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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晚沉浸在黑暗那抹浓浓的幽光里,将残败的云翳敲碎成朵朵凋谢的丝缕,忧郁的大地卸下自己那一层暗暗的轻装,又把黑夜的包袱驼在了背上,向着昏黄色的睡梦中慢慢滑去。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褪尽了透明色的衣裳,一闪一闪的光亮照进他的眸子又飞快地逃了出来,他伸出双手努力地去抓那一丝丝微弱的光线,可是他的眼皮却一直向下沉去,直到接触到暮色的那一抹安静中。这时,他感到自己真的太疲惫了,夜晚的余晖在他的心间一会儿蹦出来一会儿又飞入,渐渐地,他的记忆又回到了自己曾经夺取水晶球后的那段时光里。
漆黑色的暮霭在黑暗的世界里凝聚成一股股强大的闪电,它那可怕的光亮像锋利的刀刃可以穿透稀薄的血红色,暗暗的河流淌过鲜花盛开的草地,繁密茂盛的丛林,一望无垠的草原,都会染上一层黏糊糊的浊液,而这些浊液将会慢慢地蚕食着每个生命的青春。
黑暗之王绿珠轩在每个夜晚只有抱上水晶球后才安然入睡,他将这颗水晶球看作黑暗之国重新崛起的唯一的希望,当密探大臣把水晶球的秘密告诉光明之王的时候,他正沉睡在黑夜幻化出来的浅梦里偷偷窃喜,水晶球秘密的揭开只能激化光明之王与独孤箭的矛盾,而这时也是他积蓄力量重建黑暗之国的契机,他命令自己的将士向通往独孤箭木屋的道路上赶去,并让他们驻守在那儿等待光明之王的溃败,他想独孤箭和光明之王曾经将他们绝情地逼上了魔山,而此时他复仇的火焰已在心底燃起,他要让光明之王知道黑暗之国并没有灭亡,漆黑色的闪电仍旧在天边最薄弱的地方重现。
因此,他将异人天思雨找了出来,并对他说:“雨兄,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此时正在赶往独孤箭木屋的路上,你快去集合我们的将士,让他们穿好铠甲准备作战。”
“大王,我们不必害怕,此时光明之王的怒火烧得正旺,他一定会全力以赴捉拿独孤箭的,我们何必为了这桩小事而煞费苦心呢?”异人跪在地上,轻蔑地说道。
“雨兄,我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黑暗之国的崛起需要我们彻底铲除光明之国的将士,更何况他们曾经毫不留情的将我们赶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呢?”黑暗之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睛布满忧伤。
“大王,不如让我们黑暗之国的鲨鱼和恶狼赶到通往独孤箭木屋的必经之路上,我想只要他们经过海水与草原,就一定难逃这些凶兽的攻击。”异人低着头,向黑暗之王恳求道。
“你想的很周到,此时建造黑暗之国正需要众多的将士,如果他们一旦离去,我们崛起的希望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破灭,而派遣鲨鱼和恶狼前去正好能让光明之国的将士们遭到挫败,我们没有必要在恶气中与他们斤斤计较。”黑暗之王下了床榻,他双手扶起了异人。
“大王,你果真英明,黑暗之国的崛起需要我们的子民增强他们的欲望,让他们知道只有不断地超越自己,不断地索取,他们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异人望着黑暗之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的光芒,继续说道,“水晶球的力量可以让漆黑色永远笼罩整个天空,血红色会降低为最卑微的颜色,人们的心间又会开始激荡起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将会使那些脆弱的星星颤抖,冰冷的月亮胆怯,苍白的银河恐惧,让世间的一切都知道只有服从我们才是最幸福的。”
黑暗之王走出了屋外,他的身影透过夕阳的霞光拉得很长很长,这时,他看到天边聚拢起了越来越深的漆黑色,他的心头那股浓浓的漆黑色也重新点燃,直到与那些漆黑色融合在了一起……
无边的漆黑色在黑夜的梦魇中不知疲倦的聚拢起来又散开,好像这沉沉的夜注定要在不安宁的世界里劳累地忘却了自己,飘动的尘埃借着激怒的狂风无休止的钻入每一个沉睡着的心灵,然后结下厚厚的一层污垢,并将自己的肮脏也抹成了纯白色。黑暗之王绿珠轩的孤魂沉入了大地的最深处,他的欲望使他一次又一次陷入毫无目的的痛苦中,接着一次又一次使他在痛苦中苏醒,孤独的幽灵此时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梦,正如他们的睡姿一样有的扭曲有的挺直,然而白昼终归要让这些梦化为短暂的记忆。黑夜继续向更黑的世界里沉沦,然而人的心灵却在一点一点的上升……
第四十一章 彩虹的秘密(1)
(一)
冰蓝色的天空罩不住心底那片火热的温情,它将星星点点的光亮凝聚成血红色的光焰在暖潮中流淌;黑黝黝的土地孕育出了新生的胚芽,嫩嫩的芽儿刚爬出地面便像渴望哺育的婴儿吮吸着雨露;奔腾的河流乘着彩虹的美梦在两岸捕捉着美丽的光影,然后再向着更美丽的地方追寻更美丽的梦。
远方飞起的红霞一点一点从天空的边角向大地上倾泻了下来,接着又从大地上慢慢地回升到了天上,仿佛是一道黎明的曙光在召唤着渴望回归的生命。独孤箭和蓝钻泪骑着白马沐浴在朝阳烘焙成的金色世界里,血精灵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看不清前面的路,他们正在赶往花锦之国的路上,天空与大地好像沉睡在他们的脚下,任凭那一抹红霞把自己的心灵擦得血红血红……
深红色的玫瑰像被黎明时分的暖阳浸染,那红透了的花色流进心里就再也流不出来,朦朦胧胧的罩住绿叶,将它映照成了火焰似的枫林;粉红色的牡丹嫩嫩地漂浮在雾霭里,金黄色的花蕊拽住了逃往天空的蝴蝶,将那阵浓浓的花香沁入了它的鼻孔;紫红色的丁香踏着叮咚的流水向着更高的地方攀援,它带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色泽想要触摸凉丝丝的云,仿佛那些紫色的薄云是它装扮的;雪白色的百合吹响了号角,那嘹亮的声音唤醒了天空和大地,也唤醒了人们遗落在黑夜里的那片彩虹般的梦。
独孤箭和蓝钻泪手牵着手行走在花锦之国的小径上,好像这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幸福之路,独孤箭的眼睛在花间飘动,他转过脸来对蓝钻泪说:“泪,你们花锦之国的花都这么美吗?它们就像天国里的花一样抹过淡淡的乳香。”
蓝钻泪的眼睛里残留着一丝忧伤,然而她依旧微笑着说:“我们的国度是花海的国度,每一种花都有一段不平凡的故事,每一个故事的后面都是一个无法完全的碎梦。”
独孤箭望着天边的血红色,他沉默了许久,接着说:“血红色的光焰会温暖这片土地的,每个人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梦,无论它现在是残缺还是完整,都无法阻挡它以后会变成一个美丽的梦!”
蓝钻泪转过身去,她紧咬着双唇,眼睛里的泪花开始颤抖,说道:“可是我相信我心中的那个梦是不会完整的,即使花锦之国的玫瑰盛开的多么娇艳,我依旧是那个碎梦的女孩!”
独孤箭走上前去,他抱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玫瑰再红也有凋谢的时候,而爱情的存在就像一场梦,它也有破碎的那一天,你还很懵懂,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我终究只是个过客。”
蓝钻泪停止了哭声,她的手心落满了伤心地花瓣,一点一点敲碎了她那个彩虹似的梦,渐渐地,她沉入了阿波罗与达芙妮的爱情传说里。
宙斯有一个儿子叫阿波罗,他是一个俊美多情、力大无比的男子,是专门掌管太阳的“太阳神”。有一天,阿波罗奉父亲之命去射杀一个怪物,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孩在玩弄一张弓,他就走到孩子的面前说:“你们小孩子不可以玩弓,弓箭是很危险的!”那个小孩就是掌管爱情的丘比特,丘比特听了阿波罗的话十分生气,于是他对着天空射出了两支特别的箭,第一支箭会使人深深陷入爱情,第二支箭则使人不会对异性动心。第一支箭射中了阿波罗,第二支箭射中了河神的女儿,一个名叫达芙妮的美丽少女,于是阿波罗一看到达芙妮就深深地爱上了她,但是达芙妮被第二支箭射中,因此对男性非常排斥,根本不理会他的追求。
她不停地逃开他,越跑越惊慌,就在阿波罗快要追到的时候,她终于停住了,因为她被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她便向自己的父亲河神大声求救,河神于是将她变成了一株月桂树。阿波罗看到了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感到懊悔万分,他轻拥着月桂树向她道歉,并且言明虽然她无法成为自己的妻子,但他对她的爱慕永远不变,他要用她的木材做他的竖琴,用她的花朵装饰他的弓箭,让她永远青春永驻,不必担心衰老。
这时,一座宫殿透过他们那双明亮的眸子映在了眼前,闪烁着的光亮一明一暗好像静夜中会眨眼的星星。蓝钻泪挣脱开爱情的束缚,向着宫殿的地方跑了起来,并大声呼喊着:“父王,我回来了!”蓝钻泪的父王听到了女儿的叫喊,像死水突然找到泉眼似的冲了出来,他的身影拖在后面如同一颗惨淡的流星。当蓝钻泪与她的父王紧紧相拥在一起,任泪水在眼睛和心灵里流淌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其实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但她却不知道幸福是什么,现在当她真正享受着幸福里的一丝小幸福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就是幸福的孩子。
“泪儿,你走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蓝钻泪的父王抚摸着她的额头,手指不停抖动着,“我们在森林里找了一遍又一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蓝钻泪依靠在父王的肩膀上,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哽咽着说:“父王,那天打猎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只漂亮的蝴蝶,便去追赶,没想到越走越远,蝴蝶钻进茂林不见了,而我也迷路了。”
“那后来呢?”蓝钻泪的父王眼睛里开始闪动着泪花,他的鼻子里像灌进了醋一样酸溜溜的,继续问道。
“当我被困在森林里的时候,我就大声向四周求救,原以为父王听到呼声会派士兵来救我,可万万没想到招引来了两个可恶的无赖,他们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困在了林子里,便打算欺辱我,我当时吓得蜷缩在一边不知所措。”蓝钻泪的哭声一次比一次大,她紧紧地抱着父王,生怕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那他们到底欺辱了你没有,这些无耻的家伙!”蓝钻泪的父王咬着牙关,眼睛里蓄满了怒火,继续说道,“我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正当他们要欺辱我的时候,独孤箭救了我,他本想将我带到花锦之国,但天色已晚,我们只好返回了他的木屋。”蓝钻泪此时的心像刀割一样疼痛,她强忍泪水掩饰着自己那段撕裂了的爱情,唯唯诺诺地说。
“你说的就是那个人吧!”蓝钻泪的父亲用手指着独孤箭,说道。
此时,独孤箭已经赶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血精灵,蓝钻泪不住地点头,她的眼泪在她父王的肩膀上落了一层又一层……
血红色的光焰燃烧的再透亮也无法阻挡陷入悲伤中的人们,内心的黑暗需要自己一点一点排挤出去,而不是怀抱着忧伤继续向忧伤的底层靠近,美丽的花朵为心灵带来诱惑之后又悄悄地腐烂成春泥,春泥再经过来年的孕育又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只是那种悲伤的滋味依旧存在,怎么抹也抹不掉,怎么擦也擦不干。
独孤箭望着蓝钻泪和她父王的身影,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