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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川只是道:“明日你便赶去京城找个叫施茂的人,见着此人你直接就说你是我何旭川派去的就好。”
叶秋突然抬起头,眼睛本是暗淡无色,听得自己要去京城,心中感觉世事太过于巧妙,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还婉拒了薛苏安世子的邀请,这次却又不去不可。
想到这些,他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道:“叫施茂的人那么多,你不详细说点,我也不能保证找对呀?”
他当然不会告诉何旭川自己平日里遇到什么事情,遇到什么人,只是对其提出的要求作出质疑。
何旭川看到叶秋突然露出的笑容,觉得此人倒是挺好打交道的,听得他提出的疑问,却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道:“你武功才智都不差,在我何庄乃至整个天下都能有所前途,我如此重用你,当然是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我想要找到的施茂的,具体的我也不多说,自己悟得出便悟,悟不出就当我看错了人。”
何等的心机。
此番做法:既能看出叶秋是否存有真材实料,又能不将自己具体的计划给透露。
老谋深算何旭川,便比猾狐也难缠。
能怎么办呢?
叶秋只能应了下来,道:“你果然够神秘,怪不得当了盟主这么多年都能够不下台,我喜欢,所以我应了,明日我便动身。”
何旭川久久站着的身子这才坐了下来,喝着叶秋早已经倒好的茶水,继而把脸凑近到叶秋前,继续道:“那个假碧玉玲珑珠也带着吧,虽然不是真的,但至少也是颗上好的夜明珠。”
他的脸很可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轻轻柔柔的,深怕别人知道一样。
但是只有叶秋知道何旭川肯定会在这之后大肆宣扬真的碧玉玲珑珠在自己身上。
这其实就是指鹿为马。
让那些听得谣言的人被颠倒黑白,混肴视听后,再也不知道真正的碧玉玲珑珠就在他何旭川的手上,从此他便可以大方拥有这稀世珍宝了。
没有人会嫌弃宝贝多得,所以即使何旭川的暗室里藏了江湖上近年来盛传的各种宝物,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人的欲望是没有办法填平的,就像那无穷尽的大海般。
叶秋甚至都没有办法想象眼前这个武林中的统治者是怎么样的翻云覆雨,玩弄着江湖上所有的人。
他自己也是一枚棋子。
他并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是没办法挣脱,但是他不想。
不想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决定带着假玲珑珠去京城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便是一枚棋子巨大的价值所在。
下棋人有时候注定是被约束的。
万物本身就是相生相克。
叶秋不说,他觉得自己领悟的东西太多太深刻了,别人或许听不懂,还会嘲笑他,所以他还是将自己的想法搁在自己的心里。
太哲理的话,有时候说得太浅显,有人会觉得你没有文化。
反之,如果你说得谁得听不懂,有人会觉得你是个自以为是,充当圣人的蠢货。
里外都不是人,何不就此作罢呢?
。。。。。。
回家。
对于乐彩云而言,去京城就是回家。
之前有提到过乐彩云是“京城八亨”之首的女儿,所以她听到叶秋说明日要去京城的时候,乐开了花,白白胖胖的脸上红晕泛起,可爱至极。
但是叶秋看不见,他始终觉得乐彩云就是个化了妆稍微有些好看的爷们儿,充其量算英俊吧,可爱是绝对算不上的。
所以他看见乐彩云手舞足蹈的时候,冷静道:“你身为一个男人家,不去打仗,反而在家大喊大叫的,真不像话。”
当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乐彩云听得此话,停了手顿了脚,大眼睛盯得老大,仿佛街道外小孩童弹的玻璃球,鼻孔哼着起,双手叉腰道:“小叶子,你说什么?”
叶秋倒是不慌不忙,伸出大拇指,信口开河道:“我夸你呢,这还听不出来呀?”
乐彩云哪里不知道,心道:“这是什么狗屁夸奖,当真觉得姑奶奶是个认人欺负的角色了。”
心中所想,她手便伸到叶秋侧面,揪起耳朵,气道:“再说一遍,小叶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叶秋哪里吃得消这母老虎的没轻没重,只觉耳朵火烧火燎,耳根快是被拔出来的感觉,当下坐着的身子急忙站起来,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道:“再这样刁蛮,我可不带你去京城了。”
敢情他跟乐彩云相处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乐彩云本就是京城人士。
乐彩云也不戳穿,松了手,冷静下来,眼眸淡淡扫过,不与争辩道:“爱带不带。”
叶秋心生奇怪,觉得不对劲:“这小妮子平日天天缠着自己,今日怎么不跟自己辩解了?”
他只能挑着眉,苦笑不已。
第三十四章 随了马车出了城
阳光正好,恰是出门时。
何旭川早已经命人备好了马车以及足够路途中不至于饥饿的口娘,但是他自己没有亲自相送。
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的时候,当然是不必付诸太多的,能够让其在自己的庄内吃喝玩乐了好些日子,现在又替其备了马车,备了粮食,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对人的好从来都是需要回报的。
如果你给不了他所要求的回报,或许下一秒就得见了阎王爷。
叶秋也已经起床,随意对付了几口早饭,便开始收拾些自己所需的衣服靴子等,倒也是不急不缓,像是感觉要去外地郊游一番。
乐彩云却出奇地折腾,在马车旁大喊大叫,要不是何庄的人早认识她,估计早把她拉到无人之地割了头,埋了骨。
何庄家丁个个忍受着这般叫嚷,心中却是大骂不停。
叶秋踏着门槛尚且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乐彩云大步向前给拽了出来。
乐彩云兴奋之至,像是个被即将带出游玩的孩子,挎着叶秋的臂膀就是大吼道:“快点快点,你没看见人家车夫都等着急了吗?”
叶秋这才看向车夫:灰色头巾下有着几分病态的相容似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煞白色的脸中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死鱼飘在水上时才会露出的模样。
叶秋心中只觉:“这何旭川竟然如此的抠门,竟然随意派个病殃殃的人给我驾马车,倒也是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呀,或者是说像我这种他认为能文能武的人有太多,根本没放在心上?”
心中所想皆是有几分道理。
何旭川眼中能文能武之辈自然不在少数,叶秋在他眼中顶多是个尚且还没有过楚河汉界的小兵,这种兵可有可无。
再者,叶秋这次去京城寻人,顶多就是一个跑腿的任务,再往后还会出现什么大小事宜已经不归他何旭川直接调度了。
所以,何旭川根本不在乎。
叶秋自然更不在乎。
他只要能够去京城见见世面,也算是一种福分,可不管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
他见着马夫如此,又瞧得乐彩云似撒欢的兔子,当下随意回讽道:“他估计是被你的大嗓门给吓到了吧。”
乐彩云美目斜起,嘟着粉红小嘴,不与争辩,倒有些大户人家待字闺中的小姐般舒雅恬静。
叶秋瞧着如此乐彩云,心中以为见了怪物一般,正想甩开缠着自己的乐彩云,前脚刚踏着车板试图上得车厢内。
却不料想,这乐彩云哪里肯随了他的愿,当下又是一拉一扯,叶秋倒地数步,被她自己抢先一步。
刚进了车厢,乐彩云大喝声:“快点走,快点走!”
也是奇怪,这病态车夫竟真不管那留在原地没有缓过神的叶秋,扬鞭打起马背。
那匹黑色骏马长嘶一声,便四蹄如风,“噔噔噔”扬长而去。
蹄声敲地像是替乐彩云骂着愣在原地的叶秋。
乐彩云在车厢后窗掀起一帘,不顾杭州城百姓惊诧的目光,大骂着:“小叶子,姑奶奶替你先把行李带过去,我等你哦!”
这种贝赫的声音,惊得马儿越跑越快,惊得车夫的脸越来越白。
敢情这车夫一脸抱怨不甘的神情都是因为被乐彩云高音所震。
乐彩云不以为意,好一阵嘲笑,笑声豪爽大气,似乎心中所有的气一下子泄了去。
原来这小妮子先前一副画风突变的神色便是让叶秋来个措手不及,然后这般好好戏弄。
叶秋虽是愣住原地,倒不是因为自己赶不上马车,而是觉得乐彩云是越来越可怕了,可怕到自己对她是打不过,骂不过,只能露出无辜的目光,耸耸肩。
乐彩云眼看自己就要出了城去了,渐行渐远的他瞧着叶秋的身影越来越小,原本得意的脸又显出忧色,拨开车帘,对前面车夫柔声道:“车夫大哥,你慢些吧,再快就瞧不见他人了。”
乐彩云话中百般柔情。
车夫哪里有不近人情的道理,旋即吁了马,勒住缰绳,缓行起来。
即便缓行,城中百姓无不侧过老远,躲着何庄马车。
叶秋也瞧得马车已快至城门,拍了拍身上,才发现自己的所有盘缠皆搁置在了行李中,一拍脑门,心中怨道:“这姑奶奶,驾了马车也就罢了,偏偏连行李都抢了去,这让我想一个人慢悠悠晃到京城都不成。”
已无后路,便无需如此悠闲。
他突然纵身,脚尖似浮尘,轻擦地面后便换了另一只脚,脚下似生风,人竟在刹那间行了数步,每每都没有重脚。
何家车马而过,街上其实早已经又簇拥了不少人。
可是周围的车水马龙,如何抵得过如此的行云流水。
他竟然转瞬就出现在了马车后,见着马车缓行如龟,轻吐口气,露出笑容,喃喃自语道:“亏这家伙还挺有良心。”
他的速度太快,快得连闪电都跟不上。
闪电尚且有迹可循,可是叶秋从百姓中穿过的时候,竟然无一人察觉。
他们仿佛静止住了一样。
乐彩云又掀起后窗帘,这会儿不掀还好,一掀就看见叶秋那榆木脑袋正探着头试图从外面往里面瞅了,吓了一跳,旋即很快冷静下来,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道:“跑得快了不起呀,要不是这马没吃饱,早跑没影了,你还在这儿笑,笑你个大头鬼,还不赶紧上车来。”
叶秋跟着马车,本想扮个鬼怪吓吓乐彩云。
哪知乐彩云就单单惊恐地看了下自己,然后又对自己大吼大叫。
真是没天理。
叶秋觉得没有天理。
但是乐彩云却觉得她就是叶秋的天。
因为她让叶秋上车的时候,叶秋竟然乖乖地上车了。
所以她很开心,一直盯着叶秋笑个不停,笑道:“嘿嘿嘿,孤男寡女!”
但是有一点她没有考虑。
谁都不会能坐车的时候,选择走路。
当然,她完全不必考虑。
叶秋捂住自己的胸前,觉得自己像是个快被山贼猥亵的良家,眼睛里面充满着可怜,呜呜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
就这样他们出了杭州城,向着京城出发。
他们夜晚肯定是要休息的,所以他们具体到达京城的时候还得需要个四五天的样子吧!