次。第一次是在他回来的那天,刚进城门便被一支冷箭欢迎,艾登阁下用左臂裆下了这一箭。第二次是在王宫的议事偏殿,一名近卫军突然拔剑相向,被迈克大人一剑刺死。至于其他人,刺杀的方法层出不穷。米拉凯尔琳前日在花园赏梅,路过那条人造河时,突然被一只手拉住的脚踝,试图将她拖下水凯恩领主则差点睡死在自己的卧房里,因为仆从帮他点了一支被毒草浸泡又晒干的熏香达克公爵则是坠马,落入一个挖了十尺深的深坑至于詹姆公爵,则是唯一一个死于刺杀的,如你所说,他喝了加热过头的罂粟花奶,不过那奶里加了鬼雾菊,无色无味,一命呜呼”
“连艾登都遭遇了刺杀?”他静静听林德说完后轻声问。
第034章 林德大人
“他是在城南的酒馆,和迈克公爵一起出的事。”林德耐心地回道,“好在那天的刺客没啥耐心,动手太早了,事后迈克大人说,如果那刺客晚一些动手,等他和艾登再多喝一些,他也就顾不上艾登,也顾不上自己的小命啰。”
霍恩用力仰了仰脖子,无视喉部那突如其来的刺痛,“也就是说,下一个就该轮到我和卡米尔了,是这个意思吧?”
“不一定,”林德笑了笑,靠到椅背上,“肯尼领主已经遭遇两次袭击了,说不定下一个还是他,又或许是米拉、迈克、凯恩、甚至我。总之,我希望你不要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搞不好哪天医师送来的药里,就会多上那么几味药草。”
“肯尼在干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能睡得安稳?”
“倒是为此开过一次会,专门讨论这个问题。”林德直率地说,“讽刺的是,我刚刚说的第二次刺杀正是发生在那次会议中。刺客是个近卫军,这你已经知道,但事后我从艾登那儿得知,那名近卫军是联盟军里的老人了,从肯尼领主兵败卡尔塔后,就随着迈克大人去了苏美尔,现如今又回来了,可。。。。。。你觉得那个会议还有必要开第二次吗?”
霍恩摇摇头,思绪回到卡尔塔之战中。倘若他没有接过父亲的阵地,而是继续任由联盟军败退,说不定所有人已经死在战场上,可如今历史似乎改变了。父亲没有迎来第二次兵败卡尔塔的惨痛教训,而是大难不死,借着那头复活的恶龙,轻而易举的夺下了卡尔塔,甚至连赖安的影子都没看到。但在这之后,不明身份的刺客袭击了他们每个人,难道这一切是诸神对人类嘲讽,所有人终将死在卡尔塔?他不知道,也不敢去细想。
“在那之后,肯尼领主索性不再管这些纷扰,而是专心安抚城民,并接连开了四次关于进军布莱克的战略会议。”见霍恩闭口不言,林德又张口道,“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如今在卡尔塔城,你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大英雄,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名字,艾伦·道尔顿,如今你已是道尔顿家族第一继承人,这当然得益于你在战争中的突出表现。”他咧嘴笑了笑,“北城领主艾伦,卡尔塔领主艾伦,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过瘾?”
这他妈算哪门子好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存在,下一个刺客,说不定正藏在某处,偷听我们的谈话呢,傻瓜。“今天怕是不行了,你去告诉肯尼,明天一早召开一次紧急会议,我不想战争还没开始,就死在刺客手里。”
林德浅浅一笑,“怎么,你有好主意了?”
“撤换所有近卫军,由那些冰原人接防王宫,如果这算得上好主意的话。”霍恩叹了口气,“总比活在猜疑中好,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睡在这个铁门里的我,只有卡米尔一人没受到过袭击,所以冰原人应该是可信的,我不想连吃个晚餐,都要时刻提防身旁的仆从会不会给我来一刀。”
林德皱起眉,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这主意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是把刺客相对弄远了些。“听上去挺有道理的,艾伦大人。”
“还有其他事吗?”霍恩挪动身子,试图滑进温暖的被窝中。但每向下一寸,都会引来喉部的剧痛,因为低头会让喉咙的皮肤会挤压在一起,刚刚缝制的伤口仿佛又被撕裂,心脏都在其上跳动。
“如果您还有精神听的话,”林德的话语变得有些尖刻,“卡尔塔一役中,我们共损失了四万人,其中多数为骑兵和步兵,而且大都来自北城,原因您应该知道,龙焰焚烧了中军驻地,而卡米尔、达克和凯恩的军队在左右两翼,伤亡最小,其次是亚述的铁林军。”
“又是一个坏消息,”霍恩用被子蒙住头,声音变得有些沉闷,“继续,如果你还有坏消息要告诉我的话。”
“暂时没有了,这应该算一个好消息吧,哈。”林德站起身,走回窗边将厚重的帷幔合上,上锈的滑轮滚动发出一阵刺耳声响。“大人,”他走到门边时又张口道,“如果您还有吩咐,就叫门口的卫兵,我的卧房就在您隔壁,咱们只隔着一道石墙。”
“听上去挺安全的,不过等你赶过来,我估计已经凉透了。”霍恩闷在被子里说,“对了,米欧那小子去哪了,为什么没听你提起他?”
“您找他有事?”林德止步在铁门边。
霍恩从被子里探出头,挠了挠杂乱的头发。“告诉他,老子要用天命牌,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回苏美尔拿,越快越好!”
“还有其他吩咐吗?”
“把门关严实点,明天一早过来叫我,别让我错过卡尔塔的日出。”
铁门关上后,卧房再次变得漆黑一片,有如伸手不见五指的神渊,黑暗被编织成一张柔软的棉被,将霍恩盖住,仿佛要带他进入另一次长眠。
再睁开眼时,艾登站在一旁轻声唤他的名字,那声音轻得像是在叫一只蚊子。
霍恩痛苦地掀开被子,从床上滑下来,腿脚摇晃,天旋地转,他慌忙抓住艾登手臂,差点跌个狗吃屎。“该死!”他捂住喉咙上的疤叫道,“林德呢?!天杀的,那家伙怎么没叫我!”疼痛像只无牙的狗噬咬着他。霍恩痛恨虚弱,尤其痛恨自己的虚弱,更不巧是在这种时候,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
艾登用上另一只手,才得以扶住比他高半个头的道尔顿。他回过头,看见被点到名字的剑术大师,正一脸慵懒的朝这边走来。“艾伦大人,林德大人他已经来了,您是不是要酒?看您的样子好像。。。。。。要不我去叫医师过来,他说您必须待在这儿。我的意思是,待在床上。”
“林德大人?”霍恩坐回床沿,抬头看着父亲的亲兵,“你怎么见到谁都叫大人,那个耍剑的什么时候成大人了?”
“啊哈,我已经是伯爵啰,肯尼领主亲授的,尊敬的艾伦·道尔顿大人。”林德靠在铁门上,打了个哈欠。
第035章 獠牙塔楼
“林德伯爵,听上去不赖。”霍恩笑了笑,转向父亲的亲兵,“我已经在床上待得太久,拿一套干净衣服给我,另外去告诉那个让我待在床上的医师,如果下次他再敢限制我的行动,我就拿他的命根子去喂狮子、老虎、鳄鱼、和所有一切愿意吃他命根子的动物!”
“衣服?命根子?”艾登一脸茫然。
为啥我的箭术老师在战斗中头脑清醒,生活中手脚灵活,可关键时间总是一团糟呢,霍恩无法理解。“衣服是用来穿的东西,”他解释,“袜子,上衣,马裤,外套,披风,靴子。拿给我,如果你没有急事的话,最好能帮我穿上,然后我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去见你的领主大人,帮他解决那些恼人的问题!比如弄伤你手臂的那支箭!”
合三人之力,他才穿好衣服。虽然脖子上那道差点夺去声带的疤痕最为明显,但伤筋动骨的是肩臂结合部,以及左脚脚踝那两击,分别是被箭矢贯穿和钝剑刺击。在睡梦中时,他依稀记得老医师为他更换衣物时,血和脓会从褪色的血肉中渗出,稍微移动就会牵起一阵贯穿全身的刺痛。
穿好上衣后,霍恩笼上一条浅灰色马裤,松垮地披了一件棉质睡袍。艾登扶起他的脚,为他穿鞋,林德则为他找来一根拐棍,但却被他扔得老远,差点砸到门口的卫兵。出门之前,他特地喝下一杯止痛酒,酒里虽然加了不少蜂蜜,但那味道还是难以下咽。
即使如此,刺痛感仍叫他眩晕,走王宫曲折的石阶上,左腿脚踝那处伤痛另整条腿不住发抖,他只能一手扶住林德的臂甲,另一只手靠着艾登的肩膀前进。途中碰到一个仆从,那家伙瞪着大大的白眼睛,盯住他们,那眼神仿佛是在惊叹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獠牙塔楼是王宫中最古老、但却最坚固的地方,仿佛是一座城中之城,四周围着一道干枯而极深的护城河,河床上钉满尖刺。出门时太阳刚刚升起,吊桥还没有放下来,一位名叫特兰的爵士,穿着联盟军制式铁甲守在桥边。“伙计,把桥放下来。”林德命令他。
“抱歉,三位大人,迈克大人有令,日落至日出这段时间,吊桥不得放下,况且领主大人他正在休息。”特兰爵士躬着腰说。
“你瞎了吗?太阳已经升起了!更何况,老子是艾伦·道尔顿!”霍恩单脚跳到爵士身前,如果不是两只手都需要搀扶才能站立,估计他早就打掉这家伙的头盔了。
艾伦·道尔顿的名字仿佛产生了魔力。特兰爵士一边小声咕哝,一边下达指示,跟着吊桥就放了下来。另一位近卫军铁卫在河对面站岗,艾登称呼他为铁衣马林。马林爵士看到艾伦·道尔顿蹒跚着走来,满脸堆笑,“感觉好点了,大人?”
“我对你有印象,剑使的不错,马术也凑合,等攻布莱克时,随我打头阵如何?”霍恩边跳边说。
“谢大人抬爱。”
艾登带他走到螺旋阶梯前,但霍恩只能沮丧地张口呆望。妈的,谁建的这该死的楼梯,我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通往上层的楼梯阶梯由暗黑色大理石制成,打磨的溜光锃亮,与以往脚踝高低的阶梯不同,这段楼梯的每个高度相隔有半个膝盖,而艾登刚刚说肯尼住在顶层,书房和议事厅也在顶层,刚刚从楼外望去,这栋獠牙楼足有数十层高。
于是,他只好咽下所有自尊,被林德和艾登两人夹着臂膀,架在空中抬上去,心中只期盼这么早没人出没、没人看见、没人嘲笑,没人去传播卡尔塔的大英雄艾伦·道尔顿,被提上台阶的可笑故事。
从挑高窗户向外眺望,外院里,营帐到处滋生。“领主不愿占用民居,也不愿将部队打发到城外,那样太危险,毕竟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爬楼梯时,艾登解释道,“这些是凯恩大人的黑甲军,还有米拉女王和达克大人的部下。这里的空间不够,我的意思是,整个城堡都装不下,很多人还是得自己找地方住,在城里住,旅馆和其他地方,所有的费用都由咱们出。”
“你是在提醒我,我那小黑屋已经很舒适了,是吧?”霍恩咕哝道。
“不,大人,我没这个意思。”
父亲卧房的门缝隐隐约约还有灯光。门口站着两个卫兵,乃是父亲的亲信。霍恩认得他们俩,他们俩也认出了他,但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锁定到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