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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的肠子都毁青了,觉得自己终日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睛。
顾清梅一出手便打掉他的下颌骨,目的就是让他没法子喊救命。
此时见一招得逞,没有丝毫犹豫,抬起脚来冲着他的命根子就是一脚,方毓的身子彻底酥了,双手捂着裤裆,眼泪差点疼出来。
顾清梅还不算完,顺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往他脸上砸。
这方毓本就是不学无术之人,虽然爹爹是镇守边关的武将,兄长武艺也极好,但是他从小便文不成武不就,只会在女人堆里打转。
见这女人用茶壶砸自己,他本能地想躲,却没躲开,顿时被茶壶砸了个满脸开花,鼻子好悬被砸歪了。
他疼得在心里直骂娘,捂着裤裆就要往外蹦,顾清梅怎么可能会让他从自己手里逃掉。
她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今天这个祸也闯定了。
除非她能心甘情愿地被他糟践,不然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放过自己的。
与其这样,不如拼了,还能有一线生机。
、第二十八章 英雄救美
她眼疾手快地拎起一个圆凳砸到方毓的脑袋上,顿时就把方毓砸得摔到了地上,然后一个箭步窜上去,把方毓骑在身子底下,顺手举起手中的圆凳就往方毓的脑袋上砸。
方毓早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脸上先挨了一下,脑袋上有挨了一下,人已经懵了,如今又挨了第三下,当时就迷糊了。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关得紧紧的房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男子带了几名侍卫大步走了进来。
只见那男子身形颀长,宽宽的肩膀,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暗花的偏襟长袍,一条正中间嵌了红纹石的银色宽腰带,勒出了他劲瘦的腰身。
他一张冷酷到极致的脸孔,上边挂着寒霜一般的神情,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顾清梅神情凛冽地瞥了一眼进来的那些人,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也以为是这家伙的救兵到了。
她来不及多想,把心一横,再次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圆凳,想把身子底下这个祸害砸死就算了,也算拯救了日后有可能会惨遭他毒手的妇女。
“住手!”慕容羽大喝了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把圆凳从她手里给夺了下去。
顾清梅手中没了武器,仍然不想放过方毓,随即用双手狠狠地掐住方毓的脖子,一心把这个祸害给除去。
她很清楚,得罪这家伙和弄死这家伙的结局是一样的,自己都活不了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够了!”慕容羽见她竟然不依不饶,不禁有些头疼,赶忙过来把她从方毓身上给拉了起来。
他突然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今天明明是听到手下人来回报,说方毓在顾家庄抢了个姑娘,所以才急匆匆地带着人过来,打算把人救走,顺道再借机教训方毓一顿的。
怎么也没想到,此行竟然反而成了方毓的救命恩人。
顾清梅挣了几下,没能从这男子的手中挣开,不禁仰天长叹,神情冷肃地开口道:“你们人多势众,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我希望,你们只杀我一个人,不要迁怒于我的家人!”
她心知,古代都流行连坐制度,一人犯罪,株连九族。
她如今的这具身体的家人,对她都很好,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牵连到他们。
慕容羽眼神冰冷地瞪了她一眼,没理她,只是把她丢到一边,让自己的侍卫把她看住了,然后从地上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方毓拎了起来,让他坐到凳子上。
方毓早就被顾清梅用凳子给打懵了,压根就坐不住,慕容羽便示意两名侍卫把他扶住,然后本能地扭脸瞥了一眼顾清梅。
就见顾清梅身上穿着一件花团锦簇的襦裙。
虽然头发乱糟糟的,仪容有些不整,但是此时站在那里,却依旧有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
就是这么个有点冷艳高贵气质的小丫头,竟然把都城最有名的恶少方毓打成这样,实在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他的心中一动,随即收回视线,用手按住方毓的下颌骨两侧,手上使了个巧劲,只听“喀”的一声轻响,方毓的嘴巴终于可以合上了。
慕容羽嫌他满脸都是血,于是对自己的侍卫道:“去打桶水来!”
有人转身去了院子里的小厨房,不一会儿就拎了一桶水来,慕容羽拎起那桶水兜头浇了下去。
方毓被水一浇,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竟然醒了过来,糊在他眼前的鲜血也被冲掉,随即看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慕容羽,顿时吓得他“嗷”的一嗓子,便想站起来逃跑,但是他脑袋上挨了顾清梅的打,两只脚早就软了,压根就没站起来,只是从凳子上给溜了下去。
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眼前的这个男子。
实在是因为这些年,没少在慕容羽手底下吃亏。
说起慕容羽老找自己麻烦的这档子事,其实他心里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四皇子妃的姨妈乃是鲁国公夫人,十年前,经过太后的赐婚,四皇子妃的表姐,也就是鲁国公家的小姐嫁给了方毓,成为方毓的续弦。
但是方毓除了贪淫好色之外,还有个毛病,就是特别喜欢殴妻,鲁国公家的小姐过门以后,没两年就被他给打死了。
从那以后,两家就有了仇。
这鲁国公家虽然跟慕容羽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因为四皇子妃和表姐的感情甚好,每每想起此事就以泪洗面,四皇子疼媳妇,就合计着想给媳妇出气,所以就交代了慕容羽,没事就找方毓的麻烦。
方毓从前有好几次落到慕容羽的手里,都是被打了个半死,到现在还记得那感觉。
而且慕容羽这个人下手极有分寸,每次都打得他痛得要死,可是又死不了。
慕容羽阴测测地勾起唇角,声音冰冷地道:“方二少,怎么看见我就跑呢?你又干什么亏心事了?”
“别……别打我……”方毓听到他的声音,就跟听到死神的声音似的,抱着脑袋把身子蜷了起来,一点骨气也没有地央求道。“我……我错了……”
“你做错什么了?这么急于跟我认错?”慕容羽蹲下身子,拎着他的头发,又把他给拎了起来,再次让他坐回到椅子上,然后用手拍着他惨不忍睹的脸颊道。“方二少,看来你是记吃不记打,你自己说说看,你这是第几次落我手里了?你怎么就是不长长记性呢?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顾清梅原本以为这个踹开房门出现的男人跟这个淫贼是一伙的,抱了必死的心,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番对话,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那个冷酷俊朗的男子。
这个男人……是在说她是他的女人?
还是另有所指?
她忍不住有些糊涂。
但是毫无疑问的,她却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这个男人跟这淫贼绝对不是一丘之貉。
“我……我不知道这小妞是你的人,慕容羽,你就饶了我吧。”方毓神情凄苦地偷觑了一眼顾清梅,心中暗道,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
慕容羽?
顾清梅在心中暗暗叨念这个名字,此人姓慕容?
那么,肯定和慕容山庄有关。
根据她这段时间探听到的消息,附近姓慕容,又能做出这么嚣张事情的,除了慕容山庄的人,不作他想。
“好!”慕容羽用脚勾过一个凳子,坐到方毓的对面,声音冰冷,却充满嘲讽。“方二少,若是让人知道,你今天被一个小丫头给打成这样,我想,你以后也没脸出去见人了吧?”
顾清梅听到这里,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果然,这个家伙是特地来救她的。
可是……她忍不住奇怪,自己和慕容山庄的人无亲无故,他为什么会来救自己?又来得这么及时?
虽然她心中满是疑惑,但是她却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声否认这个男人刚刚所说的话,不然的话,这个男人便是师出无名了。
“那……那……”方毓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那你的意思是?”
慕容羽阴测测地打量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孔,“你也别费劲去编瞎话了,就说是我打的吧!”
顾清梅闻言,不禁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梢,看着这男子的身影,眼中蓦地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这男子……竟然替她背了黑锅,而且还逼着被害人承认这个黑锅由他来背。
得是多的男子,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是是是!”方毓赶忙答应了他的这一要求,事实上,他巴不得把这个罪名按在慕容羽身上呢。
慕容羽说得没错,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被一个小丫头打的,他以后可就没法子见人了。
可若是让慕容羽打了,那就不一样了,都城里有几个纨绔子弟没挨过慕容羽的揍?
“方毓!”慕容羽声音阴沉地叫着他的名字。“别怪我没警告你,你在别的地方随便玩,杀人也好,放火也好,都跟我没关系。不过记住了,慕容山庄的地盘上,别说是人,便是一根草,都不许你随便动!听见了没?”
“听……听见了……”方毓吓得都快哭了,他怎么这么倒霉?今天不过是被几个手下撺掇着,出去打了个野味,还没玩呢,就让那小妞揍了一顿,差点被揍死不说,却被这活阎王给救了,反倒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
如今还要受他的威胁。
他这得是多衰的命啊?
慕容羽瞅着他那张不停往外冒血的脸,“啧啧”出声,摇着头,无奈地说:“我本来还想揍你一顿的,可是一瞧你这模样,怪可怜的,都让我没地方下手了。算了吧,你先养好伤,下次有机会再揍你吧,这次先饶了你。”
说着,他站起身,转身想走,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身叮嘱他道:“记住,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跟别人无关,要是让我知道你去找这丫头麻烦,我就直接切了你的祸根,送你进宫当太监去!”
方毓闻言,赶忙用手捂住裤裆,哆嗦着身子猛点头,“是是是,我保证,绝对不找她的麻烦……”
、第二十九章 一见钟情
慕容羽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向顾清梅,抓了她的手腕便往外走。
因他步子太大,顾清梅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就见院门外,倒着一地的人,都是这个宅子的侍卫,正在那哎呦哎呦地喊疼呢。
看见他们出来,这些人顿时就闭上了嘴巴,也不敢喊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顾清梅忍不住好笑,心中暗道,身边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慕容羽带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这宅子,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顾清梅用手揉着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腕,扭脸仔细地打量着他,不过却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如今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身后有好几个守门的侍卫,她可不敢随便讲话,万一被那个淫贼知道自己和这男子没关系,下次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可就不好了。
宅子门口是一溜拴马桩,十几匹骏马栓在那里,有人看着,见他们出来,马上有人牵过一匹骏马,这匹马身形硕大,浑身上下毛色乌黑油亮,一看便知是名种。
慕容羽不由分说翻身上马,随后高高在上地凝眸望着顾清梅,随后俯下身子,冲她伸出左手,沉声道:“我送妳回家!”
顾清梅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过去,她这坦然的动作反而让慕容羽愣了一下,但是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便抓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拽,把她拽上马。
他把她安置在身前,让她侧坐在马背上,双手环着她的身子,抓着马缰绳,双腿一夹马腹,胯下宝马踩着小碎步跑了起来。
她的身子因为惯性紧紧地贴到了他怀里,她担心自己会掉下去,赶忙伸手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