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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原来你就在呢啊。”
虽然从前他对白衣暗师的身份有抵触情绪，但是现在，自己这位师父是唯一能帮助自己解决困境的人了。刘月这声师父叫得可是从未有过的走心。
“小子，从那天回来也不见你来。怎么，害怕了？”
想起那天的事，刘月忽然心中一动：“师父，为什么你手下的那些黑骑管我叫刘月？”
“因为你本来就叫刘月。不对吗？”
别说。认识白衣暗师这么长时间，自己好像真的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而他也没问过。每次不是叫自己“小家伙”，就是叫“徒儿”。
他既然都知道自己的本命，也就是说，他也知道自己过往的一切了？和楚歌一样的读心术吗？
白衣暗师的话马上证实了他的猜想：“读心术这种都是小儿科了。我想知道就可以知道。之前你师娘的读心术对你无效，也是因为我在你的意识海里设下了一层屏障。”
“屏障？啥时候？你设那玩意儿干啥？”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难道你不怕碰上修为厉害的人看清你的过往？如果让别人知道你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说不定你就会变成人家的实验室研究对象了。”
刘月暗汗。以他的了解，不说别人，单是魔法行会的那些整日沉醉于研究的魔法师们，如果知道他的过往，一定会对研究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他想白衣暗师鞠躬拜谢：“谢谢师父。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您派出的黑骑虽然救了我，又让人家抓住把柄，说我勾结亡灵巫师，还要杀我。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你想怎么办？”白衣暗师问。
“我当然是想活下来啊。好不容易来到这么一个精彩的世界，要是又这么窝囊地死了，那我……”
白衣暗师打断了他的话：“不是问这个。我问你，想留在学院，还是想去佣兵团？”
“都想。”刘月回答得很老实。
“那好办。你就戴着这个半面面具，先让你师娘把你现在从学院里除名，然后等冬假过后，给你申请一个魔法系的名额。你还跟着她名下的黑暗魔法系上课。至于宿舍，就还住你现在的宿舍。”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自己换个身份进学院本来就难，还要继承之前几乎所有的东西。楚歌的修为虽然能算是学院老师中数一数二的，有话语权，但那也不可能违反学院规定破格到这个地步吧。刘月腹诽道。
却又忘了白衣暗师能洞察他的所有想法：“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就说，愿不愿意。”
傻子才会说不愿意。刘月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仍有点不放心：“师父，那院长那边…是不是也得告诉他一下？他要是知道，能放得过我吗？”
“走。现在就去。”
白衣暗师一挥手，刘月眼前景物天旋地转。师徒二人瞬间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外。
“师父，要不，您先请？”
看刘月畏畏缩缩的模样，知道他还是在担心。白衣暗师推开办公室门，先走进去。刘月跟在后面，步子放得很慢。
维诺正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听到有人不敲门就推门而入，他抬起头，神色不悦：“你是谁？有什么事？进门之前不会先敲敲门吗？”
白衣暗师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刘月拽出来：“这个小家伙你认识不。”
维诺盯着刘月的面具瞧了一会儿。还是凭着刘月身上的熟悉的气息和魔力波动，他才把刘月认出来：“莫墨？”
他赶忙来到刘月近前，仔细地端详着。好不容易才确认了自己的认知：“莫墨？你真是莫墨？！你怎么还敢回来？！皇室已经颁布将你绞死的审判令了！”
“他不是莫墨。”白衣暗师说。
维诺又认了半天，确认这个人是他见过的莫墨无疑：“他怎么不是莫墨？不是莫墨他是谁？”
“我说不是就不是。”
这时维诺才意识到，对方此来似乎并没有怀着什么善意。他警惕地瞪着白衣暗师：“你又是什么人？你带着他来打算干什么？”
白衣暗师没有一丁点要隐瞒什么的意思：“我是那个你们想找的亡灵巫师。我的名字叫阿尔萨。”
一听说白衣暗师说出这话，维诺的表情立刻变了：“什么？！”背后座椅旁边的魔杖顿时飞到他手中来，他挥舞着魔杖，一个冰冻术魔法瞬时发出。
无效。
白衣暗师站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请你把魔杖放下。回到你的座位上。好吗？我不打算攻击你和现在这个学院里的任何人。你要明白，如果我真的想要动手，在我一进门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亡灵巫师了。”
维诺冷笑：“好大的口气！”他往后退了几步，连续两个更高级的水系魔法同时向白衣暗师发出。一个六级魔法江海斩，一个七级魔法天上海潮。
自摸索出形化法道以来，维诺已经很少使用大型破坏魔法。只是刚才的攻击魔法冰冻术对白衣暗师似乎没起到作用，他只好改换思路。
以形化法道之力，所有为魔法所影响的物事化为相同形态。曾经在黛琳薇尔身上爆发出的冰冻术魔法卷轴，将试图绑走她的那个男子的一条胳膊整个变成了冰块碎裂，就是因为卷轴出自维诺之手。而江海斩和天上海潮一旦真正施展而出，恐怕维诺整间办公室里的东西都会溶在水里。
但是无效。还是无效。
维诺的神色终于变了：“你…你魔法免疫？不可能！法道明明可以突破魔法免疫的力量，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衣暗师身周一振，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维诺反震倒飞出去，正落坐在他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而他握在手里的魔杖，也哧溜一下飞射出去，落在维诺的座位旁边。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可能战胜我，不要浪费时间，好吗？”
谆谆教诲的口气让维诺心里又是冒火。他还想动手，只是一股怪力把他压在座位上，别说站不起来，就算是动，他也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了。
“如果你还不服气，可以等我说完来意之后，咱们找个宽敞的地方试一试。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语音很平，似乎不带情绪。不过用这种平缓的语气说话，才更符合白衣暗师的性格。威震全帝都的形化贤者，使用的魔法丝毫无效，而一为白衣暗师所制，竟连动一下都不能够。白衣暗师不为这种小事发怒，说明维诺在他眼里，已经不是跟他级别相同的对手了。
维诺眼睛眨了眨，表示服软。白衣暗师接着说道：“我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告诉你，下学期开始，我要他在黑暗魔法系一年级就读，同样住在一舍。他不是莫墨。你记住了，他不是莫墨。”
“可他明明就……”
“如果你让任何人以为他是莫墨，那么我就让你和整个学院里所有活着的东西都变成我的亡灵仆从。你可以试试看。当然，假如你抱着什么幻想，说要联合学院里所有的老师，甚至去魔法行会寻求帮助的话，我可以先让枫蓝的魔法行会总部消失。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这个男人口气也太狂妄了吧。维诺这个念头才刚一动，感到身处的这栋大楼忽然颤抖了起来。下一秒，他眼中的书柜，墙壁，挂画，凳子，桌子…全都变作了齑粉。更令他魂飞魄散的是，他的身子在往下急坠。他的眼睛上下左右一瞟，不只是现在面前的东西…似乎是整幢楼，都在眨眼间被他震成了粉末。
天呐，这是个什么东西？
维诺的身体即将落地。此刻全身被未名力量所压，魔力都无法运转，所有的本领都施展不出。以他这样一个纯粹的魔法师体质，要是真的从高空摔下，只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而正当他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的时候，面前的景物再一次变了。失重感骤然消失，反而变成了超重感。整个粉碎的随风向四周飘散的大楼奇迹般地恢复原样，而他还好端端地坐在办公室里，眼前的景物也都没有变。一切就好像他刚才出现幻觉一样。
第九十一章：冬假
世上最无趣的事情就是向蝼蚁展示力量，可是很多时候，愚蠢的蝼蚁往往不知道你是人。
——阿尔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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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解决地比刘月想象中容易多了。没说的，在白衣暗师展示的超越了他身为贤者法师认知级别的力量之后，老法师的所有骄傲全都破碎成渣。
他大概是真的可以轻松抹去枫蓝魔法行会总部的。可为什么拥有这种级别力量的人从未在历史上留名，甚至连知晓都未有被人知晓过？而他又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个修为超越了贤者法师认知的亡灵巫师。他难道想再一次发动亡灵天灾席卷大陆，从而征服这个世界吗？
别说，他要真有这种打算，恐怕惹出来的乱子比曾经的艾萨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心。我对征服这片大陆没有任何兴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为什么？”
虽然对方多半不会是在骗人，但是维诺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太简单了啊。”白衣暗师说。
从老法师的办公室里出来，刘月一阵神清气爽。白衣暗师这一次展现的实力更是大大刷新了他的认知。特别是最后从他嘴里说出“因为太简单”那一句话。刘月要是个女人，现在多半已经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哭着求着嫁给他了。
太霸气了。
白衣暗师此时却正色道：“你记住。今天展示在你面前的一切，只是为了给你铺路。从你的角度，你杀了那些人，虽然是遵从了本心，但是却冒犯到了你现在根本招惹不起的势力。”
刘月收起脸上的嬉笑：“嗯。师父说的是。”
“我只是教给你一些必要的东西，稍微给你铺铺路。以后的路全都要靠你自己走。今天算上前几天劫刑场，这是第一次。你这辈子，像这样的情形，我只会帮你三次。三次之后，不管你再面对怎样的困难危险甚至丧命，我都不会出手了。明白吗？”
刘月点头：“明白，师父。对了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问吧。”
“您既然觉得征服世界都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什么还要收我当徒弟？”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白衣暗师的预料。他挑挑眉，停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因为没收过。”
可以。这很师父。刘月偏过头去翻了个白眼。就算不夸自己是天赋不错，至少也要说出个像样的理由来吧。算了。他很快恢复过来，道：“这么多天没有在学院了，今天要上课吗？”
“走吧。找个地方。今天教你黑魔法。”
两人却不知道，他们走后，办公室内，维诺再一次翻出了那张用精灵文书写着怪诗的树叶。望着第一句“恐怖的末日起于寒地，死亡的梦魇止于业火”，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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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被判处绞刑的消息传开之后，参与集会的学员们很快散了。他们想要的公道已经表现在了云逍遥得到赦免上。而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