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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方征!”小丫鬟将手上的一个拜帖放到了桌子上,神情很是恭谨。
苏尘清的面色一冷,“梅姑姑,姓方的来做什么?咱们跟西冷侯府可是仇家!”
方毓在都城的名声,几乎已经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请进来吧!”顾清梅打发了小丫鬟,这才露出一抹笑意。“这位方三公子倒是和方毓不同,上次太后给我和方毓赐婚的内幕,慕容羽也是和他打听出来的。”
“但是他总归是西冷侯府的人。”苏尘清还是有些不放心。
慕容羽在私底下没少嘱咐她们姐妹,让她们好好保护顾清梅,绝对不准陌生男人接近顾清梅,甚至还传授了一些功夫给她们,她可不想顾清梅出什么意外。
女子在内宅随意见男客已是不妥,更别提是仇家的人,所以她不放心也是情有可缘。
不一会儿,一袭浅灰色暗刻深灰色荷叶纹长衫的方征在小丫鬟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的书生气息,温文儒雅,只是眉目间含着几许令人不易察觉的愁绪。
许是因为娶了容华郡主那么个泼辣货,所以他心里才不痛快的。
“站住!”他才刚刚迈过门槛,就听到一声冷喝,本能地怔然,停下脚步。
就见苏尘清大步走了过来,将他拦住,一句话也不说,伸手就往他身上乱摸。
“喂!”方征吓得赶紧向后退去,因为太过紧张,忘了门口有门槛,脚后跟刚好绊倒门槛上,面色一变,心中暗道,这下子惨了。
但是苏尘清却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又把他给拽了回来。
“我不过就是想搜搜你身上带没带武器,你慌什么?”苏尘清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然后继续在他身上乱摸。
“喂!”方征涨红了脸,尴尬地说。“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妳若是想搜,可以找个小厮来搜!”
“呸!我们郡主的院子,能随便叫小厮进来吗?”苏尘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蹲下身子,在他的靴筒里摸了一把,果然摸出一把短匕,她把短匕从他的靴筒里抽出来,举到他眼前,冰冷的眼神凶狠得就像看见了猎物的母豹子。“这是什么?”
方征露出无奈的神情,“这是我防身的短匕!”
“暂时没收!”
顾清梅觉得好笑,同时也替方征可怜,本来娶了容华郡主那只母老虎就已经够凄惨的了,如今来状元府串个门,竟然还遇到个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说起来她也奇怪,清儿一向沉稳,极少会做出这种不知分寸的事,想来也是清儿恨死了西冷侯府,才会这么对待方征。
“好了,清儿,不得无礼,方三公子是我的朋友!”
苏尘清这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站到顾清梅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以防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方三公子,多日不见,依旧风采依旧,请坐!”她已经听慕容羽说了,太后给她和方毓赐婚的内幕,都是方征泄露出来的,不然的话,她的婚事也不能这么容易便解决掉,所以,她心中对他很是感激。
方征冲她点了点头,坐到下首的椅子上,开口笑道:“冒昧前来,还请郡主不要见怪!”
“怎么会?之前的事情我还没谢你呢,因此事隐秘,所以我才没有登门拜谢,还请方三公子受我一礼!”顾清梅姿态飘逸地站起身,缓缓地给他施了一礼。
“郡主无须多礼,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那件事都是慕容将军的功劳。”方征赶忙站起身还礼,然后看起来似乎是尴尬地瞥了一眼站在顾清梅身边,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的苏尘清,轻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和郡主单独说,不知道是否方便!”
“不方便!”顾清梅还没说话,苏尘清却瞪着眼睛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张了张嘴,露出一脸难色。
“好了,清儿,妳先下去!”根据顾清梅的观察,这个方征是和方毓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至少,眼睛里的正气骗不了人,便挥了挥手,示意苏尘清退下。
“梅姑姑,要是让将军知道会骂我的!”苏尘清颦起了眉头,不高兴地嘟起嘴巴。
“没关系的,方三公子不会对我不利,再说了,这是在咱们家,他一个人能干什么?还能绑架我不成?就算他绑架了,又怎么把我带出去呢?”
苏尘清只好抬步走了出去,不过却远远地冲着屋门站着,一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瞪着在屋子里说话的两个人。
顾清梅无奈地笑了笑,“方三公子,请勿见怪,因为你二哥的事,她对西冷侯府的人有偏见。”
方征自然知道自己那位二哥是什么东西,闻言不禁尴尬地红了脸,“郡主请放心,我不会怪她的。”
“好了,方三公子遣走我身边的人,到底有什么机密事情想要告诉我?”
方征偷觑了门外那个虎视眈眈的女人一眼,想了想道:“此时太过机密,我能到妳身边说吗?”
顾清梅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方征这才站起身,走了过去,然后弯下身子,将嘴巴凑到顾清梅的耳边,声音极轻地说:“我得到一个消息,三皇子对妳不怀好意,想借明日寿宴设下圈套,利用妳对付慕容羽和妳四哥。”
一句话,似道雷似的劈中了顾清梅,她震惊地瞪着方征,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皇子对她不怀好意,设局想要害慕容羽和她四哥的事,可是他们三个臭皮匠分析出来的,那么……方征又是怎么知道的?
方征看出她严重的惊疑,垂眸道:“妳不用疑心,我在三皇子府有内应,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害妳的!”
说着,他抬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眼神中,有浓浓的绝望,又有一丝深藏的爱恋。
但是他知道,从他遇到她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资格喜欢她。
太多的身不由己,让他连喜欢一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多谢你的告知。”顾清梅虽然心中吃惊,但是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太多。
方征看着她面上的神情,心知她对自己并不是十分信任,本来嘛,以他的身份,外界都传他大字不识一个,也不会武功,能在西冷侯府有口饭吃,一直以来没被饿死,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他怎么可能会有能力往皇子府里安插什么眼线?
再说了,往皇子府里安插眼线,那可是大罪,若是被发现了,可是死路一条。
他就这么不遮不掩地说了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征苦笑,再次一咬牙,附耳过去,低声同她说了一句话。
听了他的这句话,顾清梅的身子一震,霎时愣住,歪着头,看着身边男子平静的脸孔,面色惊疑地问:“方征,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方征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若没有,你可以随时来拿我的人头!”
“此事,我会和慕容羽商量的。”
方征听她这么说,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
“我送你!”顾清梅随即站起身,将他送至自己的院门口,便停下脚步。
看着那道温文儒雅的挺拔身影,她的心中暗道可惜,这么一个好人,却摊上容华郡主那种泼妇,真是可悲可叹。
苏尘清在一旁小声问:“梅姑姑,他到底跟妳说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顾清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神情凝重地说:“此事非同小可,妳赶紧派人去把慕容羽和四哥都叫回来。”
如果方征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这一次……他们就能扳倒三皇子了。
虽然三皇子不是太子,但是依照长幼有序,太子若是死了,四皇子最直接的竞争者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她没和二皇子打过交道,不知道二皇子是什么人,但是她却能通过这件事情,看得出来,三皇子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换句话说,也就是,三皇子……必须死!
曲氏走了过来,手上拿着礼单,“梅子,这是刚才那位方三公子送来的,说是给妳的添箱。”
顾清梅将礼单接到手中,粗粗地翻看了一下,礼物不少,有一对红翡的龙凤玉佩,一对白玉簪子,一对翡翠镯子,六匹缎子,和一些胭脂水粉,胭脂水粉都是都城里最好的店铺出的,听说宫里的娘娘们用的都是这家的胭脂水粉。
顾清梅知道方征手头不富裕,能送出这些东西,已经是不容易了。
“收下吧,告诉账房,按规矩送一份回礼给方三公子。”
转天一大早,顾清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梳妆打扮,选了一件水红色遍绣白梅的半身夹袄,黑色的百褶裙,不过夹袄不是宽松的那种,而是略略有些紧身,将她姣好的身材十分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如云的黑发,在她的头上堆了一个盘云髻,头上戴了一对朴素的金质梅花钗,七八朵用粉红色的宫纱堆出来的粉红玫瑰压鬓。
水红色的衣裳又将她白皙的小脸蛋衬得红扑扑的,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中,闪烁着异常明亮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俏生生的红梅花,低调又不奢华,毫不张扬。
这边才打点停当,小丫鬟就来报了,说是慕容羽来了。
她换上了那双镂空底子的木底绣鞋,踩着细碎的步子来到前厅,身后遗下淡淡的馨香。
就见四哥和慕容羽两个人,一蓝一黑,坐在厅里正在喝茶交谈。
慕容羽今日穿了一袭黑色的长衫,金丝绲边,绣着如意纹,下摆用暗色的丝线绣着云团,一条白玉腰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头上一顶墨玉冠,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得犹如谪仙下世。
“你来得倒早!”顾清梅笑吟吟地走进去。“可吃了早点。”
“吃过了!”慕容羽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盅子,站起身道。“可以走了吗?”
“当然!”顾清梅冲他眨眨眼睛,然后看着四哥问道。“车备好了?”
“备好了,就等妳了。”顾清阳放下手中的茶盅子,站起身展开手臂,似乎在伸懒腰。
“那就出发吧,咱们去赴三皇子的鸿门宴,瞧瞧他想搞什么鬼。”顾清梅转身向外走去,脚步异常轻灵。
说起来还是年轻的身体好,健康又充满活力。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没有进行过任何锻炼,导致她为了把筋拉开费了好一番手脚。
功夫若是不打小练,再想练出来可是极不容易的。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看着她轻灵窈窕的身形,目光中全是宠溺。
“听说,你家那位王妃不是什么善茬?”顾清阳突然开口,一上来就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自打他们一家来了都城,在顾清梅的银两支持下,顾家老三见天的流连在酒肆茶馆之类的地方,和黑白两道的人打听小道消息,这消息打听出来,自然不会瞒他。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怕你妹妹嫁过去受气?”
“废话!”顾清阳和他说话从来就没客气过。“换成你妹妹嫁过去你不担心?”
慕容羽笑嘻嘻地说:“我自己有宅子,又不跟那老妖婆一起住,你担心什么?再说了,你当你妹妹是吃素的?她连方毓都敢往死里打,更别提我家那老妖婆了。”
“说起方毓,倒是许久没听过他的消息了,他还没死吗?”提起西冷侯府那个除了吃喝嫖赌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废物,顾清阳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上次闹出太后赐婚的事情之后,方毓被慕容羽一通修理,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西冷侯世子把他送去了外地的庄子休养了,依照我的估计,短时间内,他应该没脸回来都城。”慕容羽淡淡地说着方毓的行踪,心中对这个废物的存在丝毫不以为意。
换句话说,他从来都没把方毓那废物看在眼中,在他的心里,方毓跟一个玩具没什么区别。
“这个人,留着总是个祸害。”顾清阳眯着眼睛,轻声说着,方毓说着,他心里总是不安。
“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