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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刘月已经呆立在原地。而离刘月最近的佣兵们，在白发男子的声音响起时，也噌噌噌全都站起身。
只听他用平静而有质感的嗓音，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平声道：
“徒弟，久违了。”
（本卷完）
第七十一章：师道
“咚咚咚。”
“进来吧。”
刘月把抱着的两只兔子交回到楚歌手中。两只兔子回到主人的怀抱中，显得颇为兴奋，在楚歌怀里躺着，还用舌头舔她的手。
“谢谢你了，小墨。你照顾的很好。”
养了几天，刘月对两只兔子也有了感情。乍一还给楚歌，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白衣暗师就站在窗边。
“小墨，这是你父母，还有小雪给你的信。”
刘月把信揣进怀里。他盯着白衣暗师，问：“老师，为什么他会跟您在一起？他是不是有对您不利？！喂，你转过来！”
白衣暗师转过身。在刘月烁烁的目光中，他走近楚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
“别当着他的面…哎呀。阿尔。别闹。”
阿尔？阿尔萨的昵称？刘月眼冒金星。面前所见的一切有些超越了他的接受能力。
他再次喝道：“放开老师！我知道你的实力比她还强得多，但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不要耍手段控制她的心智！混蛋！”
楚歌拍开白衣暗师的手：“你看看…孩子都误会了。好了别闹。”她凑近刘月，解释道：“小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师父…我跟你师父早就是夫妻了。”
结果刘月反而更暴躁，连剑都拔了出来：“禽兽！你竟然敢胁迫老师…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给老师出头！去死吧！”
十分钟后。
刘月坐在椅子上，满脸不信：“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相信。之前你认识他吗？你是怎么认识的？出去三个月就为了找他？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楚歌无奈道：“我…我们上辈子就是恋人。”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对历史也很清楚。具体我们之前的事情就不跟你解释太多了。总之，她的前世前前世的男人都是我。这么说你够明白了吗？”
这是白衣暗师见面之后跟刘月说的最长一句话了。刘月只得作罢，悻悻然道：“既然老师也认可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老师，你只交给我一个月的任务，再不回来，恐怕咱们这科目都要解散了。”
“不要叫老师了。之前她教你那些小儿科的东西你趁早忘了。以后叫师母。”
对于白衣暗师的言语，刘月并不买账。本来他对白衣暗师就没什么好感，现在楚歌又和他搅在一起，刘月对他的观感更差了。而楚歌也连带着让刘月产生了深深的疏离感。
“你来干什么？”刘月问。
“作为你的师父，当然是来找你，准备认认真真教导你了。”
这个人手里握着十六条他同伴的人命。刘月突然发现，十六人的面容、爱好等等，都慢慢比被他淡忘了。他现在只能想起那十六个人的姓名，还有他们的性别年龄这些最基本的特征。他有些迷茫，但更深的变成了恐惧。自己会不会某一天起真的彻底把他们忘在脑后，直到心服口服地认白衣暗师作了师父？
他决定一会儿回去把那十六人的名字记下来。
“时间快到了。我跟学生们说好了补一堂课，你们先聊着吧。”
看楚歌要出门，刘月纳闷道：“老师？我今天不用去吗？”
“不用去了。跟你师父好好聊聊。你想学的他都能教你。老师还是去给同学们上课吧。”
就这么被楚歌抛弃了。刘月只好硬着头皮，面对窗边的白衣暗师，尽可能表达尊敬的态度，极不情愿地喊了一声：“师父。”
“剑术，黑魔法，火魔法，亡灵魔法。你要学什么？”
白衣暗师拉了把凳子坐下。他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刘月的反应。
“您是双手剑修？”
“你是想见识见识我的实力吗？”
白衣暗师既然能平复亡灵天灾，擅长的亡灵魔法当然不用提。但正史记录上，从没有反映他其他方面修为的任何史料。会黑魔法，还会火魔法。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剑术？
就他这消瘦的身板和瘦削的脸庞，怎么可能会剑术？
在刘月狐疑的目光中，一柄剑出现在白衣暗师手里。他站起来，向刘月走了几步。
“剑名刹隐骷髅。看好了！”
长剑陡然出窍，一道乌黑的光圈从剑上扩散而出。光圈扩散到刘月身上，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从刘月心底冒出。极度的喜悦和强烈的悲伤。两种感情折磨得他一瞬间好像要疯了似的。他想伸手抓自己的头发，但是全身上下却被牢牢地定住，一动也动不了。他只能用唯一能动的双眼，继续看向正面，那柄散发出黑色光圈的剑。
那是一柄诡秘的剑。长约三尺，宽有三指，锋刃并非寻常剑的银色——或者说，是银色，但又好像是黑色，又好像是红色。眼睛看去，有着光彩流转雾里看花般的虚迷感。因为看不清剑刃，所以剑刃上的古怪的花纹也好像是活动的。再往后看，剑柄倒是清晰，纯黑一色，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剑柄与剑刃连接处，镶嵌着一颗银色的宝石。而在剑柄末端，则正正地镶嵌着一枚纯黑色的骷髅头。
方才从外表看，这柄剑毫无特殊之处。但在白衣暗师拔剑之后，不只是剑的气息，整柄剑都发生了变化。那不知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骷髅头就是一个佐证。
“看着这柄剑。”
白衣暗师伸出一只手，按在刘月的肩膀上。而那刘月前所未见的魔剑，则平平地悬浮在空中。
刘月再从剑尖起，细细地打量着魔剑。看到剑柄尾端的骷髅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忽然发现，骷髅头的眼洞中，燃起了两团火。那诡异的骷髅头，竟突然咧开了嘴笑，笑得刘月毛骨悚然。而那眼洞中的两团火，在刘月和骷髅头对视的时候，突然爆闪了一下。
“啊！！！”
一股记忆以来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扑上了刘月的心头。即便是死亡来临前，他也从没有过如此深刻的恐惧——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整个人都好像魔怔了。他筛糠般地战栗着，口中发出毫无意义而又骇人的嘶叫声。他自己现在的模样，都能把一个旁观者吓得做上一个月的噩梦。
他的身子原是不能动，便那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接着，从他眼睛、鼻子、耳朵中，渗出了黑红色的血。嘴里留出的血却是浅浅的。他把舌头都咬破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月的身体因为痛苦和恐惧而彻底蜷缩在了一起。白衣暗师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方才那只手又搭在了他肩膀上。说来奇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使得样貌惨不忍睹的刘月身体上的变化如同时光倒流，他的身体抻直了，血重新从他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流回去，全身上下的伤口也立刻愈合。
他的神志慢慢恢复正常。他从白衣暗师手中挣脱，落在地上，踩着地面，还感觉身子轻飘飘的。
虽然恢复了，但是他对于从剑上爆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仍然心有余悸。在刘月强烈的要求下，白衣暗师把魔剑收回剑鞘，刘月才敢正视他。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刘月暗暗擦了擦冷汗。
“威压而已。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精神攻击。”
刘月不悦道：“不是要展示你的剑术吗？你拔剑对我精神攻击算是什么意思？”
白衣暗师哈哈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啊。我对你精神攻击？你只是冒犯了我的剑罢了。他不高兴，所以你才会刚才那样。”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不是你出手，而是那柄剑？剑的威压慑服了我，而且对我进行了精神攻击？”
白衣暗师冲着刘月举起剑。这个简单的动作吓得刘月猛往后跳了一大步。接着，白衣暗师擦了擦剑柄。从剑鞘上显现出几个字：
“直视吾者，有死而已。”
这几个字上的威压就震得刘月又一次啪嗒跪倒在地上。摄魂的气息这才慢慢敛去，而剑鞘上显露出的几个字很快消失了。
“这柄剑…是活的吗？”
白衣暗师手掌一转，鬼魅般的刹隐骷髅剑消失无迹。接着，从他腰部以下的身子瞬间消失不见。那一半的身体，变成一团巨大的绿色火焰。
“徒儿，你过来。”
刘月傻乎乎地走上前去。那一团绿色的火焰包裹住他的身体。
“什么感受？”白衣暗师问。
绿色的火焰不只是包裹住他，更攀附上了他的身体。他清楚地看到，衣物，皮肤，头发，所有身上的东西，都燃烧了起来。
“不热啊。这是幻觉？”
更神奇的是，绿色火焰虽然在他全身各处燃烧，但是他的毛发，肌肤，所有那些在燃烧的地方，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你看那边。”
白衣暗师抬手，食指弹出一道小小的火苗。火苗落在楚歌桌上的水杯里，杯中水居然燃烧了起来。
“为什么？”
白衣暗师收起半火之身，熄了那杯中火焰。杯子里的水已经温热。他端起来啜饮一口，倒在地上。落下的水在空中又变成了火焰。这次是紫色的。落地之后，火焰熄灭。
“为什么火在你身上燃烧你没有变化？为什么火能点燃水？”
白衣暗师一打响指，两指间冒起一团黑色的火苗。他傲然道：“因为，我让火怎样，它就得怎样。”
第七十二章：四修
“你师娘是自然之子体质。这个你知道吧。”
在叶雪给她的回信中，刘月知道，楚歌与她之间似乎有某种亲缘关系。从生下来就不知父母是谁的叶雪向楚歌打探，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敷衍。这让一心想找到父母的叶雪更加心急。
“我知道。自然之子体质好像也没有那么稀有。我到现在就认识了两个。”
白衣暗师摇摇头：“同一个时代自然之子只会有一个。你师娘和你的那位小女孩都是自然之子体质，才是一种异常现象。”
“然后呢？”刘月不太明白白衣暗师想表达什么。
他联想到刚才白衣暗师身上爆发火焰的能力，还有他那一句“我想让火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追问道：“所以…师父，你该不会是什么火焰之子吧？”
火焰之子。按这么推测下去是不是还有疾风之子、寒冰之子以及黑暗之子体质之类的？看白衣暗师那不置可否的表情，刘月不禁抬起拳捶了捶脑袋：“这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东西我从来没在书上看到过？”他更是提出了之前一直潜藏在心中的疑问：“师父，为什么我师娘是自然之子体质，修习的却是黑暗魔法？听别人说，她在黑暗魔法领域已经达到了贤者之境。”
白衣暗师把跑来他脚边的白兔抱起来。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男子，竟也能在一只兔子身上流露出欣赏的表情。
“师父？”刘月又喊了一声。
“其实道理很简单。我想你自己能够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