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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就往大哥大嫂的院子走去。
当初,她之所以会同意让大哥大嫂住进来,不过是因为她打算过了年就走,反正在这也住不久了,懒得看见他们天天闹腾,自己也好过几天舒心日子,能多画几张设计图。
没想到,他们这才消停了几天,就又闹事。
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到顾少武说他家有得是钱,本能地就和自己丢掉的那些设计图联系到了一起。
苏家姐妹听到她的召唤,赶忙紧紧地跟上她的脚步。
慕容羽见她神情不好,担心她会出事,同江韶远说了几句话,让江韶远在这盯着众人搬家具。
至于那些帮忙搬家具的人,则在顾清唐和顾清泳的招呼下,继续该干吗该干吗去。
顾清梅来到大哥大嫂的房间,只见屋子里乌烟瘴气的,到处都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家具上也都是灰尘,脏衣裳都在炕上堆着,也没人洗。
顾清梅皱着眉头对躺在炕上正在养肥肉的李招娣道:“大嫂,妳出来一下!”
李招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大包袱,正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听见她来了,吓得蹭一下坐了起来。
顾清梅瞥了一眼她怀中的那个蓝布包袱,没说话,只是转身出门,拿出条手帕子,将主人位擦了擦,然后坐下,板着一张俏脸,看着磨磨蹭蹭地从里间屋里走出来的李招娣。
李招娣陪着笑脸道:“梅子,今儿怎么有空上我这来?”
顾清梅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大嫂发了财,所以过来瞧瞧,能不能大嫂吃肉我喝汤,多少也给我点便宜沾沾!”
李招娣顿时变毛变色地讪笑起来,“梅子,妳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发财呀?我上哪发财去?我那点家当,妳还不清楚吗?”
“我还真就不清楚了!”顾清梅皮笑肉不笑地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手指甲道。“大嫂,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直以来,我都忍着妳,可是妳呢?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里应该很清楚。”
顾少武突然从外边冲了进来,站到李招娣面前,伸手指着顾清梅骂道:“妳又是什么东西?谁准妳骂我娘了?妳不过就是靠卖身讨大少爷欢心的下贱胚子,妳凭什么骂我娘?”
他话音刚落,慕容羽就变了脸色,一个箭步冲过来,扬起手便是一记耳光打了过去,“小小年纪,口出恶言,真是欠教训,是谁教你胡说八道的?”
顾少武本来也挺怕他的,因为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但是刚才一听顾清梅骂自己的娘亲,便忍不住冲了出来,此时挨了打,他也有点发懵,用手捧着红肿的脸孔,满脸惊惧表情地看着慕容羽。
“大……大少爷……”李招娣见自己儿子挨了打,也不敢撒泼,赶忙赔着笑脸道。“小孩子,童言无忌,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就见顾清梅坐在那里,气得浑身上下抖成了一团,她眼睛里蓄着泪,咬着银牙,痛心疾首地开口道:“大嫂,他一个小孩子,没人教,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混账话,妳到底都教了他们什么?好好的孩子,让妳教成这样,妳也配当人母亲?”
她说着,突然站了起来,好像疯了一样闯进李招娣的卧房。
顾清山的腿被顾清阳打断,此时只能躺在床上养着,看她闯进来开始翻箱倒柜,赶忙就大声嚷了起来。
“可了不得了,梅子,妳这是干吗?妳要抄妳大哥的家吗?”
顾清梅理都不理她,翻箱倒柜的在衣箱里找到刚刚被李招娣搂在怀里的蓝布包袱,拎出来后用力往地上一掼。
包袱散掉,一个又一个十两重的银元宝叽里咕噜地滚了一地。
“大嫂……”她咬着牙,狠声道。“妳的家当,我比谁都清楚,妳能不能告诉我,这些银子是从哪来的?”
“我……我……”李招娣被她问得一阵心虚,然后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是我娘家贴补我的,妳管的着吗?”
顾清梅见她事到如今,竟然还嘴硬,忍不住笑起来,刚刚涌到脑门子的那口气,突然又散了,只觉得好笑,“大嫂,我那些画,是妳偷的吧?”
李招娣听到她的质问,不敢看她的眼睛,闪躲着她的眼神道:“什么画?谁偷妳的画了?妳少要血口喷人!”
顾清梅笑着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嘲讽,“这里有多少钱?一百两?还是二百两?妳冒着偷了东西会被我送去官府的危险,才挣这么点钱,妳不觉得可笑吗?妳知道那些画,在我的手中,能挣多少钱吗?至少是这个的一百倍!”
她直接宣布了答案,然后满意地看到大嫂惊愕的神情,随后笑道:“大嫂,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不然我现在就去报官!”
“梅子……”李招娣一听她要报官,顿时脚一软就给她跪下了。“梅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妳就饶了我吧,妳大哥如今腿断了,干不了活,也下不了地,我们一家子要是离开家,就没活路了呀!”
说着,她用力一拽身边的大儿子,“你这个混小子,赶紧给你小姑磕头,求求她,别把咱们一家子赶出去!”
顾少武却梗着脖子道:“娘,妳怕她作甚,咱家有这么多钱呢,离开这,去哪住不行?”
“你个混蛋,你懂什么?”李招娣狠狠地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顾少武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家中突然发了财,他便自信心膨胀起来,脑袋挨了一巴掌,仍然兀自说道:“娘,妳放心,等我长大挣了钱,不光给妳买大房子住,还给妳买丫头伺候妳。”
顾清梅不禁感叹,这孩子倒是真孝顺,许是老顾家的血脉如此,都孝顺得有点愚不可及,也都孝顺得有点是非不分。
她呵呵笑着:“瞧,大嫂,妳家少武都想离开这呢,赶紧收拾东西吧,妳若是不想收拾,我就让人帮妳收拾。让妳儿子给妳挣大钱,盖大房子,买丫鬟去。”
除了顾少武和顾少军这对兄弟,李招娣还生了个女儿,名叫顾少婷,虽然只有五岁,却十分机灵,看到自己的娘亲和哥哥都吃了亏,赶忙跑去找了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马上带了顾刘氏闯了进来。
“妳想赶她走,就先赶我走,我知道,妳有出息了,有本事了,攀上高枝了,就不管家里人的死活了。”顾老太太进来后,冲着顾清梅就走了过去,扬手就要打她耳光。
有慕容羽在一旁,又怎么会允许有人打她耳光,见到顾老太太的动作,马上走了过去,抓住顾老太太的手腕子甩在一旁,厉声喝道:“来人,把这糊涂的老东西给我拖出去!”
“你们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今儿就碰死在这……”顾老太太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当着慕容羽的面也敢撒泼。
她往地上一躺,就开始哭喊起来,“无法无天了啊,东家仗势欺人了啊……”
慕容羽不禁气得脸色铁青,这才知道,顾清梅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中,这个家,比自己的那个家,可还要艰难呢。
这个家,都是靠着顾清梅,一点一点地用她的聪明才智,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可是这些人,居然对她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顾刘氏急的不知所措,哭丧着脸问:“梅子,好端端的,妳又折腾什么啊?”
顾清梅抱着一丝幻想,认真地开口:“娘,大嫂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了我的花样子。”
“不就是些花样子嘛,再画不就有了。”顾刘氏无所谓地说。
顾清梅惨然一笑,“娘,妳知道那些花样子值多少钱吗?”
她当然知道娘猜不出来,于是自己说了答案,“那些花样子,做成成品,至少能卖一万两!”
若是放在现代,大嫂的这种行为便是盗窃商业机密,是可以判刑入狱的。
顾刘氏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嘴唇翕动了几下,没有再说出不中听的话,但还是用眼神哀求地看着她,“梅子,妳四哥眼瞅着就成亲了,可千万不能出事,妳就别闹了,算娘求求妳了。”
顾清梅歪着头,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好,我知道了!”
说完,她沉默着往外走。
是的,四哥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个时间,她不能闹事,但是她绝对不会就此算了的,她已经受够了,一再的忍让,换来的却是旁人的步步紧逼。
她绝对不会原谅大哥大嫂一家人!
但是,她现在不能动手,现在动手,所有的人都会猜到是她!
她要顾清山死,她要李招娣死,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抓住她的把柄!
慕容羽心惊地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心里是伤到了极致,不禁恼火地瞪了这家人一眼,冷声道:“随风,去,把屋里那男人的胳膊和腿都打断,再给他们五百两治伤!”
顾刘氏和李招娣听了他的话,全都吓坏了,拼命地说好话,希望他能打消念头,但是他却转身就追着顾清梅出去了。
随风才不管她们如何哀求呢,这世上他只听慕容羽一个人的,听慕容羽下了命令,马上便进了屋子,将躺在炕上正在养伤的顾清山拽了下来,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干脆利落地废了他的四肢。
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丢在地上,在一片哭声中转身走了出去。
李招娣这才知道,自己算是招惹来了一个活阎王,好不容易才折腾的有了好日子过,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竟然惹来了这塌天大祸。
就算是有钱又有什么用?她汉子如今废了!
顾刘氏也哭得不行,又是心疼儿子,又是觉得委屈。
她搞不懂,好好的,怎么又出这样的事。
慕容羽离开之后,快步跟上顾清梅的脚步,“妳别难过,妳还有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妳这边。”
“我不难过!”顾清梅无所谓地笑道,随后低声咕哝了一句。“他们本不就不是我的家人,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连声同世子妃道歉,“真是抱歉,害妳久等了。”
世子妃笑道:“家里的琐事就是这样,好在我家人少,事情也少。”
说着,她抬眸看向紧跟在顾清梅身边的慕容羽,取笑道:“表弟,你放心,我不会把清梅妹子拐走的,女人家说话,你一个大男人老在跟前晃悠什么?”
这番话说得慕容羽讪讪的,但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少时,沈明瑶来报,说饭得了,顾清梅马上让她摆饭,而且就摆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八菜一汤,都用精致的小碟子装了,再配上一碗米饭,用大大的红漆托盘装了,一人一份,不用吃旁人的口水,干净又卫生。
二人便在屋子里用了饭,至于世子妃的丫鬟仆人,则由云深招呼着在别的屋子吃了。
到了下午,众人告辞,顾清梅若无其事地将众人送出门。
慕容羽不放心她,临走前站在她面前,担心地问:“妳没事吧?”
她笑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一双杏眸中,只透着无尽的淡然与冷漠,“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吧,我跟小强一样,生命力坚韧着呢?”
慕容羽皱眉问道:“小强是谁?”
她再次笑了笑,也不解释,“快走吧,就等你了。”
慕容羽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来了,只得上马离开,追上已经走远的队伍。
顾清梅转身走进院门,同顾刘氏擦身而过,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甚至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有的只是一片淡然。
顾刘氏讪讪的,追上去,“梅子,妳一向懂事,就别跟妳大嫂一般见识了。”
顾清梅也不理会她,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叫了云深、顾少雅、沈明瑶和苏氏一家,以及徐耀祖一家,还有那三个手艺人。
把所有的人都叫齐了,她郑重其事地说:“云深,从今天开始,打包行李,我四哥的婚礼一结束,咱们就离开这个家,去都城!”
这个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