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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谢看了慕容语一眼,觉得他说得话好有道理,当下点点头,不再抱怨。
他再看傀儡楼的时候,那棺材已然滑向端坐在前面的沈千机,而那两把刀刃此刻像是野兽的獠牙,不停地发出声响。
而刚才棺材所处的地面倏然冒出和刚才棺材盖上一样的尖刺。
棺材滑过尖刺之手,皆是将尖刺咔擦咔擦得折断。
清脆的金属声不绝于耳。
眼瞧得棺材快要撞向沈千机,两把刀刃也会像截断崔大海一样去截断沈千机。
正是如此时候,沈千机露出一丝不屑,与此同时从他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铁人,挡住了刀刃。
铁人的形状和那些木头人长得差不多,唯一区别或许就是材质不同吧!
“嘭!”
棺材撞碎了桌椅,差点要了沈千机的命,幸会这个铁人挡住。
就在这一瞬间,棺材盖突然翻了十数圈,旋即掉在了地上。
一个与沈千机年纪相仿的人本是躺着的,立马直起了腰杆,睁开眼睛就不停地笑。
他笑,沈千机也笑!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九十三章 篡夺
那端坐棺材中的人长得面容如腊,胡子拉碴,虽然笑得春风得意,但是眼神中明显有种疲惫。
黑白相间的长发就像是柳树枝脱了所以从催的绿色一般,就那样随意地搭在他的头颅之上。
沈千机对这个朝自己笑的人也笑了,但是却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对一个坐着棺材闯进自己傀儡楼的人,他怎么可能笑脸相迎,只能如此演戏。
人生如戏有时候一点也不假,总是活在别人的眼睛里,而少有是为自己的。
那棺材中人的笑突然戛然而止,目光比那冰刀还要冷还要肃杀,沉声道:“沈老头,你这铁人是什么时候造的?”
他可不想一直盯看着沈千机那张假的笑脸,干脆上下打量着刚刚挡住了他棺材攻势的铁人。
沈千机本就是假笑,只是脸皮一收,人就露出先前的不可一世模样,哼声道:“鲁老头,你这棺材又是什么时候造的呢?”
鲁老头就是棺材中的人,全名则是鲁绝。
这名字其实也不是鲁老头父母所赐之名,而是他自己称呼自己的,久而久之江湖上认识他的人也都忘了他的旧名,只记得鲁绝了。
何为鲁绝?
鲁班之后再无可超越他的人。
鲁绝性情诡异,每每心思达到一个点却创造不出自己所满意的东西之时,他总会在自己的胸前不轻不重地留下一道刀痕。
现如今他倏然将自己衣衫扒开,露出那数不胜数的刀痕,刀痕如网竟包裹了胸前。
他看得沈千机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之时,冷笑道:“沈老头,我们俩也别管谁造了什么稀奇玩意儿。我只问你,你有我对机关的执着吗?”
沈千机早知道鲁绝那对自己不客气的毛病,只是没想到这才一段时间没见已然又多出这么多的刀痕,当下只能倒吸一口凉气,听得鲁绝一言,只哼声道:“你这是吓唬谁呢?自残谁都会。”
鲁绝打断了沈千机的话,冷声道:“但是你不敢!我劝你,今日傀儡楼晚宴之际,当着众位江湖豪杰的面,就把这傀儡楼交给我吧?”
沈千机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突然放口大笑,旋即双臂张大,目光扫视傀儡楼周围一切场景,等看遍所有角落,他又停止了笑,目光如刺般扎在鲁绝身上,沉声道:“我的傀儡楼,你今天来了就让我交给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沈某人放在眼里,也太不把白云裳白楼主放在眼里了吧?”
鲁绝听得沈千机此言,当即翻掌拍在棺材沿边上,拼命捏住时明显看见手背之上暴出的青筋。
他咬牙的时候,下颌骨紧贴着他的脸颊,似乎要扎出来般,怒色道:“这傀儡楼当初明明就是我设计的,而你只不过夺人所好罢了。”
这话说完,门外看得兴致盎然的叶秋也算明白了一些事情,寻思着:“怪不得我从下沉机关开始就感觉有些别扭,原来是因为沈千机在别人设计好的机关之上又加了些自己的理念。机关不协调的原因原来是两个人的思想用到了一处罢了!”
沈千机收回了刚才的不可一世,只耸肩道:“你说你设计的傀儡楼?那你有本事在我这傀儡楼走上一遭还能完好无损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这么说。”
鲁绝深知沈千机是个奸诈小人,也是个跟他一样精于设计的巧匠,想也不想就知道对方势必对傀儡楼原有的机关做了别的手脚的,当下也不敢妄下豪言。
要知道机关设计可不比和面蒸馒头。
你会吃馒头,也可能会自己和面蒸馒头。
但是你会造机关,不一定就能自己走出别人的机关。
鲁绝瞬间瘪了下去,但是不甘心,似想起自己的辛劳,当即抬头,顿时抬头纹宛如山丘沟壑般明显异常,几近疯癫道:“你废话真多,我今日来就是要夺了这傀儡楼的。”
沈千机不屑道:“就凭你这一口棺材?”
鲁绝没有回答沈千机,而是用手触碰了棺材内的一处,旋即棺材前那两把刀刃径直飞了出去,直刺沈千机。
沈千机只轻微将身体一斜,人便躲在了刚才的铁人之后。
也不知道铁人究竟是什么原理,竟然又自行动了起来。
“铛铛!”
两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两把刀刃掉在了地上。
鲁绝自然知道自己这点小把式根本对付不了沈千机创造的铁人,只是当作一种试探。
他不急不缓,只笑道:“铁人确实难对付,但是很不幸的一个事情就是我这些年研究出了一种‘天毒’。”
沈千机根本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名称,他对毒药是有一定研究的,对设计机关的巧匠们而言,对毒药的把控也算是他们的技艺之一。
他皱眉道:“什么是‘天毒’?”
鲁绝故作神秘道:“‘天毒’就是。。。。。。”
他拉长音调同时,人突然在棺材里用脚面连连踩了好几下。
若是寻常时候旁人看到这出,一定以为是哪个没有吃饭的老乞丐饿肚子了才有如此激动的行为,但是此刻却是在傀儡楼。
傀儡楼一切人为看上去都正常了,因为随便一个动作都可能引来让旁人大惊失色的异状。
铁人救主是的。
棺材杀人也是的。
不寻常的东西在傀儡楼时都变得正常起来。
众人正想着鲁绝此举又会引起什么大动作之时,那棺材前丢了两把刀刃的凹陷处突然喷出一种黄绿色的黏稠液体。
顿时间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众人无一不掩鼻。
沈千机皱眉不已,他从没有见过颜色如此华丽的液体,当然也不知道这液体的危害,当即闪躲了更后的位置,而他身前的铁人则又开始迎向那液体。
“滋滋滋!”
这种类似滚烫的铁落进冷水里时候的声音不绝于耳。
旋即那铁人被那液体所碰到的地方逐渐开始融化。
一股股黄烟冒出。
沈千机看得骇然。
而鲁绝瞧得沈千机这副无知的模样,得意起来,微微道:“除了靠被人的智慧造些没用的东西之外,你还有什么本事?”
沈千机无言以对,只言一句道:“你。。。。。。”
鲁绝见沈千机有气急败坏的态势,更是叫嚣道:“你除了整天靠着傀儡楼这些老本,也就会说上两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了吧?”
沈千机根本听不进鲁绝的嘲讽,他眼见得自己的铁人慢慢溅出黄色液体,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思来想去也搞不明白天下间竟然有如此迅速将铁融化的液体,惊呼道:“这‘天毒’究竟是什么东西?”
鲁绝当然不会告诉沈千机自己这一惊世的研究,只冷冷笑道:“跟你说白了吧,沈老头。白楼主已然同意我替代你了。”
沈千机难以置信道:“什么?”
鲁绝解释道:“早在去年的九重楼聚会时,我就曾偷偷见了白楼主,向他展示了我这‘天毒’的威力,他毫不犹豫就答应我,只要我杀了你,就能取代你的位置。”
沈千机没想到白云裳明面上对自己那般看重,暗地里竟然伙同自己的宿敌,当下间,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问道:“你为何非要挑今日?”
鲁绝并没有离开过棺材,他所有的胜算就靠着这一口让人既好奇又害怕的棺材,只是双臂压在膝盖之上,懒散地坐着。
此刻的懒散说不出的狂傲,他所有的疲惫之色顿时化成了骄傲之情。
打从他随了这棺材进了这傀儡楼后,他心里就一直信心满满着。
他笑道:“九重楼的晚宴,当然要让九重楼的客人见见傀儡楼的新主人吧?”
众人这才明白所有,议论起来,他们倒不是在乎傀儡楼是否换主人的问题,而是在好奇沈千机的下场。
他们都是看热闹的人,既是看热闹,当然希望这热闹越大越好。
沈千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甘心,才送出去轻狂的叶秋,这就又来了跟自己较量了半辈子的鲁绝。
他忽又想起昨夜听到陶孟然的死讯,自己还笑了好一阵,今日自己就又走到了绝望的边上。
他大叫道:“九重楼昨日已死一位楼主,难不成你鲁老头还想再杀我?倘若你杀了我,这九重楼恐怕从此威严就不在了吧?”
是啊,一连死了两位楼主,这九重楼岂不是成了人人都可以冒犯的地方了?
九重楼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难道就要分崩离析?
鲁绝却笑了,他冷冷道:“九重楼只有换更强的人来镇守才能更加有威慑力,你的死只不过是告诉在场所有人,九重楼更强了!”
此言既出,全场震惊。
鲁绝说得没错。
沈千机终究不能劝住鲁绝,他眼中泛起血丝,大喝道:“只要我还在,你就休想得逞,今日我杀了你,我也不等十月初七了,明日就杀了白云裳!”
他已然语无伦次,曾经不可一世的他此刻显然有些惊慌失措,目光若有深意地看向傀儡楼门外的叶秋,又高亢道:“姓叶的小子,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现在跟一个傻子一样只会站在门外看热闹,而真正的阴谋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呢?”
叶秋惊诧,他嘀咕着:“真正的阴谋?”
他不明白沈千机这话的意思。
但是他知道沈千机跟他自己说的话比第一句不切实际的话要重要的多,也真实的多。
没错,沈千机第一句话的豪言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才会突然又冒出第二句话。
就好像是他临死前的一种委托?
叶秋还不知道。
而鲁绝似乎觉得沈千机的话说得太多,只回头看了眼深思着的叶秋,便急忙转头道:“你废话真多!”
说罢,他再没有懒散样子,而是紧张起来,棺材也开始有所震动。
正当时,沈千机也发现自己不能空闲出时间多说一句话,人退到一处台阶之上,人猛地往上跑去,旋即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很多木头人来。
木头人只是为了替沈千机逃跑多出些时间。
二楼自有逃跑的暗道。
然而暗道终究也是条路,需要人走过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