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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顾清唐开口道:“梅子,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跟妳说了,省得哪一天,妳做下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还不知道。”
顾清梅轻轻地点点头,“二哥,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千万别瞒着我,不然的话,我没法子审时度势,日后保不准做下什么错事。”
“咱们家……”顾清唐说了这三个字后,便将声音压到极低。“咱们家跟权倾朝野的西冷侯有仇!”
“西冷侯?”听到这个名字,顾清梅眼前不禁闪出方征那个文弱青年的模样,以及方毓那个色胚的模样。
“四十年前,南方的南蛮部落进犯我夙夜王朝,百万大军压境,当时的三军统帅是如今的西冷侯的父亲,祖父立下无数军功,却被统帅将祖父所有的功劳都安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他们甚至还想杀人灭口,将一干知情人全都诛杀,后来是嘉郡王拦下的他们,并跟老西冷侯达成了协议,双方永远不提此事,祖父这才能活着回到顾家庄。”
顾清梅听了二哥给她讲的故事,不禁惊呆了,压根就没想到,自家竟然还有这种出身。
顾清唐轻声道:“祖父从来都没跟我讲过这事,是嘉郡王跟我讲的,因为祖父对嘉郡王有救命之恩,所以嘉郡王一直都在暗中关照咱家。妳若是有一天去了都城,可千万要记得,远离西冷侯一家,万万不要跟西冷侯一家沾上任何关系。祖父的这笔仇,咱们必须得讨回来!”
顾清梅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二哥,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帮四皇子做事?”
顾清唐闪烁着幽沉的眸光,却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六年前开始的,慕容家在南方有三十万亩良田,我每年都要去一趟,帮他把银子和粮食押回来。”
“三十万亩?”顾清梅忍不住失声,三十万亩良田,一年得赚多少钱啊?那家伙还跟自己哭穷,说他没钱。
顾清唐轻声道:“这三十万亩良田,和几个铺子,每年大概能有一百万两白银的收入,这一百万两白银,会和一部分粮食,以家乡特产的名义,送去西北,给慕容家驻守在西北的三爷送去,好让他能带好手底下的兵。”
顾清梅稍一思索,忍不住道:“这不成了养私兵了?皇上若是知道可怎么是好?”
“皇上知道,这是皇上默许的,因为国库太空虚了,指着国库里的那点银子养兵,那些当兵的会连饭都吃不上。而且皇上也知道,这笔钱绝对不能经过国库往下拨,一经国库,一百万两的银子,能到三爷手中二十万两,就已经不错了。”顾清唐感慨道。
顾清梅忽然想明白一件事,她歪着头,看着二哥一本正经的样子,恍然大悟地说:“所以,你上次才能给我五千两银子!”
顾清唐呵呵笑道,原本憨厚严肃的一张脸孔上,却硬是现出一抹调皮,“千万别说出去!妳二哥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镖师,能挣多少钱?”
顾清梅恍然大悟,二哥这才叫大智若愚呢,这锋芒藏得好啊,一个小小的镖师,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几两银子而已,反正一家人饿不着就是了,至于享受富贵,还没到那时候。
四皇子登不上皇位,二哥这锋芒就得一直藏着。
反观自己,就没有这种忍耐,一上来就露了锋芒,虽是攀上了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现在连皇上都攀上了,但是也在无形中树立了好多敌人。
头一个敌人就是白老相国,她还不知道那老家伙会出什么招式来对付自己呢。
说起来,这都是她前世那种不服输的个性导致的,在前世,若是不表现出自己的优秀,祖父是不可能把她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
自从灵魂进驻了这具身体之后,她一心想要改善生活,改变贫穷的命运,却忽略了一件事,这里和她从前的世界是不同的。
看来,她日后得处处小心谨慎了,千万不能再轻易地招惹别人,免得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时间过得很快,霍锦华终于从水晶城回来了,拉了一箱子水晶回来。
因为顾清梅也没给他多少钱,包括路费和请镖局的花销,也没买多少,不过各种颜色的都买了些,其中以白水晶最多,暂时来讲,足够用的了。
顾清梅最近一段时间忙得要死,实在是没时间研究老花镜的事情,只好先把事情搁下来。
眼瞅着九月份就过去了,十月初,喜报传来,顾清雷也中了武举,而且是头一名。
顾家自然又是一番庆祝,这下子顾孙氏走路也有风了,但是最高兴的还是秦碧华,镇日里抱着孩子,出来招呼前来贺喜的街坊邻居们。
只有顾云涛不太高兴,他乃是文人,于拳脚功夫上不通,原本一心想让儿子考文举的,儿子偏偏却要去走武举科考的路线。
但是不管怎么说,武举人也算是个前程。
顾清梅帮忙招呼了半天客人,觉得肚子有点饿,刚想找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好吃几口饭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给拦住了脚步。
那男人身上穿绸裹缎的,年纪大概五十开外,长得瘦高挑,一副精明相,左手的大拇指上还戴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白玉扳指。
迎着顾清梅狐疑的眼神,那男人开口道:“顾姑娘,小姓吴,名叫吴松,是西冷侯府上的管事的!”
“西冷侯?”顾清梅闻言,顿时起了警觉心,不过仗着是在自己家,周围宾客如云,量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于是开口道。“阁下有何贵干?”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顾清梅想了想,在人群里找到二哥,“二哥,你跟我来一下!”
她把顾清唐带到这男子的面前,这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二哥,这位大叔说他是西冷侯府的管事的,好像找我有事?”
开玩笑,她才不会单独一个人跟他走呢,自己跟西冷侯府无亲无故的,突然之间找上门,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哦?”顾清唐微微挑了一下眉梢,抱拳拱手道。“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跟西冷侯府从来都没有关系,不知道阁下找舍妹何事?”
“这位想必是顾三少爷,在下吴松,是这样的,小人奉我家主人之命,特地来找顾小姐谈笔生意,绝对没有歹意!”
顾清唐听他这么一说,摆手道:“这边请!”
他径自将吴松带进了自己的院子,坐到花厅中,开口道:“梅子,给客人沏杯茶。吴管事,有什么事,阁下请直说!”
吴松笑了笑,扭脸瞥了一眼走出去沏茶的顾清梅,心中却着实没把这小女人看在眼中,本来接了这趟差使,他心里就不舒服。
跟女人谈生意,开玩笑?女人能懂什么?在家奶孩子,给男人当个玩物还差不多。
不过此时,既然是顾清唐同他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呵呵笑了两声,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嘴脸,开口道:“我家世子爷是听说顾小姐会画花样子,所以才派了我来,想跟顾小姐买花样子,还有就是那手袋的生意,我家主人希望可以入股,我家主人说了,只要顾小姐点头答应了,一切条件都好谈。”
顾清唐听了以后,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道:“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你还是问问舍妹吧。”
过了一会儿,顾清梅端了两杯茶走进来,给顾清唐和吴松面前,一人放了一杯,然后转身自己找地方坐下,“这位大叔,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过还请你帮我跟你们世子爷讲,我已经和四皇子他们签了契约,此生不可以再给旁人画花样子。至于那手袋生意,我说了也不算,里边都有四皇子的股份,这事您还是得去找四皇子,您找错人了。”
反正她是一推三六五,自己劳心劳力地画设计图给那些男人们挣钱,他们好歹也得出出力。
却见那吴松的脸色攸地一沉,“顾姑娘,我劝妳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我家主人愿意跟妳做生意,是妳的荣幸,妳可不要不知好歹!”
顾清梅也沉下脸,“阁下,我尊你是客,才一直没有责备你不请自来的行径,你最好不要让我说出好听的来!莫非你到了四皇子的面前,也是这种态度不成?我已经好言好语告诉你了,我不过是一个没权没势凭手艺吃饭的小女子,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为何咄咄相逼?我若是有本事单干,自己一个人就能做的了主的话,我何苦找这么多人来分我的钱?我自己一个人挣这些钱不好吗?”
“哼!”吴松讲不过她,不过心中却也明白,她说的是实话,就凭她这么个农家出身的丫头片子,若是不找个后台,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站住了脚?
不过狠话还是要放出去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只是,顾姑娘到时候可别后悔!”
放完话,他便大步向外走去。
顾清梅赶忙道:“二哥,你快跟出去,他应该不是空手来的,你去把礼物退给他,咱不收他的礼!”
顾清唐闻言,赶忙追了出去。
顾清梅端起给吴松沏的那杯茶,吴松根本就没喝,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清甜的茶汤,眉头不觉微微皱了起来。忍不住就在心中暗想,自己当初找了四皇子和慕容羽他们合作,果真是一件正确的事,不然的话,遇到今日这种情形,还真就应付不了。
转天一大早,顾清梅刚刚吃完早饭,顾清玥就跑来了她的院子里。
顾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喜事,她当然得回娘家来帮忙,所以前两天就带了孩子回来了,说是今天要走的。
“呦,大姐,怎么气呼呼的,谁招惹妳了?小丫,快给妳玥姑姑沏碗茶来消消火。”顾清梅看见她气得脸都白了,忍不住笑着问道。
“不用了,我不渴!”顾清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冲她使了个眼色。
顾清梅知道她有话想单独和自己说,便把正在做绣活的云深和顾少雅给打发了出去,这才开口问道:“大姐,到底怎么了?”
“刚刚我婆婆把我叫了过去,跟我说了一件事。”顾清玥咬牙切齿地说着,脸色有些微微地泛青,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几乎要把骨头捏碎的样子。
“什么事?”顾清梅淡淡地追问了一句。
“我公公看上妳那个名叫云深的丫头了,想讨去做小妾。”顾清玥的一句话,顿时震得顾清梅的心一颤。
她皱起眉头,看向大姐,一双秀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那妳是怎么说的?”
原来,一大早,就有小厮过来顾家,把顾清玥请了过去。
顾清玥在后院见到了自己的婆婆王林氏,王林氏是个矮矮胖胖的妇人,已经年过五旬了,面容早已苍老憔悴得不禁看了,半脑袋头发也早就花白。
看见儿媳妇来了,王林氏放下了手中的细瓷茶盅,如今,她的大儿子已经当了官,给他们老两口置办了庄子,每年都有收成,每年还会送五十两银子来给他们贴补家用,她也学着当起了官家的老夫人,整日里养尊处优的。
“坐吧!”王林氏开恩似的伸手指了指下首的位子,让大儿媳妇坐下,然后装模作样地用细丝织就的手绢擦了擦嘴角,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今日叫妳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妳去办,妳务必得办好。”
“母亲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是。”顾清玥的心中虽然不耐烦,但是面子上还是要顾的。
“是这样的,昨天我和妳爹去了妳娘家,阳哥儿是个有出息的。”王林氏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过眼睛里却有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寒气。
顾清玥陪着丈夫在外上任,久在官场的那些夫人堆里打滚,很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听王林氏的语气,便意识到,她接下来所说的话,肯定会让自己为难,不过她还是诺诺地笑道:“母亲夸奖了!”
其实她这次回来以后,在婆家遭遇了一些事,让她对公婆越来越看不上眼了。
自从她的丈夫当了官,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